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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的三个人坐在了离欧阳轩不远的一张桌子边,坐在那里也不点菜,看样子不是来吃饭的。不一会儿,掌柜的拎着一个布包走到三人桌前,很客气的将布包放到桌子上。对这欧阳轩他们使眼色,意思是快离开。三人打开布包,数了数银币。重新包上,揣进怀里。其中一个说道:“还算掌柜的识相,我们走”,起身离开桌子就要向外走。其中一个指了指欧阳轩这一桌,三个人转向,径直来到欧阳轩面前。
“贵客面生的紧,从何处来?”揣着银钱的男子说道。掌柜的赶紧上前,欲解释,被欧阳轩摆手制止。“从哪来很重要吗?华夏之人,走到华夏哪里都是家”。
另一个年轻点的喝道:“不识抬举的东西,不知道这里是京畿重地。来了就得按规矩办事,外来人者入店,需缴纳床头费,没人千文,也就是一个银子儿”。
欧阳轩摆手制止要发怒的羽林军,微笑着说道:“某也是熟读华夏典律,从未听说有此一说,不知从何而来?谁定?”。
啪的一声,那名年轻人一掌重重的击在桌子上,“小子听好了,这里是京畿,不是尔等外乡人撒泼打赖的地方。速速交来,方则罢了,不交,哼哼”。
掌柜的上前,哆哆嗦嗦的拿出五个银币,交到那名领头的手中,颤颤巍巍说道:“外乡人出来此地,还不知规矩,还请诸位海涵。小店代为交上,还请高抬贵手”。
“哈哈,看在冯掌柜的面子上,我们走”,领头的揣好银币,转身又对欧阳轩说道:“小子,听好了,别让我再看到你,赶紧滚出京城。否则京畿府大狱的滋味要你好瞧”,说完带着二人转身走向店门口。
欧阳轩的胸中的怒火腾的一下涌上来,用手一拍桌子,所拍之处立即现出深深的掌印,大喝道:“想走,没那么容易”。四名羽林侍卫,蹭的站起,宝剑已是在手中紧握,其中两人,已不知何时执剑堵住了门口。这三人倒也是不惧,也是抽刀在手,欧阳轩用手语示意侍卫要活的。此时掌柜的赶紧走到欧阳轩跟前:“这位客官,可惹不得,他们都是京畿府税督,惹了恐有麻烦上身,京畿府太守乃是当今太子妃兄弟。当今陛下年事已高,太子登基指日可待,客官莫要惹那麻烦”。欧阳轩对着掌柜的摆摆手,招致近前,同时又做了一个手势,命羽林侍卫拿下这三个人。只是眨眼之间,三人即被击倒在地,手上的刀早已经不在。“冯掌柜,这些人无法无天,难道京城其他府衙置之不理?”,欧阳轩看着这三人被拿下,回头对掌柜的说道。
“不是不管,是管不了。都是太子授意指使,听来往店客云,如今中书省弹劾之书如山高,只是太子强压中书令不发,还纵火烧了上书房。中书令念及太上皇托孤太子之情,也无计可施”。“哦,原来如此。没事了,你下去吧,这里五个金币,算是补偿”。说完欧阳轩从兜里掏出五个金币放到了桌上,回头对羽林侍卫做了个杀的手势,说道:“拖出去,头颅挂于城头”。羽林侍卫领命,留下一人护卫欧阳轩,其余三人一人押着一个出了店门,在出店门之时,三人还大呼小叫,威胁恫吓,羽林侍卫根本就没理那个茬,于店前闹市街头手起剑落,在三人惨叫声中,身首异处,提着血淋淋的人头,走到不远处城门,将三颗人头挂于行道树上,方才返回。
