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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说什么?!根本没有净土坑,只有尊主之土!”
菲利克斯小姐发出了怒吼,同时它的身体也变成了半固体的风砂,眼看着就要朝着马洛斯身上笼罩过来。
泣血萨满本来对于马洛斯的话还有些半信半疑,它怎么也没想到老菲利克斯居然连自己家门口的土坑都没有献给尊主。
“你辜负了尊主的指引,延误了尊主的安排!”
然而现在这个样子,泣血萨满立刻就发起了攻击,它的披风上跃出两个血红色的肉团。
施蒂利克大王子认得他们,一个泣血萨满的孙女,另一个和自己很像,应该是自己的伯父?前者是中阶法师,经常能够见到,这是一个法术奇才。
她不仅被爷爷夺走的生命,还经常作为血仆出站,在绝望中为曾经的爷爷,如今的仇敌效力。
但是伯父却是施蒂利克第一次见到,他只是听自己父亲说起过泣血萨满能够控制自己的伯父,因为它是高阶战士,要控制它作战很困难,代价很大,所以泣血萨满很少使用这个血仆。
但是要面对另一个灰使,泣血萨满可不敢大意啊,老菲利克斯能够把中阶敌人像碎木屑一样压碎,所以泣血萨满直接放出了自己的最强血仆。
大王子的伯父,让东哥特部落走上不归路的前可汗一出来,泣血萨满的脸上就留下了两行血泪。
它感到一阵绝望,它知道自己一定会死在某个血仆的手上,这是泣血之道的必然结局。
它的心智在动摇,这是以中阶牧师的身份,驱动高阶傀儡的必然反噬。
施蒂利克大王子又看向了另一个血仆,他经常看到这个女法师杀死灰使的敌人,她有时候甚至会和大萨满表现得很亲昵,互相之间还会聊几句,它会说说自己的女儿,也就是女法师的母亲,一起回忆自己和母亲的各种往事。
但是今天这一幕没有出现,大王子看到了一对本来智慧洞察,但如今充满了怨恨的眼睛。
因为让高阶血仆出战,平时泣血萨满能够稳妥控制的中阶女法师现在也在凶横至极地瞪着它,她当然不会再承认灰使是自己的爷爷,只是想要用自己的魔法把它撕成碎片。
泣血萨满和她聊一聊早已经被它献祭给尊主的女儿,只是迷惑她心智,利用她力量的手段。
但是这一次,它迷惑不了女法师了,她的眼神好像她的母亲死前的样子...
虽然尊主很喜欢灰使,但是祂几乎不会把任何灰使提升为高阶。
“听我转述,尊主的指引是让这个无能的废物跪下!!”
泣血萨满勉强喊道。
“完成了这个指引,我给你们一千份血食!”
虽然声音中很是颤抖不安,但是它话一出口,两个血仆还是立刻发起了攻击。
女法师施展出一道略带灰色的冰长矛,前可汗举着一对灰色的双肩,更是比冰长矛更快了三分。
“我们支持大萨满,相信我!”
马洛斯一边朝菲利克斯小姐出剑,一边对自己的队友喊道。
他的话让扎特和艾尔兰牧师都犹豫着没有行动,他们不明白为什么马洛斯想要得到泣血萨满的信任,它看上去比菲利克斯小姐强很多啊,支持比较弱的灰使才对啊?
马洛斯颇有些担心他们不理解自己。
艾尔兰牧师正在犹豫,马洛斯的剑还刚刚举起来,菲利克斯小姐就倒在了地上。
她甚至没有来得及分散开身体,就被前可汗双剑穿胸,然后冰长矛也穿过了她的大腿。
菲利克斯小姐对灰使身体的控制还太初级了,如果泣血萨满没有放出高阶战士,她还有机会在战斗中逐步加深掌握,直接上来就是这样的强敌,她完全没有机会。
“赞美尊主!”
“哈哈哈哈!”
“你的指引和安排,就是我的命运!”
