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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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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宝宝极力地控制着内心不安与烦躁的心情,她已几乎要在地道里跑了起来,可当她还未跑出几步她已经无路可走了!

    原来.在她的面前并没有延续向前的地道了,她看到的是一堵坚实的土壁挡住了她的身体,她只得迫不得已地止住了身形。

    就在秦宝宝一愣神的工夫,她的身体左右两侧已分别有二人站在了那里,正是方自如与唐老鸭。

    别的人不是不想上前与秦宝宝并肩而立,而是四个人站在一起就会显得有些拥挤了,何况第四个人又是身材肥胖的席如秀。

    现在,事情已到了这个地步,众人再也保持不住沉默了,他们都针对这一古怪的现象纷纷发表起了议论,各式言论都有。

    只听有人道:“我们好像钻进了死胡同,这条地道根本就没有出口。”

    秦宝宝听出这是“笨手笨脚”冷小肝在发表他自己独特的见解。

    宝宝摇了摇头,她并不同意冷小肝的这种说法,不过她也不想去反驳他。

    人人都有自己的分析和猜论,她不能因为冷小肝与她的意见不一致就去推翻其分析之结果。

    其实,根本无需她来推翻,冷小肝的死对头“抚琴妙手”花解语岂会放过他?

    就听花解语冷哼道:“哼,你笨手笨脚的当然设计不出机关重重的地道了。说不定这堵土壁就是出口,我们只是没找到而已。”

    冷小肝笑道:“你当真以为我这么笨呀?我是有意考考你的。”

    秦宝宝当然也听到了冷小肝与花解语的对话,她觉得他们俩的话也不无道理。

    可是事实往往是最冷酷的,要说这就是地道的出口,为何却连一丝空隙都看不到呢?秦宝宝不由得叹了口气,她也不知道怎样才能走出这条地道,虽然她人很聪明,而且也从冷小肝与花解语的对话中得到了启发,但还是无济于事。

    她举着火折子在面前的土壁仔细地照了半天,也未看到有什么痕迹,更没找到有什么机关。

    秦宝宝又只得重新陷入了苦思冥想之中,她身边的唐老鸭与方自如也急得直搓手,但干着急又有什么用?

    也就在这个时候,花解语又说话了,道:“你说你知道这其中的窍门,我死不相信。”

    他的这句话显然是针对冷小肝而言的。

    冷小肝虽看不太清花解语的身形,却也知道他是在跟自己说话,遂道:“你不相信是你嫉才妒能,看我冷小肝才华盖世,你眼红了是不是?”

    花解语不甘示弱地道:“你休要得意忘形,功夫不是嘴上吹出来的,你若能指出出口在哪里,我花解语从今以后就拜你为师。”

    花解语发出这样的重誓,冷小肝自是高兴得不得了。他在与花解语多次的“舌战”之中从未占到过便宜,可现在只要他说一句话,他就要占大便宜了,花解语就成了他的徒弟了。

    这种得了便宜又卖乖的好事谁不想做?

    可谁也想不到,冷小肝竟然是在吹牛,他并不知道地道的出口在何处,虽然他也想很快指出地道口在哪里,可是他确实不知道,又怎么说呢?

    冷小肝一时间竟哑口无言,说不出话来,兀自低头考虑该如何回答花解语的问题。他觉得花解语提的这个问题是有史以来最难的,但是他对地道也有研究,只要给他时间他就能解开这个谜团的。

    冷小肝想的是不错,可花解语并不给他喘息的时间。

    只听花解语又连声催问道:“冷小肝,你怎么了?是不是答不出来呀?”

    冷小肝忙掩饰道:“谁说我答不上来,我只是嫌地道内太闷了,喘两口气再说也不迟嘛。”

    花解语道:“现在你该喘够气了吧,快说,地道的出口在哪里?”

    冷小肝嘴里含糊不清的,吞吞吐吐道:“这你还看不出来,不就在在那个地方么?”