欧阳轩安慰了一番店掌柜的,才匆匆吃了几口饭,回房睡觉。现在身体还有点虚,倒在床榻上,很快沉沉睡去,四名侍卫轮流守在门口警戒。
第二日一早洗漱完毕,正要下楼吃饭,外面一片吵杂,“外面什么事?”。“回陛下,京畿府派人为了驿馆,京畿府太守就在店堂中”。“来了多少兵马?”。
“回陛下,不足千人”。“探马营可曾联络上?”。
“昨晚陛下熟睡之时,探马营校尉已然来过,正在屋外恭候陛下”。
“好,都传进屋内,朕有事相托”。“诺!”,执事的侍卫领命而出。
欧阳轩洗漱完毕,坐在外屋案桌旁,喝着侍卫奉上的闪着蓝光的茶水。探马校尉进屋拱手施礼:“陛下,末将来迟,还请陛下降罪”。“哈哈,有什么罪过?这次是朕思虑不周,逆孙无德。平身吧,可曾探明”。
“回陛下,时间仓促,探马也只探得京畿府乃是太子妃之弟,私设多种费税收取来往商贾、平民人头费、贴保费、匠作审费、入京头税费、商物京税费等数十苛捐杂税。所敛钱物藏于太子府库房,现已探明府库位置,得其账本。另属下探得京畿府有百十起伤人命案与太子、京畿太守、商署主簿有关,属下正在严查,不日即可探明,现已有证据佐证数十起命案为京畿太守、太子妃、太子、太子外戚所为。上书房起火之时,所有文书皆被李中书令救出,现存于李尚书令府中,等陛下回京时一同奉上”。
欧阳轩听完,右拳重重的砸在案桌上,愣是砸坏了案桌一角。本已愈合的断骨之处也开始隐隐作痛,命令道:“速给基地传令,命全体羽林军全副武装,午时前与东门外集结”。“诺!”。
欧阳轩检查了一下右侧肋骨,见无异样,方才披挂整齐,出房门下楼,行至店堂中。店堂内现在众星拱月似的拱卫着坐在门口桌子上的一位穿戴官服的年长者。欧阳轩对这个孙子外戚倒是一个没见过,下了楼,一言不发,径直坐到昨天晚上那个桌旁,五名羽林侍卫呈战时站位护卫四周。那位官员对于侍卫的站位、装束和武器很是感兴趣,看了半天,小二为欧阳轩上了早餐,一碗粥,四个饼,一盘咸菜,还有两个鸡蛋,这是欧阳轩和侍卫的早餐。五个人轮班吃完,才护卫在欧阳轩周围,欧阳轩才不紧不慢的吃起来。
那位官员看了一会儿,确定欧阳轩只是普通富家子弟后,一挥手,“将人犯拿下”。呼啦啦,足有三十多人将欧阳轩和侍卫围在当中,欧阳轩动都没动,继续吃着饼。羽林侍卫抽剑在手,与官府的捕快对峙,等欧阳轩吃完了,已过辰时三刻,两方就在这里僵持,谁也不敢先动手,这些捕快都是军人出身,他们自然看得出面对的这些人绝不是善茬,不管那名官员怎么叫喊,这些捕快就是不动。欧阳轩吃完,摘下腰中的宝剑至于桌上,严厉的说道:“看你们也是军旅出身,先暂且退下,免得做了替死鬼”。关于欧阳轩的剑军中之人虽未见过,但特征都是耳熟能详,棕黑色雕着花纹的剑鞘,棕黑色的剑柄,金色的尾柄和挡手,剑通体金色发着蓝光,上面有蓝色铭文。如今看到这柄剑随看不到剑身,但就是那金色的尾柄、挡手和剑鞘就已经说明极有可能是传说中的太上皇的圣剑。捕快们相互看了一眼,几乎同时点头,纷纷闪到后侧形成一个保护圈护在欧阳轩身后。那名官员跳脚大骂,“一群蠢货,竟然抗命不尊,回去后定要拿尔等下狱查办”。
欧阳轩看看那名年近五十的官员,手抓着宝剑厉声说道:“尔是何人?任何官职?竟敢如此嚣张跋扈?”。“哼,听好了本官乃是京畿府都尉,擒尔等还不需调动戍卫兵马。乖乖的缴械,免得本官无情”。
