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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去见江安澜小姨的时候,姚远还是纠结了下穿什么。江安澜坐在床边,开着电脑看东西,这人已经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了。而姚远选了半天,还是决定穿裤子,不穿裙子。江安澜头也没抬,就说:“其实你穿什么都好看。”
姚远一笑,“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她拿了短袖的格子衬衫和牛仔裤要进洗手间换,江安澜抬了抬头,说:“你在这儿换吧,我不看。”
“我有点不信你。”
江安澜看着屏幕一笑,没说什么。
姚远从洗手间换好出来,他已经合上了电脑,看着她说:“为夫与有荣焉。”
姚远忍不住堵他,“其实,比好看,你还是更胜一筹的……”
江安澜朝她招手,“你过来。”
“干吗?”
“我又不会将你吃了。”
到底脸皮还是不够厚,姚远讪讪然道:“有旁人在的时候你可别这么乱说话。”她的心脏可没他强悍。
“这点夫人大可放心。”山不来就我,我就山。江安澜已经自行下床走到她面前,“我的表演费很高,只有你买得起账。”
要说江安澜这人寡情吧,确实是,他不近人情、不给面子那都是司空见惯的,但另一方面他又是深情的,他把他不多的感情全部投注在了一个人身上,完完整整。
晚上,在赵子杰家中,姚远见到了她高中的英语老师,没错,就是赵子杰的妈妈秦玥秦老师。当年姚远还是英语课代表呢。
人活得久了,还真是什么事都能遇上。姚远心里欷歔不已。
秦玥也挺意外的,在玄关处就上下打量起了姚远,“你是姚远吧?”
“是,秦老师您好。”秦玥还没到五十,天生皮肤好,穿着又大方,姚远高中的时候就觉得她有种母仪天下的感觉。
秦玥带着笑给他们拿了拖鞋换,“真是有缘了。安澜,姚远这孩子可是我教过的学生里最中意的了,你倒好,把她追来当女朋友了。”
江安澜意外之后,只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我眼光高,挑来挑去就只有她能入眼。”
秦玥哈哈大笑,站在母亲身后的赵子杰更是好奇地盯着姚远看,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到表哥的心上人,当她视线朝他望过来时,他举手“嗨”了声,然后朝表哥竖了下大拇指。
江安澜看了他一眼,赵子杰笑了下,就放下了手。一伙人到了客厅入座,姚远本来就是温和大方、神经大条、偶尔还会卖萌的人。虽然眼下情况有点复杂,但也没有特别尴尬,就是她细细想来,觉得跟他之间的联系,还真是千丝万缕,剪不断,理还乱。
桌上有茶水、瓜子,秦玥招呼他们:“都是自家人,自便好了,姚远,别拘束。”
“好的……秦老师。”
江安澜看了她一眼,眼中有笑意,但他没说什么。不过秦玥倒是扑哧一下笑了出来,“我就说你这孩子我最中意吧。好了,小远,以后你就跟安澜一样,叫我小姨就行了。”
这发展得未免太快了点吧?无奈,姚远一贯尊师重道,只能答应说:“是。”
后来秦玥听说姚远如今在大学里教书,又是连连夸赞了一番,也不由说起了以前。“小远在学校里一直很优秀,聪明又认真。还有,在我印象中,你的字写得很漂亮,不管是中文还是英文。我头一次看你作业的时候,就想了,这孩子的字怎么写那么好呢?”
“谢谢。”那声“小姨”,姚远到底还是没能叫出来。
赵子杰问:“妈,她那会儿是不是就有很多人追了?”
“哦,这我就不知道了。”
赵子杰还要再问,江安澜放下茶杯,淡淡道:“你是想我摔咧子吗?”子杰缩了缩脖子。姚远不懂,“什么是摔咧子?”
秦玥哑然失笑,“这两个孩子,摔咧子是老北京的方言,发脾气的意思。”
“哦。”姚远汗了一下,又听江安澜问:“小姨,晚饭后要打麻将吗?”
