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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斧头雨砍翻的却是自家兄弟,场面一时颇为尴尬。
不过黑斧帮的凶毛能在这里主持大局,除了演技好外,心也黑。
他没有丝毫愧疚,使了个眼色,旁边的手下瞬间明白他的意思,冲了过去,一脚踢开房门的同时,滚到了一边。
近乎同一时间,又有十多把斧头顺势飞了进去,把两个被打晕在地上的兄弟砍醒,带出了一阵凄厉的惨叫声。
凶毛一下子想到了什么。
螳螂捕蝉,黄雀后入!
他慌忙转过了脑袋,而这个时候,一阵惨叫声已然在队伍后方响起。
李鹿白能从第一间店铺打穿到最后一间,自然能从最后一间退回到第一间。
因为刚刚那画面太过血腥刺激,这一众人又太过紧张,于是这么简单的道理他们都不懂。
只见李鹿白双脚猛然发力,带出一串烟尘,真的如一头蛮牛般撞进了黑斧帮和水龙帮联军的队伍里。
首当其冲的一个黑斧帮帮众,被当场撞断了腰,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面对这可怕的牛头人,前面的帮众本能的就是想跑,因为这个时候的牛头人已有了天神下凡的气势。
压不住了!
本来抱团的联军因为被李鹿白突然后入的原因,阵型一下子就崩溃了。
咔嚓一声,李鹿白一膝盖撞飞了一名大胡子的同时,双手不知什么时候抄起了两把斧头,旋转起来。
牛头人过处,水龙帮和黑斧帮的帮众如田里被割掉的稻草一般,纷纷偃倒。
“给老子上!”
凶毛一斧头砍翻了一个逃跑的帮众,示意众人冲上去。
周围的帮众被他吓住,冲了上去。
可是下一瞬间,凶毛已转身逃去。
身为黑斧帮三当家,凶毛看似走的是横练一路,可是只有少数人知道,他的身法才是立身之本。
凶毛那么大一个块头,飞奔起来却格外轻灵,如一只飘飞的燕子。
眼看他就要转弯逃出这条街,可就在这一刹那,一枚斧头冷不丁的飞出,如闪电般砍中他的后脑勺......
凶毛脑子被斧头砸中,瞳孔急速收缩,神情惶恐。
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恐怕早已倒了。
可作为黑斧帮三当家,凶毛自然有过人之处,即便后脑受了如此重袭,依旧没有倒下,而是一抬腿,以更快的速度跑了!
这个时候,牛头人已杀疯了,同样是斧头,他一斧头能把对方的四把斧头一起砍没了。
没办法,谁叫他天生神力。
随着牛头人几次狂暴交锋加斧刃风暴,在场众人早已胆寒,只想着逃跑。
一个干瘦汉子刚趁机溜出了一段距离,结果一道鞭腿冷不丁的扫来。
这瘦子反应很快,双手一沉,挡住了这一记鞭腿,不过整个人却如炮弹般砸入了门里。
这瘦子,正是之前打卖豆腐一家最狠的那个。
李鹿白如今进入了一种疯狂的境地里,接连的砍杀,见了不少血,让他的神经变得亢奋无比,不过他并没有失去理智。
这瘦子是他最想打死的人,于是他早就瞄准了对方,避免其逃走。
瘦子着实不是省油的灯,绰号“水鬼”,看起来是一个小弟,实则是水龙帮副帮主,已到二境凝气上阶,真实实力还在凶毛之上。
他是水龙帮中最厉害的杀手,没有之一。
以前水龙帮抢地盘,别的帮派首领冷不丁的被刺杀而死,很多都是他的功劳。
他着实是个异类,以他的地位,很多事都可以交给手下来做,可是他喜欢亲力亲为。
比如殴打妇人小孩,虐杀敌方小弟,殴打卖豆腐的一家,他能从中真切的感受到兴奋和快乐。
因为他的兴趣除了阴死比自己强的人外,就是蹂躏弱者,看他们无助且恐惧的表情。
这样的人,无疑是可怕的。
他的凶名虽然没有黑斧帮帮主斧头那么大,却也差不了太多了。
这场灭杀牛头人的圈套中,瘦子“水鬼”无疑是最兴奋的。
他喜欢杀死这种强大的敌人。
可是目睹了牛头人的表现后,他很快打消了这个想法。
牛头人太凶,周围的兄弟溃败得太快,让他一时找不到阴对方的机会。
谁能想到,身为二境上阶的实战高手,他如今不过想逃走,都遇到了麻烦。
李鹿白扭动着脖子,走了过去。
他浑身是汗,牛头人面具裂开了一个缺口,整颗牛头貌似裂开了一般,却更为可怕。
干瘦的水鬼躺在地上,身体蜷缩着,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没有起来。
仿佛李鹿白刚刚那一脚,踢断了他的骨头。
事实上,他是在示弱。
他的袖子里,那装着毒针的暗器已蓄势待发。
“不要,不要杀我。”水鬼一脸痛苦,求饶道。
牛头人肩膀明显的往下落了一点,这是放松的征兆。
就在牛头人俯身要接触他的刹那,水鬼当机立断扭动了机扩!
