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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仙仙面无表情的道:“我们曾经有过一个时期的关系,不错,但那并非‘夫妻之情’,屠森,你只是为了男人的需要,我也只算是供你泄欲的工具,除了我这个身子能使你满足短暂的兽欲外,你何尝有过一丝丝‘夫妻’的情分?”
屠森怒叱道:“你竟敢这么说?”
一昂头,贾仙仙道:“句句实话,我为什么不敢这么说?”
屠森双目泛红,形色狞厉:“贱人,背着我偷人养汉,更趁我外出之际席卷细软跟着奸夫潜逃,无行无耻,罪大恶极,你却毫无惭悔之念,居然犹如此振振有辞,自以为是!”贾仙仙非常冷静,也非常清晰的道:“屠森,我们把话说明白──我与你没有夫妻名分,更无夫妻之情,我们同居过一段日子,你供我吃穿,我替你泄欲,更缀上挨你的打骂与一再的侮辱,因此,我们两抵。在和你一起的时候,我没有偷人养汉,我认识岑大哥是在你那次出走之后,他对我好,我也实在无法再与你共同生活下去,方才跟着岑大哥走了。在那以前,我从没有背着你和任何男人有过暧昧,就算岑大哥,我也没瞒着你,我要走就走给你看,明明白白和你脱离关系所谓‘席卷细软’,屠森,那更是你昧心之论,举凡你的东西,我未曾拿过一点,我取走的,全是我自己的几件衣物,仅仅是一个小包裹,我来山上的时候,各位兄弟还看见我把着的那个小包裹”
眼睛平视着屠森,贾仙仙又侃侃说下去:“屠森,你从来没有把我当人看待,更没有把我当一个妻子,甚至一个女人看待,在你来说,我只是你某种需要时的工具,譬喻吃饭时的碗筷,睡觉时的床榻,或是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样;你要我的当儿,呼之即来,厌倦了以后,挥之即去,你毫不关心我,毫不顾虑到我心灵上、精神上、情感上的空虚及彷徨,你随时进出这间房子,要来就来,要走即走,从不向我招呼一声,你的一切只是纯属于你个人,与我没有牵连,而我,充其量仅是你所有的一件物品,私用的,却不值爱惜的一件物品而已”
屠森面带严霜,一言不发,两眼的光芒却狠毒得吓人!
贾仙仙毫不畏怯,更不激动,只是那样平淡的接着继续叙说:“对你而言,我不但怕了,倦了,更是心也死了,屠森,我们没有经过正式的婚约,我没有妻子的名分,也不曾有儿女之累,我们之间只是那样轻率的搅在一起,所以也就那样容易又平淡的分开,我与你已毫无瓜葛,我未曾占有一丁点你所有的──无论是有形无形的什么,你亦不曾占有我的什么,因此,对这次的分手,我毫无愧疚。令我伤痛的是,你却如此狠毒的追我、迫我、恐吓我,似是非要将我逼上了绝路,你才称心如愿;屠森,我永不会再回到你那里,你更无权阻止我去寻求我自己的幸福远景,现在你要倚仗着暴力来毁灭我已经得到的安乐,我们当然要抗拒,要挣扎,但是,纵然我们全数牺牲,也决不会向你屈服及迁就,你能杀死我们的躯体,却无法分拆开我们连在一起的心,屠森,你不能算人,你已经早就是一头毫无人性的野兽。”
屠森缓缓的,但却冷硬如铁的道:“说完了,你”点点头,贾仙仙道:“不错,说完了。”
屠森阴沉的道:“我今晚至此,不是同你们讲道理,论是非的,过去的事,不必再提,提了也没用,贱人背我私逃,就是该死,岑二瘸子勾引了你,更是该死,你们这两个狗男女通通该死,你们周围这些爪牙帮凶也不能活,你们所做的,便要付出代价,我会血洗‘旗斗山’,将‘八虎将’上上下下连人带物一同毁灭,斩草除根,鸡犬不留,我的心头恨,要你们流尽所有的鲜血方能涤除!”
贾仙仙幽幽的道:“不管你怎么做,我们还是不会向你屈服,一点点也不!”