    秦宝宝与众武林豪杰这时也已听出了名堂,他们知道冷小肝根本就不知道地道的出口,而他只是在和花解语斗嘴而已。

    众人不禁都苦笑了一声,他们想不到花解语与冷小肝在如此恶劣的环境和气氛中也能开玩笑,互相逗乐。他们真是拿这对“活宝”没有办法。

    但众人却也不会想到,冷小肝此刻并不像平时那样轻松自如,如果有灯光照明的话,就可以清晰地看到他脸上已急得满是汗珠。

    对于冷小肝的含糊其辞,花解语可不理会这一“庸招”他又逼着冷小肝道:“喂,你这个笨手笨脚的家伙,听到师父在问你话了吗?”

    冷小肝一听就急了,他已有些怒意地道:“什么?你说我是你的徒弟,不会是在做梦吧!”

    眼见花解语与冷小肝又要发生一嘲战争”但包括秦宝宝在内,没有一人想去劝一下,他们已无心再去理会。

    在这种情况下,二人的这番“大战”已不再能逗人发笑,恰恰相反,反倒使众人觉得很无聊,毫无意义。

    听到冷小肝不服气的语调,花解语平静地道:“你急什么,我说这话是有道理的。”

    冷小肝冷声道:“你能有什么道理,你除了想占我的便宜之外,就没有好心思了。”

    花解语道:“话可不能这么说”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冷小肝打断道:“那你要我怎么说,你难道不是这个意思吗?”

    就听花解语好似不以为然地道:“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的意思是什么你还不明白么?”

    冷小肝道:“不明白!”

    花解语道:“我告诉你,只要你说不出地道的出口在哪里,我就是你的师父。”

    冷小肝急道:“你怎么能这样一厢情愿做别人的师父,真是厚脸皮。”

    花解语道:“是我厚脸皮还是你厚脸皮?你自己吹牛说大话,现在倒怪起我来了。今天不管怎么样,要么我做你的师父,要么你做我的师父,只需你一句话就行。”

    他言中之意,就是说如果冷小肝能说出地道的出口,他就做冷小肝的徒弟,如冷小肝说不出则反之。

    冷小肝并不是真的笨手笨脚,更不是呆头呆脑,他岂会听不出其中的意思?

    冷小肝知道自己已掉进了花解语老谋深算的陷阱之中,可这又能怪谁呢?

    冷小肝暗中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怪自己没事找事当了一回多嘴驴,给花解语抓住了可乘之机报复他,而这一切全是由他自己造成的。

    冷小肝这个急呀,他哪里知道地道出口在何处。再说秦宝宝面前的那道土壁他根本就未看到,因为他几乎已站在了队伍的最后面,视线被前面的人都挡住了。

    冷小肝虽也是个设机关的好手,可就算他此刻站在土壁跟前。也不会立即知道地道出口的机关在哪里,他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冷小肝又在心里暗骂起了花解语,道:“你这个臭女人手,偏偏在这种情况下来戳我的蹩脚,要是惹恼了宝少爷,我非跟你没完没了。”

    秦宝宝倒并没有被惹恼,但她也没有像平日里那样加入花解语与冷小肝的“战斗行列”

    之中。她已焦急万分,其它的事对她已没有任何吸引力,她一直都在土壁的四角及边缘寻找着什么。

    明眼人一看便知,秦宝宝在寻找开地道出口的机关。故而她身边的方自如与唐老鸭二人见状,也齐都帮着找了起来,但三人却都是一无所获。

    这并不是由于火折子的光线太暗,他们看不清楚的缘故,而是他们没有找对地方的原因。

    秦宝宝非常聪明,遇事考虑得十分周详。可有时人太聪明了反而会被聪明误,考虑得太多也不见得会带来多大的收效,这正是秦宝宝他们三人为何未像唐情那样轻易地找到地道出口的原因。

    冷小肝还未想好该如何回答花解语之时,花解语的声音又传入了他的耳中:“冷小肝,你不要拖延时间,不知道就快说一声,别老装蒜,我数一、二、三,你若还说不出来,我就是你的师父了。”

    冷小肝大急,他还未来得及反应,花解语已经在开始数数了,大有要置冷小肝于死地而后快之势。

    冷小肝面对的形势之危急已不容他有丝毫的周旋余地,当花解语数“一”的时候,他的眼睛急得都瞪起来子。

    花解语见自己数完“一”后,冷小肝没有任何动静,他立即又不容思索地由口中吐出了“二”字。

    冷小肝在听到“二”后,他的脸已经涨得跟猪肝色一般,因为他知道自己再听到“三”

    字时,就成了花解语的徒弟。

    那样的话,他从今往后就再也没有出头之日了,永远都要被花解语所捉弄,而且还会成为别人的笑柄!

