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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不好意思嘛。”王谧继续笑道:“男娼女盗...额...不对,男欢女爱这事多正常啊,你若真喜欢她,就大大方方承认也没啥不可的,我们兄弟三人情义之真诚,做大哥的必定不会笑话于你的。”
“......”
刘裕看着王谧嘴角都快裂到耳边的贱样,脸色更黑了,这还不是笑话?那怎样才算是笑话?
“我们这可不是空穴来风。”徐羡之附和道:“你看看多少婚姻的结合,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连面都没见过一次就在一起了,最后不还是一样唧唧你我,生儿育女?这事儿,叫先婚后爱。”
“嗯,这事儿也算是见多识广,非你一家独有啊。”王谧一边点头一边看向刘裕,见其好似要开口反驳,立马又抢先道:“可是,人家那些都是真婚,刘裕这个是假戏,多少有点不一样吧?或许咱们想错了呢?”
说着,自个儿奸笑了起来,贱样十足。
刘裕张了张口,一阵哑言。
“想错?不可能想错,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想错,这假戏最是容易真做啊。”徐羡之如个半仙儿,装模作样道:“谁能保证裕哥儿不会因那一纸婚约而沉沦呢?那藏爱阙也是个美人儿啊,难说在那朝夕相处之下不会心动。”
“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啊。”王谧好不夸张的大笑道:“我现在仔细一想,刘裕这小子明明可以提前将那杜竹林打败,却为何总是非要在他将要胜出的那个紧要关头才拦路杀出,压他一头?原来,这其中还有深意啊。”
“这是报复,这是赤裸裸的报复啊。”徐羡之也好似恍然大悟一般,道:“给人希望,再在紧要关头,出手将其湮灭,如此可置人于最大限度的沉重打击,杀人诛心也莫过如此啊。”
“这也怪不得刘裕啊。”王谧假模假样道:“裕哥儿这是不服气,是在吃醋了,而且对于这情敌,用心险恶一点也不是不可以理解的,事出有因,有因必有果嘛。”
“......”
“越说越离谱了你们。”刘裕实在忍不住了,这两人如个二人转一般,说着说着,就有鼻子有眼了,如板上钉钉一样。
刘裕鄙视了二人一眼:“我那些都是事出有因,而且你们不是都知道的吗?”
“事出有因是一点。”徐羡之嘿嘿一笑,继续道:“但,那是不是你的全部想法,可就难说了。”
刘裕一阵气结,顿时有种百口莫辩的感觉。
这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吗?连蛛丝马迹都可以给你编出来。
“这事儿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王谧拍了拍刘裕,道:“认了也没啥,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吗?”
“我..
.我都没有,认什么认?”刘裕一阵无奈,犟道。
“你这是死鸭子嘴硬啊。”王谧笑道:“那你说说,你今日为何如此之异常?”
“我那是脸上挂不住。”刘裕脸色又一沉,回道:“当时那么多人看着,若是你被人打了一巴掌,你不是也一样会觉得没面子吗?”
“的确是没面子,伤自尊。”王谧点了点头,却又道:“不过,如若是没有那情感,我认为最多只是恼羞成怒,气不过而已,定然不会如你这般的失魂落魄,你这幅样子,明摆着是心伤了啊。”
“我失魂落魄了吗?”刘裕睁大着眼回道:“你们看到我哪里失魂落魄了?我哪里心伤了?我那只是...只是一时难受而已,这都不行吗?”
“行,你说啥就啥,那你现在还难受不?”
“不难受了。”说着,刘裕哈哈大笑几声以掩饰。
王谧与徐羡之二人却是突然安静了下来,就那么直愣愣的盯着刘裕傻笑。
空气之中顿时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气息。
待刘裕自感无趣停了下来之后,两人相视一眼,自己才反而大笑不已。
“.....”
这二人转在那里拿他寻开心啊。
“好了,别笑了,憋住,憋住。”
王谧假意瞪了徐羡之一眼,才转头对着刘裕正经道:“好了,我俩也不打趣你了,其实,若是没有那事儿是最好的,大哥劝你一句,莫要真的陷进去,她非你良人。”
刘裕沉默了一会,“嗯”了一声。
说者不知是有心无心,听者却是有意了。
虽然刘裕装模作样的,但是,内心深处却是越来越虚,以至于一路又再次陷入沉思,沉默不语。
真的是日久生情了吗?
自己真的对藏爱阙日久生情了?
刘裕不由得反思了起来,难道自己真的因那一纸婚约而喜欢上藏爱阙了?
自己对她的容忍是恩义还是爱意?亦或是两者均有?
自己都分不清了。
莫不是,第一次见面,自己就给她那时的善良给征服了?
刘裕仔仔细细回忆了一下,发觉自己所有的反应像足了一只舔狗。
这就是舔狗的感觉吗?
纵使被伤害着,依旧假装着大大方方的接受,还以恩义的理由说服自己不计较。
此真乃是舔狗的最高境界啊。
难道,自己真的爱上藏爱阙了而不自知?
回到
藏府。
刘裕立在台阶之前琢磨了好久,才暗自提气步了进去。
经过母亲房间,在里头呆了许久,待得天色深暗,才起身离开。
回到藏爱阙的院子前,又是一阵暗自的打气,才敢厚着脸皮步了进去。
院中四下安静。
刘裕扫视了一下藏俊的房间,发觉这便宜岳飞佬没在家,里头乌漆嘛黑的,不知其去哪里潇洒了。
还想着去寻他喝个小酒解解愁呢,现在看来,是么得酒喝了。
“以后别再乱对刘裕如此的发脾气了。”
刘裕听得藏爱阙房间里头传来了藏爱亲的声音,便小心翼翼的靠了过去。
“你听到没有?”藏爱亲好似十分气愤,再次道:“他不欠你的了,更不欠藏家的,相反,如今是咱们欠他的,有些事不好让你知晓,但是,藏爱阙你给我记住了,欠他最多的就是你。”
刘裕稍稍有点感动,这藏爱亲倒是恩怨分明,爱阙较她还是差了一点,任性了一点。
但是,为什么说欠我的?
刘裕想了想,好似自己也没干成过什么事儿啊?
“我的事不用你管。”藏爱阙回犟道:“我那巴掌是为竹林哥打的,若不是他,竹林哥便不会被打。”
刘裕顿感心情沉到了谷底。
这是拉屎不出嫌地硬啊,这都能怪到他?天下人都得让着那杜竹林不成?
“不可理喻。”藏爱亲喝道:“明明是他自己技不如人,还眼瞎,认狗贼做主,被打是迟早之事,岂能责怪他人?又不是刘裕叫人打的他,冤有头债有主,你怎么不去给那李伯护一巴掌?”
“还有,我可是看到,明明就是你激的他,否则...否则...哼...”藏爱亲娇哼了一声,继续道:“要我说,你们那是咎由自取。”
说着,藏爱亲心里涌起一股莫名之火。
要不是你激他,何至于破坏我的计划,拉他入这滩浑水,也不知道将来会不会影响到对五斗米教的布局。
房内陷入了一阵沉默。
料想是藏爱阙无言以对了,刘裕再贴近一下想听听里面什么情况。
“哐当”一声,门被大力的拉了开来。
刘裕一惊,见藏爱阙狠瞪着他,顿时一阵尴尬,赶紧呵呵一笑:“好...好巧啊。”
藏爱阙脸色不甚好,秀眉微低,点了点头便借道离去。
刘裕看着藏爱阙的身影,百感交集。
此等良人,只可惜,心不在自己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