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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萝久哄不下,只好去养心殿找正忙着的皇上。
萧绪得知锦心在哭闹,便丢下堆成山的奏折去涟漪殿。
萧绪踏进门来,却见锦心还在没完没了的哭。
锦心见他来了,抱着小皇子的手更加紧了几分。
她即委屈又怨恨的瞪着萧绪,目光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萧绪过去替她擦眼泪,却被锦心偏头躲过去。
“你看你还抱着煊儿呢,哭成这样小心吓着煊儿。”
锦心幽怨的泣诉道:“皇上都不要煊儿了,还关心他会不会被吓着,假惺惺。”
萧绪好气又好笑,道:“谁说朕不要儿子的?你听谁嚼的舌根?”
锦心睨了他一眼,道:“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了,皇上别以为臣妾好骗,又来哄骗臣妾,皇上别想否认。”
萧绪笑出声来,扶着她的双肩,慈爱的凝视她怀中的小皇子,道:“煊儿是朕的命,谁也别想夺走他。”
锦心半信半疑的问:“那些宫女说你在朝堂上应了魏国换质子的要求,难道是假的?”
萧绪道:“非也,并非谣传。”
锦心当即甩脸子,道:“皇上这是承认了,果然不要煊儿了。”
说话的同时又是两行清泪纵横。
萧绪道:“朕不是只有煊儿一个儿子。”
锦心止住哭泣,抬眸迷茫的看向萧绪。
萧绪轻轻擦拭她脸上的泪痕,道:“无论无何,煊儿也不会成为牺牲品。”
锦心好半天才愣愣道:“皇上的意思是说,用太子殿下与魏国交换质子。”
萧绪道:“朕也不想,这是他们逼的。”
锦心道:“可玄儿是嫡长子,朝堂上的百官会同意吗?而且玄儿是皇上的骨肉,皇上忍心吗?”
萧绪微微一笑,道:“你不必操心这些,你只需知道,没人能夺走我们的孩子,想都不许想。”
锦心虽止了哭泣,但总是一副揣揣不安的样子。
萧绪从锦心怀中夺过睁着眼四脚乱蹬的小皇子。
他抱着小皇子,眼中满满溺爱,嘴里时不时的逗弄小皇子,将小皇子逗得咯咯笑。
锦心傻傻楞楞看着这对温馨的父子,心中却为皇后担忧。
萧绪安抚好锦心后,便回了养心殿。
夜幕降临,坤宁宫。
萧绪难得踏入皇后寝宫,皇后满怀期待迎接。
萧绪斥退下人后,空荡荡的屋中只剩他和皇后,还有一个蹒跚学步的小太子。
他抱起跌跌撞撞学步的小太子,轻轻吻了一下小太子额头。
皇后笑颜盛开,高兴的看着这一幕,笑得合不拢嘴。
皇后笑问:“皇上今日是否留在坤宁宫陪玄儿?”
萧绪道:“朕最后一次陪玄儿,也好,多陪他会儿。”
皇后笑容凝固,僵硬的问:“皇上此话何意?”
萧绪道:“不日后玄儿将远赴魏国,朕心中愧疚,特来陪陪他。”
皇后脸色大变,急急说道:“他是梁国的太子,皇上怎可如此?不怕失了皇室体统?”
萧绪抬头看向皇后,半响,嗤笑道:“体统?你父亲可是百般支持,怎么到了你这里竟不乐意。”
皇后目光闪烁,支支吾吾说道:“父亲…父亲的意思……”
萧绪接过话说道:“你父亲的意思是让煊儿去魏国对吧,朕现在告诉你,别做梦了。”
他面带微笑,说出来的话却坚定带着几分嘲讽。
皇后急忙辩驳,道:“不是,父亲不是这个意思。”
萧绪面色转冷,道:“朕给你父亲滔天权势,竟想不到是用来逼迫朕就范。”
皇后惊慌的跪在他面前,急急解释道:“皇上一定是误会了,父亲绝不会是这个意思。”
萧绪居高临下俯视皇后片刻,遂放下小皇子。
他换上一副笑脸,将皇后扶了起来,细声说道:“朕相信你父亲的忠心,他于梁国劳苦功高,朕怎么可能怀疑他呢。”
皇后战战兢兢的扯出笑来望着萧绪。
“好好陪陪玄儿吧,珍惜这最后的时光。”
萧绪笑着说完这句话转身便离开坤宁宫,不带一丝眷恋。
罗芷萦望着萧绪的背影,踉跄后退一步,眼中盛满受伤的色彩。
涟漪殿。
萧绪出了坤宁宫直接赴往涟漪殿。
往日里,锦心非常能闹腾,比小皇子还能闹,但今日她异常安静,心事重重的坐在椅塌上。
她坐在塌上垮着脸看阿萝抱着吵闹的煊儿来回踱步,若换做平日里,她定会要阿萝把煊儿抱走,以免吵得她心烦。
但今日她在害怕,怕有人会抱走煊儿,怕煊儿会成为魏国的质子。
而煊儿确实能闹,哭了一柱香时间也没能哄好。
这时,萧绪走了进来,他接过阿萝手中吵闹的煊儿,然后挥了挥手,示意阿萝退出去。
阿萝出去时同往常一样将门带上。
说来也巧,煊儿到了萧绪手中后竟止住了哭声,还露出一个可爱的笑脸。
煊儿咿咿呀呀笑过后,将手指头放进小嘴里吸允,然后闭上眼甜甜睡去。
萧绪眼中止不住的浓浓笑意,目光柔软慈爱。
“朕的儿子果然认得朕,没见到朕就哭闹不止。”
“皇上自作多情了吧,煊儿这么小怎么可能认得?”锦心歪着头看萧绪,并不认同这句话。
萧绪抬眉睨了一眼锦心,道:“那你怎么解释朕来了之后,煊儿就不哭了?”
锦心认真的想了一会儿,蓦地想起,交换质子的事还没理清呢,干嘛要与他纠结这个事?
她起身走到萧绪身边,拉起他的衣袖,扬起脸来,说道:“煊儿真的不会送到魏国去吧?”
萧绪不假思索道:“不会。”
锦心道:“臣妾心里不安,总觉得皇上在骗臣妾。”
萧绪耸了耸怀中熟睡的煊儿,柔情满满的看着粉扑扑的小脸,道:“朕永远也不会牺牲煊儿而向敌国低头,别说他们不足为惧,就算他们强到攻进皇城,朕也不会牺牲煊儿。”
他的话温柔有力,悦耳动听。锦心听在耳中,一颗不安的心被他的声音抚顺,渐渐平静下来。
锦心靠在他的肩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道:“臣妾相信皇上不会骗臣妾,皇上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萧绪偏头看向她,说道:“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朕不是个好人,你还会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