屠森冷冷一笑:“贱人,你死定了!”
贾仙仙古井不波的道:“只要能求到心里想求的幸福,虽然付出生命的代价,也了无遗憾。”
屠森半开着眼,眼皮却不住跳动:“当着我的面,你竟敢一再说这样的话,贱人,真恬不知耻,丧心病狂,你在发疯、发癫,你是在侮辱我、刺激我,真真可恨可恶透顶!”
贾仙仙冷寞的道:“如果是,也全是你所自找”
突然大吼一声,屠森的身形矫捷有如豹跃,他窜掠的姿势彷佛含蕴了无比的愤怒,强烈的凶悍,至极的仇恨力量,像一座满含溶岩流浆的火山炸开,挟着雷霆万钧的震撼临头压向贾仙仙。
贾仙仙早已在全神预防着了,屠森的身形甫动,她已猛然旋出六步,身法手眼竟也相当俐落。
潘照奇更不怠慢,怒叱厉喝连声,生铁扁担有如平地起风“呼”声卷扫向空中的屠森!
甫始前扑的屠森,凌空斜滚“巨芦刀”恍同流星的曳尾,划过长长的一道光芒,急指闪躲中的贾仙仙!
贾仙仙一面努力躲避,翻腕之下,背上斜背的青钢剑也自出鞘招架,刀剑相撞,贾仙仙虽未伤着,却被震出了好几步。
潘照奇方才的一抡急攻完全落空于敌人的斜滚中,他又急又怒,夺身再扑,生铁扁担挟着强劲力道狠狠砸来!
屠森一击不中,把满腔怒火通通发泄到潘照奇的身上,对方的生铁扁担一到,他竟不再闪躲,猛的迎上,扁过刃锋横向肩背,居然刹那间硬硬挨上一记!
“砸”一声的震响里,屠森虽已刀面垫隔于肩背之上卸消了不少压力,然而重击之下,仍然打得他一个踉跄,满口喷血,但是,就在那一个踉跄里,他的”巨芦刀”已在狂旋中斩断了潘照奇的两条腿。
“哇”的一声惨号掺合在贾仙仙那声迟来的“五弟小心”的惊呼里,潘照奇小山也似的身体重重横跌下来!
猛一挺身,屠森形容狞厉如鬼“巨芦刀”倒翻,全力挥向潘照奇的背脊!
人影便在这时扑到,青钢剑的锋刃闪亮,对准屠森腰胁直刺!
屠森无奈之下,转身挥刀横截,可能由于他受创不轻,血气未定之故,这一横刀回截,居然稍慢一步,刀刃虽然挡开了剑锋,却仍被剑尖在腰际划开一道半尺长的血口子!
大吼着,屠森左掌飞翻,去势如电“哼”的一声,便把手执青钢剑的贾仙仙打了个溜地滚!
这时,四周喝叫纷起,二三十名黑衣大汉奋勇冲上,刀光霍霍,拚命拦截屠森!
身子摇晃着,屠森的“巨芦刀”却依然隼利无匹,寒光飞闪流灿,刹那时血肉横溅,嗥号连声,眨眼间已翻跌出七八个人!
但是,紧接着又有二十多名大汉一齐扑上“鬼头刀”挥舞如林,个个悍不畏死的向屠森狠攻猛缠。
燕铁衣就在这时凌空而落。
长短两道冷电相互映辉,穿射如虹,在一片耀眼的光华交织里,但见一把把的“鬼头刀”四散抛掷,一条条的身影也连带被震得满地翻滚!
拄刀身前,屠森连连喘息,一张面孔惨白泛青!
双剑击掠回旋中,燕铁衣大声道:“我来替你解围了,屠兄!”
一面喘,屠森边咒骂着:“姓燕的你太可恶你原该早早就可以来的你你故意磨蹭分明分明心怀鬼胎别有图谋”
燕铁衣气愤的道:“胡说八道,如果我‘心怀鬼胎’‘别有图谋’,我尚过来做什?乾脆叫你死在乱刀之下不好?我何必还多此一举?”
狂笑一声,屠森呛咳着道:“你也把我太太看低了姓燕的不错,我负伤累累但若说这些个废物就能收拾了我,那却是齐东野语不信你住手,让我将他们全部全部宰杀给你看!”