    可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冷小肝只有自认倒霉,眼看着花解语就要说出“三”字,他今天也就彻底地栽在了花解语的手下了。

    他已焦急得汗流满面,如果众人能看清他的面容,定都会暂时忘却眼前所处的困境而哈哈大笑。

    然而,此时地道内的众武林豪杰却分成了两拨,一拨人根本就对花解语与冷小肝的“把戏”不屑一顾,而是在为还没找到地道出口的秦宝宝干着急,这批人当然是席如秀、张子丹、展熹、阴离魂、谢灵均、沈沉鱼以及秋莫离夫妇了。

    另一批人,乃是再清楚不过了,正是“七双手”中的另外五双手。

    与席如秀等人恰恰相反,以“铁手”莫奇为首的“五双手”却个个都在为冷小肝与花解语着急。

    这又是为了什么?

    原因很简单,不管花解语输了还是冷小肝输了,他二人其中一人必然要成为另外一人的徒弟,就是说成了晚辈。

    而“铁手”莫奇等“五双手”与他二人皆是同辈兄弟,突然有一人的辈分降了一级,这叫他们如何是好?他们既不愿做人的师父,也更不愿做徒弟,他们只想做像以前一样的七兄弟。

    但是事物的发展并不能随着人的意志而改变“铁手”莫奇等人也只得竖耳恭听着这个即将到来的残酷事实。

    他们只有接受别无他法,因为他们也不知地道出口怎样才能找到。

    就听到花解语一刻也未停顿地已开始要数“三”了,靠他距离近的“小手”罗直“冷面魔手”祁小木,已经听到了“三”字进发出口前从牙齿缝里露出的风声。

    他二人的头立刻都无精打采地耷拉了下去,都知道一切都已注定,无法挽回。

    可是偏偏就在这关键之时,奇迹却出人意料地出现了。

    就当花解语口中的“三”将说还未说出口,安静的地道内忽地响起了一人宏亮的声音,听得正洋洋得意、眼看胜券在握的花解语硬是将快要脱口而出的“三”字,又吞回到了肚子里去。

    就听这个人高声道:“阿弥陀佛,依贫僧之见,既然是被这堵土壁挡住了去路,而这里又是唯一的出口,何不将土壁推倒不就出去了。”

    冷小肝顿时高兴得要跳起来,他连忙道:“对,我也是这样想的,只是还未来得及说,花解语,你输了!”

    花解语怒道:“你也不嫌脸红,别人的成果非要占为已有,当真是居心不良。不过我也理解你的心情,这样吧,既是有人说出了地道口的所在,咱俩也算扯平了,谁也不欠谁的。”

    他的用意非常明显,分明是怕反被冷小肝得了先机而与自己胡搅蛮缠下去。

    冷小肝却也没有反对的意见,他已明智地感到再与花解语闹下去,不仅会真的激怒秦宝宝,而且还将触犯众怒,毕竟眼下的形势不容许他二人继续斗嘴下去。

    秦宝宝在听到有人指出地道出口之后,她狠狠地在自己身上捏了一把,并暗骂自己为何会糊涂到连这样简单的答案都未想到,而在此耽搁了一会儿工夫。

    宝宝没有去找那个说话之人是谁,因为不仅是她,地道内的任何一个人都知道这个人是拙空和尚!

    众人在惊喜之余都怔住了,他们未想到拙空和尚会有如此的心计,并旦还在以使用心计为专长的秦宝宝面前露了一回脸。

    秦宝宝未像其他人考虑得那么多,她已立即毫不犹豫地照着拙空和尚的话去做了。

    在微弱的火光掩映之下,五只手同时推向了那道土壁,其中一只手当然是属于秦宝宝的,另外四只手分别则是方自如与唐老鸭。

    方自如与唐老鸭心中的狂喜并不亚于秦宝宝。当然其他人惊喜的心情也是可想而知的,只不过他二人近水楼台先得月,占着自己所处的有利地势,而得以出手帮助秦宝宝。

    只见在秦宝宝、方自如、唐老鸭三人五只手齐齐用力下,众人面前的土壁果然被推了开来,并发出了“吱呀”一声刺耳的锐响。

    “扑”的一声,秦宝宝手中的火折子被迎面扑至的风吹灭了,她并未因此而大为光火,相反地,她却高兴还来不及。

    因为,虽然火折子灭了之后已看不清楚面前的景象,但她却知道地道出口已经被打开了,而这阵风正是由地道外面吹进来的。

    也就是说,他们真的找到了地道出口!