“哦,都尉,按照华夏官制,都尉应负责保境安民,操训守备之责,何来管民事?民事抓捕应是廷守捕快之责,审讯乃是法务署之责,执判乃是牢署之责。都尉何来?中部军彭都督何在?”。“少拿制事法律说事,如今太子监国,太子令就是法律,就是制事。尔等抗命即是抗太子之令,抗皇命。别忘了尔等能有今天皆是太上皇所赐,违抗皇命即是违抗太上皇......”。都尉话音未落,仓的一声,欧阳轩的剑已经出鞘,闪着渗人蓝光的金色剑刃已经抵到都尉脖颈之上。这一幕当时就吓坏了除羽林侍卫外的所有人,都只是听说过太上皇手中的圣剑,还从未亲眼见过,如今宝剑出鞘,印证了传闻,焉有不知此人是何人之理,身后的捕快暗暗庆幸。
“来人将其拿下,余者不得出店,违者斩”。“诺!”一名侍卫拱手领命。带着捕快封锁了店门,至于外面的军卒,欧阳轩没打算把他们怎么样,先让他们围着,也算封锁了消息。这名都尉如今已是腿软脚软,但是嘴上依旧很强硬,“尔竟敢冒充太上皇,可知此乃大逆不道之罪,太上皇与白狼形影不离,刀剑从不离身,尔只有剑而无刀,尚无白狼伴左右”。
“哦?嘴还挺硬,说着从胸前拉出镶着金玉的兽牙,这个尔可知是何物?”。“这个,这个,本官不认得,谁知道尔从哪里弄的假物事糊弄本官,来......”。话还没说完,两名侍卫已经上前,将其击昏。用捕快手中的绳索将其捆绑起来,扔在桌边,听候欧阳轩的发落。
店中诸人,包括围观的的店客都单膝跪地,施礼,拜见太上皇。“都平身吧,事情没完之前,诸位暂且与店中吃住。估计午后即可出门”。“诺!”众人齐声应答。
欧阳轩还剑入鞘,在门口桌子旁坐下,看着外面军卒围困情况,命一名侍卫从后门不惊扰军卒情况下混出店,在东门外与羽林军汇合,带至此处。这个对这些常年训练的羽林侍卫一点不难,找掌柜的借了一身店小二的衣服,拎着装了菜的食盒,问了附近一个大户人家,挎着食盒轻松的混过围困,直奔东门羽林军集结地点。
派出人之后,欧阳轩让侍卫取来茶叶,放入点超聚霰能量体,品着茶,看着外面的风景。右侧胸前还隐隐有些疼痛,又和掌柜要了些肉类餐食,慢慢品尝起来,这家店做菜的味道还不错,自己当年刚来时培养的那批厨子,如今也不知道培养了多少徒子徒孙。肯定少不了,这种红烧肉就是欧阳轩当年的拿手菜,如今在这里还能吃到这么地道的味道,真是不容易。找来掌柜:“店家,这后厨师傅,今年庚寿如何?”。“回陛下,后厨乃是家祖高徒,如今亦是年过花甲”。“令尊尚在否?”。
“回陛下,家祖如今已是百岁高龄,如今身子骨依旧健朗,常武一套慢拳,从不教于家人,家祖来此之前所历何为,也从不示人”。“哈哈,可否引来一见?”。“请陛下稍待,草民这就去请家祖”。说完转身跑去后院。片刻功夫,一位须发洁白的老人,迈着矫健的步伐在掌柜引领下来到欧阳轩跟前。老人看到欧阳轩时先是一愣,然后再仔细端详了一遍,才走到跟前单膝跪下,“厨役冯氏见过扈...太上皇?”。
“哦?你当年在侯府做过厨役?”。“回陛下,正是,还是陛下亲手教授的草民厨艺”。“哈哈,起来吧,坐坐”,将老人让与自己对面,转身对侍卫道:“与冯公沏茶”。“冯公,朕记得当年曾随家眷北迁,为何在此?”。“回陛下,草民自来夏谷后,曾随聂公、公良先生负责厨役,后二公仙逝后,陛下北征之时,皇后赏了草民钱粮,解除了仆役,于这城外带着家眷开了这间驿馆”。“哦,这冯掌柜是冯公何辈?”。