燕铁衣冷冷的道:“别想得太简单,对方还有几个硬角色,看吧,‘疯虎’薛敬堂也冲过来了,你自认在你这种情况下还应付得了他?”
屠森咬牙道:“就是宰不了他至少也叫他替我垫棺材!”
燕铁衣尚未来及答话“疯虎”薛敬堂真同一头疯虎般不要命的冲了过来!
“大铡镰”的冷光有如弯弯新月交映迸射,绵密又凌厉的罩落,薛敬堂一边目眦齿裂的狂呼大喊:“屠森你这恶贼、魔星、刽子手,你这心黑手辣的不仁匹夫,我今天要叫你能全尸抬出,就算我姓薛的祖德不修。”
他吼骂是吼骂,但他的攻势却全叫燕铁衣给封了出去,不但是薛敬堂难以攻进,四周的几十名黑衣大汉也一样难越雷池半步。
拚命挥舞着“大铡镰”砍斩的薛敬堂,不由气涌如涛的大叫:“燕铁衣,你要讲点是非,分明好歹,不能一昧报你的私恩就抹杀公义啊!姓屠的值得你这样替他出力效命?你要帮也该帮那值得帮的,像屠森这种天人共愤的卑鄙禽兽,恶毒畜牲,你帮他就不怕玷辱你自己的名声么?”
燕铁衣双剑挥掠,心平气和的道:“薛兄,说话也不要单看一面,对你们,我已是很对得起了,如果我从开始就协助屠森向各位下手,如今各位躺下来的就决不止是那几位,退一步讲,我仍由屠森承担了大部分的阵仗,设若我代他顶下你们多半力量,各位除了被他逐一歼杀,各个击破之外,尚能有个什么结果?”
薛敬堂狂攻中,切齿吼喝:“燕铁衣,无论你说什么,你还不能辞那帮凶之名!”
燕铁衣小心封截,冷冷的道:“各位若是如此不知好歹,我也无话可说,只有任由各位论断了!”
背后,屠森恶狠狠的道:“姓燕的,你可是说了实话了?”
燕铁衣淡淡的道:“本来你也心里有数,我想瞒也瞒不住;但是,你也别和他们一样不识好歹,屠兄,我没有漏掉一桩我所允诺过的事,我已帮你阻截了部分敌人,分担了你的压力,而且,现在就正是在救你的命!”
屠森恨声道:“但你原可做得更多!”
双剑回绕四周,燕铁衣道:“多与少,是由我来决定,屠兄。”
身子抽搐了一下,屠森愤愤的道:“就在我要刺杀黄长定的时候,岑二瘸子飞环抢救,他的第一枚‘冷月环’你倒拦得不错,但第二枚‘冷月环’来的当口,你是怎么搞的?明明挑起了,却又为何反落下来更砸到我刀上?”
燕铁衣的双剑在一片四涌的光波下逼开了当面的薛敬堂,他安详的道:“大概是挑得太急,一时没将分寸拿捏准确,失了点手!”
屠森怒道:“胡说,凭你的功夫也会失手?”
笑笑燕铁衣道:“人有失神,马有乱蹄,吃饭还有不掉饭粒,吃烧饼还有不掉芝麻粒的?偶一失算,谁也免不了,否则,我岂不变成神仙啦!”
屠森阴毒的道:“总之,你自己心里有数!”
两剑交合骤分,燕铁衣平静的道:“希望你也稍稍知道满足才好,屠兄。”
重重一哼,屠森道:“你这是在教训我。”
一团剑花有如一朵蓬蓬映现扩展,冷光剑气,盈盈生寒,燕铁衣淡漠的道:“如果你这样认为,那就是了!”
屠森不由自主的紧握刀柄,咬牙道:“姓燕的,你不要太过嚣张──”
没有回头,但燕铁衣却似脑后生眼般看得分明,他剑刃击闪中,缓缓的道:“你的手,屠兄,最好在这时不要乱动,我的反应很敏锐,往往过于敏锐了,就全凭直觉而不经大脑,如若有什么万一,对你对我,只怕还不甚愉快”
屠森紧握刀柄的手慢慢松了,却嘴巴强硬的道:“燕铁衣,你以为我含糊你?”
