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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只留下我一个人了!现在我的脑子里只留了那一件事儿……我迫不及待地迈开长腿一步垮下床,“哎呦!”好晕呐……可能起得太猛有些脑供血不足,眼前一黑没站稳……
我赶紧扶着床沿儿缓冲了一会儿,感觉稍好一些,这才慢慢起身……
于是我在屋里来回穿梭,终于看到一面铜镜,我长吁一口气慢慢靠近它……我的心跳得厉害,我是真的怕呀,尤其淑影说我丑了吧唧没人要,这话像是在我心口捅了一刀!我下意识地双手捂脸不敢去看……咦,不对呀,皮肤很光滑呦,脸上的青春痘好像也没了!
于是我果断放手,直视镜子!咦!我被自己容貌惊呆了!
这怎么会丑呢?还是这镜子开了美颜?只见镜子里的我,典型的瓜子脸,灵动的丹凤眼配上高挺的鼻梁,哇,眼角眉梢风情万种,再加上丰满的一抹朱唇……甜美而不甜腻,妩媚而不妖媚!连黑眼圈儿都没了!我看着自己的脸,差点激动到落泪!
淑影居然说我长得丑?她的脑子真的是坏掉了呀!
高颜值果然有治愈功效,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这么开心!感谢老天爷!感谢上帝耶稣真主阿拉!你们是我最亲爱的人!
我甚至幻想着拥有这样的美颜,再参加个选秀,入住东宫,一步登天?哇!姑奶奶我岂不是要亲自上演一部甄嬛外传吗?
我不知道如何才能表达此时的兴奋和喜悦!我居然忘乎所以地跳了起来,“哎呀哎呀哎呀哎呀哎呀……”,我双手提着长裙不知道在地上转了多少圈!
“二小姐!您……”我正在忘我癫狂,被一个声音叫停了!
我扭头这么一看,纸鸢一双惊恐的大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我,下巴都要掉下来了,我的天呐,这丫头被我吓坏了吧!
“啊,那个……纸鸢……你……找我?是吗?找我有事儿吗?”我赶忙安静下来,扒拉扒拉裙摆,把几根脚指头缩了回来。
可纸鸢的眼眶里居然满含眼泪,一副苦逼的模样走进我,紧接着“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然后又开始大哭起来,那眼泪就像随手打开的水龙头。
这丫头是怎么回事儿?
“二小姐,二小姐您一定要好好珍惜自己的身子呀,您不能再这么糟践自己了,您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莲夫人后半辈子连个依靠都没了……奴婢受点儿苦没什么,本来就是个丫鬟奴婢也认了。
可您好歹也是千金之躯,能嫁到那样的人家总比在府里受苦强些,就算那秦世子……不堪大用,虽然给不了您一世荣华,总归吃穿不愁衣食无忧……且不说其他,就看在莲夫人生您一回的份儿上,您也要好好活着!您就好好的听老爷夫人的话,嫁了吧……”
我怎么就不好好活着了?我好不容易这么好好地活着怎么你们就觉得我不是在好好地活着呢?
纸鸢声音里带着哭腔不停地说,这么好的口才还真是浪费……虽然我对她说不到点子上、不能理解我,深表不耐烦,好在这话语的信息量还蛮大,我也没有打断她,但我实在听不下去了,赶忙伸手扶她起来。
可这丫头倔强得很,没等我伸手就又开始了,“二小姐,求求你了,答应奴婢好好活着……您要是不答应,奴婢跪死在这里就是了!”
“好了好了,我答应你,都答应哈,不哭了,快起来!”我还不想死呢!这小蹄子,不过看她这么衷心,也就忍了吧。
“快些起来吧,好好说话,我没事儿的,你也别哭了好不好?看看这哭的,脸都花了……”我边说边给纸鸢擦着眼泪,真是个可怜的丫头。
“二小姐,您真的没事儿?您别吓唬奴婢好不好?奴婢真的被您给吓怕了!”纸鸢依旧一脸苦逼盯着我。
我没法给她解释,她也不可能相信,就这么着吧,可我想知道更多,该怎么问呢?