    他们只要一抬脚就会走出这条黑暗的地道。

    秦宝宝第一个走出了地道,可当她站在出口外面的时候,却感到自己有一种被人愚弄的感觉。

    这不仅是因为她在走出地道之后而未能得到自己所要知道的东西,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她已知道自己正站在什么地方了。

    当众人纷纷迫不及待地涌出身后那条令他们在里面憋闷了半天、而又“该死”的地道,个个都觉得浑身轻松了许多,因为他们已能依稀看清身边的景物了。

    正当众人被暂时的胜利冲昏头脑之时,只见走在最后一个的沈沉鱼刚刚走出地道口,他们的身后便传来了“轰隆!”一声响!

    秦宝宝与众人都吃了一惊,不由得都回首观看,这一瞥不要紧,却使他们每个人不约而同地倒吸了口凉气。

    原来,他们身后那堵被秦宝宝推开的土壁已重新又合上了,再也找不到原先形成门状的影子,看上去又是一堵完好无损的墙,仿佛他们根本就未从这里出来一般。

    众人都怔住了,但他们也都和秦宝宝一样,并未对地道出口的消失而感到奇怪,也未像唐情那样上前去查看。

    原因之一,他们都认为,凡是有地道就必会设有机关,这是江湖上人所共知的道理,只不过他们眼前的这个机关造得甚为精妙而已。

    原因之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秦宝宝等人发现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地道出口处,竟是—座柴房,而且还是唐门的柴房!

    这个奇异的现象不得不使他们震惊了。

    而且,众人还都愣住了神,他们全都糊涂了。

    他们怎么也想不通,挖这条地道的人为什么将出口放在此处,因为柴房内只堆有一捆捆的干柴,他不会花这么大的精力挖地道来偷这些干柴吧?当然不可能!但他们不相信也不行,自己确确实实是站在柴房之中,而且在他们的周围也没有再看到有别的地道入口。

    众人不禁都面面相觑,他们这会儿反倒希望再听到一声“轰”的巨响过后,柴房内也会陷下去一个大坑,出现一条地道,那么他们或许还能得到一丝安慰。

    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有可能继续追查下去。否则,他们先前所做伪努力全都是白费力气,而留在他们眼前的将是一个永远都解不开的谜。

    就在众人瞪大了眼睛,不愿意接受摆在面前这个事实之时,秦宝宝在柴房内观察了半天后,她说话了。

    只听她道:“各位,你们觉得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席如秀立即上前答道:“宝宝,依我看,先前那条地道只是起迷惑作用,肯定还有另外一条地道隐藏在暗处。”

    秦宝宝点了点头,这个观点与她的想法基本一致,她又指着柴房内那一堆堆干柴,对众人道:“这些东西你们都看到了吧?”

    秦宝宝也许是急糊涂了,虽说她手中的火折子被风吹灭之后未再打燃,然而淡淡的月光透过窗棂照在柴房的四周,虽不是很光亮,但对于柴房内个个都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来说,这点光亮已经足够了,他们又岂有看不到的道理?

    不过,秦宝宝问这句话显然是有她自己的道理,她是在提醒众人仔细观察这间普通的柴房之内有什么破绽甚至动静。

    即使没有人能发现什么,她也希望众人各抒己见,达到排忧解难的效果。

    众人也皆都听出了宝宝的话中之意,但他们确没看出柴房内有何异样所在。

    虽然他们心里也很着急,但却不想让秦宝宝看出,而是都分头在柴房内仔细地查寻破绽起来。

    结果当然不用问,自是一无所获!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众人也确实没有别的办法来掩饰自己内心的焦急之状,他们都站在原地,用一种期待的目光聚向秦宝宝,希望她能在这关键的时刻发挥其天才的头脑,动用她的智慧来创造奇迹。