燕铁衣长剑上翻,短箭直穿,冷冷的道:“我并不以为你含糊我,但至少,你也应该明白我不含糊你,尤其在你眼前的的情况下。”
屠森挫着牙,双眼冒火:“你是个怪物,不折不扣的怪物”
燕铁衣七十六剑并射四飞中,回首一笑:“这已算是你对我最友善的称呼了,屠兄。”
就在这时,斜刺里人影闪晃“无爪虎”全世晖已经扑到,他的“双耳戟”一轮,立时加入战圈,边大呼道:“燕大当家,请让一步,这正是我们收拾屠森的大好机会。”
燕铁衣叹了口气,长剑飞旋:“全兄,如果能让,我还不早让了?”
薛敬堂厉烈的道:“燕铁衣助纣为虐,不分是非,他是全心要与我们豁到底了,老七,用不着再央求他!”
全世晖挥戟进击,急切的道:“大当家,你何苦如此帮着姓屠的迫害我们?”
燕铁衣一百剑流电也似逼退了全世晖,摇头道:“我没有帮着他迫害你们,全兄,我只不能任由你们将他杀害罢了!”
戟飞强猛,全世晖悲愤的道:“大当家,我们‘八虎将’已被屠森茶毒至此
两个重伤,三个残废,一个业已身亡,就连我们大嫂也落了个血染当场,这仇这恨,你就狠心拦着不让我们报?”
燕铁衣遮挡着,无可奈何的道:“我不能让救过我命的人死在你们手中,死在我的眼前,全兄!”
薛敬堂贴地扫挥他的“大铡镰”犴暴的吼:“老七,不用再说了,任你说破了嘴,姓燕的也不会体谅我们半点!”
长剑点弹中,燕铁衣凛然道:“薛敬堂,你们又何尝体谅了我什么?我一而再三的包涵你们,容让你们,成全你们,你们知不知道我的苦衷与我的难处?如果我真要对你们不利,薛敬堂,你‘八虎将’在我燕铁衣面前还不算什么金刚罗汉,未见得就已经成了气候!”
于是,薛敬堂不响了,全世晖也放缓了攻势,形态有些畏瑟的道:“大当家请恕过我拜兄的无礼失言,他实是太激动,太悲愤了大当家,任是谁落到这步田地,恐怕也会像这个样子”
燕铁衣冷冷的道:“全兄,我为你们着想,你们多少也应该替我想想,形势是相对的,大家全凭良心,你们不欠我什么,同样的,我也不欠你们什么!”
全世晖呐呐的道:“大当家,我们也不敢使你为难,实在是”
忽然,一名黑衣大汉就在此时奔了过来,大呼着打断了全世晖的话:“六哥、七哥,当家的方才传令,说立刻停止厮杀,并礼送燕大魁首等下山。”
薛敬堂与全世晖早就没有劲了──攻又攻不进,打又打不赢,辣手施不下,也无计可施,这样的胶着实在没有意义,若不是岑二瘸子受伤后尚能及时下这么一道谕令,他们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才好?
这一来,正中燕铁衣下怀,本来,他是打的突围的主意,但突围在这种场合中不见得漂亮,尤其留下一个恩怨不分的尾巴最令他所不愿为,岑二瘸子及时想到这上面,可说一举两得,替彼此都解了困。
薛敬堂与全世晖立即退后,并连声喝令手下停止进攻,正在乱嘈嘈的当儿,站在燕铁衣背后的屠森竟然一声不响,猝然前掠“巨芦刀”闪飞如雷,暴劈薛敬堂与全世晖两人!
薛全两人正在分神叱令手下退后,又猝不及防,得到发觉情势有了突变之后,业已躲不过“巨芦刀”的刀圈以外了!
然而就在这危急万状之际,一团黑影以那样猛烈的快速凌空飞落,直撞屠森。
正要得手的屠森骤遭意外,不禁气得大吼一声,飞快回刀自保!
