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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府。
“小姐,六个月后便是十年一次的天风外界夺宝大会,您可会去?”魅姬手中拿着一把小刀,将各色灵果切成一个个小块。
“应该不会。”没法练剑只能躺在床上的月倾寒表示很不舒服,连说话的声音都轻了不少。
“哦,”魅姬点头,将切好的小块灵果放入一个一尺来高的玉杯中,“听说,那是一场天风外界三十岁以下天才们的一场盛宴,您不想去看看吗?”
月倾寒无语,她知道,魅姬这是怕她一直躺着心生烦闷,所以才和她说话分散她的注意力的。
“那其实是一场内界顶级势力和一、二、三、四流势力寻找后背弟子的选拔会,于我们而言没什么用的。”
“原来如此!”魅姬手上灵力外放,向玉杯内的灵果压去。
淡红色的果汁从玉杯下的小孔中流出,流入早就准备好的另一只玉杯中,一股果香顿时福散开来。
月倾寒接过魅姬递给她的果汁喝了一口,那酸酸甜甜的味道让她自然地勾起浅笑。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风灵走了进来,“表妹,刚刚鬼女来过,她让我告诉你,一切顺利。”
月倾寒一楞,她是真没想到鬼女会大白天的过来,微微点头,又喝了一口果汁:“嗯,表姐,门外闻国皇室派来的人撤了没有?”
“没有。”风灵接过魅姬给她弄的一杯果汁喝了一口,眼睛顿时一亮,“魅姬的手艺真好。”
“多谢表小姐夸奖。”魅姬笑着接过月倾寒递给她的空杯,并打了个净尘术。
月倾寒想了想,心中暗道:那我还是夜里再去吧!
她这次要办的事情很重要,不能有意外。
夜色,再次降临。
闻人家长老院内的一间暗室之中,这里,有一个铭刻着繁复阵纹、长宽各三丈、高半丈的石台。
“大长老,您真的决定了?”闻人风郑重地问向站在他身边的一位须发皆白、精神矍铄的老者,“若是真这么做了,我们闻人家便要受制于人,俯首称臣了!”
“哼!”大长老冷哼了一声,一个眼神都没给他,直接踏上了石台,“一手好牌让你打成这样,事到如今,若不向他们求援,你以为,就凭我一人能力挽狂澜?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说话间,他将数块中品灵石放入了阵眼之中,随即灵力一激,阵法便启动了。
闻人风立刻闭嘴,不敢再多言。
十数吸后,阵法中突兀地响起了一个浑厚的男子声音,语气并不高傲,却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何事?”
大长老的声音不自觉的就恭敬了几分:“回上使的话,我闻人家愿意臣服,只求上使出手相助我闻人家渡过难关!”
“哦,”那边的男子终于认真了些,“既然如此,我们会出手的,不过……”他的声音淡了几分,“不要试图利用我们,否则,你知道后果!”
“小老儿不敢,还请上使放心。”
“那好,等着吧,我们会派人过去帮你闻人家的!”
闻国皇宫的另一处,御林军大营。说是大营,其实并非是由营帐组成的标准军队大营,而是一大片的房屋。
冯勇刚刚结束第一波的巡逻,准备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一会儿,最近闻城不怎么太平,他要养足了精神才行,以免再发生如几天前那样的事情。
想到那件事情,他的眼神不禁沉了沉,至今他都不知道下毒的人是谁,是怎么下的毒?
好在那人应该只是不想让他去挡韩倾月的路,而非杀他,否则,他恐怕已经死了!
“统领!”
“见过统领!”
……
御林军兵士的问好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微笑着向那些兵士们点头示意,脚下却是不停。
很快,他便来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前,翻手取出钥匙将门打开,他抬步走了进去,并顺手关上了房门。
“回来了!”冰冷淡漠的女声让刚进家门的冯勇立时绷紧了身体,他循声看去,不由瞳孔一缩。
只见,一名面带黑色面具,身穿黑袍,手里拿着一柄黑色镰刀的女子正坐在椅子上朝他看来。
“鬼女!”冯勇没有试图逃离或是叫人过来,只是满脸凝重地盯着鬼女,因为他知道,鬼女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来找他,“不知姑娘来此何事?”
“你可想知道,那日给你们下毒,让你和你带的五百御林军尽皆腹泻不止的人是谁?”鬼女的语气不疾不徐,带着几分随意。
“姑娘知道?”冯勇虽然急切地想知道答案,面上却是不显,“如何才能告知?”他并不认为,鬼女会无条件地告诉他。
鬼女伸手,直接拿下了自己的面具,露出她那张比月倾寒还要美上半分的容颜:“我的好友,白衣雪,若非我觉得您是个正人,您已经死了!”
“你、你,”饶是冯勇称得上是沙场老将,见过无数的大场面,在鬼女拿下面具的那一刻也不禁勃然变色,猛地倒退了一步,“凌双,怎么可能?你的灵脉值不是,不是只有三十二吗?”