    但,秦宝宝也确实没辙了,不过她却没有慌了神,而是处惊不乱。

    她镇定地看了看众人,低头沉思了起来。

    时间仿佛静止了,空气更好似凝固了,柴房内没有一人说话,甚至连喘粗气的都没有。

    众人都在静静地盯着正苦思冥想的秦宝宝,期望她能想到什么线索。

    然而,时光永远都不会倒流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众人头上的汗也随之冒了出来。

    因为,他们看到秦宝宝仍在紧锁着眉头,一语不发,不用问,她还没有想到什么有价值的突破口。

    有一个人急得直抓头,他正是拙空和尚,如果他再抓下去的话,他的光头恐怕就要成纵横交错的“水沟”了。

    秦宝宝今晚真没有唐情那般“走运”她既没有看到墙角处有一只手伸出来,而且也没有什么飞镖之类的暗器射向她。

    在这样一间普通至极而又没有丝毫破绽可寻的柴房内,她也只有无可奈何地叹气。

    人的期望总是美好的,秦宝宝心里当然也希望能找着蛛丝马迹,哪怕就那么一点点,对她这个聪慧过人的小精灵来说已经足够了。

    可她却很失望,因为恰恰就一点线索都没有。秦宝宝终于抬起了头,但是众人的心情也随之低落下去。

    他们没有像往常那样看到秦宝宝充满灵光的眼神,而是看到了一双满是无奈之色的眼睛。

    可也就在这个时候,众人之中有一个人却灵机一动,有了个好主意。他快步上前,向秦宝宝走去,准备与宝宝商议是否有可行之处。

    随着他的身形移动,众武林豪杰的目光也就改变了线路落在了他的身上。当众人看清这个人是谁时,脸上的焦急之态随着缓解了许多。

    原来,这个人正是沈沉鱼!

    众人都知道,沈沉鱼是个名捕,他对于追踪查探有丰富经验和独到的见解,他做出这样的举动,分明表示他已找到了什么突破口。

    果然,沈沉鱼来到秦宝宝跟前之后,即向宝宝发表了他的看法。

    但他却是凑近秦宝宝的耳边悄悄说的,其他人根本就别想听到。

    只见秦宝宝边听边不住地点头,好似对沈沉鱼的意见十分赞同。

    众人的心情又急了起来,他们知道事情已经有了转机,都想迫不及待地得到结果。

    只见秋莫离站在人群中道:“沈沉鱼,你可不能这样贪功呀,找到了线索为什么不讲出来,而只说给宝少爷一人听?”

    沈沉鱼笑了笑,未置可否。

    这样一来,众人开始哄闹了,方自如道:“哟嗬,你这小子还倒挺能装蒜,莫非是想把我们急死?”

    这时,人群中甚至有人喊出了口号声:“沈沉鱼是个大坏蛋,马屁精!”

    沈沉鱼的脸上挂不住了,他怎能受这样的污辱?可是他还是强忍了下来,因为他知道这点个人小事根本就微不足道,与他方才跟秦宝宝说的事相比,简直有天壤之别,他又怎会去计较?

    沈沉鱼没有作声,秦宝宝却替他抱不平地道:“大家不要误会沈沉鱼,他只是向我提了一个建议。”

    秦宝宝此刻反倒不急了,她知道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急也无济于事,还不如静下心来,将一切都做得有条有理,说不定还能有进展。

    听到秦宝宝的话,张子丹接道:“宝宝,就算我们误会了他,可他也不能这样偷偷摸摸的,说出来给大家听还不是一样么?”

    秦宝宝道:“他怕说出来会挨你们的骂。”

    张子丹道:“怎么会呢?沈沉鱼总不会想让我们再回到地道里去吧?”

    秦宝宝点头道:“正是如此!”

    众人大怒,他们恨不得将沈沉鱼给撕了。

    要知道先前他们已在地道内受尽了黑暗之苦,现在沈沉鱼居然提出再回到地道内,这不是要他们的命吗?沈沉鱼到底是何居心?

