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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归原主。”顾谌轻笑了一声。
他不无讽刺地说道：“程先生以为自己还能借此翻盘吗？未免太天真了。以后，程家依然是程家，却是你的私生子弟弟程野说了算。”
顾谌说完，懒得再看程恕一眼，从程恕的别墅离开。
程恕一个人坐了很久。
最后，他颤抖着，将季莞尔的照片揉成了碎片，随后，从抽屉里翻出一瓶药，全部倒入了掌心，然后送进嘴里。
嘴巴瞬间被苦涩的味道所填满，程恕面不改色地将药片嚼碎，全部咽了下去。
对于他这种人来说，一旦满盘皆输，死亡反而是种解脱。
……
季莞尔是半个月后才得知程恕离世的消息。
此时，她已经完成了《魔种》的全部拍摄，比男主蒋毅早一天杀青。
“季小姐，程先生说，他名下的这座小岛是送给您的新婚礼物，请季小姐一定要接受。”
邹奎说着，眼眶有些发红。
“对不起，我不能收。”
季莞尔拒绝了。
于程恕来说，这份贵重的礼物是为了让自己永远记得他，于邹奎来说，这是他的老板临终前的遗愿。季莞尔想，如果自己真的接受了，顾谌会如鲠在喉吧。
“季小姐，程先生真的很爱您。他临走之前，手里还握着您的照片。”
邹奎一个大男人，说到动情处，甚至泣不成声。
“捐给福利机构吧。”
季莞尔叹了口气，仍是心狠地拒绝：“以程恕的名义捐出。在他生前，我不爱他，他死后，同样不会改变。”
季莞尔说完，拿起放在桌上的包，从咖啡厅离开了。
剩下邹奎一个人，在咖啡厅里枯坐了良久……
*
外面阳光耀眼，季莞尔顺路去了一家手工冰淇淋店买了香草味和抹茶味的双拼冰淇淋，打算离开时，突然被一位眼尖的粉丝认了出来。
“是莞尔小仙女啊！我一定不会认错！”
季莞尔今天出门时，怕被粉丝认出来，头上戴了一顶渔夫帽，黑超和口罩更是一个不少，就连衣服，也穿着最普通的卫衣和长裤。
然而，即使包裹得这么严实了，仍是没有逃过粉丝的火眼金睛。
季莞尔瞬间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包围了，并且路人还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抱歉哦，小姐姐，你认错人了。”季莞尔改变了自己的声线，好脾气地说道。
谁知，路人小姐姐眼也不眨地说道：“莞尔小仙女，你别骗我了，我可是你的铁粉，你化成灰我都认得。”
一句话让季莞尔哭笑不得。
她今天穿的卫衣很宽松，遮住了她窈窕的身材，只有一双修长的美腿是最亮眼的，也不知道这群粉丝的眼睛是不是探照灯，才会这么厉害。
最后，季莞尔只能无奈地摘下黑超和口罩，朝着围过来的粉丝说道：“抱歉，骗了你们，谁要签名跟合影？”
“我！我！我……”粉丝们的声浪差点震聋了季莞尔的耳朵。
面对粉丝的热情，季莞尔只好有求必应。
然而，应付完了这波还有下一波粉丝，眼看太阳快要落山了，季莞尔抿了抿嘴角，哭笑不得地看着人数丝毫没有减少的人群……
好在，警察及时赶了过来，这才让季莞尔解脱了出来。
在警察的保护下，季莞尔几乎是落荒而逃地冲到了路边，那里停靠着一辆黑色的轿车。
她飞快地坐进后座，心有余悸地合上了车门。
“冰淇淋已经化了。”顾谌挑了挑眉，墨眸里面笑意满满。
季莞尔这才低头看向自己提着的纸袋，顿时懊恼地拍了拍额头，她抱怨：“我排了好久的队……”
“想吃吗？我下车给你买。”顾谌说着就要拉开车门，被扑过来的季莞尔尖叫着阻止：“别去！我们前后脚出现，那些媒体又有事情干了。”
顾谌这段日子为了宣示主权，不止一次做过这种事，但见季莞尔一脸反对，他只好遗憾地打消了主意。
软玉温香在怀，顾谌的内心满足极了，一张俊美无俦的面庞却透出了几分委屈。
“莞莞，我就这么见不得人吗？”
“油腻了，演技太油腻了！”
季莞尔伸出双手，揪住男人帅得惊天动地的俊脸，往两边用力一扯，毫不留情地嘲笑道：“出去不许说是我的老公，这种拉胯的演技只会给我丢脸。”
就在十天前，两个人已经秘密地领了结婚证。
至于婚礼……
在见识了那场声势浩大的求婚之后，季莞尔尽管不怎么低调，也受不了再出一次这样的风头了。
“老婆，你弄痛我了。”顾谌眉目舒展，显然季莞尔的这句“老公”取悦了他。
季莞尔松开手，嘟着唇在顾谌的脸上吹了吹：“是不是没有那么疼了？”
顾谌挑了挑眉。
无事献殷勤，看来小狐狸有事求着自己啊……
但送上门的好处，不要白不要。
顾谌抬起季莞尔的下巴，噙住那两片诱人的红唇……
在交换了一个缠绵的热吻后，男人气息不匀地说道：“说吧，这次又要做什么？”
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季莞尔眨了眨眼，抱着顾谌的手臂撒娇：“默多克导演的《白夜》马上就要拍摄了，他打算在塞班取景，我需要离开一个月……”
顾谌皱起眉：“顾太太，你是不是忘了，我们连蜜月都没有。新婚第二天，你就去了片场，昨天你刚答应我，要陪我一个礼拜……”
顾谌语气里的不满越来越重，他都怀疑自己会不会变成一座望妻石。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季莞尔主动搂住了顾谌的脖子，跟丈夫撒娇。
顾谌冷笑了一声：“你自己说，你的话有多像渣男的发言，每次都说是最后一次。”
“我也不想的嘛。”季莞尔自觉理亏，跟顾谌保证，“我答应你，拍完默多克导演的这部电影，接下来半年，我都是你的，好不好？”
顾谌还能说什么，他一向都拿他的莞莞没有办法，纵使心中有再多不满，也只好认了。
“今晚，跟谢雨霏的聚会不要去了。”
跟季莞尔在一起之后，顾谌也学会了讨价还价。
“你不要太过分！”
季莞尔瞪圆了眼睛，像是一只炸毛的小奶猫。
顾谌含笑指了指电话：“晚了，谢雨霏已经听到了。”
闻言，季莞尔恨不得咬死顾谌。
这个男人的报复总是来得这样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