泣血萨满也被自己的胜利惊到了,他立刻收回了两个血仆,然后用袍子裹住了菲利克斯小姐。
“你很接受,很书虫,你的指引我等会会转述!”它对马洛斯点点头,“我先去土坑看看,你会得到一个最好的安排。”
“我接受,我顺从。”
马洛斯点点头。
“大萨满,我和你一起去吧?”
“我帮你押送这个菲利克斯长老啊!”
“我能发挥作用,我也接受,我也顺从啊!”
施蒂利克大王子现在对于泣血萨满的优势彻底绝望了。
他知道灰使在自己和父亲的冲突中,大概率会支持自己的父亲,灰使总是会支持家庭成员中比较年长的,这样更容易在死亡的恐惧中激发出最大的绝望和最疯狂的行径。
当然一般来说,灰使会两边卖好,维持父慈子孝的局面直到最后一刻,尽可能地让儿子抱有不切实际的希望。
但是大萨满一手按住赛莱拉,一手用披风裹住老菲利克斯,它的披风里充满了尊主的力量,菲利克斯小姐对灰使身体的控制被压制住了。
菲利克斯小姐控制的灰使本来就可以算是灰使中最弱的那个情况。
泣血萨满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赢得那么轻松,它只以为尊主对它太满意太满意了,以至于它可以轻易地打败另一个灰使。
它觉得前所未有的自由,那就不必假惺惺地给两边虚假的希望了,就让施蒂利克王子早一点压抑,多一点绝望好了。
“你不用担心,你的父亲马上就到了,他和我约定了要在外面的净土坑汇合。”泣血萨满也知道施蒂利克大王子的担心,它用冷酷的语气揶揄道,“他也是非常顺从和接受的。”
虽然施蒂利克大王子非常积极地想要发挥自己的作用,但是泣血萨满还是拒绝了他一起去镇外的净土坑了。
它也没有孤身一人,而是带走了一小半的东哥特武士。
这显然是对大王子非常不信任,更让施蒂利克大王子恐惧的是,一大半没能被它带去净土坑的东哥特士兵都露出了非常苦恼和失落的表情,而这一大半人中,有一直跟着他的部下,也有他刚刚接收的弟弟的部下。
不分立场,不分履历,所有东哥特武士都希望能够为灰使效力。
施蒂利克大王子对此并不难理解,灰使在东哥特人中的威望太高了。
自从投靠了尊主,东哥特部落萨满的战斗力就越来越强,他们能够赐予神术,还有非常清晰的逻辑来鼓舞部落民。
大部分部落都是为了“祖先的荣誉”或者“祖先的祭祀”,然而每个部落都有自己的祖先们,每个祭祀又总会有特别偏爱他的祖先。
相比起来,尊主牧师的“压缩敌人品味绝望”就要普世得多,有扩散性得多了,大家不分血统,不讲习俗,能更大范围地形成凝聚力。
罗马共和国里的纯紫牧师们一个一个堕落,它们把各种各样的物资也优先输入给草原上的东哥特教友。
在罗马城镇中非常普通的铁锅、铁桶,一旦流入草原,那就是不得了的资源,可以打造成远胜于骨剑木盾的锋锐武器。
东哥特人在贫瘠的草原上过上了最好的生活,比所有其他部落都要更自由,更不绝望。
他们奴役其他部落,压榨其他部落,让其他部落的绝望滋养尊主,这种落差和对比让东哥特人对于尊主的信仰非常坚定。
而随着双边马镫和高桥马鞍的发明,东哥特人施加绝望的能力和对灰使的信仰都到了极点。
“你这罗马人到底在干什么?!你以为我父亲来了,只有我要被压缩吗?”施蒂利克大王子知道对方很可能会支持父亲,但是灰使对于大王子一点也不客气,甚至懒得敷衍他了,这让他一点侥幸心理都没有了,“你出卖了这个灰使给它,再把净土坑也给它,它会强到什么地步你知道吗??哪怕我能够得到它暂时的支持,也只是彻底的傀儡,过不了几天要被压出全部的绝望!你又能多拖延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