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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芷青往门口送了两步，也知道顾锦程现在心情不好，劝也没用，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心烦意乱，说了声“王爷慢走”，没追上去。
顾云烟狠狠瞪着顾玉华，无声骂了句“小混蛋”。
顾玉华得意地对她挑眉，一点不知道羞愧。
沈芷青回过头来，看着同样混蛋，又同样从没有真心觉得自己有的一双儿女，一瞬间心力交瘁，心丧欲死，不知以后该何去何从，目光都是直的。
这么多年，所有心血都放在儿子身上，可对女儿也并没有亏欠，想着女儿能够嫁的好，对顾家的荣华也是一种加持，也能够帮到顾玉华。
结果没想到女儿不出息就算了，儿子居然还不如女儿，那她这十几年到底在忙些什么，付出的心血难道就这么打水漂了吗？
“父王不会有事吧？二姐，你看看，父王气成这个样子，你心里好受吗？要不是你，我就……唉！”顾玉华装模作样担心，实则故意提醒沈芷青，这一切后果都是顾云烟造成的，跟他没有关系。
“你少装无辜！”顾云烟正瞪他呢，冷笑一声，根本不吃他这一套，“还不是你自己不学无术、不求上进，大把大把花着家里的银子，结果学成一个废物！你若是成才，又怎么会自卑？怎么会急于杀了顾玉霖，免得他跟你争夺爵位和王府的财富？这一切明明是你自己造成的，你少往我身上泼脏水！”
不就是耍赖吗，她也会好吧？
“我没有……”顾玉华心里尽管气的要死，在沈芷青面前还是要努力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委委屈屈地说，“二姐，你误会了，我真的没有这样想，我就是想着玉霖让你生了气，还不知道向你道歉，我不想你受委屈，才去教训了玉霖几句，一时冲动，下手重了些，我真没有其他的想法，是二姐误会了。”
一边说着还一边注意着沈芷青的表情，看她是否相信自己的说辞。
他现在哪还有心思管上学、为官之类的，就想着怎么把沈芷青哄好，自己只要能够保住爵位和王府的一切的财富，其他的都不重要。
沈芷青不知道在想什么，或者还没有从刚才压抑着愤怒的状态当中释放出来，听到顾玉华的话，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脸上表情仍旧木然。
顾云烟冷笑一声，说：“不想我受委屈？你少把话说么冠冕堂皇！我又不用继承爵位，我受什么委屈？还不是你自己心胸狭窄，心术不正，才会对顾玉霖下毒手，找那么多理由干什么？”
“二姐，我真的没有……”顾玉华很聪明地在沈芷青面前没有露出凶狠的样子，继续委屈地小声为自己辩解，一副受了公婆气的小媳妇儿样。
“行了，别再演了！”顾云烟都看到他这个样子都不耐烦起来，眼中也露出鄙夷的神情，“父王已经走了，你演给谁看呢？你现在是什么货色，母妃比任何人都清楚，你演也没有用。”
不得不说，她跟母妃共同生活十几年，对母妃的脾气性格还是非常了解的，知道母妃从来不屑于弄虚作假、粉饰太平那一套。
虽然母妃很疼爱弟弟，却绝对不会在发现弟弟有问题的时候极力掩饰，那样只会让事情越发糟糕而已。
而估计让沈芷青措手不及的是，顾玉华这几年在书院的表现实在是太出乎?的意料，太让她无法接受了。
就算她平时是个聪明的女人，骤然遇到这样的事，也完全失了主张。
顾玉华接连被顾云烟抢白羞辱，再想在沈芷青面前表现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可以前高高在上的日子他也是过惯了的，顿时生起怒气，眉毛一剔，就要发作：“你——”
“你们两个要是还有精力继续吵，那就吵吧。”沈芷青忽然冷冷说了一句，声音里透出的是一种完全事不关己的冷漠。
估摸着就算有人此时在她面前要杀了这姐弟俩，她也不会有丝毫的动容。
若不是对姐弟俩完全失望，她又怎么会如此。
顾云烟和顾玉华虽然不是绝顶聪明，可看到沈芷青这个样子，都觉得浑身发冷，心也往下沉，不敢再多说了。
“云烟，滚回你自己院子里老实呆着，别再给我惹事，否则你趁早自己去死，念在你我母女一场，我会去给你收尸，滚。”沈芷青说完，完全不给顾云烟再说什么的机会，直接抬手指向门口，声音冰冷地说。
顾云烟看到她这表情，要冲口而出的不满的话硬生生压了回去，乖乖转身往外走。
不管她心里在骂什么，此时在沈芷青面前她不敢放肆。
本来她在沈芷青面前就已经不得脸，今天过来也只是想看看顾玉华到底死了没有，她哪有底气跟沈芷青争辩什么，只能乖乖听话。
顾玉华看到顾云烟吃瘪，心里非常痛快，赶紧乖巧地说：“母妃别生气，我知道自己错了，以后我都听母妃的吩咐，母妃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保证不再自做主张。”
沈芷青看了他一会儿，心终究还是软了一些，语气还是很冷，说：“你知道就好，你和云烟一样，现在处境都非常不利，你但凡稍稍聪明一点就应该知道，接下来都要听我安排，否则我不会再管你。”
她这话不是赌气，是事实。
一双儿女若是真能听她安排，按照她的吩咐行事，绝对不会落到现在这样的境地。
如果以后顾玉华还是不知悔改，非要以他自己的意愿行事，就算自己把全部的希望放在他身上又如何，最终还是得不到她想要的，母子之间也早晚会决裂，还不如各走各路。
顾玉华立刻点头，一迭声地说：“知道了，母妃放心吧，我说的都是真的，从今以后我一定听母妃的安排，再也不惹母妃生气了，以后一切就多多拜托母妃了！”
看他那虔诚的样子，如果不是伤重躺在床上起不来，都恨不得要给沈芷青烧香磕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