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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这些匪徒实在是太残忍了,连孩子和孕妇都不放过!对了,你知道这家人以前有什么仇家吗?”那捕头闻言,就也是跟着感叹着,又突然想到岑雁之前也是老岑家的人,就不由问道。
“这我并不知道。”
岑雁摇摇头,“很有可能是我爷爷得罪了什么人,因为我记得我大姑曾经说过一次好像,不过她没有说具体的事情,再加上爷爷待我们二房并不亲厚,所以究竟是什么事情,我也不得而知,官爷,你们若想调查,倒是可以去找我大姑一问。
岑雁听着捕头看似随意的一句询问,十分警觉地意识到,对方怀疑到了自己身上。
因为仇杀,无非就是先前不和。
而他们二房之前被分出去,就是不和。
那么他们二房就有动机杀害老岑家一家。
那岑雁干脆就把这把火转移一下,先往岑芳身上烧一下。
“是这样的吗?那你大姑现如今在何处啊?”捕头闻言就是一脸的若有所思,又接着询问道。
“她早就出嫁了。”岑雁把岑芳嫁人之后的住址,跟捕头说了一遍。
她说完,就又看向了里正,“里正爷爷,若没有旁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我娘和弟弟他们都在家等着我呢。”
“那你快回去吧,你娘刚生完孩子还在做月子,弟弟年纪也还小……这家里边可是离不了人的!”里正也察觉到捕头似乎往岑雁身上怀疑了,忙就是说道。
“嗯。”岑雁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那捕头一听里正这样说,自然少不得要打听一番。
“……她父亲是条汉子,当初北疆战事起,旁的人都是使银子也不愿意上战场,她父亲呢,就是家里给得起银子,也非要上战场,说要报效国家,当时她娘才刚有身孕没多久呢!这不一走,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就剩下他们孤儿寡母的,现如今老岑家发生了这种事情,我呀,最害怕的事情就是他们也会被波及到!”里正连连感叹地道。
“原来是这样。”捕头听他说完,便是一脸了然地点了点头,立即就打消了对岑雁一家的怀疑。
毕竟一家子都是女人和小孩,没个男人撑着,也不可能干得出来这种事情。
另外他也是听了里正的话之后,心里头对岑雁的父亲有了几分敬意。
他不再关注岑雁一家,转而又找里正,问起了岑芳的事情。
……
……
岑雁回到家中,把外头的情况跟李氏说了一遍,并且还提到了岑霜。
“她,她现在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李氏一听,就微微的有些震惊,以前岑霜虽然荒唐刻薄,却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
“在魏家那样的地方待着,哪还能有人样?”岑雁摇摇头,不欲再谈岑霜的事,总归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当初明明一次又一次的有退路,可她偏生全都自己给堵死了!
这又能怪得了谁?!
母女两个聊起了别的,不再关注岑霜如何。
一天就这么过去。
傍晚时候,家里院门被人叩响,刘婶去开的门,很快就一脸喜气地笑道:“东家,快看看是谁回来了!”
“谁呀?”这时候,岑雁正抱着弟弟在逗他笑,闻言,就是转过身来一看,顿时也是惊喜不已,“小姑!”
“小雁,嫂子,我回来了。”岑英拎着一个包袱。
去年从老岑家脱离出来不久,她就经由纪云湛介绍,去了一家绣坊做绣工,离开村子很久了。
这期间,不论是岑大海入军营,还是李氏生产,她一直都没有回来过,中途只每隔一个月,就找纪云湛捎一封信回来。
而这个时候却回来了,为了什么,不言而喻。
岑雁忙就是把怀里的孩子小心翼翼地放到床边。
岑英则放下包袱,走过来拉住了岑雁的手,和李氏说起了话。
没多久,纪云湛停好马车,从外头进来。
“纪大哥。”岑雁见他进来,便是冲她笑笑。
“怎么样?这两日害怕吗?”纪云湛在茶几旁的椅子上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急急地喝下之后,就是关心地询问道。
“也没什么可怕的了。”岑雁摇摇头,“你们是得了消息回来的?”
“是啊,所谓坏事传千里,这桩满门屠杀的命案,如今县城里头都是传得沸沸扬扬的……”纪云湛把外头的情况说了一遍。
“我就是听到这个消息,所以找到云湛,迫不及待地回来了,我这心里头,终于是舒坦了。”这时候,岑英突然说道。
她原本是嘴角还带着一丝冷笑。
然而说完这话,眼泪就一下子流了出来。
岑雁见此,便是叹了口气,给她拿了帕子擦拭眼泪。
“我没事。”岑英接过帕子,擦了擦泪水,随即又道,“就是这么多年,心里头一直希望的就是,能报仇,给我自己的孩子报仇,现在也算是大仇得报了。”
“小姑,你心里头也别太难受了……”岑雁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说报仇,可那毕竟是生身父母,又怎么可能真的有那样狠心?
她想了想,把今日捕头找她问话的事说了出来。
岑英一听就十分肯定地道:“岑芳肯定知道岑老汉当初干过什么亏心事!而且我一直怀疑,这件事情就是跟你爹有关!”
“跟我爹有关?”岑雁闻言,就是眼神闪烁了一下。
她以前也有猜测。
但那是猜到了先前岑翰拿给高氏的那只碧玉镯子上,还有后来余半仙从岑老汉那里得来的那一包珠宝首饰……
对了!
余半仙!
该不会这一世老岑家被屠杀一事提前发生,是因为余半仙这个变数吧?
毕竟前世余半仙根本就没有得到那一包东西!
这么一想,似乎这个问题就有了答案。
但岑雁不理解的是,当初根据那玉镯子推测出来,那些都是程老将军的东西,关系到将军府……
这跟她老爹,应当没有什么关系的吧?
“应当是跟你爹真正的出身有关,不过具体是什么,我并不清楚,不过不论是什么秘密,我想都总有被解开的一天,这官府如今一定会找到岑芳,她如果有心要给老岑家报仇,就势必会把一切都说出来……”岑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