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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亮牛车晃晃悠悠驶入咸阳城。
吕良打着哈欠,被一道道夸赞声惊醒。
“好帅啊!”
“天呐,世上怎么会有如此俊俏的小郎君啊!”
“这哪来的小郎君,太俊了吧……”
“嗯?”
吕良伸了个懒腰,一脸谦虚的笑容。
“嘿嘿,这些姑娘们可真有眼光。”
“都给少爷我整害羞了!”
“少爷,他们说的似乎不是你!”
吕良:“→_→”
三牛:“⊙ω⊙”
“汰,说的不是少爷我难道还能是你不成?”
“不是啊少爷,他们说的好像是后面那位!”
“后面?”
吕良一愣。
“呵,少爷我就不信了,整个咸阳城还能有比少爷我更靓的崽?”
吕良不屑回头,下一刻整个人就呆住了。
长街之上,一名白衣少年踏马而来。
这少年身材高瘦,面白无须,明明生的剑眉星目,却有给人一种儒雅通达,温润如玉的感觉。
他就像是不染凡俗的谪仙一般,跟这喧嚣的咸阳城显得格格不入。
吕良:“⊙ω⊙”
“这小子有点帅啊!”
“是吧,人家也觉得帅!”
四驴目光娇羞:“也不知道这小郎君是否婚配了呢!”
“切,一个娘炮而已,帅啥帅,你们就是太肤浅!”
“对,还是二狗有眼光!”
吕良刚想开口称赞,二狗一撩凌乱的头发露出邪魅狷狂的笑容。
“像哥这样的真汉子,纯爷们才叫帅,你们瞅我这脸上的刀疤,帅炸了吧!”
吕良:“→_→”
二狗:“???”
“咳咳,当然,我再帅也帅不过咱家少爷不是。”
“听见没有,你们的审美能力堪忧啊,以后多向二狗学学!”
吕良上上下下扫了少年一眼。
“还白衣,瘦马,老仆,你个装批狂,以为自己是谁啊!”
少年似乎感受到了吕良的目光。
他淡淡看了吕良一眼,一拍马匹。
“驾!”
那瘦马嘶鸣一声,瞬间超过牛车扬长而去,荡了吕良一脸灰尘。
吕良:“……我尼吗……”
“小郎君,别走啊!”
“郎君等等伦家……”
看到白衣少年离去,不少姑娘将手中的纱巾抛了出去。
吧唧!
一条纱巾缓缓落在吕良脸上。
吕良陡然一拍脑门。
“少爷我终于想明白问题出呢了?”
“是坐骑,这老黄牛太掉少爷我的档次了,要是少爷我也搞一匹白马,走在路上肯定让万千少女为之倾心!”
二狗:“……”
三牛:“……”
那是马的问题吗?分明是少爷在气质这块没跟上啊!
吕良轻嗅纱巾,扭头笑眯眯看向身旁小姑娘。
“姑娘,你的情谊少爷我感受到了,奈何我早已经定下婚约,你介不介意做妾……”
“忒,恶心!”
吕良一句话没说完,那姑娘夺过纱巾,啐了口唾沫扬长而去。
吕良瞬间受到了一万点伤害。
“哎,这大秦的女人没救了。”
……
“哎,这大秦之人没救了!”
张良看着街道之上横七竖八的灾民,连连摇头。
“始皇无德,才致使这些生民流离饱受苦难,朝廷见灾不救,却只知驱逐灾民,简直毫无人性。”
“暴秦不亡,天理何存啊!”
“少爷说的对!”
老仆沉吟:“不过老仆有一事不明?”
“少爷既然如此痛恨大秦,想要推翻这暴政,为何还要献出治灾三策帮这些秦人救灾呢?”
“如今天降大旱,正是上天对暴秦的惩罚,旱灾不止,乱像横生,对我等才更有利吧!”
“呵呵,老黄,你短了!”
张良淡淡一笑。
“始皇虽有有罪,但这天下生民却是无辜的,暴秦之罪责不该他们来承担。”
“更何况,谁说我的治灾三策是为了帮助嬴政,这借粮之法一旦实施,只会让大秦土地兼并越来越严重,朝廷可用土地越少,朝廷越穷,越要想办法借粮,朝廷只会越来越弱,此乃不战而胜之策。”
“原来如此!”
老仆一脸赞叹:“公子智慧超凡,真乃天人降世也!”
“老黄,去把这些钱财送于那些灾民吧!”
张良取出盘缠。
“公子,这怎么可以,我们的盘缠已经花的七七八八,若是再将这些钱财送出,我们岂不是身无分文了。”
“钱财只不过是身外之物!”
“老黄,放心吧,很快就会有人给我们送钱来的。”
张良淡淡一笑。
刚才他还有一条原因没说。
那就是凭借这治灾三策可以敲开中车府令的大门。
想要刺杀始皇帝并不容易,也唯有赵高这等亲信近臣才有可能提前得知始皇帝的出巡路线。
张良自信,凭借自己的治灾三策定能震惊朝野,让赵高将自己奉为上宾。
“这……好吧!”
老仆当即散了钱财。
“多谢公子!”
“公子大德,老天爷一定会保佑您的!”
一众灾民感激连连。
张良笑了笑。
“早些离开这关中之地吧,走的越远越好!”
他说完,转身而去。
长街之上,一股酒香扑鼻而来。
张良不由得眼睛一眯。
他抬眼看去,歪歪斜斜的牌匾上写着田氏酒肆四个篆字。
老板正坐在柳树之下,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这酒香……还真是怀念啊!”
张良笑着取下腰间长剑,往桌上一放。
“小二,上酒!”
“客官,不好意思,我们今天不营业!”
六子满脸赔笑:“不好意思了您……”
“六子!”
田征打断六子,摇摇头长叹一声。
“给这位客官上酒吧,上最好的五粮春,今天这酒我请了!”
“哈?”
六子一副见鬼的表情。
田扒皮竟然免费请客,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好勒,上好的五粮春,来咯!”
张良抬手开酒,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
“好酒!”
张良眼睛一亮,痛饮了一杯。
“还是这个味道,畅快!”
“老板也是韩人?”
“呵呵,公子说笑了,现在哪还有什么韩人,楚人的,这天下间只有秦人!”
“是啊,这天下间只有秦人了啊!”
张良长叹一声。
田征饮了两杯,逐渐打开了话匣子。
“不瞒客官,小老儿祖上乃是韩国平丘人士,我祖上三代都以酿酒为生,只不过后来韩国灭亡,家父也成了这秦人的奴隶,才迁移至咸阳城过活。”
“原来如此,怪不得这酒跟我儿时尝到的味道一模一样。”
“公子也是平丘人士?”
“正是!”
“他乡遇故知,缘分啊!”
田征大笑一声:“来,公子,我敬您一杯。”
“请!”
张良又饮了几杯。
“田兄,我韩人的五粮春也算是酒中上品,怎么你这酒肆一副要关门的样子啊?”
“这……哎,说来话长啊!”
田征长叹一声。
他刚要解释,一道嚣张的笑声传来。
“田征,死神来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