“哎哟,好啊,刚巧凑一桌。你姨父这段时间被请去上海做演讲了,正好也没人在旁指手画脚。”看得出秦玥挺喜欢这项中国国粹的,“那你们等着,我去做饭,完了打两圈消化消化。”秦玥一走,赵子杰就跟表哥说:“安澜,你打算在这边留几天?”
江安澜的目光似有若无地扫了眼身边的姑娘,神情很温柔,“看情况。”姚远注意到了,但选择了沉默,很淡定地就当没听懂他话里的意味深长。
在赵子杰的心里,他表哥的形象一直是冷冷冰冰的,端着也好,鄙视人也好,然而现在却完全是一副柔情似水的模样。看到这一幕的赵子杰表示,李翱那话还是说浅了的。那句特通俗的话怎么说来着?哦,他那是有多喜欢这姑娘啊?都有点不像他自己了。
“还没看够吗?”江安澜说。
赵子杰忙尴尬地说:“够了够了,我去给老妈帮忙。”
客厅里又只剩下两人,姚远终于忍俊不禁地说了一句:“大神,您这感觉就像在清怪啊。”还是一路清过来的。
“有吗?何时?”江安澜淡定地问。
“之前去外面吃中饭的时候,以及刚刚。”
“哦。”
然后呢?姚远瞪着他,他终于笑了一下,“我们分开了那么长一段时间,现在我多争取点两人的独处时光也算人之常情吧?说来,这应该算是夫妻任务。”
这话是在抱怨她没“清怪”吗?
除了干笑,姚远不知道还有什么能表达出心中的无奈和……感动?
“你打麻将厉害吗?”大神又问。
“还行吧。”以前跟堂姐一家人打,她水平算不错的。
“那就行,等会儿好好表现。”
姚远刚想说“好”,而后一想,该表现得厉害点还是谦让点呢?然后她问了,江安澜答:“我以前输的,夫人争取给我赢回来。”
这句话里信息量有点大哪,估计大神对麻将比较不在行,输得一直很耿耿于怀,于是拉了她来给他长面子?不过对于江安澜来说,他的不在行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饭后姚远帮着秦玥洗了碗筷,收拾了厨房间,四人就上了麻将桌。姚远这才知道江安澜对麻将确实不拿手,或者应该说他摸牌的手气真心差。
因为赵子杰说小赌怡情,所以还是赌了点钱。江安澜输最多,其次赵子杰,而秦玥和姚远都是赢的,两人赢得还有点不相上下,秦玥是技术好,姚远则是手气好。对此,秦玥有感而发地说:“安澜找了小远当女朋友,那以后都赢不了他的钱了。”
江安澜漫不经心地说:“小姨,风水总要轮流转的。”
在打麻将的过程中,姚远跟赵家母子聊着天,赵子杰挺能说的,普通话里夹杂着英文,头头是道地说着他在国外的那些所见所闻所感。姚远与他们聊得也挺自在。江安澜坐在她左手边,很少插话,只在他们谈到他时他才会接那么一两句,还特言简意赅。赵子杰见表哥今天心情不错,就大着胆子问:“安澜,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这话题江安澜挺中意,笑容真切,“等她点了头,就结。”
姚远则是低头叹了一声。
晚上从赵子杰家回去后,江安澜在姚远家没留多久,就去了机场飞往北京。这些天电话一直不断,让他不得不先回京处理一些事。他走前对姚远道:“你要是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我手机不关机。不想的话,也最好一天给我打两到三通电话,因为我在想你。”
姚远问:“为什么不能是你打给我?”
江大少高贵冷艳地说:“没有为什么,我就是要你打给我。”
好吧,傲娇的大神你赢了。
再度两地分隔的两人开始通过电话联络感情。
第一天,姚远是中午打过去的,江安澜问:“你早上怎么没打来?”
姚远说:“睡过头了。”暑假嘛,最大的好处不就是可以睡到自然醒吗?
“那你给我发张照片吧。”
“为什么?”
