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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赤子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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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毛见萧楚没出声,靠过来神秘兮兮问道:“小子,如果我没猜错,你不仅阳气精元没有损耗,还在一点一点地吸收着地煞之气吧!”

    萧楚不置可否地微微点了点头!

    “嘿嘿,你果然是个妖孽!还是妖孽中的妖孽!”

    “黄毛!你在这样说,跟你急!”萧楚特别反感这两个词用在他身上,反口驳斥道:“你自己待在这里都不知多少年了,不也是好好的吗!你他妈才是个老妖孽!”

    “切!你们修界能跟我相提并论吗?”

    看着黄毛那屌样,萧楚便不爽道:“既然如此,你还找我来干嘛!”

    “因为有一样东西我没有!”

    “什么?”

    “嘿嘿!”黄鸟笑得很猥琐,“你懂的!”

    “老油子!你果然不是什么好鸟!”萧楚鄙视道,心里自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当然,也不仅仅是这个!我观察了,如果按常理,你是一介废体,但物极必反,极品废体也可能是天才,或者是妖孽中的妖孽!”

    “你丫才是极品废体,妖孽中的妖孽!”萧楚触过去就要抽他。

    黄鸟急掠闪至一旁:“但我看中的,并不是这些!”

    “那是什么?”

    “真我不伪,本色自然,定力坚如磐石,精神力门道异于常人,就是鸟爷我也是望尘莫及!又是处子,拥有赤子之心的潜质就极大!”

    “赤子之心?”

    “赤子之心,其实每个人都有,不过,一般人的赤子之心,随着时间的流逝,不过是水中花镜中月,如昙花一现,存在时间极其短暂,很是脆弱!只有极少一部分人,先天赤子之心,终生不灭,但也数千年不遇!”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对修者有么鸟用?很强大吗?”

    “一般修界法门严肃而死板,常人又时常患得患失,负担重而效果少。其实,修者最高的境界,持赤子之心,归朴返真,简单的说,即未泯的童心,但不仅限于此,说来话长!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太多!臭小子,待会你可别让我失望!就赌你一把!”黄毛这时卖了个关子。

    “呜呜呼呼”惊鸿之下,黑血墨河早已抛起万重血浪,无数乌光冥影透着冷冽的杀意在浪中呼呼而过,这时,整个河面涌起的乌影如同千万支巨大的魔之黑手,不断地拍打着惊鸿化成的灰色帆船。腥风血雨中,乌黑的汪洋中,惊鸿渺如一叶扁舟,跌宕之间,仿佛随时都要倾覆。

    而上空,九阴地煞河图就像黑血墨河诡异的悬空倒影,更是可怕,黑色的血水、幽深的乌光、漆黑如山的魔云、腥红如铁水的岩浆、苦绿如胆的电芒、见所未见的不明生物……交错纷呈,笼盖四野,相互碰撞间,形成极是恐怖的乱流涌动,那是一张活生生的血腥炼狱图。

    就像另一条更为可怕的异域冥河般,绞起倒悬的千重血浪,闪动绿森电芒,腥红的铁水岩浆四处飞溅;铁索穿骨,铮铮作响,凶神恶煞的异兽和尸魅之影,如从万古苏醒,狂啸戾嚎,个个目放凶光,张开血盆大口,仿佛随时挣脱而出,吞噬万物。

    倏忽间,黒血墨河与九阴地煞河图突然隆隆作响,剧烈震颤,旋转如异域星河,如两个巨大的天体域场磨盘般,将惊鸿之舟夹于两者之间,令虚空都被挤压得变形,势要磨灭万物,“啪嗒啪嗒”的破空声随之传来,天空那轮残月也躲进了云层。

    惊鸿之辉开始变弱,一波一波的涟漪荡开,眼见黄毛掠出的灰白光团屏碍已被破除了数重,腥风血雨,冷冽如刀刃,一股股绝世杀机就弥漫而来。

    萧楚只是看了一眼,不寒而栗,就打了几个寒噤,“这!”他脸色凝重看了黄毛一眼,体受挤压如头顶万重山岳,站立不稳,痛苦几近不能言语。

    黄毛也是哆嗦了一下,但毕竟像是经过大风大浪的老油子,眼神之中仅仅是闪现片刻的不安,就镇住了场子:“哼!什么场面没见过!小子,不必过于惊慌!盘定而坐!不管外面何等腥风血浪,先定住自己的心神,盘坐入定,跟着我念!”

