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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有些发麻，乌雪扬终于注意到时间已经悄然流逝，他活动了一下身体，看着有些昏暗的天际，在回家和继续游荡之间犹豫了片刻，转身朝着家里走去。
他忽然意识到了，即便真的找到了几个游手好闲的混混，打赢他们也证明不了什么，如果真要测试自己的厮杀本能和战斗力，最好的反而是找几个穷凶恶极的罪犯——最差也要是四五个打手级别的那种，不然的话，光是他那身为行者的身体素质，就足以完成对普通人的碾压，即便他不是强化型的行者！！
而在这方面，与其漫无目的的寻找，不如找孙浩轩商量一下，孙叔叔是警察，在这方面，不管是混事的三流子还是那些地方关于罪犯的线索，对方显然要更加专业——
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自己的梦境，万一今晚上就直接开始。
但真的如此似乎也没有办法——他还需要一些时间来重新熟悉剧情，战斗能力不管自己验证不验证，都无法在短时间内改变，当务之急，还是重新熟悉剧情获取情报更加重要。
不知道为什么，乌雪扬总觉得今晚上的梦境应该没有危险，他说不出理由也说不清感觉，但就是一种……直觉。
一种仿佛来自本能的直觉。
他正在掌控他的能力，尽管……进度缓慢。
……
清冷的公寓门扉再一次被打开，乌雪扬推开门，习惯性的看向床位桌子上的猫窝，里面空荡荡的，显然巴菲还没有回来。
他脱下外套，先是看了眼自己的电脑，以及书架上的几本书——当他确认了自己没有想要玩游戏，看书甚至是吃点零食这种任何放松的打算后，他低下头，认真的考虑起了自己现在想做什么。
除了看火影补充信息这种出于理性给自己定下的行动目标外。
几分钟后，他默默的坐到电脑前，打开了视频软件——好吧，他没有想到。
这让他的心情更加沉重了几分——他知道，正如同正常人在学习时喜欢三心二意，工作的时候会想着干别的一样，他也本应该如此，虽然良好的自律性会让他打消这些三心二意的想法，但这些想法不应该消失。
它们只是被压制才对，而他如今，却似乎真的对这些放松完全的没有任何兴趣。
这样很好，但……
这是不正常的。
他将注意力放在了火影上，甚至拿出了纸笔，习惯性的写起了分析和人物小传——顺便画了一份关系图。
哪怕巴菲那灵巧的身影从窗户中跃进，都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他做的很认真，因为他不想……真的失去在这个世界生活的乐趣。
几个小时后，感觉到肚子的饥饿将他唤醒，想要吃饭的他第一次感觉来自于饥饿的欲望是如此的美好，他特意带着巴菲出了趟门，去吃了他最喜欢吃的一家小菜馆后，感受着熟悉而美味的味道在味蕾上爆裂，他今天终于感受到了片刻的美好和愉悦。
“你应该庆幸不是吗？”巴菲用只有乌雪扬能听到的声音在他的肩头轻笑道：“你那仅剩的，还能让你品尝到食物的美好。”
“其实也蛮有趣的。”乌雪扬啧了一下，默默的品味着这份名为“好吃”的感觉，忽然道：“至少它让我提前明白了有钱人的烦恼。”
失去品尝的乐趣，并非是失去味觉，而是味觉明明正常，自己却无论如何也无法产生好吃的感觉。
就像很多有钱人一样——明明普通人可能很容易就得到的幸福，在他们的感官中，却格外的无趣。
“所有的行者都像我一样吗？”乌雪扬吃完东西，忽然感到有些好奇，看向了巴菲。
“怎么可能。”闻言，巴菲甩着尾巴，露出了名为戏谑的表情：“我说过，就像最新推出的基因药剂一样，来自那个东西的侵蚀只是改变或强化你们的基因，或者说灵魂本质——而每个人表现出来的天赋是不同的。”
“不过，你要非要说是不是都有副作用的话，其实也差不多。”
“人类的小说中，不是还有一种说法叫做走火入魔吗?学习制作工具时，还有可能被工具划伤，更不用说力量了。”
“付出力气，付出伤口，付出任何东西，都可以理解为掌控力量的代价——只是那个东西的力量更加具有侵蚀性而已，如果不能掌控它，就会反过来被掌控也说不定哦。”
“无欲者……”
“嗯？”
“没什么。”乌雪扬淡淡的摇了摇头，轻声道：“只是忽然想到了些事情。”
他平静的眼眸看向巴菲，漆黑的眸子中如同繁星：“你知道的真的挺多的啊，巴菲。”
“你应该也有那种感觉才对。”巴菲慵懒的喵呜一声后，伸展着四肢，丝毫不担心乌雪扬的说法：“那种仿佛本就应该知道的感觉。”
乌雪扬挑了挑眉，没再说话，就像是他今天想到今晚的梦境会不会直接开始时，心中就直接出现的笃定答案一样，这种仿佛本能一般的认知，的确是有的。
“这样吗，就像是小说中所说的传承印记一样，亦或者像是动物之间通过DNA传承下去的本能……”
“……哼，大概吧。”巴菲不可置否，轻笑一声。
……
晚上，乌雪扬坐在床头，微微思考了一会，然后他忽然站起来，扫了一眼卧室里的摆设，然后默默的拿起一本书卷起来，将其握在手里，然后又把钥匙放在自己的另一个手里。
夜色中，巴菲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你在干什么?”