“弥补我上午所受到的心理伤害。”
“师兄,你这心灵有多脆弱啊。”姚远差点笑喷出来。
那天午饭,姚远约了堂姐一起吃,两人去涮火锅。在等菜上来的时候,姚远问:“姐,你还生气吗?”姚欣然答:“从来没生过。以后他要对你不好,我才会火。”
姚远动容地说:“我就知道,从小到大除了奶奶,你最疼我。”
“那不废话嘛。”姚欣然笑骂,“总之,你跟他在一起觉得开心最重要,其他都是次要的。”
姚远淡淡笑了一下,“嗯,我知道。”
隔天中午,江安澜相约姚远上了游戏,他们的同时出现不出意外地引发了一场小轰动。
温如玉当即给公会里所有在线成员每人一百金币,让他们到世界频道去刷屏庆祝。
【世界】温如玉:恭喜君临帮主携夫人重返《盛世》,本帮因此大赦天下,以前得罪过天下帮的,今天路上遇到可免你们一死。
【世界】傲视苍穹:啦啦啦,所有在外打怪的、抢boss的、踢馆的天下帮帮众统统都回来帮会大堂庆祝!
世界频道被刷得目不暇接,男主角表示淡定,女主角觉得无压力。姚远看自己帮会频道里也是一副激情澎湃的景象,看着这些一直在背后支持着她的朋友们,心里从来都是庆幸和感激的。她上去说:“谢谢你们,让大家担心了。”
阿弥大哭脸:“我能不能问最后一句……”
姚远:“爱过。”
百花堂里的人都笑疯了,“小君卖萌可耻。”
这厢,江安澜已带着她来到了天下帮的地盘上,当姚远看到前方齐刷刷的一排人朝她鞠躬喊“大嫂好”的时候,不由得黑线千行,她这是进了黑社会吗?
百感交集之下,她打出一句话:“同志们,辛苦了。”
而她接下来在面对这帮“辛苦的同志们”时,感到有些无法应付了。因为他们在附近频道刷屏刷得让人很想直接黑屏算了。
温如玉:“帮主大人现在是不是如鱼得水、飘然若仙啊?”
傲视苍穹:“嫂子皇恩浩荡,解救我们于水火,让我们百家安康!”
落水:“之前那段时间,帮主偶尔上来一次,就是……呜呜,总之就是好暴力。现在帮主好有爱,一切都是因为爱啊。”
雄鹰一号:“落水,帮主从来不介意杀女号的。”
落水:“大嫂在,我才不怕呢,大嫂求罩!”
傲视苍穹:“若为君故只能罩(包括抱、维护等一切亲密行为)君临天下。老温,把这条写进帮规。”
温如玉:“为毛?”
傲视苍穹:“帮主在我旁边这么吩咐的。”
宝贝乖:“我一赶到就被萌到了!帮主好!嫂子好!嫂子好久没来了,我们都好想你,你有没有想我们啊?”
傲视苍穹:“咳咳,若为君故只能想君临天下,这条同样写进帮规。”
宝贝乖:“老大刷下限都那么萌,不行了!大嫂是不是每天都被帮主这样‘占有’呢?不行,鼻血!”
姚远:“……”
她不知道,这种程度的刷下限只是某大神的冰山一角,以后的日子,她将被调戏得体无完肤。
庄小威之后又来找过姚远一次,是江安澜不在江泞的第三天。他先是一通电话打过来,开门见山地说:“听说你跟君临天下又在一起了?”
这种私事姚远实在不想与外人道。庄小威也不等她回答,又径直说道:“我刚下飞机,他爷爷的,航班晚点了两个小时!你说地方,我们出来见一面。”
姚远一惊,“不用了吧?”