    他说着强行喷出数口黄色的血液,掠出更为厚实的数层光幕屏障。

    见他说得认真而淡定,萧楚盘坐下来,微闭双目,调息凝神,跟着黄毛默念着:“大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常德不离,复归于婴儿。众人熙熙,如享太牢,如春登台,我独泊兮其未兆, 如婴儿之未孩。归朴返真,淡泊宁静;纯真不伪,本色自然;自然无伪,本色童心,方能新奇不断,生机蓬勃;以至于无的不知,无所不能……”

    这一段念了十几遍之后,萧楚虽然不能全然领会,但一时如沐春风般,体轻似鸿毛,脑域宽广,一时竟忘记了痛苦。

    内心之中,仿佛回到十年前幼孩时,无拘无束,童心儿趣油然而生;没有一点忌讳,没有烦劳,没有严肃,没有固执,一切自然而来,一切自然而去,如初生般洒脱,无所谓放不开,无所谓丢不下,是赤子般的无伪而本真,毫无世人的做作,他体会到所有这些都是多余,心中不禁豁然开朗。

    他嘴角微微翘起,竟然如光屁股的幼儿般,露出一丝真实的笑容。睁开双眼就看到嘘嘘星星一般明亮的眼睛,他不禁就吻了他的眼睛,嘘嘘嘻嘻一笑,他发现此时他们俩是多么的相像。

    看到他这个动作,黄毛瘪了瘪嘴,“小子,看来你已经领会了一层!还不够,接着念,小屁屎,一边呆着去!”

    嘘嘘冲着黄毛作了个鬼脸,一看外面可怕的情景,很乖地就钻了进去。萧楚也不说话,盘定默念了几十回之后,体内气血竟然有如新生般生龙活虎,泥丸宫中精神力之火清纯明亮了许多,下一刻体内光亮如照,就多了一盏烛火,精神力竟然晋升了一个小级,处于元坤境地元级的中阶。

    印堂之中一点烛火射出,令其全身都跟着发出一层光晕,四周瞬间灼灼生辉,将黄毛都吓了一跳,他惊呼了一声,说道:“小子,你果然是个妖孽,只是念了一段赤子本经,精神力竟然就升了一级!但愿你不让我失望,我可是下了血本了的!”

    “什么血本!”

    “赤子本经啊!这可是从来不外传的!小子,你得发誓不传给他人!”

    “嗯!我发誓便是……只是赤子本经?我怎么感觉在哪本圣贤书读到过?”

    “屁话!你所说那些所谓的圣贤,只不过是断章取义,片言支语,哪曾悟到赤子本经的真髓,臭小子,不要对我产生怀疑,跟着默念,心无旁骛!”

    时间紧急,萧楚见黄毛说得郑重,也不在他语,跟着黄毛念着赤子本经第二段:“渺若一叶扁舟,持之亦乘风破浪!赤子我心,永存一念,坚如磐石,亘古不灭,穿越千古,看惊云似蛟龙,你自岿然不动……”

    四周惊涛骇浪,血海魔云,鬼哭狼嚎,如同末日般,但惊鸿之舟上,萧楚盘坐而定,心中却平静如水,定如磐石,进入一种空灵,他感觉到自己也如一叶扁舟,虽在海中飘荡起伏,但总一盏明灯照亮黑夜,直指心海的最深之处;海动风动船动,他却始终未动,他盘坐在那里,如一根定海神针,心中在无一丝波澜。

    他的全身都泛出一层清辉,仿佛受到感招,上空那轮残月又破开云层,在九阴地煞河图上,如刀般割出一道长长的裂缝,一缕缕银色的月华撒落,残缺的半月渐渐地向萧楚头顶正上空靠拢,渐渐形成一轮圆月,在黑色的血河之上投下一轮月影,顿时一股圣洁之气弥漫开来。

    这时,呜呜厉嚎传出,绿光电火闪现,九阴地煞河图立马作出反应,一道道绿色的光条苍劲而妖冶地盘转,阴寒绵绵如实质般的丝弦,一树一叶皆似片片刀花,泛着绿色的刃芒,一股至阴至寒的妖冶杀气,就如千年老妖般飕飕而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