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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丽克斯一清早就来到旧金山国际机场了,根据她的博士生导师阿什福德教授的说法,他已经筹到了能让所有学生去坦桑尼亚考察的资金。这是亚丽克斯等待了许久的机会,所以她早于飞机起飞四个小时就过来了。
亚丽克斯是个很漂亮的金发女孩,但名字却很男性化,这让她从小就受到许多男孩子的骚扰。正因如此,她便将全部的精力都集中于学业的攻克上,并成功在二十四岁时成为斯坦福最出色的病毒学教授的博士生,至今已过去两年。
等候没过多久,同窗的博士生们也都接二连三地抵达候机厅了,一行七人六男一女,除去宫野凛最近一直和教授在一起外,其他人都是在学校附近自行租房住。
“教授怎么就突然凑够资金了呢?”
同窗的汤姆纳闷地自言自语中,周围的同窗们在候机厅坐席中占据了一片空间:“他上个月还在为一个人的开销发愁呢,现在竟能把所有人都带去?”
“也许他中彩票了?”
汤姆身边的杰克逊笑道:“一口气中了一千万那种?哈哈!”
亚丽克斯近几日一直费心于尸傀病毒的资料对比上,她此时的背包里便转着存储资料的磁盘,昨夜例行睡得很晚,此时也没精力和同窗们闲聊,坐在一旁打起盹来。
过不多时,周围喧哗的声音响了起来,她睁眼看向候机厅远方,只见阿什福德教授身穿典型的户外服装,与同样一身劲装的宫野凛大步走来。
“教授,我真是爱死你了!”
“爱德华,你发财了吧?你一定是发财了!快告诉我,你买的是哪一期的彩票?”
“凛,你今天的打扮一如既往的漂亮!”
亚丽克斯慢悠悠地走向教授,不过她的目光却没被两位熟人吸引,而是望向他们身旁的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
这是个下巴略尖的亚裔少女。多少带着混血气质,相当漂亮,而且那身旅游鞋、牛仔裤与衬衫加夹克的打扮也相当帅气,此时正叼着根棒棒糖左右打量着大家。
“爱德华。这孩子是?”
作为“不太尊敬”教授的学生之一,亚丽克斯也简单地用教名喊着阿什福德道:“凛,你妹妹?”
宫野凛轻笑摇头,全场暂且安静下来,阿什福德笑道:“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薇薇,薇薇-阿尔芭,我新收的一个学生。”
未等学生们的惊疑声开始,他便接着说道:“薇薇才考上斯坦福的计算机系,但你们知道,天才嘛,所以对咱们的领域也很精通。而且我们还要多感谢她一下呢,这次能去坦桑尼亚考察,就是由她全额提供的资金!”
如此一番话说出来,一干学生们的惊讶感自然更高了一层。好多人都立刻兴致勃勃地与女孩攀谈了起来。亚丽克斯看向宫野凛,后者朝她点头道:“简单来说,就是咱们走运了,怎么样丽丝,那些资料研究出什么了吗?”
“还是没多少头绪,毕竟像咱们一样认为植物传播的太少了,参考信息严重不足。”
宫野凛在闲聊,但孙晓薇算是忙起来了,这一群博士生们的问题当真是张口就能列出一个名单来。她应接不暇地对付着全体源源不断的询问,同时望向四周。阿什福德笑呵呵地去售货机买咖啡去了,宫野凛则在和一个盘着头的金发女郎聊天中,竟也不搭理她。
“哎呀~!”
最后,女孩很不耐烦地高喊道:“等上了飞机再慢慢说吧。我订的商务舱机票,半个舱室都被你们这帮人给占了,到时候随便讲!”