可是下一瞬间,那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却在他的嘴中响起。
在毒针即将通过针筒射出的瞬间,李鹿白先他一步,转动了他的手腕。
于是乎,那一串毒针径直射穿了水鬼的脸。
李鹿白见状,冷笑道:“你看,你这样叫就显得真实多了。”
是的,李鹿白处于一种格外亢奋的状态中,可是这种状态并没有让他失去理智,反而更加沉迷于战斗和杀戮的细节。
兴奋的魔胎,不断提高着李鹿白阅读战斗的能力。
因为魔,本身就是享受战斗和杀戮过程的存在。
水鬼的惨叫声刚小下来,牛头人李鹿白一下子就扭断了他的手腕,于是这高音又完美的接上了。
水鬼忍着剧痛,一脚扫来,与脚一起扫来的,还有从鞋子里弹出来的毒刀。
可是,只听见咔嚓一声,本来袭向李鹿白太阳穴的毒刀猛然转到了后方。
水鬼一看,发现脚踝被生生扭到了另外一端。
于是乎,他的叫声不禁变得更为惨烈......
水鬼痛得一脸扭曲,被李鹿白无情拖了出来。
在那些负伤倒地的帮众眼中,牛头人李鹿白简直是一名正在杀猪的屠夫。
杀一只精力很旺盛的猪。
是的,即便被扭断了手腕、打断了双腿,水鬼凭借着二境凝气境的体魄和强烈的求生欲望,依旧在拼命挣扎。
他挣扎得越是激烈,李鹿白就越是兴奋。
牛头面具破损处,甚至能看见他咧起的嘴角弧度。
水鬼剧烈呼吸着,即便受了重伤,可是眼神中依旧闪烁着狠厉的光。
他还有底牌。
那种手脚被扭断的痛楚,他能忍住,他之所以叫这么惨,依旧是在示弱。
是的,毒针没用,他双手因此被扭断,毒刀也没用,让他两脚被打骨折,可是他还有后招。
他有毒囊!
他右边倒数第三颗的牙齿里藏着毒囊,不是拿来自杀的,而是用来喷人的。
这种毒虽然能让他中毒,口腔腐烂,可是他只要及时服用解药便能活,可别人就不一样了。
二境凝气境,真气能凝成一线,虽不至于飞花伤人,却完全可以把这毒液喷成一条毒箭。
这牛头人眼睛要是沾上一点的话,那便是先瞎后死了。
于是在李鹿白刚刚提起他的瞬间,水鬼猛的吐出了一口毒痰!
可是李鹿白貌似早有准备一般,脑袋轻巧的往旁边一闪,于是飞射的毒液落在了后方一个黑斧帮的大胡子脸上。
大胡子本来躺在地上装死,结果瞬间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声,双眼冒出了黑烟,眼珠很快变得干涸无比。
这一招失算后,水鬼的心态终于崩了,一脸不甘和怨毒道:“你,无耻!啊!”
咔嚓一声,李鹿白提起了水鬼的身躯,往下一沉的同时,膝盖结结实实撞在了对方腰部,于是乎,水鬼整个人像是被彻底折断了一般。
这样的画面一出,附近受了伤无法逃离的帮众们径直吓哭了。
上下齐哭的那种。
啪的一声,李鹿白手一松,水鬼的身体无力砸落在地上,嘴巴吐血溃烂,一脸不甘。
可是他眼中的不甘,很快被巨大的恐惧笼罩。
缘于一只砂锅般的拳头砸了下来。
砰的一声,碎石飞溅,李鹿白一拳将水鬼的脑袋轰入了地底。
紧接着,第二拳,第三拳,第四拳......
