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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她们的如意算盘打漏了一个重要的珠,就是曹圭贤啊,以他那种冷冰冰、对什么都没有热情的性格,怎么可能会做要承担责任的副社长!
请再允许我仰天长啸一番,哈哈哈哈——
回家之后,曹圭贤居然真的拿出他的谱本开始认真选曲,准备节目!
我像只小猫趴在他大腿上,头贴着他的小腹。他直接把我的头当做架把谱本搭在我头上,翻页的时候头发和纸张摩擦的声音,在我耳边无限放大,搞得我都睡不着了。
“好吵……”我蹭了蹭他的小腹表示抗议。
“沙沙沙……”谱本没有顾忌我继续翻着。
“你要睡就好好躺着。”曹圭贤动动大腿要推开我的头,他专注某件事情的时候就跟外界隔绝了一样,通常我就蹭着他大腿求存在感,这一招没失败过。
“这么认真?”
“只有一天时间,放心,我会把你的部分设计得简单一点,你别怯场就行。”
“喂,你这是小看我!我虽然入门晚,但是……”
“你这种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人,你说,我教你的时候,你是琴的时间多还是看我的时间多?”
“哼,臭美!”我逃跑一样立刻翻身转到被窝里,刚把被拉过头,他就轻笑一声,这让我忽然脑光一闪,马上又从被窝里伸出脑袋,笑吟吟地看向他:“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呢?”
“我一直在看你,只不过是在这身体里面看你。”
曹圭贤轻描淡写地说,我这才醒悟过来,那时候的曹圭贤是另一个人啊!
“那你怎么知道那是社长的?”
“都说了我一直在看外面的世界,虽然我不能出现,但是我跟他的记忆是相通的,我能通过他的感官来感受外面的世界。甚至……”曹圭贤忽然低头斜了我一眼,寒光透过长长的睫毛落在我眼里,瞬间后背窜上一阵严寒,即使躲在被里也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你强上他的时候我也知道。”
纳尼!!!!!!!!!!
我吓得立刻缩回被窝里,大气都不敢出,像是做错事的小孩不敢见爸妈,的确也是做错了事呵呵……
不行,被他抓到把柄我以后的日就难过了!小脑袋转起来!有什么是他会经历跟我差不多状况的……他也跟别人……噢对了!沈昌珉!
我又钻出被窝,奸诈地扬起半边嘴角,“你知道我和他,那你也知道他和沈昌珉?!”
他顿时一阵窘态,眼神立刻闪躲不敢跟我对视,支支吾吾一会儿才说:“咳咳,有有时候会……”
“哎哟!便宜你了吧!”
“我又不是故意的,就算我不去看,我还是会通过他的记忆知道啊,我能有什么办法。唉,你在我就集中不了注意力,我出去客厅,你快睡,做好了我再喊你。”他凑下来亲吻我额头,眼神变得温柔似水,轻轻梳了梳我散在枕头上的头发,贴着我耳边低声说:“午安,亲爱的。”
他这低音一出,我霎时全身软绵绵的,困意就像翻江倒海一下把我淹没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唇上一阵湿意,软软香香的感觉,即时就觉得像是条毛毛虫在我唇上爬着,瞬间脑洞大开,觉得会很好吃,就伸舌头要把它吃掉。
舌头一伸出去就被毛毛虫卷住,带进一个熟悉的地方,满满的安定感传来,我睡得更香。就这样好一会儿,一阵用力的吮吸终于把我惊醒。
一睁开眼,曹圭贤微怒的眼神就映入眼里,舌头轻巧地窜进我嘴里,力毫不留情地加重。可是我刚睡醒,浑身机能都没启动,就呆呆地看着他,也没做什么反应。
半响,曹圭贤泄气地退出来,临走还不忘咬我一下。
“起来吧,曲做好了。”他托着我的背拉我起来,我有点乏力,身体黏在床上了。
“哦……嗯?你做的曲?”
“是啊,本来还想填上词的,不过看时间不够就算了。”
“我们不是表演口琴吗?填词做啥?”
“因为啊,”曹圭贤忽然坐在床上,很温柔地将我拥进怀里,“这是送给你的曲,纪念我们在一起五十天了。”
我贴着他胸口找到最舒服的位置,发自内心的幸福暖暖的,手握住他的手,“我们要永远在一起,要一起过很多很多个五十天。”
他在我耳边蹭了蹭,“嗯,生要同寝,死要同穴。”
不知道是不是曹圭贤这句话给了我动力,刚听完他演奏那专属于我们的曲,我瞬间灵感狂涌,抓起笔随手就在他谱本上,古风满满的给填了词。
《汝爱》
乾坤运转,众里寻他;
吾心易碎,然心不可破;
吾身易转,然心不可摇;
身陷乾坤,不辨阴阳;
唯君笑颜如故;赐余苟活之望;
昔之孤忆,弃如敝履;
昔之欣喜,今之心灼;
纵使悲惨依旧,不幸犹存;
纵使韶华已逝,命途不霁;
余之所求唯有贤君,
此生非汝不可,来世一心如此;
愿君勿忘余,
祈君弗忘余,
求君莫忘余;
今诺生于同寝,
他日死亦同穴。
曲是越练越喜欢,曹圭贤洗澡的时候也一直哼着。第二天傍晚,老师还没喊下课,社长就很及时出现在教室门口,牛铃铛大的眼睛死死地抓住我和曹圭贤,生怕我们又会失联一样。
彩排轮到我们上台的时候,我刚搬来两张椅,原本在边上发呆的曹圭贤忽然飞身跳下台,唰地冲到吃了一惊的社长身边,两句就吵得不可开交。
“不彩排?明天出了什么差错谁负责?!”社长挥着手上的节目本,本来我们没有报节目内容,他已经怒了一场。
“我负责!”曹圭贤很真挚地说,但是在社长眼里似乎不算什么。
“你凭什么负责?!”
“你刚没要求条件。”
“我不管,你要不给我一个超合理说法,就乖乖去彩排!”
“这个表演我保证可以惊艳全场,但前提必须绝对保密。社长是相信我的水平才让我担任压轴的重任,那就再信任我一点。”曹圭贤忽然抢过社长手里的节目本,在桌上捡了个笔,大笔挥毫地写了几个字。
社长看了一眼,沉默了,整个会场的人都屏息等待战果。半响,社长叹了口气,反抢回节目本,“说不过你,不出声也要去走走场。”
这场争论,无悬疑又是曹圭贤胜出。
走场也是浮云,我们的表演计划就是两个人对坐,不需要走动。所以我们就默默在台上挤眉弄眼嘻嘻闹闹对坐了五分钟,差点把社长气得冲上来掐死曹圭贤。
社庆当晚,我们不约而同换上最隆重的西服,这是我和他第一次同台表演,我想好好珍重这个机会。两个人一起站在镜前,我细细端详镜里衣冠楚楚的他,恍然有种要一起步入教堂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