    众人心里都这样想着,因为如果再这回地道内,到最后还是只能回到一开始那个大坑内,这样做分明是徒劳无益,有百害而无一利的。

    人群中已有几个活跃分子.诸如冷小肝、花解语、席如秀,还有侠盗方自如,他们几个人正跃跃欲试地要大骂沈沉鱼一番。

    侠盗方自如充当了箭头人物,他第一个走到了沈沉鱼身前,看他的样子好似就要将沈沉鱼生吞了一般。

    也难怪方自如要做出如此之举动,因为沈沉鱼与席如秀敲诈了他的宝物,他一直都怀恨在心,寻机报复,现在有了这样一个大好的机会,他岂能放过?

    方自如要将沈沉鱼好好开涮一番,一雪“被敲诈”之耻。

    可是,当方自如等人眼看就要实施计划之时,他们的身前出现了一个人,秦宝宝拦在了沈沉鱼的前面。

    秦宝宝眼睛一瞪道:“方自如,你们想干什么?”

    方自如道:“我们只想问他为何要出这个馊主意。”

    秦宝宝道:“谁说是馊主意?我认为是个好办法,你们都得按着他的话去做。”

    “什么?”方自如等人愣住了。

    他们没有想到连秦宝宝这么聪明的人,竟然也会同意沈沉鱼如此愚蠢的想法,这分明就是在浪费时间!

    可是众人也没有办法,他们知道秦宝宝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他们虽老大的不情愿,但却不敢反对她这个“小祖宗”的意见。

    看着方自如等人垂头丧气的样子,秦宝宝又笑道:“方自如,席领主,你们几个先带头做如何?”

    方自如他们互相对望了两眼,在心中暗暗叫苦的同时,皆迈步向那堵已经严丝合缝的土壁走去。

    谁知,他们几人刚走数步,就被秦宝宝喝住道:“你们几个干什么?”

    方自如止住脚步,愣道:“你不是要我们再回到地道中去么?”

    秦宝宝道:“你们真笨,我可没那么说,我是叫你们挖地道而不是钻地道。”

    “啊?!”所有的人都糊涂了,他们觉得秦宝宝的想法太古怪了,他们甚至怀疑她急糊涂了,要模仿别人挖地道玩。

    只见子午岭大领主展熹上前道:“宝宝,你能不能再说明白一点?”

    秦宝宝道:“道理很简单,挖先前那条地道的人肯定是有目的,而他断不会是为了这柴房里的干柴。也就是说,那条地道只是一个引道,而这间柴房则是用来迷惑人的”

    秦宝宝尚未说完,展熹已恍然地道:“哦,我会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还有另外一条地道,对不对?”

    秦宝宝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她认为自己已经讲得够清楚的了,不需要再重复。

    可是展熹等人仍然是处在半梦半醒之间,他们虽已知道了沈沉鱼提的是什么建议,但这另外一条地道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在何处,从何挖起?

    方自如满脸疑惑地道:“宝少爷,我们怎么挖?”

    秦宝宝一听,才知自己因性急而出了点差错,她只叫方自如几人领头挖地道,却又没告诉他们怎么挖,在什么地方挖。

    秦宝宝使劲地甩了一下头,以便使自己冷静下来,之后她才道:“我和沈沉鱼都认为这柴房底下肯定有地道,所以你们就从自己的脚下挖起,你们认为如何?”

    众人闻言,先都想了想,而后都觉得颇为有道理,按情按理来说,如果真的还有地道的话,最大的可能只能是在柴房底下。

    因为柴房的外面不远处,就有唐门弟子住的房屋,修建地道之人不会愚蠢到这个地步,在唐门弟子的眼皮底下挖地道,而放着柴房这么好的隐蔽场所不用。

    可饶是如此,方自如等人还是不能挖,因为这间柴房虽不小,但—大半都已堆了干柴,剩下的空余部分全都让秦宝宝他们给占据了。

    众人站在一起都已显得有些拥挤,何谈再弯下腰去挖地道?唯一的办法,只有让大多数人退出柴房,而留下数人在柴房内方能挖起来,但这样的话,不仅事倍功半,而且还会将方自如等人活活累死。

    面对如此对自己不利的局面,方自如当然不愿束手就范,他苦脸道:“宝少爷,你叫我与老席几个人挖,要挖到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地道呀?”

    孰料,他这一招并没有难倒秦宝宝,宝宝早巳想好了挖地道之策。

    只见秦宝宝猛然地一挥手,用不容置疑的口气道:“这样吧,大家排成一个长队,先把干柴一起搬运出去,然后再齐动手挖地道,现在就开始干!”

