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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可是我不知道啊，母妃，你应该早点告诉我！”顾云烟听到这里，又悔又气，又无可奈何。
“就你这性子，我若早告诉了你，你能沉得住气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玲珑塔上，就算我们知道玲珑塔在哪里，敢去取吗？”沈芷青厉声责问。
顾云烟嗫嚅着，什么都说不出来。
“总要过些年，世人对玲珑塔的议论都平息去了，或者顾飞雪死了，所有人都以为玲珑塔随着她一起埋葬了，咱们才能悄悄取出琉璃盏，看看玲珑塔到底在什么地方。可是你呢，把这些都毁了，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你满意了吗？”沈芷青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顾云烟，骂道。
顾飞雪还挺佩服沈芷青的，审时度势，冷静睿智，把什么都看得很透彻。
“母妃，玲珑塔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得到它之后真的能得到无上的力量吗？是不是世人以讹传讹，其实根本没什么大不了？”顾云烟越想越懊悔，因为得不到了，就开始贬低玲珑塔。
“据说玲珑塔是上古神器，是用来镇压魔尊的，它的神力可想而知，得到它就可以得到毁天灭地的力量。”沈芷青语气淡然地说。
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琉璃盏已经卖到了黑市上，不可能拿回来的，她生气也白搭。
顾飞雪倒是有些相信，据她所知，图德部最早居住的地方，就是千百万年前，神魔大战的地方，玲珑塔能镇压魔尊，十有八九是真的。
顾云烟越想越懊恼，感觉自己错过了一座金山银山，心情也相当不好，恨恨生着闷气。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琉璃盏不可能拿回来了，看来它命中注定不属于我们的，算了，你也不必多想了，好在你的病已经治好了，咱们也并不是全无收获，你好好休养，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吧。”沈芷青说完转身离去。
她不是不生气，可是事已至此，她又有什么办法？
话说回来，这些年琉璃盏在她手上，她其实一直很不安，就怕长公主的魂魄回来找她算账。
现在琉璃盏没有了，尽管错失了得到玲珑塔的机会，也算解决了她的一块心病，这样也罢。
反正玲珑塔她得不到，世人也都得不到，再者说了，就算旁人拿到了琉璃盏，不知道它的秘密，也肯定不会利用它找到玲珑塔。
大家都得不到的东西，就无所谓了。
顾飞雪也悄然离去。
意外之下知道报很多事，也解了她不少疑惑。
至于利用琉璃盏是不是真的能拿到玲珑塔，她还要好好研究研究。
顾云烟越想越觉得心里难受，抓心挠肝一样的，想来想去的，她还是不甘心就这样放弃，更不想让那个买走琉璃盏的人有机会得到玲珑塔。
回去之后，她让丫鬟秋枫放出风声去。
——
夜已深，冷月高悬。
顾飞雪被蒙上眼睛，带进了宫。
她假装什么都看不见，跟着成南的脚步，慢慢往前。
其实她为了摸进太医院寻找她需要的几味药材，早已进出皇宫几次。
虽然做不到蒙眼也走不错，但通过五感，她也能判断个大概。
萧凉川不是要为他自己求医，是替别人。
难道是心有愧疚，想让她治好疯癫的罗贵妃？
看来他当年受刑，跟争夺储君之位无关，不过是情事罢了。
他宁可顶着骂名，也不说自己冤枉，要么是真做了，要么是为了保护真正的凶手。
依萧凉川的为人，怎可能做出逼迫皇上的妃子这种事。
那么，让他付出如此代价都要保护的人，或许大概，只有一个人。
“到了。”成南忽然停下，低声说，“记住，不该问的别问，否则当心你的脑袋。”
顾飞雪收回思绪，点了点头。
成南给她解下蒙面巾。
顾飞雪看看身上这过于肥大的宫女服，没说什么，抬头看了看。
英华宫。
果然，萧凉川让她来给皇长子萧舒阳看病。
据说这皇长子从小就是个病秧子，一向深居简出，就连宫里的人都很少见到他，更何况外面的人。
“进去。”萧凉川冷声说。
进宫而已，这女人一个晚上都在走神，这么没见过世面吗？
顾飞雪进门，有种走在黄泉路上的感觉。
烛火极暗，树影飘摇，胆小点的，真能吓到挪不动步。
进了屋，一股檀香的味道扑面而来。
顾飞雪一闻就知道有问题。
“去看看他。”萧凉川的轮椅停在门口，看似慵懒，实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顾飞雪近前。
萧舒阳呼吸轻慢，几次呼吸后，就会暂停一下。
他极瘦，颧骨很高，常年不见阳光导致脸色白中带青，透着死气。
顾飞雪坐下，给他诊脉。
少顷，她脸色微变。
“皇长子中了跟你一样的毒，且比你中毒还要深。”这是她没有想到的。
“不错。”萧凉川眼神略松了些，“那你应该也闻出来了，檀香里掺了迷魂香，就是为让大皇兄沉睡，延缓毒发作。”
人在这样的环境当中，会一直沉睡，醒着的时候极少。
即使醒来，也是昏昏沉沉，不知今夕何夕。
这么睡个三五年，就可以永眠了。
可是没办法，两害相权取其轻。
不过现在这个办法明显是行不通了，大皇兄即使在沉睡中，也毒发了，险些魂归离恨天。
顾飞雪微一点头，还以为有人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害死皇长子，原来她过于阴谋论了。
她不伸手之前，对普通的大夫来说，这的确是最好的办法。
“能解吗？”萧凉川平静地问。
有些事情必须当面跟大皇兄问清楚，他才好安排接下来的计划。
“你们是怎么中的毒？”顾飞雪反问。
萧凉川眸光一寒：“成南刚才的话，你没听到？”
若什么都能说，他又何必舍近求远，找上“赛华佗”。
“解毒所必须，你们这明显是一个连累了另一个，我必须知道，谁是先中毒者。”顾飞雪冷冷说。
她稀罕打听似的。
“你敢称‘赛华佗’，必有常人不及的本事，这都看不出？”萧凉川眉心拧起。
这么欠揍，怎么跟顾飞雪一个德性！
诶，不会是她吧？
世上哪来那么多医术超绝之人，她又一直神神秘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