“实验一下。”
“你想实验什么？能不能把东西带进你的梦里？”
巴菲嗤笑一声，趴下脑袋懒洋洋的。
“啊，毕竟不是一般的梦。”乌雪扬慢慢躺下，一双眼睛缓缓闭上：“人的梦境按理来说是遵循潜意识的波动，但我没有接触原神，那个世界却真实的呈现在了我的眼前，我想，在此之前，我记忆都不清晰的那两个世界，是不是也是如此？”
“但火影你接触过。”
“是的，但具体而言，自从它开始用回忆注水以后，我就在也没兴趣追过一集——就连大结局，也不过是听同学和轩子说过几次而已。”乌雪扬闭着眼睛，慢悠悠道：“然而，这种情况下，我却见到了那副模样的宇智波带土。”
废了一条胳膊，浑身残破发白的六道羽衣，白发苍苍之下，就差在脸上写着我来自大结局时期了。
“我并不知道其中原理是什么，但这并不妨碍我尝试着去实验这些。”
“很好的决定。”巴菲被说服了，它同样轻轻闭上眼睛，弯起嘴角：“那么，祝你成功。”
……
当乌雪扬再次感觉到厚重的土地和着陆感，意识完全恢复清醒之后，首先入目的，便仍然是昨天的那片树林。
空气仍旧仿佛散发着腐烂和发霉的味道，湿润的空气恰恰如同雨后的现实。
即便周围的环境是如此真实，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朦胧，但乌雪扬还是迅速抬起了双手——不管是书籍还是完全足以塞进手掌的钥匙，都没有跟随他来到这个梦境之中。
“猜错了吗？”乌雪扬看着空无一物的双手，凝神片刻便抬起头，朝着前方冲了过去。
这一次，他没有再犹豫和迟疑，因为这个梦境跟昨天似乎一摸一样的原因，乌雪扬干脆直接朝着记忆中的路线快步前进，只是在前进的过程中，他仍然没忘了随手摘下一片灌木丛的叶子，紧紧的握在手里——
旗木卡卡西和琳互相残杀的虐心画面再次来到面前，周围的环境开始缓缓褪色之际，乌雪扬却是连看都没看，迅速锁定了远处的宇智波带土，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
乳白色的光芒散发着光晕，将周围不断滴落的血迹渲染的无比美丽，妖艳。
乌雪扬发现，他就像是一个透明人，不管是经过卡卡西还是带土，对方都没有展现出任何察觉到自己的异动——他仔细观察着这股白色的光芒，心中产生的悸动仿佛从灵魂深处发出呐喊——想要，想要，想要！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的触碰面前的人影，触碰的那一刹那，对方无穷无尽的执念铺天盖地的涌来，以及不甘愤怒与悲伤的情绪：“这是……”
“愿力？”
在原神的世界，乌雪扬曾经接触过类似的力量——倒不如说，他在那个世界的死，就跟这种力量脱离不了关系。
“不是完全的愿力，但有些相似……”
乌雪扬仔细感受了几秒中，内心的雀跃和饥渴让他忍不住放开了克制，乳白色的光芒化为涓流，朝着他的手掌流动而来。
“咦？我可以吸收——”乌雪扬的心中刚刚燃起惊讶，下一秒的功夫，乳白色的涓流却是戛然而止——与此同时，原本宛如朽木一般充斥着绝望和麻木的雕像，宇智波带土，却是忽然眼神微微上下扫动，最后没有任何波动的瞬间锁定了乌雪扬：“嗯？你现在可拿不走它们，小鬼……”
“呃……”乌雪扬身子微微一僵，心中升起了一种莫名的尴尬，就像是小偷潜入别人家里偷东西，结果刚好被主人发现的那种……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