    她显然是不愿在此耽搁太久,她已感到了时间的宝贵性。

    说完,她第一个走到了那一捆捆的干柴面前,拎起了其中的一捆,可当她正欲传给身边的唐老鸭时,却发现唐老鸭不知何时已不见了!

    秦宝宝愣了愣,还未待她来得及细想,有一人已顶了唐老鸭的位置,这个人正是久未说话的唐杰。

    唐杰满脸堆笑地道:“宝少爷,我来帮你。”

    说着话的同时,他已将宝宝手中的那捆干柴接了过去。

    秦宝宝看了看唐杰,并未吱声,她已没有时间再多说一句话。

    当秦宝宝将第二捆干柴刚刚拎起来之时,众人早已经排好了队,一字长蛇阵直通到柴房外面的空地上,并且排在最后一个的秋莫离已将第一捆干柴放在了地上。

    众人的脸色都很严肃,没有一个人说话,他们都直直地站着,伸着双手等着传接第二捆干柴。

    秦宝宝都已身先士卒了,他们又还能说什么?不管能不能挖到地道,他们也绝不会有半句怨言的。

    秦宝宝看了一眼排列有序的“传柴”队伍,满意地笑了一下,随即又弯下腰去拎第三捆柴

    就这样,每一捆柴只在每个人的手上停留一瞬间,即刻被传了出去,最后到达秋莫离的手中,再堆放到柴房外的空地上。

    一项秦宝宝亲自参与的“浩大工程”无声无息、紧张快速地进行着

    虽然柴房内的干柴很多,但在秦宝宝的带领下,众人齐心合力,很快地,柴房外的那片空地上,干柴已堆得老高,而柴房内的干柴已所剩无几了。

    转眼间,秦宝宝已将最后一捆干柴交到了唐杰的手中,可就在这大功告成之际,她却又犯起了愁。

    秦宝宝看到,众人皆因过于仓促,出来之时一个都没带兵器,虽然她自己有金匕首,而“铁手”莫奇的铁手也是随身而带,但靠这两件小东西又如何挖得出地道?

    秦宝宝正暗恨自己疏忽大意,考虑不周之际,唐老鸭由柴房外跑了进来,宝宝看到他立时喜出望外,犹如见到了大救星。

    原来,满头大汗的唐老鸭竟抱来了一大把铁锹和两柄铁镐,这些正是挖地道的必备工具!

    唐老鸭这回总算立了个大功,没有再吃力不讨好。方才众人在忙着往柴房外搬运干柴之前,他就已悄悄离开了柴房,怪不得秦宝宝未看到他的人。

    其实,唐老鸭并不是聪明过人,也不是有先见之明,他只是在听到秦宝宝叫方自如等人挖地道,想起没有工具才自作聪明去拿的。

    虽然他走的时候还不知道地道到底挖不挖,可秦宝宝的话在他听来一向比圣旨还要重要。

    宝宝虽没叫他去拿挖地道的工具,但他却认为自己应该去拿。

    他做了几天秦宝宝的跟班,也耳濡目染了秦宝宝是如何使用计策的,使他变得比以前聪明了许多。

    而且他还知道,地道肯定是要挖的,只是需要一点时间而已,故而他擅自作主,到唐门专门堆放工具的地方去拿挖地道的工具了。

    幸好堆放工具的房子离柴房还不甚远,他恰恰此时赶到了。

    看着唐老鸭累得气喘吁吁的样子,秦宝宝已激动得不知说什么是好,她只轻轻地拍了拍唐老鸭的肩膀,算做是对他的一种勉励,也代表了她自己的感谢之意。

    唐老鸭一松手,将那些铁锹及铁镐全放到了地上,喘着气对秦宝宝道:“宝少爷,地道还挖不挖?”

    秦宝宝立即点头道:“挖!”

    她只说了一个字,可想而知她已下了多大的决心。

    众人此刻也再没心思去夸奖或拿唐老鸭开一两句玩笑,因为秦宝宝那声“挖!”字就是命令,他们知道应该干活了,也知道眼下不是嘻嘻哈哈的时候。

    这一点,从秦宝宝严肃异常的脸色上就可以看出。

    (请看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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