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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中弥漫一种悲伤的气。
霜儿的话让老牛和天机上人脸上都是一变。
要走了！
一瞬间他们心中浮现这个想法。
可随即一瞬，他们心中就生出一抹慌乱。
霜儿可是秦南的所有，他不惜一切杀伐人间，某种程度来说就是为了霜儿。
可是现在，霜儿要是走了，秦南该如何自处？
莫名间，他们都将目光落在秦南身上，旋即又回到霜儿身上。
“霜儿妹子，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要走？”老牛开门见山。
他对霜儿的来历有所猜测，或者说从第一眼看到那只猴子，老牛就已经对于霜儿体内所承载的力量就已经有所猜测。
但是他从来不敢问，更不敢对秦南说。
甚至，如果不是因为秦南的关系，他甚至都不敢在霜儿面前放肆。
“该走了。我哥体内的力量也不同寻常。你要好好带着我哥走过去，他若是出现什么意外，天上人间没你活路。”霜儿说道。
老牛顿时脸上一紧，双目圆睁。
“霜儿妹子……这……本王……”老牛还想要多说。
“做不到的话你就跟我走，我把老猴子留下。”霜儿却不给他这个机会，直接开口说道。
“做得到，做得到。放心，本王开口，万古不朽。”老牛开始信誓旦旦。
笑话。
这可是天大的机缘。
和秦南搞好关系，将来就能抱上霜儿的大腿。
那样的话，就算是回到曾经的世界，他一样无所畏惧。
所以现在他哪里敢迟疑，连忙表态。
霜儿也不再继续关注的老牛，而是看向莲生。
“你答应姐姐吗？”
“姐姐一定要走吗？”
“姐姐也不想走啊，可是姐姐真的没办法了。我要是不走，会给哥哥带来灾祸的。”霜儿说着，眼中尽是不舍。
忽然之间，他看向了秦南。
“如哥哥这般对我的，这世上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我怎么舍得呢！可我又怎么舍得哥哥因为我而受到灾难呢？”霜儿轻声说道。
悲伤也难以压制，在这一刻泪流满面。
老牛等人谁都不开口，不敢劝阻。
“姐姐，你不要哭。我答应你就是了。你放心，我会好好保护哥哥的，就算是我付出我的命，也不会害怕的。”莲生连忙伸出手将霜儿给抱住，轻轻擦拭霜儿脸上的泪花。
“嗯。姐姐相信你。”霜儿露出一抹欣慰的微笑。
“那姐姐还会回来吗？”莲生又问道。
“回来？也许会吧。”霜儿目光看向远方，声音通幽，让人捉摸不透。
“那就没事了。况且哥哥这么厉害，不管姐姐去了哪里，以后我们去找姐姐就好了。姐姐放心，我会将哥哥完好无损的交到姐姐手中。”莲生人小鬼大，似乎看透霜儿对于莲生很是在意，连忙做出保证。
霜儿轻笑，摸了摸莲生的脑袋：“以前哥哥就是这么摸我的。只是以后我再也感受不到了。”
霜儿说着，放下莲生，而后转身来到秦南身边。
拉起秦南的手，放在自己脑袋上，轻轻的顺滑了几下，最后双手捧住，贴在自己的脸颊上：“哥，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是霜儿，都是你妹。”
“哥，霜儿好舍不得啊，没想到这一天竟然会来的这么快。”
“霜儿多想再看你为了霜儿冲冠一怒的样子。”
“哥哥，你一定要记得霜儿啊。”
“嘿嘿，我真傻。我们现在共生了哦，我们现在彼此体内留着对方的血，是真正的兄妹了呢。”
霜儿一字一句说着，一会傻笑，一会流着眼泪。
如果是别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嗤之以鼻，修者无情，早就已经在一种常态。
甚至在很多人的眼中，重情就是修行道路上最大的障碍，他们不懂，所以不耻。
但此时，不管是老牛也好，还是天机上人，全都一言不发。
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这两兄妹之间的感情了。
秦南就是护妹狂魔。
而霜儿对他，也是无比依赖。
两人之间的情感旁人是无法理解的。
所以现在他们根本不会去多说一句，将时间留给了霜儿，做最后道别。
唯一一个感觉到疑惑的，可能就是老乞丐了。
但疑惑归疑惑，现在他可不敢多说出来一个字。
没办法，霜儿之前一刻给他带来的震撼太过恐怖，此刻哪里敢多说的一个字。
很快，霜儿就将秦南给放下。
但连她都没有看到，在她将秦南的双手给放下瞬间，秦南的眼角，有眼泪流转而出……
而此时霜儿却来到天机上人面前：“你的路走错了，看在让你亏损了这么多寿元的份上，给你一句忠告，别再推演了。你对天机的认知，太过浅薄了。你所推演的那玩意，算个屁的天。”霜儿一字一顿说道。
“你……”天机上人一脸震惊。
随着霜儿声音落下，他的道心竟然出现了裂痕。
不止如此，甚至这一刻他的力量竟然都有了崩溃的趋势。
“别问，给你一场机缘。跟着我哥，或许有一天，你会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天。”霜儿没有更多解释，再给天机上人一条明路，而后转身。
“至于你，虽然我们之间没有什么交集，但你替我哥挡了一道力量，那我也给你一个指点。什么时候你敢一剑封天，什么时候你才真正的能走出自己的路。”
霜儿看着老乞丐说道。
老乞丐一愣，表情空前的凝重。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感觉霜儿的话仿佛是金科玉律，一句话之中仿佛承载了大道之音，直接给他引出一条无限之路。
“多谢姑娘指点。”
“不用谢，如果真的感谢的话，那就好好跟着我哥。”
霜儿似乎是对秦南不放心，不断给秦南找帮手。
老乞丐重重点头，没有多说。
“我呢？我呢？霜儿妹子，我呢？咱们才是自己人啊，不要厚此薄彼啊。”老牛吃醋了，一脸羡慕。
虽然只是一句话，但是能得到霜儿的指点，那本身就是一种造化。
“你就不用了。如果你真的想更进一步，那以后回到那个世界，若我的事成功，我为你站台。”
霜儿说道。
而在说话之间，霜儿的身影缓缓起身，而黑暗之中，似乎有一条康庄大道一般，已经为她开启。
老牛兴奋了，有霜儿这句话，胜过一切。
别说是让他好好跟着秦南了，就算是当牛做马也在所不惜。
但此刻看到霜儿渐渐消失，他还是忍不住问道：
“那霜儿妹子，你现在是离开这世界吗？”老牛问道。
“我哥敌人太多了，我去替他杀一点。”霜儿头也不回，一步步走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