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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母亲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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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悠闲的午后时光,太阳的温度照的人们全身懒洋洋的。透过落地窗看着街道上缓缓而行的人们,处处透露着悠闲惬意。

    母女二人静静的品着茶水,一时无话。开心看着母亲,母亲却看着手中的茶杯,不时地端起来啜饮一口。每当开心想要张口询问时,母亲都抬头用眼神制止了她,然后继续小口的品着茶,一副生怕被她打断自己品尝的样子。

    终于,在喝完第三泡时,母亲抬头对着开心道:“妈妈给你讲个故事吧,你好好听,先别打断我,有疑问等我讲完再问。”

    开心看着妈妈,知道她终于要说出多年隐埋的心事了,于是点了点头道:“好。”

    母亲看着窗外,没有直接开口,而是回忆起了曾经。开心也没有催促母亲,静静的看着妈妈,安静等待着她的诉说。

    时间一滴滴的流动着,母亲也开始诉说起了那个故事:“曾经有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相识了,他们是在网络上认识的,他们分别生活在两座距离很远的城市,两人从来没有见过面,只是看过彼此的照片,链接他们的只有那根细细的网线。”

    “最初两人只是朋友,谈论的也只是他们最初结缘的事儿,从每天轻轻的一两句话语,渐渐的多了一些问候。不知从何时起,他们不在限于最初的话题,男孩开始向女孩讲起了自己的生活,女孩也开始对男孩吐露心事。”

    “就这样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之间多了一种叫做关心的东西。男孩劝慰着女孩工作上的不顺心,并为了无法帮助到她而愁苦着。女孩听着男孩诉说生活中的趣事,也向往着和他一同体会。就这样他们开始变得无话不谈,每一天都期待着对方的消息。”

    “情愫开始在两人之间产生,每一天都诉说着对彼此的思念。那段时光是最美好的,他们喜欢着对方的爱好,他们畅想着两人的未来。在每个花开的日子,他能牵着她的手走过田野山川,去他们想一起去的地方。想着他们立下的山盟海誓,想着将来的幸福婚姻,他们想要生一对儿女,儿子像他,女儿像她,一家人能快乐的生活在一起。即便到了老年时,他们也能彼此陪伴着看日头初升,看斗转星移。”

    “随着感情的加深,他们不在满足于网络上的交谈,都急切的想在现实中见面,但由于各自忙碌的工作和上千公里的距离,使这个想法只能一再的推迟。”

    开心听到这里看向妈妈,很想问一声他们真的没有一点时间吗?但看到妈妈的眼神,把想问的话又咽回肚子里。

    妈妈继续诉说着:“他们开始变得急切,每日诉说着对彼此的思念,诉说着自己的现在和过去,他们为了无法进入到对方的现实生活中而缺憾着。”

    “当思念过度的堆积,就会形成一种病态。男孩开始控制不住自己,他有些疯狂的想要攫取女孩的一切,想要把女孩紧紧的抓在手里。他的控制欲让女孩感到了压力,而他自己却不自知。女孩也想把自己的一切交到他的手里,但无奈现实的种种原因无法办到。”

    “他们开始产生了分歧,他们有了第一次争吵,虽然事后两人和好如初,但裂痕也就此产生。其实他们都明白距离是一条很难逾越的鸿沟,各自的家庭、工作、经历不是网络上的几句甜言蜜语就能解决的,肯定需要一方做出巨大的付出才能圆满,但在不可控的未来面前他们都有些退缩了,这也注定了他们的恋情悲剧。”

    “一次次的争吵,一次次的原谅。他们都累了,这段身心俱疲的感情最终走向落幕,他们互道着珍重,从此不再联系。”

    说到这里妈妈端起已经见底的茶杯喝了一口。

    女儿望着妈妈问道:“那后来呢?他们就这样结束了吗?”

    妈妈没有回答,而是喊道:“老板,再来一壶茶吧。”

    老板应和着,不久又端来一壶已经泡好的茶叶。

    进屋后向母女二人问道:“茶水来了,,还需要吃点别的东西吗?”