“干吗?我就找你喝茶不行吗?又不会把你怎么样。”
姚远还是推拒说:“那也不必了。”
“放心吧,我觉得你这人还不错,既然决定跟你做朋友了,就算我从始至终看不惯君临天下,也不会拿你开刀的。”
“你怎么又来这边了?”为游戏里那点恩怨,这样来来去去的,就不觉得太小题大做了吗?还有“朋友”这说法,是不是太过草率了点呀?他们才见过一次面吧。
结果对方很“哥俩好”地说:“我来出差啊,我老爸要搞房地产了,我现在在帮他全国各地考察,就选择先来你这边了,够义气吧?”
姚远抽了两下嘴角,“你既然是来出差的,应该有很多事情要忙,我们就别见面了吧?”
“你怎么那么啰唆?再叽叽歪歪,我就去你家找你。你家地址我去你学校找人问,总会问到的。”
迫于那样的威胁,姚远不得不出门去见这位奇特的“朋友”。
结果也真倒霉,她刚坐上出租车,江安澜的短信就来了:“我打你家里座机,怎么没人接?”
姚远只能含糊其辞地回:“你不是说不给我打电话吗?”
“请不要转移话题。”
最终姚远承认了她要去跟庄小威见面的事,到底是不想对他有所隐瞒。交代的信息发出去后,对方久久没回,姚远有些小担心,毕竟他跟庄小威算是敌对关系,不过她想江安澜应该还不至于那么斤斤计较,何况她都说明白了。
结果对方的回复是:“你出去了就别回来了。”
姚远僵化,接着对方又发来:“刚开玩笑的,去吧,玩得开心点。”
这两句话里哪句是玩笑话,太明显了……
不过姚远还是去了,毕竟她答应了人家。但最终没跟庄小威见上面,因为他中途又打来电话,先是骂了一连串的脏话,然后说:“我老子让我滚回去!算了,我下次来再见你吧。”
就这样,一出没头没尾的闹剧谢了幕,姚远哭笑不得地让出租车司机掉头回去。那晚,姚远跟江安澜视频的时候,她忍不住问:“你认识那庄小威的爸爸?”
江安澜说:“不认识。”
“哦。”果然是她想多了,就是嘛,他应该还不至于交际面那么广泛,广到山西去。这点姚远其实没想错,但她高估了江安澜的为人。
当时江安澜看着手机很有些不爽,他不爽的时候通常别人也别想好过。所以他叫李翱去查了庄小威他爸的电话,然后对李翱说:“你扮他情人,给他爸打电话。”
李翱惊呆了,“什么?情人?”
江安澜温和地说:“让他滚回家,这方法见效最快。”
李翱打完电话后,内心一直无法平静,“都说越漂亮的越毒,这话真不假,不管是植物,比如曼陀罗,还是动物,比如夺命仙子,以及人类,比如我的boss!”
深更半夜有人敲门,姚远睡眼惺忪地爬起来去看是谁这么没有时间观念。当从猫眼里望出去看到来者时,她瞬间清醒了,打开门就问:“你怎么没跟我说一声就过来了?”姚远说着,回头看墙上的挂钟,指针指向一点,“还是这个点。”
江安澜进了屋后,才云淡风轻地说:“我看看能不能捉奸。”
“你……”姚远算是服了他了,但听他说话的嗓音有些沙哑,不由问道,“你没事吧?”
江安澜坐到沙发上后,伸出一只手,说:“没事,有点累而已。来,陪为夫坐一会儿。”
姚远担心,“那你赶紧去洗手间洗漱下就睡吧。”
江安澜微笑地看着她,姚远不苟言笑道:“文明睡觉。”
一大清早又被一阵恼人的敲门声吵醒的姚远无语问苍天,正要挣扎着起来,身后有人抱住了她,“别去。”熟悉的气息吹拂着她的颈项,“扰人清梦,不管谁,都别理。”
姚远竟然差点忘了昨晚自己的床又分了一半给某人睡,“我说,昨晚是谁半夜敲门的?”
江安澜喃喃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话夫人没听过吗?”
