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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决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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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文文低头说了句,同事肠胃炎来急诊,我来取下他的化验结果。李中基歪着头冷冷地看着她走过去,一言未发。

    周文文取了化验单后,脚步匆匆回到急诊科病房,她近乎是逃离了二楼。她让张坚先回去,张坚说你一个女孩深更半夜也不行呀。两人坐陈之床边聊起了当年陈之在Z市时的趣事,陈之也不接话,听着他俩说得热闹,只是笑而不语。

    半夜两点,周文文和张坚一同把陈之送回酒店,周文文开车到家近乎是瘫倒在床上,她累得洗澡卸妆的气力也没了,如果不是医院待了那么久她心里觉得病菌太多,她真的是倒头就睡了。

    第二日中午,王志强送陈之前往下一个巡展城市,临行前,陈之来财务室找周文文道谢告别。“别这样,陈总,真的真的别客气。”周文文发自肺腑地说。公司里来来往往的小年轻可能体会不到,他们早一拨进公司人的艰苦环境和那些共同的经历。

    有时听到一首老歌,脑海里马上就会出现一个时期的画面,那段时间的每一个人,每一点细节,甚至连尘埃和阳光似乎闭上想象都能触摸得到,周文文想,人有时殷殷怀念的不只是那个时期的人和事,还有自己一去不复返的青春吧。

    巡展过后又是费用整理报销,市场费用的核销手续繁琐到令人发指,要有签到表,现场照片,会议总结,买的礼品照旧是入不了帐的,发票要合规,要与提前的申请用途保持一致。周文文遇到棘手的事情总想喝水,喝得多了就一趟一趟地上卫生间。

    终于到了午饭时分,周文文放下心中的烦闷,出来走走。暮春的午后,柳絮明显减少,遮天蔽日的法桐漏出斑驳的光影。一个路口转角,李中基斜倚着树等候。周文文看他一眼,低头往前走。她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看到李中基就想起了医院的那一幕,李中基的话像几把冷箭刺向她的心里。

    李中基一把拉住周文文,墨镜下是张怒气冲冲的脸,“你怎么了?!就因为我给老头子赌气说我不结婚?不生孩子?“

    周文文冷笑道,“那你难道想结婚想生孩子么?“

    李中基说,“你不是也不想吗?咱们一开始不就是这种相处吗,现在这样子不好吗?为什么要结婚呢?“

    周文文有点凄然地说道,“李中基,我说要给你结婚了吗?你走开!“

    她愤怒地甩开李中基的手,李中基追上来几步,她几乎是失态地大喊,“你不要再出现了,我不想再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