    母亲看了老板一会儿,起身走到女儿身旁坐下说道:“先不吃了,你也坐下待会儿吧!”

    老板听到母亲的话,眼神开始有些湿润,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好,我也坐会儿!”说完就坐到了母亲让出的位置。

    母亲看着对面的老板说道:“我在给女儿讲一个故事,你也听听吧。”

    老板没有作声,只是点了点头看着母亲,等待着母亲的话语。

    母亲定了定神继续说道:“自分手之后,他们不再联系,女孩回归了自己的生活,把那段感情深藏在心底。就这样过了四年多的时间,有一天他们在女孩家乡的路上相遇,他们彼此相望着,虽是第一次面对面,但对方的面容早已印在了脑海里。他来了,在分手一年以后就来了,但是他来晚了,女孩已经在家人的撮合下嫁作他人妇。他本以为自己准备好了一切就可以给她幸福的生活,但等到的确实一次擦肩而过。错过了,就是错过了。缘虽已起,但分却不在!”

    “相遇的那一天,他们聊很久。男人说起自己到来时,就看到了女孩和丈夫牵手的背影,他心里是万念俱灰的,他恨自己的迟疑,恨自己准备的太慢,恨自己为何不先和女孩约定一下。但是晚了就是晚了,无法重来。”

    “男人没有离开,而是选择留了下来,开了一间茶店从此在她的故乡生活下来。男人小心的隐藏着自己,生怕自己的出现会给女孩带来困扰,他只想默默的守护着她。但他不知道的是女孩早就知道了他的到来,爱喝茶的女孩怎会不知新开了一家茶店,也会远远的看到茶店的老板是自己的那个曾经的他!”

    “但她的新生活已经开始了,她不能辜负自己刚建立的家庭,不能辜负自己新婚的丈夫。她也想过劝他离开去寻找自己的生活,但她怕自己的出现也劝说不了那个执拗的男人,怕他更加加深对自己爱意,最怕的是她会控制不住自己!真的已经晚了!”

    “女孩想着也许时间能消磨一切,能让男人想通,去开始新生活。但直到她的女儿降临后,男人也没有离开,而是一个人继续生活在那里。”

    “女人知道自己错了,她低估了男人决心,她应该早点劝他离开,但是现在又晚了,她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她又多了一份责任,她该拿什么去劝慰那颗孤独而执着的心!”

    “于是她将重心转移,转到了孩子的身上,不再去关注男人的消息,两个人默契的配合着,避免泄露自己。但生活在同一座城市中不可能永远的隐藏,直到那第一次偶遇。”

    “那一天,女人劝了男人好久,但男人只是笑笑没有回应,女人知道男人走不出这段孽缘了,她不再说话起身离开,从此没有过任何来往,而男人也从未再出现。但她知道男人和她一样都会在心底偶尔的闪现对方的身影。”

    “直到那一年,女人的婚姻破碎,在她痛苦万分时她又想起了男人,也想过要去找他。但对女儿的责任和对男人的愧疚,让她停了下来,她无法接受用现在的自己去面对那份痴情,这也成了她解不开的心结。”

    “但是男人却来找到了她,他没有劝说她和自己在一起,只是鼓励着她向前看,一切都会好转起来。男人的爱意和宽慰的话语,并没有让她的心结打开,而是越发觉得自己配不上这份感情,于是她又选择了断开,男人也默默的离去。”

    “她不再接受任何感情,她选择独自带着女儿生活,抚养女儿长大,看着女儿快乐的成长成了她最大的心愿。”

    “她又错了,男人再一等就又是十一年,但时间越久她的心结就越深,也就越难接受男人的感情。直到有一天女儿的话点醒她,自己的顾虑不正是在折磨着男人的心吗,为什么不勇敢点去接受男人,和他一起化解这份孽缘,一起好好把握明天!”

    “妈,过去的都过去了,我们要为明天而活。女儿的话悠悠在耳,她醒过来了,她想来问问男人还能不能接受现在的自己,她想对男人说,我的心从此放到你这里,虽然有些晚了,但是她来了。”

    母亲的诉说停了下来,抬头看着对面已痛哭流涕的男人说道:“我来了,后面的故事你来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