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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了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贵妃娘娘传唤莫莉娘到景仁宫,要和这位未来弟妹聊聊家常。
话说得好听,聊家常,其实别人都知道,那叫训导。
这位高高在上的大姑姐,莉娘并不喜欢,特爱装,整天戴着面具她也不嫌累得慌。
林翠屏说:“贵妃娘娘就是那高耸入云的大树,你抱牢了,将来嫁到英国公府的日子才好过。”
莉娘皱起眉头,“嫂子你说错了,没有英国公府,贵妃娘娘没有今天,她是沾了娘家的光,将来我过得好,那也是沾了兄嫂的光。”
林翠屏愣了一下,心里泛起感动,笑着摸摸莉娘的小脸儿:“不管怎样,与大姑姐的关系要搞好,她说什么你听着就是。”
听着就是,回来要怎么做,还不是你自己拿主意啊?
这潜台词,莉娘是听进去了,对于进宫也没有那么抵触了,林翠屏让刘顺套了青花驾车送她到宫门口,红枣的肚子越来越大,据说是怀了双胎,天天在家里养着,早就不让它出门了。
今天是冬月二十八,再有三天,莉娘就要出门子,她的四个丫鬟都要跟着进英国公府,今天她带了春花秋月进宫见见世面,往后再来也就不怕了。
主仆三人经过盘查走进宫门,景仁宫的女官魏紫已经等在这里。
“魏紫见过莫小姐。”
“有劳魏紫姐姐了。”
莉娘搀扶魏紫的同时,一个巴掌大的布包塞过去,魏紫不动声色地收起,再看莉娘时,眼里有了赞赏,她见莉娘的次数不多,但感觉莉娘的表现一次比一次好,她无比庆幸,当初没有坚持劝娘娘执行那个不好的计划。
景仁宫还是那么金碧辉煌,但贵妃娘娘的气色却很不好,面黄肌瘦,不时干呕,妊娠反应很大。
莉娘表示很惊讶,张信拿走了三颗灵珠,难道都没有给一颗娘娘吗?她肚里可是个皇子呢。
却不知,三颗灵珠皇帝就要了两颗,剩下一颗才是给灰鹰使用,娘娘这里听都没听过灵珠这等神奇之物。
莉娘也是觉得蹊跷,并没有开口询问,只是从随身荷包里摸出一个指肚大的玉瓶道:“娘娘,民女这里有几滴良药,可止孕吐,也有利于胎儿发育,您可愿一试?”
“大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敢拿来哄骗娘娘!”另一名女官姚黄大声喝骂,她可没有魏紫那么好相与,对莉娘从来都没有好脸色的。
皇帝咱都不怕,还怕你这个小小的女官?
莉娘看都不看那姚黄,平静的望着娘娘道:“娘娘,您不是第一回见民女了,民女何时哄骗过您?说句大不敬的话,您若不好,咱们这些人能好吗?愿意不愿意,您给句话即可,这神药可是难得,您不要民女就留着自己用了。”
话音刚落,娘娘又吐了一回,啧啧,连胆汁都吐光了还不能停止,真可怜。
魏紫见娘娘如此痛苦,跪求道:“娘娘,奴婢愿为娘娘试药,莫小姐定是为娘娘好的。”
姚黄急得跳脚,“魏紫,你怎么能这样做,娘娘金枝玉叶,怎么能随便乱用不明来历的吃食?”
“姚黄,莫小姐的东西可不是来历不明,再说了,每年莫小姐送来的吃食还少吗?早上你不也吃了许多酸辣土豆丝!”魏紫十分看不惯姚黄的张狂,娘娘都快去了半条命了,还这不许吃那不能喝的,她真的是为了娘娘好吗?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魏紫看向姚黄的目光陡然冰冷,但愿不是她所想的那样,否则……
魏紫的话,倒是提醒了莉娘,“咦,对呀,民女记得今年端午时送来不少桃花蜜,如果娘娘有坚持服用,也不会有这样剧烈的反应?姚黄女官,麻烦您把桃花蜜拿出来给民女看看。”
管理景仁宫膳食的正是姚黄,而魏紫是贴身内侍主管娘娘的房内事务,比如衣裳首饰这些。
说到桃花蜜,魏紫的表情更淡了,“莫小姐,桃花蜜没有了,两个月前,那瓶桃花蜜就让姚黄不慎打翻了。”
“原来如此!”莉娘看出来了,魏紫在暗示这个姚黄有问题,所以她也没说再送桃花蜜进宫的话,万一人家做点手脚,那可就百口莫辩了。
这时娘娘终于吐够了,漱了口,擦了脸,虚弱不堪的靠回软枕上,向莉娘招招手,“拿来吧,本宫实在受不了了,太难受了。”
姚黄还想说点什么,魏紫剜她一眼,上前接过玉瓶道:“是要兑水喝吗?奴婢先试。”
贵妃娘娘常年喝莫家送的桃花蜜,体质应是极好的,所以莉娘给的是浸泡过灵珠的仙灵之水,如果是平常,娘娘直接喝就可以了,但现在非常时期,兑水就稳妥一点。
莉娘向宫女要了半碗温开水,往里滴了一滴灵珠水,魏紫喝完还咂咂嘴,“好香甜,一点药味都没有,喝完腹中暖烘烘的。”
贵妃娘娘其实是信任莉娘的,马上就是张家媳了,哪可能会害她嘛,看到魏紫喝了没事,她更是放心,吩咐莉娘也给她兑一碗。
莉娘却道:“魏紫姐姐喝了没事,只能证明这清灵液没有毒,却不能证明孕妇喝了没事,娘娘,不如这样,咱们请一位御医过来检验一番。”
听了这话,姚黄猛然扭头看过来,莉娘冲她笑了笑,心道想钻咱的空子,没门儿也没窗户,哼哼。
御医很快就来了,魏紫介绍这位姓范,莉娘感觉他和范老大夫有点相像,一问,果然么,这是范老大夫的弟弟,哈哈,京城范氏一家子大夫,家学渊源哪。
和刚才一样勾兑的清灵液,范御医喝下后有点小激动,“好啊,好药啊,启禀娘娘,您若能常喝点这个……什么液?”
“清灵液。”莉娘道。
“对,清灵液,娘娘若能常喝,那比什么补药安胎药都有用。”范御医笑道。
至此,再无悬念,娘娘当场喝下一滴清灵液,范御医就在一旁观察,娘娘呕吐感立刻消失,还叫肚子饿,想喝小米粥,姚黄兴高采烈的去准备了。
莉娘给魏紫使了个眼色,魏紫眨眨眼睛,随后找个借口退出主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