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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别人听到王承恩的这番话可能第一感觉是表忠心而已,如果是张三听到这番话一定会认为这是王承恩的誓言。
崇祯也是很感动,要说亲近还是这些身边的太监最亲近,他们才是跟自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存在,外面的那些大臣根本就靠不住,这一刻崇祯动了重新启用太监的心思。
王承恩起身刚想转身告退,准备出发返回通州,一个小宦官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连行礼都忘记了。
“混账东西!大内之中慌慌张张成何体统!”王承恩喝骂道。这也就是王承恩的脾气好,换个脾气不好的,估计会挨上一顿棍子。
小宦官吓得慌忙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道:“回公公!建奴打来了,奴婢是来传信的!”
“说清楚!什么建奴打来了!”
“宫外来了一个孙老大人的手下,说是建奴打来了!”小宦官有些语无伦次,但是大概意思已经说明白。建奴应该已经到了京城城下。
“大伴快去把报信之人传进来,朕要知道外面情况如何了!”
“是!奴婢这就去!”
王承恩赶紧快步出去,乾清宫距离正阳门有一段距离,平时闲着的时候走起来没觉得有多远,今天这一着急才发现这段路乐真够远的。
到了正阳门吩咐守城门的御马监士卒打开宫门的腋门,放那个报信之人进来。
被放进来的军卒刚要跪地磕头,就被王承恩一把拉起来说道:“都什么时候,还在意这些干什么,快跟咱家走,皇爷在乾清宫等着急了!”
带着报信之人一路来到乾清宫,这边一进门崇祯话音就飘了过来。
“城外情形如何了?孙先生可有交待?”
“回禀陛下,建奴打到京城是一支偏师,人数约莫有万人左右,其中真奴有一半,剩下的都是无甲的剃头汉人和蒙古人。目前正在安定门外,孙大人请陛下放心这点人马奈何不了京城,孙大人让末将问问袁督师的援军何时能到?”
“大伴去问问兵部,袁崇焕何时能到,孙先生是担心京城守不住吗?”
“是!”王承恩转身去了兵部。
“回禀陛下,孙大人认为,如果建奴主力不到,袁督师能够及早赶到,倒可以尝试将这股建奴歼灭!”
“你回去告诉孙先生,建奴主力被宣大总督张三拖在通州,一时半会儿到不了京城。只要辽东兵马一到就可以展开攻击,到时朕亲自上城墙为将士们擂鼓助威!”
一会儿功夫,王承恩从兵部返回,禀报道:“皇爷!本兵大人说,袁督师的军报言说今晚能够抵达。”
“来得正是时候,你回去禀报孙先生,袁督师今晚能到!”
送走报信之人,王承恩向崇祯辞行,被崇祯拦了下来:“外面建奴肆虐,你就别出去冒险了。朕还是等得起的。”
“皇爷!奴婢这副残躯不值得皇爷如此体恤,奴婢只要能为皇爷做事就心满意足了!”王承恩的眼睛当时就红了。
“胡说什么混话,你陪着朕长大,不是亲人甚是亲人,你才是朕最亲近的人。去等袁崇焕来到的消息吧!”
傍晚申时末刻的时候,袁崇焕带着关宁军终于赶到了京城,立马城下袁崇焕感慨万千,他心里很清楚,这次入援不管胜败如何,自己的仕途也已经到头了。
在自己的任上捅出这么大的娄子,谁都帮不了自己。想想一年前的平台奏对,恍如隔日!落到现在这步田地,是自己咎由自取。
若不是自己为了能够完成五年平辽的目标,与建奴暗中款曲议和条件,自己也不会担心毛文龙破坏和谈将其诛杀。毛文龙一死,东江镇群龙无首,没有了东江镇的牵制,建奴才敢如此长驱直入的杀入中原,究其原因是自己做的孽啊!
自己罪该万死,但是麾下将士无辜,奔波五六百里勤王,早已是人困马乏,还是先入城休整一下,再图其他吧!
袁崇焕到来的消息被火速传入宫中,此时宫中已经落锁。袁崇焕请求入城休整的要求被驳回,理由是天黑敌我难辨,恐有建奴细作混在其中。
袁崇焕叹息一声,自己在陛下那里还是失去了信任,忍一个晚上吧,别无他法,等到天明陛下召见再谈其他。
一夜无话,第二天直到快中午的时候,才有使者顺着城墙下来,向袁崇焕宣读了皇帝召见的口谕。
京城戒严,城门全部关闭,进出京城都要依靠吊篮。袁崇焕带着手下将官锦州总兵祖大寿等辽东将领顺着吊篮进了京城。
等到跟着领路的进了乾清宫,乾清宫里已经有不少人在等候。袁崇焕领着手下之人给皇帝叩头行礼,崇祯微微点头示意,王承恩赶紧上前将袁崇焕扶起来。
身后的将领也跟着起来,崇祯的目光在袁崇焕身后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身上停下。张口说道:“袁爱卿!这位青年小将有些面善,是哪家子弟?”
“启禀陛下!此乃吴两环次子,名三桂,此子颇有勇力,现为左都督麾下游击将军。”
崇祯招手让吴三桂上前来,吴三桂跨步上前,推金山倒玉柱拜倒行礼道:“标下吴三桂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免礼平身!真是一员虎将,好好干,朕等着你封侯拜将那一天!”
“谢陛下嘉许!”吴三桂麻利的从地上起来,退到祖大寿的身后。
“孙先生!人到齐了!那就开始吧!”
“是!陛下!”说着孙承宗抬手示意小宦官将一副地图挂起来,孙承宗指着地图道:“目前建奴主力在潮白河以西,北运河以东与宣大总督麾下将士对峙!建奴偏师正蓝旗莽古尔泰部,连下顺义、昌平二城,如今陈兵于安定门下,正在四处劫掠,彼辈此时军心正骄,正是我等一举将其剿灭之时,臣建议袁督师所率领辽东军由东直门向西攻击,老臣率领京营与御马监精锐之兵,出德胜门挡住建奴西去之路,两相配合必能打建奴一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