那团直落下来的黑影又在这时蓦地翻出,打了个转一个踉跄抢出好几步才堪堪站稳。
屠森怒目瞪视那人──他原以为是燕铁衣,但目光一瞥之下,不禁顿吃一惊,有些发呆,原来那只是个“八虎将”手下的黑衣汉子!
那黑衣汉子更是在发呆,满脸的惊悸与迷惘之色,他连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原先好端端的站在一边,就突的在一条黑影闪晃下便腾云驾雾飞了起来,却在往下跌落的瞬息又横翻出去,更且那样凑巧的居然没有摔跌,以两条腿落了地他从头到尾还是在一种混乱迷糊的情形下被一股奇异的力道操纵扭转着,身不由主,莫名其妙,直到他站稳了,还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当然,说穿了很简单,那是燕铁衣的杰作,力道上的灵活运用以及熟悉惯性反应的预先操纵而已,他强过人的只是那两个“快”与“巧”字!
屠森正在怔愕狐疑的当儿,脱出刀口下的薛敬堂与全世晖已勃然大怒,两个人齐声暴喝,对着屠森就扑了上来!
燕铁衣一闪而至,拦到屠森身前,双剑胸前交叉,微微一笑道:“二位,怎么又要翻脸?”
薛敬堂嗔目切齿的咆哮:“你方才可是亲眼看到了.大当家,姓屠的竟然趁我们歇手退兵的空隙,抽冷子打我们暗算,差一点就着了他的道!”
全世晖也愤怒的道:“大当家袒护这里,不想他却这等卑鄙狠毒法,大当家,你叫我们再怎么出这口气?”
燕铁衣平静的道:“有惊无险,二位,总算你们的儿郎见机得快,及时替二位解了围,我看,就不必再计较了吧?”
说着,他眨了眨眼。
于是,薛敬堂与全世晖立即明白了,方才并否是他们那个手下机警或者本领高强,其中一定又是燕铁衣暗里施手脚助了他们一臂!
吸了口气,薛敬堂道:“也罢,既是大当家如此交待,我们也不敢再说什么,就便宜了这里。”
全世晖也躬身道:“送大当家等下山!”
这个“等”字,内含的意思便指明也可让屠森离开了,当然“八虎将”之所以如此忍气吞声,委屈容让,并不是对屠森的仇恨有任何消弥的意思,完全为了燕铁衣拦在中间,他们根本报不了这个仇,既然目前报不了仇就只有放到将来,否则,仇不能报更得罪了燕铁衣,就未免太不值了!
瞪着屠森,薛敬堂把话说透:“姓屠的,‘八虎将’与你仇深如海,不共戴天,这笔血债,只要我们一日不死,便一日不休,你等着吧!错开眼前,我们终有与你结算的时候!”
屠森阴沉又沙哑的道:“很好,今日未能将你们刀刀诛绝,我更乃如芒在背,如骨梗喉,恨不可抑,我定会再来找你们,那时,‘天刀镂魂’与‘八虎将’之间,就必须要从这人间世上划掉一方,此仇不消,此恨不了,我永生也不得安宁!”
全世晖咬着牙,怨毒的道:“就是这话,屠森,我们与你,势必有一方不能存在于世,血仇血债,总要清偿结算,不是你找我们,便是我们找你!”
屠森双目泛赤,声音迸自齿缝:“不错,让我们彼此全铭记在心──不死不忘,不死不休!”
燕铁衣道:“好了,这是以后的事,现在让我们且先离开此地再说。”
他又转向薛全两人,和悦的道:“二位兄台,我们走了,尚请代向岑兄以及其他各位致意,燕铁衣祝福他们早日康复,再享人生!”
薛敬堂与全世晖双双躬身:“多谢大当家盛情,更谢大当家成全,大当家一路顺风,山高水长,后会有期,请恕我们不远送了。”
双剑入鞘,挥挥手,燕铁衣道:“不必多礼,二位,就此告辞!”
说着,他转身插手屠森肩腋之下,半扶半搀,头也不回的飞掠而去。
深夜“旗斗山”黑暗阴沉,只有这火把照耀着一片山腰平阳,映闪着点点青绿赤红的焰苗,照着地下的斑斑血肉,那一张张木然僵硬的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