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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空无一人?
陆以圳当即叫了护士来问,对方的答案让他心里有点慌,“容先生一早就出院了,难道他没告诉您吗?”
“没……没啊。”陆以圳连说谎维护面子都忘了,揣着光盘直接离开了,他接连给容庭打了几个电话,却都是关机状态,而同样的,小郝、戚梦,竟然也都保持了关机。
陆以圳心里“咯噔”一响。
只有在飞机上,这三个人才会同时保持通话不畅。
陆以圳有点措手不及,甚至连去哪里找他们都不知道。
然而,就当他迷茫地离开医院,微博对“特别关注”用户的推送却提醒了陆以圳。
容庭沉寂已久的微博终于有了更新。
是一张金毛的照片。
“出院,回家。”
陆以圳只是对着那张照片愣了三秒,迅速打车,直奔两人的家。
他用指纹推开房门的一刹那都还在忐忑,生怕容庭就这样离开,用离开来宣告他们还没开始的关系就已经破裂。
然而,当他推开门。
玄关的平台上放着容庭习惯进来就摘下的手表,门口的拖鞋也只剩着陆以圳的一双,房间干净的地板上留下了轮椅的痕迹,别墅内从未启用的电梯,居然亮起了灯。
陆以圳松了一口气。
他换下拖鞋,站在楼梯口往上面喊了一声,“容哥!你是回来了吗!”
回应他的却是清脆的一声……“汪!!”
“……”陆以圳无奈,看着小金毛从楼梯上一跃一跃的跑下来。
他忍不住生出一点感慨,刚开始金毛下楼的方式一直是滚,现在也可以跑得很稳了。
然而,直到金毛跑近,陆以圳才发现他嘴里叼着一只……拔光刺的玫瑰。
短短的茎,却是极鲜嫩的花瓣。
陆以圳心里一颤,他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脚,然后拾级而上。
容庭并不在卧室里,他在顶层日光温柔的阳台里。
虽然坐在轮椅上,但他仍然换下了病号服,穿上了极正式的西装。
陆以圳与容庭四目相对。
“以圳。”容庭念出他的名字,“回来了?”
陆以圳开口才察觉,他声音里居然带了几分轻颤,“师哥……你……出院怎么不告诉我。”
他仿佛对容庭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有所预料,但却并不敢相信自己的揣测。
容庭清了清嗓子,似乎并不在乎这一刻陆以圳的忐忑。
“以圳,我们……我认识你一年了,谢导给了机会让我们了解对方,成为朋友,这是件非常幸运的事情。”在开头短暂的卡壳后,容庭的话很快流畅起来,“我感激你在表演上对我的欣赏,同时庆幸多年努力,终于能够遇到一个你,但是有一件事情,我始终没有告诉你。”
容庭面色平静地望着陆以圳,唯有嘴角挑起浅淡的笑意,陆以圳却不由得紧张起来。
“以圳,我是同性恋者,我之所以会接《同渡生》这部电影,除了因为他可以得奖,还因为我自己就是一个同志,我想拍一部……有意义的影片,不是无病呻吟的文艺片,也不是哗众取宠的商业片,所以我接了《同渡生》,然后遇到了你。”
陆以圳果然被这个消息震到了,他惊愕地盯着容庭,重复着呢喃了一遍,“你是……同志?你一直都是?”
容庭坦诚地点头,“是,一直都是,一直对男性的身体有冲动,一直只喜欢同性……也一直,在你对我动心以前……喜欢你。”
陆以圳愣了一瞬,却在这一瞬间里想起了好多事情。
剧组里,他们第一次对吻戏的尝试,因为他的一句“没有感觉”,容庭气得直接离开。
容庭在《同渡生》里难得的反复ng,是因为在床戏的拍摄中总不够投入。
在巴黎的酒店里,因为用手指挠着容庭开玩笑,换来对方险些翻脸。
还有他拿到戛纳影帝的那个晚上,那片温暖的海,那个……缠绵的吻。
陆以圳陷入了沉默。
容庭只是深呼吸,保持着自己的平静,他没有因为陆以圳的犹豫而停止自己的坦白,反而更加决绝地开口:“以圳,我知道现在圈子里的同志形形色色,我不是因为你才改变性向,会让你有所顾忌,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我没有任何不良的历史,没有参与过任何圈内同志的party,没有因为任何利益交换提供过身体的服务……我在出院之前,做了……体检,这是报告。”
他将文件往前推了推,但陆以圳并没有接。
“以圳,我渴望稳定、真实的爱,而不是生理的快感和心理的慰藉,我爱你,想给予的也是固定长久的伴侣关系……当然我没有立场说这句话,因为我的职业决定我恐怕很难将我们的关系公开……但我永远会将我的爱人,视为最重要的人。”
容庭最后还是犹豫了一下,然后开口:“以圳,我们在一起,好吗?”
61
当清晨的日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挤进了主卧,睡在靠窗一侧的陆以圳率先醒了过来。
嘶……好疼!(←不要想歪!)
陆以圳小心翼翼地缩起来,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脚趾头。
跟容庭睡觉实在没什么新鲜,但跟打着石膏的容庭睡觉实在是……interesting。陆以圳已经数不清他晚上多少次翻身的时候不小心踢到容庭腿上的石膏,然后疼得醒过来。
而容庭呢?
呵呵,睡得死猪一样。
陆以圳看了眼容庭安然的睡颜,忍不住在心里划掉了死猪这个词,改成了……死帅比。
看了一眼,陆以圳就有点舍不得起床了。
虽然最近吃得多,睡得多,也没有任何体育消耗,导致容庭原本刀刻似的轮廓渐渐柔化了一点,但这并不妨碍容庭的五官依然完美,浓密但整齐的眉峰,高挺的鼻梁,还有……
“唔!”陆以圳瞪着眼,被他还没来得及观察的嘴唇吻住。
容庭伸手盖住了陆以圳的眼睛,示意他投入一点,但很快,陆以圳稍显抗拒地拨开了容庭的手,往后退开,红着脸嘟囔:“……我还没刷牙!!”
“不嫌你。”容庭满足地吮唇,似乎在回味刚才的吻,他的手从身上单薄的空调被里伸出来,然后覆上了陆以圳的腰,轻轻摩挲了两下,“要去上课?”
陆以圳被他摸到了腰才意识到,容庭刚才那个突如其来的吻,完全是靠他腹肌的力量将整个人从平躺的状态变成半坐在床上。他没有顾得上回答容庭的问题,只是颇具有危机意识地感慨:“你腰力很好哦……”
然后,这种明显带有性-暗示的话题,立刻让容庭的好兄弟受到了感召。
容庭默默低头看了一眼,然后又看了眼陆以圳。
陆以圳:“……”
他脸彻底红透了,迅速手脚并用地爬远,自己嘟囔着:“要迟到了……我上课去。”
容庭无奈地笑了一下,没有拦他,只是提醒:“手表帮你放在了镜子的前面,别戴错了。”
“知道啦!”
陆以圳穿起裤子就飞快地钻进洗手间,半天没有出来,给了容庭充分自己解决的时间。
然后……他就开始对着镜子前那块崭新的手表发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