每一拳轰下,便有清晰的头骨碎裂声响起,到了后来,李鹿白抬起手时,手上已布满了粘稠的浆液。
可是他依旧一拳又一拳的轰下,嘴里发出了一阵阵兴奋的低吼声。
如果有人能看到他面具下的脸的话,会发现他是在笑。
兴奋的笑。
他很享受这种感觉,非常享受!
那趁乱逃到街道一角躲避的卖豆腐的一家三口,丈夫紧紧捂着小女儿的眼睛,瑟瑟发抖。
面对这样一只牛头人,他不知道是该感激,还是害怕,亦或是既感激又害怕。
附近倒地的帮众,早已吓得屁尿横流,有的被砸断了双手双腿,身体却犹若毛毛虫般在地上蠕动挣扎,想要远离这个人。
不,这家伙不是人,是魔鬼!
远处隔岸观火的围观群众,见到这一幕后皆遍体生寒,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里。
他们大大小小看过了不少次群架,却好久没见过这么血腥残暴的画面了。
水龙帮和黑斧帮附近负责策应的人早已跑了。
当李鹿白从后面冲入他们队伍中时,大势已去,他们这点人,策应没有任何效果,于是只能去报官。
于是乎,没要多久,两个帮派的人和一众捕头捕快往这边赶来。
事态的发展明显超出了他们的控制。
当这群人赶到那时,只看到李鹿白正在疯狂用拳头砸着水鬼脑袋的画面,一时竟然都不敢上前。
片刻之后,为首的一名黑衣捕头反应过来,叫道:“给我停手!”
无论是黑斧帮,亦或是水龙帮,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开赌坊收保护费,皆在于帮派赚的钱,有不小的份额会给衙门。
这也是帮派不要闹得太过火,衙门一般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过问帮派事宜的主要原因。
可以说,能在这里混到现在的帮派,都有后台。
这捕头前不久才参加过水鬼的寿辰,收了不少礼,自然想要阻止眼前的事。
听见有人叫“停手。”,牛头人李鹿白抬头看了一眼黑衣捕头和他身后黑压压的捕快们,然后低头,抬起拳头,继续砸向了这颗已稀烂的脑袋......
混帮派的,随时随地收人保护费,打普通人,杀普通人,侮辱普通人,能轻易毁掉一条人命,一个家庭,是够爽的。
可是干这一行既然得了这么多好处,就要承受这一行的代价。
你能趾高气昂的在小女孩面前把她父亲打得头破血流,能砍死交了两份保护费的无辜租客泄愤,可也有可能被打死。
被李鹿白这种善良的牛头人这般活活打死。
那骨肉碎裂的声音接连响起,仿佛瓦罐破了又破,听得人毛骨悚然。
直至最后,水鬼的脑袋连着脖子只剩下了一摊泥,上半边身子已完全陷入了地里,双腿翘在外面,李鹿白这才停了下来。
他顶着裂开的牛头人面具,嘴角挂着残忍的笑容,手上满是浆液,看着对面那黑压压的一群人,没有一丁点退让的意思。
相反的,这群捕快和帮派众人混在一起,全部一脸紧张,有的双手双脚早已忍不住颤抖。
李鹿白盯着那个之前呵斥自己的捕头,一把拔掉了水鬼身上的衣服,掏出了里面的银子,将衣服扔在了地上。
之后,第二个,第三个......
直至兜里有点塞不下了,牛头人才当着这一众人的面,离开了......
中途,捕快几次轻声下令,竟然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制止。
嗯,牛头人当到这个份上,着实够嚣张的......
直至确定了牛头人应该不会再回来,浑身冒冷汗的捕头才转过身去,对着一众手下拳打脚踢。
“孬种啊!刚刚为什么不上?为什么不上!”
“别人当街行凶了,你们都不敢上,衙门养你们有何用?”
捕快们被又打又骂,可是面对这上司,这次眼神却出奇的一致——“你刚刚还不是没上,你还不是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