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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佳音愤然:“荣茵陪嫁的那八个丫环,都在说荣茵的风凉话。太过分了。”
能把好脾气的独孤佳音,气得大声说话。
独孤伽罗猜测,那八个丫环说的话更难听。
“五姐。荣茵情绪不稳定。我想带荣茵去寺庙休养几日。世叔已经安排了。”
独孤佳音不赞同:“荣茵出府再回来。府里人和事,都会变。处境会更艰难。”
独孤伽罗抿了抿嘴:“五姐。荣茵的情绪不稳,若被有心人利用,犯下大错。后果,就不堪设想。”
权衡之下,还是独孤伽罗的考虑更为周全。
独孤佳音想了想:“要不您请陛下降旨,从蜀地调几个可信的人回来?”
独孤伽罗摇头。
“陛下为了我六姐,已向太师讨了人情。太师不会再给我们独孤家人情。我们得自己想办法。”
独孤佳音挽住独孤伽罗的胳膊:“我还听到有人说,荣茵和六......纠缠。惹怒侯莫陈晖。”
独孤伽罗眼神制止独孤佳音再讲下去。
“谣言至于智者。世叔都没多说。别人要是多嘴,找个机会除掉便是。我们妹妹岂是别人可随意议论?”
独孤佳音心里有了数。
“对。”
侯莫陈崇带个四个随从到来。四个随从,抬着一顶软轿。
独孤伽罗和独孤佳音,进到荣茵房间,将荣茵搀扶下地,坐上软轿。
“五姐。你陪荣茵一同去庙里。我要回宫,向陛下回禀情况。”
“好。”独孤佳音随着软轿先走。
侯莫陈崇向独孤伽罗,再次道歉。
独孤伽罗接受。
侯莫陈崇让伺候荣茵的丫环,送独孤伽罗出大门。
独孤伽罗坐马车,回到宫中。
宇文邕亲自来接独孤伽罗:“你出宫,怎么不打招呼?”
独孤伽罗向宇文邕请罪:“荣茵的事拖不得,所以,我就先出宫了。”
汲姑姑前来。
“陛下。皇太后有请您和伽罗姑娘。”
宇文邕沉下脸。
“不去!”
汲姑姑又说:“伽罗姑娘私自出宫,犯了宫规。皇太后过问此事,于情于情都说得过去。”
独孤伽罗请求宇文邕:“陛下。是我有错在先。我去向皇太后认个错,也是应该。”
等宇文邕和独孤伽罗成婚后,独孤伽罗就是周国皇后。独孤伽罗若是不以身作则,很难服众。
宇文邕为了独孤伽罗,退让:“伽罗。朕陪你一起去。”
“好。”
“走。”宇文邕带着独孤伽罗和汲姑姑到含仁殿。
叱奴太后坐在上位。
李盼祯和厍汗漓各带着两宫宫女,分别站在叱奴太后两侧。
瞧叱奴太后的架式,是要审问独孤伽罗。
宇文邕上前。
“母后。伽罗是去处理荣茵的事。说清楚了就行了。”
叱奴太后斥责:“陛下。国家国法,家有家规。独孤伽罗和独孤佳音私自出宫,按例杖毙。”
独孤伽罗跪地磕头:“奴婢和姐姐有罪。请皇太后开恩。”
叱奴太后下令:“汲姑姑。拿戒尺来,打二十。”
厍汗漓和李盼祯心中掠过一阵痛快。
宇文邕生气:“母后!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讲理?”
叱奴太后伸手拍了一下案几:“陛下!你要冷静!我是皇太后!”
“你是皇太后。但我早把管理后宫的权利收回。”宇文邕转身拉着独孤伽罗要走。
独孤伽罗不走。
“陛下。皇太后没有错。宫中所有眼睛都在看着我。您就别管了。好不好?要不我五姐和荣茵都会死。”
宇文邕松开手。
“朕在殿外等你。”
“好。”独孤伽罗等宇文邕走后,又端端正正跪在叱奴太后面前:“皇太后教训的极是。奴婢领罪。皇太后仁慈,一向顾及我姐妹情深。也请皇太后赦免我五姐的罪。”
这时。李盼祯为独孤伽罗求情。
“皇太后。请再给伽罗一次机会吧。”
叱奴太后脸色缓和:“伽罗,你要记住。这是皇宫。下不为例。”
汲姑姑拿来劫持。
独孤伽罗伸出双手。
汲姑姑用力打独孤伽罗。
独孤伽罗咬着牙,不出声。
打完二十下,汲姑姑向叱奴太后回话:“皇太后。完毕。”
叱奴太后晃了晃手。
独孤伽罗向叱奴太后,谢恩。
汲姑姑将独孤伽罗,从地上扶起来。
独孤伽罗忍着痛,出到殿外。
站在走廊的宇文邕,看到独孤伽罗手肿,想找叱奴太后算帐。
独孤伽罗堵住宇文邕的去路:“陛下,求你了。事情已经了结。”
宇文邕蹲下。
“朕背你。”
独孤伽罗心里一暖,可身份有别:“陛下。不可。”
“听话!”宇文邕强行背着独孤伽罗了含仁殿。
一路上,宫女和内侍见宇文邕背独孤伽罗,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进到昭阳殿。
宇文邕将独孤伽罗放到床榻上:“你忍忍着。我马上叫太医过来给你敷药。”
独孤惜音从殿外跑进来:“伽罗。你还好吗?”
独孤伽罗勉强笑笑。
独孤惜音看到独孤伽罗的手:“谁把你打成这样?”
宇文邕尴尬。
“我去请太医了。”
“不用了!”独孤惜音从胸前衣内掏出一瓶药。
宇文邕和独孤伽罗被独孤惜音的举动,吓到了一跳。
独孤伽罗转移话题:“六姐。这药......哪里来的?”
独孤惜音拿的药,之前杨坚给的消炎药。若说是实话,必定会惹恼宇文邕。独孤惜音撒谎。
“这是我进宫后,姚太后后赏给我的。她说一定能用得上。”
宇文邕担心问道:“这药伽罗能吃吗?”
“陛下。您放下心。姚太后清楚宫女的日子不好过,知道什么药最顶用。”独孤惜音取了一颗药,掰成两块放到独孤伽罗嘴里,将药瓶盖好装回自己胸前衣内:“陛下。我去找太医过来。你去给伽罗倒杯水。”
“哦。”宇文邕去倒水。
独孤惜音跑出殿外。
宇文邕给独孤伽罗递水喝。
独孤伽罗服下药:“陛下。我六姐在蜀地待久了,忘记规矩,冒犯您。您多多包涵。”
“你六姐知道藏药,说明你六姐机灵。有时吃苦也不一定是坏事。”宇文邕放好水杯:“伽罗。让你受委屈。我真的很心疼。是我无能。往后,我一定会保护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