过不多时,航班即将起飞,众人立刻排队登机。这是一场漫长的旅途,他们要从旧金山一路飞往华盛顿特区。在机场停留三个小时后,才能再起飞并抵达埃塞俄比亚的首都亚的斯亚贝巴,然后再于机场呆上两个小时,才能坐上前往奔坦桑尼亚首都达累斯萨拉姆的飞机。然后,再驱车前往疫区。
这是一场近乎三十小时的航行,而大量的时间都被浪费在候机上了。当孙晓薇得知这种枯燥的过程后当即发誓,等自己有了闲钱,一定要买一架最豪华的A380给自己坐。而宫野凛随即便讥讽说,那么大的飞机肯定无法在小机场降落,届时还得再转机,结果都一样。
起飞后没过多久,商务舱的坐席上,孙晓薇临窗向下望去,飞机正朝着东海岸的方向飞去,此时正掠过内华达州的上空,举目四望都是高耸的山脉。
“说一下目前的情况吧。”
阿什福德坐在孙晓薇对方,将一个二十过半的英俊青年招了过来:“阿尔伯特,你和CDC(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的人联系密切,给薇薇介绍一下情况吧。”
这个名叫阿尔伯特的青年先是冷静又好奇地瞧瞧孙晓薇,然后才说道:“目前坦桑尼亚共有人口3760万,疫情发生至今六个月左右,已陆续导致其中45万人生病,并且死亡率高达六成。根据目前已知情况而言,病毒潜伏期不明,爆发后根据个人体质不同而杀伤力略有区别,但活得最长的人也支撑了两个月而已。换句话说,死亡率其实就是百分之百,只是时间问题。”
也就是在这个患病期当中,患者表现出丧尸般的特性,如身体散发臭味、体表轻度腐烂、目光呆滞、动作迟缓、具备潜在的狂暴与攻击性情绪等。这些情况在电视上都有播报,而阿尔伯特当然要给才掺一脚的孙晓薇系统讲述一番。
“目前来说,重灾区集中于坦桑尼亚的西部地区,即布隆迪的南端,与刚果共和国接壤地区。那里已经被完全隔离,所有本地居民都被迁出,但它同样也是病原体最可能的所在地,所以CDC的人也频繁出没在哪里。”
“目前,单靠坦桑尼亚已有的医院已经不够容纳病患了,而且考虑到死亡率实在过高的缘故,我们干脆在疫区外搭设了位于草原上的安置区。所以薇薇,你在去了那里后一定要非常当心,虽然目前没有证实它具备空气传播能力,但具体传播途径仍旧不明,所有人都必须全副武装。”
长达数个小时的旅途中,各个学生都和孙晓薇进行了一番攀谈,在宫野凛的插科打诨和她的坦然交代后,每个人都了解到了女孩身为思科股东的故事。随着时间推移,随着影响力与活动范围的不断增长,首先一个在四年里不见风水的身份,开始被越来越多的人知晓。
同时,孙晓薇也对这共计八名生化学的博士生们有了更深入的了解。病毒专业是他们博士学位的选择,而每个人的起点当然都略有不同,但终归都是生化系的高才生。
“先从微生物学起,同时兼修了医学药理学和人体结构知识,然后再专攻病毒?”
听了宫野凛的叙述,孙晓薇真心要为她竖起大拇指。
“其实我还有个妹妹格外擅长医学呢。”
宫野凛十分骄傲地说道:“我们宫野家三姐妹,虽然长姐……普通了些,但我们两个妹妹都非常聪明呢。”
“普通了些……为什么我瞧你说这话时的表情那么奇怪呢?”
“哦呀,被你发现了?好吧,她其实就是个白痴,好不容易才在三菱财团得到个银行职员的职位。听说她成功考下托福来到美国时,我还非常惊讶呢!”
总的来说,从旧金山到华盛顿的航程便需要五个小时的时间,航程堪堪过半便到了午餐时间。丰盛的中餐,牛肉配整根的胡萝卜外加沙拉,一边品着红酒,一边看起前方椅背上播放的小电影,旅途倒也十分愉快。
“用不了多久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宫野凛优雅地用两根手指捏着胡萝卜,瞧着孙晓薇五指其上狼吞虎咽的模样,笑道:“埃塞俄比亚航空的食物和配置可不比美联,到时候可不要抱怨。”
“放心,我对美食的需求不至于太过份。”
清脆作响地大嚼着胡萝卜,孙晓薇道:“对了凛酱,你是日本哪里的人?东京的?大阪的?还是九州岛的?”
“我出生在横滨,其实也就算是东京都范围里了,坐电车到千代田区才不过半个小时呢。怎么,你去过日本?”
“暑假刚开始的时候就去玩了一次呢,对了,你应该知道才发生的那起劫机案吧?”
“……史塔克先生上新闻的那个……啊,难道你就在那趟航班上!?”
“确切地说,拯救了大家的就是我,只是史塔克那个大白痴把功劳都揽过去了而已。”
孙晓薇得意洋洋地说着没人会信的事实,但那股尾巴要翘到天上去的架势却也摆了个十足:“要不是我率先用火箭弹把看守人质的绑匪都炸趴下,他能有机会把他们都制服?”
所以,话说到下一句就开始胡编了,全机舱的人也都呵呵笑了起来。
“还真是个有趣的孩子呢。”
亚丽克斯坐在机舱一角,对身旁的阿尔伯特道:“哥哥,你觉得呢?”
阿尔伯特望着窗户,戴着墨镜,缓缓点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