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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心如止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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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觉睡到天亮,白如蓉被一对父子的对话吵醒。

    “老爸,那个阿姨是你的女朋友吗?“

    “不是,她昨晚喝醉了,找不到回家的路。我只好收留她一晚。”

    “我刚才偷偷地去看了,阿姨长得太漂亮了。她能成为我的妈妈吗?”

    “别胡说,你想妈妈想疯了吧,看见漂亮阿姨就想叫妈妈。”

    白如蓉在睡梦中听到父子二人的对话声音,惊得一骨碌爬起来,她赶紧起床穿上衣服,实在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在这里,这里又是何方?她想到刘永的一句诗“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白如蓉狐疑地走出房间,看到客厅里有一对父子正在准备丰盛的早餐,看到歌手,她猛然想起昨晚自己喝酒买醉的一幕,顿时羞容满面。看到白如蓉,父子二人立马热情地邀请她吃早餐。

    小男孩欢快地跑到白如蓉身边,拉她坐下,小嘴像抹了蜜似的:“阿姨,快坐下,饿了吧?你看我爸爸准备了这么多好吃的。”

    歌手忙介绍:“我叫欧俊,是星巴克老板,闲暇时也唱唱歌自娱自乐。”

    “我叫欧飞扬,今年10岁,阿姨你可以叫我扬扬。”

    “我叫白如蓉,是一位编剧。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欧俊忙摆手:“不麻烦不麻烦!举手之劳!快尝尝这个油条,外酥内软,香脆可口。这个粥熬得也挺香的。”

    不忍拒绝父子二人的热情款待,白如蓉便强颜欢笑地和他们用起了早餐,大家一边用餐,一边说说笑笑,关系融洽得好像一家三口似的。吃饱喝足后,蓉蓉不好意思自己蹭住、蹭吃、蹭喝,便坚持由自己清洗碗筷。欧俊拗不过她,勉强答应了。小扬扬呢,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白蓉蓉身边跑前跑后,搭个下手。

    “扬扬,上几年级了?”白如蓉边吃边问。

    “阿姨,我上小学四年级,上周托班。平时住校,仅周末才回来。”

    “学习成绩怎么样?”

    “还算行吧,经常班级第一名。”

    “太棒啊!一看就是个聪明、机灵、人见人爱的好孩子。”

    “这小子,最爱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欧俊看实在看不下去了,训斥道。

    “扬扬,怎么没见你妈妈呢?”

    “我爸妈在我三岁的时候就离婚了,妈妈去了国外。”

    白如蓉赶紧道歉:“对不起!我不了解情况,太多嘴了。我不该瞎问。”

    “没什么,我已经习惯了,妈妈长什么样我都记不清了。”

    欧俊听着她俩的对话陷入了沉思:是啊,曾几何时,我们一家三口也是这样相亲相爱、关爱有加。可突然有一天,扬扬妈妈对我说,她不爱我了,她忍受不了这样平静枯燥、一潭死水一样的生活,要和我马上离婚,我苦苦哀求她,让她看在孩子还小的份上,不要撇下我和孩子。但他妈妈最终还是坚决离了婚,残忍地离开了我们。不久就另结新欢,去国外定居,过上了她想过的生活。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啊!

    突然欧俊被白如蓉的话拉回到现实:“欧老板,餐具我已清冼完毕,再次感谢你二位的款待,我该回家了。”

    “太见外了,不要叫我老板。我们好呆也在同一座房子里住过,在一个桌子上吃过饭,在一块也曾谈过心,也算一家人了。你叫我欧俊或是俊哥便好。”

    “那好吧,我们也算同病相怜,你看着比我大几岁,以后我就叫你俊哥便好。”

    扬扬对走到门口的白如蓉挥挥手:“阿姨再见!欢迎你常来我家玩。”

    “欢迎常来星巴克玩啊!”欧俊也急忙客气地邀请。

    “好的,我们肯定会有缘再会的!”

    白如蓉回到家就把鲁高俊用过的东西都收起来,还把他的照片和画像全部收起来,统统放在一个纸箱里,然后把它扔在屋外的垃圾桶里,想和过去的生活彻底做个了断。

    听到动静,苏冷和边草赶紧跑过来,二人焦急地齐声问:“你昨晚跑哪了?彻夜不归!打你电话也不回。”

    “对不起,昨天出门匆忙,手机忘带了。你俩快进屋再说吧。”

    然后三人都进了白如蓉家。

    “其实前天下午我也去了星巴克,听到了你俩的谈话。当时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知如何面对你们,就落荒而逃。回去后我就给你们打电话谎称‘我有急事,没办法去星巴克了’。昨天下午我又悄悄地去了鲁高俊的婚礼现场。”

    边草:“鲁高俊对我说,他俩的父母是世交,从小定的娃娃亲。二人从小青梅竹马。鲁高俊大学和你谈恋爱后,一直把倪巧兰只当妹妹看。一个月之前鲁高俊和你吵架后,心情不好喝醉了酒,与倪巧兰有了一夜情,后来倪巧兰怀孕了,才迫不得已和她结了婚。鲁高俊也挺惨的,他恨自己,也无脸面对你,整天借酒浇愁,才一个星期,整整瘦了一圈。”

    苏冷:“活该!可怜之人自有可恨之处!倪巧兰不会是假怀孕骗婚吧?”