“嗯,那个……纸鸢,我其实吧,这回真的是有点冲动了,唉,没办法,年轻人犯错都很正常,我保证以后做事不会这么草率了,你就放心吧。哦,对了,谢谢你的关心……还有……”
“二小姐,您这说的什么?奴婢对您从来没有二心,你我虽然是主仆,但从小一同长大,亲如姐妹,您怎么和奴婢见外了?您这么说,奴婢这心里也不是个滋味。”纸鸢打断了我。
我去!我说什么了?难道我的中文水平不能起到沟通的作用?我的作文儿可是获过奖的呀!
我看着眼前的这丫头,感觉她像块难啃的骨头,横竖放不到嘴里……于是我思考片刻,轻咳了一下一字一顿地说,“啃……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想说的是……你先别担心哈……我是说,我今天醒来之后,发生了点儿奇怪的事情,就是我的脑子,哦,不是脑子坏了,是记忆力,是好多事情都不记得了,想不起来了……Younow?”
我一着急,习惯性地夹了点英文,幸好这丫头没当回事,估计是把英文当成了语气词。
“什么?这是真的吗二小姐……”纸鸢又是一脸苦逼地看着我,“这……这可怎么办?”
“你先别慌,这事儿你千万别告诉我娘,免得她担心。”
纸鸢认真地点点头,“二小姐您放心,奴婢绝不告诉任何人!”
嗯,算她有眼力劲儿,终于聪明了一回!
“我得先了解下目前的处境再做打算……我问你,我为什么自杀,为什么不想嫁人,就是因为那个秦世子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很差吗?”
“二小姐您别急,咱们一个个来,就先说说姑爷吧。”纸鸢顿了顿,似乎有点为难,“秦世子的爹是当朝太尉……可秦世子,他……他是个痴儿,呆呆傻傻的,也读不了什么书……这是众人皆知的事儿……”
“秦世子是一个白痴?那我爹为什么让我嫁给她?”我还真的有些意外,和我想象的差太远了吧……可回头一想,该不会……这二小姐也是个白痴?
“二小姐,按理说,您三岁就能背诵《诗经》,五岁就能作诗,诗书礼乐无所不通,嫁给这样的姑爷实属……唉……二小姐也是命苦,生在姨娘的肚子里,有些事儿就由不得您自己了,奴婢也是为二小姐惋惜……”纸鸢说着,两行泪又滚落下来,肩膀一抽一抽抖动着。
这丫头哪来这么多泪呢?我看着她都有点心疼,自己还是个孩子呢,就得伺候别人。还对主子这么衷心,活得完全没有自我。再想想自己这十八年来,哪里受过这样的苦?顶多就是挨几句吗,不高兴了还能顶回去,放到这个时候是不是该挨板子了?
这么想着,我突然想起莲夫人的话,我是不是真的闯祸了?于是我又问,“纸鸢,那个……大小姐被我气跑了,接下来会怎么样?”
纸鸢被我这一问又是一脸悲伤,好不容易收回去的泪水,又被我勾搭出来了,他们过得这么苦吗?有这么伤心吗?
“二小姐,莲夫人现在……她现在……”纸鸢说不下去了,不停地摸着眼泪。
“你快说呀,怎么了?我娘怎么了?”我真的有点着急了,双手握在纸鸢单薄的双肩上,指甲掐进了她的肩头。
纸鸢忍着疼痛继续说,“莲夫人她刚挨了板子……估计这会子应该在大夫人房里跪着呢……”
“什么?莲夫人有什么错居然挨了板子?怎么挨了板子还要跪着?什么意思?”我突然想起了莲夫人看我的眼神,这么善良的女人,怎么能被如此对待?我的火腾的一下就上来了,放开纸鸢就往门外冲去。
可没走几步,纸鸢就从后面抱住我的双腿,连哭带吼地求我,“二小姐,二小姐您冷静点儿!您要是现在过去,莲夫人的板子就算白挨了,求您了二小姐,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