“回陛下,乃是草民玄孙。草民妻室、子嗣走的早”。“哈哈,论岁数,朕比你大上一十有三。汝从八岁学徒,已是不易。要好好将这门手艺发扬”,转头对掌柜说道:“可有笔墨纸砚,朕就为汝书写店名招牌一面”。“陛下稍待,草民这就拿来”,冯掌柜兴奋的飞奔向柜台,很快一张长纸铺与旁边的桌上,各型号的毛笔置于桌子上的笔架之上,店小二在奋力的研墨。欧阳轩想了想,走到铺纸的桌前,提粗笔又想了一下,最后在纸上写下:龙门客栈。用细毛笔旁题:草原雄关马不前,事因肉香满腹怀;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龙门栈。华夏帝欧阳氏轩题,华夏五十三年乙卯夏。放下毛笔,置于笔架,带墨迹干透,交于掌柜手中。同时交到手中的还有一块金锭,“用此镶刻,定是恢弘不少”。冯老先生也是很激动,起身躬身施礼道:“老朽谢过陛下赏赐!”。对与欧阳轩的字画,如今在华夏和汉地,甚至是欧洲都是一件难得的宝物,有价无市,欧阳轩很少赠人书画,除了身边人几乎画作很少外流。在大宛行宫也做了不少诗画之作,也都赠给了身边的羽林军。今天欧阳轩只因遇故人随手一个牌匾,却引发了千年后的一段精彩的故事。
午时未到,外面传来隆隆生,地面和桌子都在颤动。那名传递消息的羽林军又化妆回到店内,换好衣服后,进入店内,对欧阳轩点点头。这时门外又是一阵嘈杂混乱,片刻后恢复了平静,通过店门,能看到外围的军卒已被缴械,蹲与路边,由一队羽林军看守,其他羽林军正在店前街路上列队。片刻后别克和古丽从外面蹦蹦跳跳的进入店内,两只凤皇用爪子抓着项圈,骑在别克和古丽的脖子上,为了摆脱它们两个纠缠,不得不一蹦一跳,但是两只凤皇都是欧阳轩训练出来的,自然掌握了高超的平衡技巧。本来想在别克和古丽前肢位置用在阴山的巨虎皮做个十字背带,以供凤皇落下,这两个家伙自然是不干。不得已欧阳轩在项圈和前肢上用巨虎皮打磨漂白之后做了个十字雪白护甲,供凤皇起飞降落和骑行之用。
后面跟来两名侍卫,手里捧着欧阳的刀、突击步枪、手枪、和弩箭,还有一套欧阳轩常穿的土黄色迷彩服和帽子。回房间换上衣裤,披挂上负载,刀插进负载刀鞘里,突击步枪挂在背后的负载上,腰上挎宝剑手枪。弩箭欧阳轩没带,而是交给侍卫。
从楼上下来,厅堂里已经站了很多人,中书令李慕、前将军鲜于顺、本部军都督羽林将军令狐彰,羽林军各校尉,已经年近花甲的兵部尚书白羊孤、以及羽林军挂职的大小官员皆于厅中站立,候旨。
欧阳轩下楼,在一张桌前坐下,众人参拜完毕后,欧阳轩说道:“令狐将军领羽林左右营,由李中书引领,查抄太子余党外戚,抗命者杀无赦。鲜于将军领本部军封锁京城周边百里之地,如有太子余党出逃,就地抓捕,违令者诛杀。余者随朕进城擒拿太子,查抄太子府。另命白羊尚书,统计太子安插与军内党徒,报于令狐将军”。“诺!”众人拱手领命,夏谷城的一场血雨腥风由此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