    边草:“不会吧!鲁高俊说他是见了倪巧兰拿给他看的孕检B超,才答应跟她结婚的。”

    苏冷:“蓉蓉,赶快忘掉这个渣男、负心汉吧!这年头,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满街跑。”

    边草:“滚滚红尘,谁能不打个滚。一切都朝前看。”

    白如蓉:“行了,你们也不用再劝我了,我已经想通了,我不会为了一个渣男就寻死觅活的,我今后的人生不能托付给任何人,只能托付给自己。”

    苏冷:“既然缘分已尽,不要过多地去想那些烦恼,失去的同时又给自己增加了一次重新生活,重新去爱的机会,这不是很好吗?”

    边草:“明白的人懂得放弃,幸福的人懂得超越,活得自信些,开心些,把最美的微笑留给伤你最深的人。”

    白如蓉苦笑着:“大不了我也学着活得洒脱一些,像你们一样加入单身的行列,活得自由自在、潇潇洒洒。”

    三个人说得正热闹,突然白如蓉的手机响了,是白如蓉妈妈打来的,白如蓉回头示意她俩:“嘘,我妈妈打来的。”

    白妈妈在电话那头焦急地问:“宝贝,发生什么事了?我昨晚打你电话怎么都打不通,担心得我整晚都没有好好睡觉。”

    听到妈妈亲切而温暖的声音,蓉蓉眼睛一热,她强压内心的委屈和伤心,“没什么大事,我和鲁高俊分手了,他昨天和别人结婚了。”

    白母瞬间晴转霹雳,再转多云。她愤怒地大叫:“这王八羔子,怎么能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来,看我见他非把他撕个稀巴烂。平时他表现得敦厚善良、彬彬有礼、温文尔雅,像个谦谦君子。可谁知竟是这样的害人精,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呀!”

    蓉蓉安慰妈妈:“事已至此,也许我也有错。我已经想通了,也许我俩今生有缘无分吧。”

    白妈妈反过来劝蓉蓉:“你有什么错?错的是那个忘恩负义的陈世美。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宝贝这么漂亮又有才,我们再找个比他强一千倍、一万倍的,到时候气死他。”

    放下电话,蓉蓉心里感慨万千,天知道,埋葬了这场无疾而终的爱情,自己今生怕是要面对结婚这个选项,悄悄地按下了否定键了。

    苏冷劝解道:“时间是人类最伟大的导师,无数被失恋折磨得死去活来的人,是时间帮助他们抚平了心灵的创伤,并重新为他们选择了梦中情人,最后他们都享受到了本该属于自己的那份快乐。”

    边草附和着:“等到你找到对的那个深爱你的人,你会感激鲁高俊现在的不娶之恩,谢谢他给了你重新寻找幸福的机会。”

    蓉蓉显得很无奈:“希望将来的一切都如我们所愿、所想吧!”

    最初的日子,白如蓉把自己关在屋内,足不出户,常望着窗外独自发呆,满心的泪水,太多的委屈,还有那颗遭受重创的心。一切的一切,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为了忘掉伤痛,她把注意力转移到创作上,有时伏案疾书到晚上十二点,写得腰酸背痛了,就或站或躺地在脑海中构思着剧情。

    有时没灵感时,白如蓉也会去星巴克慢慢地喝着咖啡,静静地听欧俊唱唱歌,顺便找找灵感。有时欧俊出新品时,也会请蓉蓉品尝一下,蓉蓉也会提点建设性的建议;欧俊生意好时,蓉蓉也会帮忙照顾一下客人。一来二去的,没多久,两人就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一天,白如蓉去星巴克的路上,发现扬扬正和几个小朋友打架。

    一个小朋友大声喊:“没妈的野孩子,我们不跟你玩。”

    另一个小朋友接着叫:“你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太可怜了!”

    气得扬扬脸红脖子粗,追着他们打,嘴里还喊着:“我有妈妈。”

    白如蓉赶紧跑过去,拉住了扬扬,并大声呵斥几个熊孩子:“谁说扬扬没有妈妈?我就是他的妈妈。”

    “天哪!这么漂亮的妈妈呀!”几个调皮的孩子伸伸舌头,扮着鬼脸,飞快地跑开了。

    扬扬可怜巴巴地试探:“阿姨,我喜欢你!你真的愿意做我的妈妈吗?”

    看着天真无邪的扬扬,白如蓉不忍拒绝,“这是我俩的小秘密,没有人时你可以喊我妈妈,但是千万不要对别人说。尤其是不要对你爸爸说。”

    扬扬开心地跳起来:“太好了,我有妈妈了!”

    并认真地伸出小拇指,与白如蓉勾勾小拇指,嘴里嘟囔着:“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最后两人还郑重其事地用大拇指盖个章。

    然后,白如蓉拉着扬扬的手说说笑笑地走进了星巴克。

    欧俊奇怪地问:“发生什么事了,看把你两人高兴的!”

    白如蓉与扬扬会心一笑,同时说:“嘘,这是我俩的秘密,不能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