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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已经很晚了,柳岸不在自己的房间看书,偏偏要跑来客厅的一个角落,还开着昏黄的灯翻书。
柳栀把牛奶放到茶几上,也不打算多问,轻声说:“那我先放到这里了。”
说完转身就要走,柳岸喊住她:“柳栀。”
“嗯?”她转过身,“怎么了?”
书被合上放到茶几上,即使坐着抬眸看她,柳岸依旧有种高高在上的压迫感。
凉飕飕的视线转落到还冒着热气的牛奶上,语气也满是冰凉。
柳岸开口道:“这杯牛奶,是萧镜辞让你给我的吗?”
怎么什么事情他们都会觉得跟萧镜辞有关,就如同他十恶不赦,想把柳家吃抹干净一样。
带着几分不悦,柳栀微微垂下头摇了摇,声音轻轻的,没有一丝怯懦。
“我只是觉得喝点牛奶助眠,哥哥,早点休息,我先回房间了。”
她说话声音向来不大,与这张惹人怜爱的模样倒也挺符合的,就是骨子里那份坚定,让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她并不软弱。
“裴栖对柳家很有用,我希望你能看得清局势。”柳岸轻飘飘的开口,抿了一口身边的咖啡。
柳栀想起晚上萧镜辞告诉她的话,柳岸现在年纪轻轻与他父亲的势力几乎已经相持平,要他真想扳倒柳家,那就是早晚的事。
柳父应该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千般疼爱的儿子,就是匹养在身边的恶狼。
“哥哥,您等我一下,我要给您个东西。”柳栀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始朝着自己的房间急促的跑去。
推开许久没有打开过的门,里面依旧被打扫的一尘不染,凭借着微弱的记忆在一堆杂物中搜索。
终于在一个小匣子里发现一个相框,上面有张泛了黄的老旧照片,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来过这个房间一次,第一眼就对这个照片印象深刻了。
这张照片凭着五官模样看应该是柳岸小时候,也不过四五岁的样子,他站在爸爸妈妈的身边,比了个耶笑得牙不见眼。
身边的女人是他的母亲,漂亮高贵,搂着自己的儿子,与他的父亲相视一笑。
这么一眼万年的瞬间被摄影师记录下来了,祥和美满,眼底满是爱意的年轻夫妇和他们的宝贝儿子,任谁看了都是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
这段记忆柳栀脑海里居然还保存着些许的片段,
照片好像是之前柳岸偷偷留下来的,在他们家公然提起柳岸的母亲简直就是大忌,绝对是要触碰到柳父的霉头的。
后来照片被柳父发现后勃然大怒,直接让保姆扔到门口的垃圾桶。
那时候的小柳栀还什么都不懂,她只知道哥哥因为那张照片很伤心,甚至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充满厌恶。
小柳栀捡回了照片,那会柳岸在上初中,看见她眼底冷冰冰的很是骇人,照片她也没敢还就这么在房间里留到了现在。
照片掏出来的时候顺便带出来一个小小的字条,字迹苍劲有力,笔锋锐利,看起来像是练过书法的。
字条上只写了短短的一行字:我原谅你了,你还有一次机会,最后一次。
柳栀仔细盯着看了看,感觉好像有点眼熟,回忆了一下也没想起来到底在哪见过。
把纸条塞进口袋,柳栀就拿着相框急匆匆的往客厅走去。
幸好柳岸还没走,慵懒的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撑着下巴,修长的手指上下滑动手机,即使坐在那里也是高贵又张扬。
“给你这个?”柳栀双手将相框递给他。
“什么东西?”柳岸狐疑的转过来,眉宇间有几分不耐烦。
视线接触到照片上时,柳岸顿住了,这张照片实在太久远了,他几乎已经快要忘了母亲的样子。
过往悠长的岁月就这么突然之间赤裸裸的浮现在柳岸面前,他没有接,心底突然一阵刺痛。
柳栀说:“当时这张照片我又捡回来了,爸爸不让提起阿姨,可是他的书房还摆着阿姨年轻时的照片。”
柳岸沉默的看着那张照片,柳父的书房家里谁都不能进,柳岸也懒得去,也不知道柳栀是什么时候进去看到那些的。
“我知道您也发现了,我妈妈长得和阿姨很像,所以您讨厌我妈,觉得她只是个替代品。”柳栀垂下眼睛轻声说,“您觉得我妈妈虚伪,根本不能和您母亲相提并论,所以也连带着不喜欢我们姐妹俩。”
第一次来到这个家的时候,从家庭氛围来看,柳栀就已经大概猜到了。
来到这个世界后,柳栀很少一次性说这么多话,她以为自己只有在面对萧镜辞的时候话才会很多。
“爸爸爱你的妈妈,所以他爱你胜过爱我们所有人,有的时候,我们是因为怕您并不是不想和您亲近,竺子小时候买的糖人总是有哥哥一份的。”柳栀把照片放到茶几上,视线也随之落在照片上。
“哥哥,我们是一家人,我和竺子也只有你一个哥哥。”
她说这些话并不是为了刻意感动柳岸,只是她感觉的到,这是原主柳栀原本想要说的话。
不论结局如何,话说出来就不遗憾了,她只是在完成柳栀原本的愿望而已。
气氛沉默了好一会,柳岸慢条斯理的拿起桌子上的照片,指腹轻轻滑动母亲的脸颊的边缘。
即使照片已经泛了黄,照片却很干净,应该是柳栀刚刚才擦干净。
柳岸抬起眼睛打量着她,目光中的探索让柳栀很不舒服。
过了一会,他沉声问:“谁告诉你这些的?或者说,是谁教你的?”
他们虽然不亲近,可好歹在一起生活了将近二十年。
他这个妹妹,蠢得跟什么似的,简直就是典型的一根筋系列,怎么会说出这么条理清晰的话。
他这次从美国回来,他这个妹妹可真是大变样了。
“没有人告诉我。”柳栀说,“这是我心里的想法。”
柳岸如同没听见一样,自顾自的说:“是萧镜辞吧?”
怎么又诬赖给萧镜辞,柳栀微微皱眉:“哥哥,我是喜欢萧镜辞,只是单纯的喜欢而已,是我一厢情愿,他并没有想从柳家得到什么,你们大可不必这么防着他。”
柳岸挑挑眉,柳栀也不想多说,轻声说:“您的目的是什么,我不会告诉爸的,但是您要好好想一想。”
说完,柳栀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在家里彻底的表达出自己的态度,柳岸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