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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邕回想,也觉得自己当时行事太冒失,对李家兄妹心生愧疚。
“这事还请你帮我解释一下。不要让陇西郡公产生误会。”
独孤伽罗答应。
“我四姐夫忠于陛下。肯定能理解。”
宇文邕心情好些:“伽罗。关于赐婚,你想让朕把李盼祯赐婚给谁?”
独孤伽罗想了想:“朝堂上的事,我不清楚。但做为女儿家,当然希望夫家门第不能太差,富贵不愁。”
门弟不差,富贵不愁。自然是指五姓七家这样尊贵的世家大族。
独孤伽罗的母亲,出五姓七家的自清河崔氏。李盼祯出自五姓七家的陇西李氏。
世家大族婚配,自是门当户对。
自从宇文邕的三个弟弟到了婚配年纪。许多大臣只要有适龄的女儿,都想皇宫里送。
而独孤伽罗却不赞同李盼祯嫁到皇室,宇文邕费解。
“你四姐夫,是李盼祯的哥。李盼祯嫁给我弟,就可以与你作伴。你为什么不同意这门婚事?”
独孤伽罗已经体验到后宫女人的艰难,自然不想让李盼祯再来皇宫中担惊受怕。
“陛下。亲上加亲,自然是最好。但太师必定不会同意这门婚事。你贸然赐婚,这会激怒太师。太师必然会认为,这是我四姐在怂恿我四姐夫所为。到时,我四姐就危险了。”
独孤伽罗为自己姐姐安危着想,也能理解。但宇文邕更想李昞结成亲家。
“我六弟不行。如果改嫁成我母后娘家族子呢?”
独孤伽罗摇头。
宇文邕皱眉。
“为何不行?”
“陛下。母亲永远都会为自己儿子打算。你母后和你六弟都是你最亲近的人。在外人眼里,甚至你母后比你六弟更爱护你。就算你绕这么一个圈子为李盼祯赐婚,太师并不会轻饶你。”
宇文邕坐直身体。
“那怎么办?”
“陛下。李盼祯是女儿家。等二公主出嫁后。你派人李盼祯接到我这里住几日。”
宇文邕拉下脸:“伽罗。你是不是讨厌我?李盼祯来了,你把我安置在哪里?”
独孤伽罗笑道:“陛下。李盼祯住在我这里。你探视过姚太后,就可以顺路来问陇西郡公府的事。”
宇文邕转怒为喜。
“行。”
门外有脚步声。
一个宫女到来。
“陛下。伽罗姑娘。姚太后要见你们。”
好不容易拉住独孤伽罗的手。宇文邕不想这么快放手,犹豫着要不要去见姚太后?
独孤伽罗拽宇文邕起身:“姚太后必然有重要的事要说。”
宇文邕只得和独孤伽罗,去到昭阳殿东阁。
宇文嬨坐在床榻上。
姚太后靠在宇文嬨怀里。
宇文邕和独孤伽罗到床榻前,向姚太后行礼。
姚太后虚弱地笑了一下:“我知道你们担心我......有些话......还是要说一说。”
看姚太后的气色,宇文邕感觉姚太后快不行了。
为了让姚太后高兴,宇文邕拉着独孤伽罗跪在姚太后面前。
“太后。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母亲对待。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我和伽罗一定聆听。”
姚太后笑了。
“你大哥没看错你......陛下。你是好孩子。伽罗和你二姐,我就托付给你了。”
宇文邕承诺:“只要我活着。我一定保我二姐和伽罗一生一世平安。”
姚太后欣慰。
“陛下。伽罗。你们切记,不可心急报仇。宇文护的势力太大。你们要忍,等合适机会。”
宇文邕和独孤伽罗点头。
姚太后又嘱咐独孤伽罗:“好好跟着陛下。你们只有同心协力,扳倒宇文护。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宇文护年纪大了。说不定会死在你们前面。不要做无为拼命。”
独孤伽罗应承:“太后。我会谨记你的教导。”
姚太后缓了缓气:“看到你们好......我真的很高兴......回吧......我想睡会儿。”
宇文邕和独孤伽罗起身,退到殿外。
独孤伽罗小声问宇文邕:“姚太后怪怪的。”
宇文邕示意独孤伽罗不要说话,带着独孤伽罗往前走一段路,确定四周没人才说:“差不多了。”
独孤伽罗忽然很伤感。
“为什么?”
宇文邕伸手摸摸独孤伽罗的头:“生死由命。人不能控制。将来我们也会变老。我走时,你也不要悲伤。”
独孤伽罗还指望宇文邕帮她报仇,帮她父亲独孤信平反。
“陛下。你会长命百岁。”
宇文邕以为独孤伽罗舍不得自己:“我们一起长命百岁。好不好?”
“嗯。”独孤伽罗想独自静静:“陛下。李盼祯的事要抓紧。你最好和你母后商议一下。”
宇文邕也想把五姓七家这些世家大族的人,笼络到自己阵营中。
“听你的。”
送走宇文邕,独孤伽罗慢慢走回昭阳殿内。
独孤惜音来找独孤伽罗:“伽罗。不好了。我刚听人说,李璋和李盼祯被人伤了。”
“六姐。你是生怕别人听不到我们有多倒霉吗?”独孤伽罗坐到案几前。
独孤惜音凑到独孤伽罗眼前:“你什么意思?不想管?”
独孤伽罗叹气。
“这事就算我们知道,我们也不能外说。因为陛下没告诉过我。明白吗?”
独孤惜音心急:“伽罗。李盼祯是我们四姐的小姑子。这事不能这么算了。我们得找到行凶者。”
独孤伽罗拉独孤惜音坐好。
“报仇也得讲究办法。六姐。你的消息从哪里来的?”
独孤惜音扭头回避。
独孤伽罗明了:“六姐。你是不是见了你前夫的家人?”
独孤惜音否认:“没有。是我听一个宫女说的。”
独孤伽罗思量:“我都不知道的事情,一个宫女怎么可能轻易知晓?”
独孤惜音反应过来:“你是说那个宫女是故意说给我来,来欺诈我?”
独孤伽罗嘱咐:“六姐。宫里的人大多数人,都是为了利益而活。那个宫女说的话话也有可能是真的。你来之前,陛下突然离开。我想陛下可能去处理这事。”
宇文邕出面,独孤惜音安心一些。
“那找到行凶手的人,希望就大了。”
独孤伽罗提醒独孤惜音:“我更害怕,是有人在试探陛下和四姐夫的亲疏。”
独孤惜音头痛。
“太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