姚远失笑,“听过,但是很少遇到。”
江安澜的指尖在她手臂上轻轻滑过,眼睛完全睁开了,“少见多怪吗?以后你慢慢会习惯的。”
姚远觉得自己这是遇上土匪了,“我还是去看看是谁吧。”
江安澜“嗯”了一声,“我去吧。”说完就下了床,简单套上了衬衫和长裤,迈开长腿出去了。
姚远心想,为了安全起见,自己还是跟出去看看吧。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李翱。
尽管此时此刻,姚远穿着一身浅蓝色睡衣,披着米色外套,头发乱蓬蓬的,不过李翱看到她时,还是发自内心地再次赞叹,美女就是美女,不修边幅也完全不影响美感度,跟江安澜还真心是强强联合。“大嫂早,不好意思,一大早来就打扰你们了。”
“呃,你好。”姚远没想到是他的朋友,多少有点窘迫,她本以为是她堂姐。江安澜过来,将她外套上的纽扣一一扣起,然后说:“先去洗漱下吧。”
“哦。”
等姚远进了洗手间,李翱返身去门外拖了两只行李箱进来,“老大,你的两箱衣物我给你带过来了。还有,我在你家祖宅里碰到老太太了,她说如果大嫂乐意的话,可以多过去找她喝喝茶。”
江安澜点了下头,表示知道了。
李翱左顾右盼,大嫂的地盘他没来过,不由好奇地多打量了几眼,“嫂子这儿装修得很别致嘛,哟,阳台上还养了不少盆栽,绿意盎然的,养得真好……”
江安澜已经走向厨房,李翱将行李拖到客厅沙发边,他望见他家老板拿了水壶烧水,然后听到洗手间里传来的水流声,而不知房间哪里挂着风铃,叮叮咚咚的声音似有若无地传过来。
李翱抬手挠了挠眉毛,“还真是有种旁人无从插足的感觉啊。”
姚远再次出来时,就没见到李翱了,“你朋友呢?”
江安澜将泡好的蜂蜜水拿给她后,才说:“有事先走了。”
“哦?”
“怎么?”
“没,没怎么。”
李翱还真不是被江安澜那旁若无人的态度给弄走的,他是自动自发地识相闪人的。不过他倒是在楼下很巧地碰到了姚欣然,两人见过面,又都是记性好的机灵人,在认出了对方后相视一笑,姚欣然先开口:“你家主子在我妹那儿呢?”
“可不是,你怎么也一大清早的……”
“跟你一样,劳碌命。”生物钟固定了,周末也是一早就醒,她本来是来约堂妹喝早茶的,不过听到江安澜在,就兴致索然了,朝李翱扬了扬下巴,“有空不?喝早茶去?”
“行啊。”于是俩精明人一起去吃早饭了。
席间,姚欣然忍不住吐槽:“原来他玩游戏是为了……你说你老板也真是的,谈感情跟打仗似的,还玩运筹帷幄,搞计划,战线还拉那么长,他不累吗?哎,要不是我妹喜欢他,我真觉得被你老板这种人看中算不上什么好事。”
“此言差矣,我老板除了不是很和善、不太好相处之外,其方面还是挺OK的吧?”
“温如玉那厮也这样,你也这样,真不知道你们干吗对他那么马首是瞻?他不就是有钱吗?有钱了不起啊?”
“哈哈,确实了不起!我也是亏得他们江家出钱供我这山里的娃出来读书,才有今天的。”
“哎哟,山里出来的啊,还真看不出来。”
“那是,都出社会混了多少年了?”说到这儿的时候,李翱的手机响了,他一看号码有些眼熟,跟旁边的姚欣然说了声“不好意思”,就接了起来。
对方一上来就嗓门大开:“你他娘的谁啊?”
“大哥,电话是你打过来的,你问我是谁?”
对面冷哼,“扮我情人?嗯?很好玩吗?北京号是吧?等老子查出来倒要看看是谁这么不怕死,等着,看我怎么整死你。”说着就收了线。
李翱慢慢呼出一口气,然后对姚欣然说:“我收回上面说的我老板‘其他方面OK’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