鬼女没有解释她灵脉值的事情,这世上能掩饰灵脉值的方法多了去了。
她重新将面具带到脸上:“倾月也是我的好友,她来闻城,就是为了帮我,”她将一枚玉简扔给了冯勇,“我爹知道您是赤胆忠心,可我爹当年何尝不是和您一样,可惜,”她微微摇头,“玉简看过之后销毁,是帮我爹,还是继续你的愚忠,八月十五之前,我要你的答案!”
鬼女说完,屋内黑影一闪,她已经消失不见。
堂堂闻国御林军统领冯勇竟是连她是怎么走的都没看清,只知道,在那一刻,窗子好像是动了一下。
闻国太子府。
闻国太子闻人庸是一名长相平常,天赋平常,心性平常,出身平常,总之是个什么都很平常的人。
他的母亲只是一个嫔妃,外家也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家族,他能当上太子,一是因为他是大皇子,二则是因为闻人风不希望有能力的儿子当太子。
此刻,闻人庸正坐在花园的凉亭里和人下棋。
和他下棋的人,是一名一身青衫、背背长剑的剑客,若是月倾寒在此必会认出,此人正是司徒颂。
“啪”闻人庸落下一子:“前辈觉得,闻人风和陆战相争谁能赢?”直呼其父之名,足见他对闻人风的不待见。
“啪”司徒颂也落下一子:“陆战!”
闻人庸再要落子的手一顿,说实话,他并不在乎皇室姓什么,可若是闻人家真的败了,他恐怕是难逃一死的。那婚约虽非他的意思,可事实就是事实,他改变不了。
“前辈为何这般笃定?”
“韩倾月。”司徒颂淡淡地道。
闻人庸的瞳孔一缩:“她真的有那般强?”
“中型国内,圣者之下,有她无敌。”
闻人庸沉默了,他知道,司徒颂和月倾寒交过手,他说的话,应该是准确的:“那,请前辈教我,我当如何自保?”
说话间,他向着司徒颂躬身一礼。
“啪”的一声,司徒颂落下至关重要的一子,让闻人庸满盘皆输,淡淡道:“逃!”
陵王府。
陵王应天香拿着手中的玉简,脸上惯有的慵懒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思索之色。
与云天梁不同,她早就猜到了陆凌双是鬼女。不是因为她的消息比云天梁更灵通,也不是因为她更智慧,而是因为她的直觉更为敏锐。
而现在,她的直觉告诉她,鬼女,不,应该说是月倾寒,正在下一盘大棋,一盘让陆家再无后顾之忧的大棋。
应天香早就怀疑,闻国皇室找到了靠山,不然他们怎么会和陆战撕破脸?
成功了,他们会元气大伤,云国必会趁虚而入,失败了,更是不用说了,简直是横竖不得好。
除非他们有了什么底牌,可以让他们在不伤元气的情况下轻松灭掉陆战的底牌,而这底牌,还有什么是比找个靠山更轻松、更容易的呢?
那么,能当闻人家靠山的势力是什么样的势力?无疑是拥有圣者坐镇的势力,只有圣者出手,才有轻易灭杀陆战的把握。
再想想月倾寒昨夜的一翻动作,那翻动作,分明是将她和陆家的关系彻底地暴露了出来,也彻底暴露了陆凌双就是鬼女的事实。
而暴露陆凌双的目的是什么?无疑是在逼迫闻国皇室。
那么,她在逼迫什么就不言而喻了,无疑就是那背后势力的出手。
可这又有些说不通,难道闻国皇室背后的势力不是无论如何都会出手的吗?为何要刻意地去逼迫呢?除非……
应天香眸子一闪,低声道:“应紫。”
“主上!”一道纤细的黑色身影突兀地出现,单膝跪于她的面前。
“让她们都回来!”应天香淡淡地道。
“是,主上!”
景家,传讯法阵所在的石室内。
“离情,你找我有事?”景如画弯着眉眼和法阵另一端的晏离情说话。
“如画,我听说,闻国皇室要和陆战开战,而韩倾月是陆战一方的,可对?”晏离情的声音依旧温和,让人听着就想亲近。
“嗯,确实如此。”景如画并不奇怪晏离情得到消息的速度,艳流商行的情报网可是相当强大的。更何况,她在这里。
“如果可以,出手帮助韩倾月,哪怕只是抢一个好感,对你来说都是受益匪浅的。”晏离情的声音中带着认真。
“离情,你了解她的底细?”景如画的神色变得有些郑重,她和晏离情有三十多年的交情,她知道,晏离情用这般认真的口气说话必有其原因。
“具体的我不知道,但我曾见过一位圣者恭恭敬敬地喊她小姐。”晏离情的语气依旧认真。
“什么?”景如画震惊。
圣者那是什么,对于天风外界的人来说那就是神,是最强战力,怎么会喊一个小丫头小姐,难不成……
“离情,你是说,她是内界的大家族子弟。”
“是的,”晏离情语带笑意,“内界之中,圣者也是比较有地位的,只有在有尊者坐镇的家族或门派当中,才会出现圣者对重要子弟恭敬的情况。所以,如画,尽量帮助她,若是你运气好能抢个人情,日后你进入内界之时也会多一份保障。”
“嗯,我明白了,谢谢你,离情。”
“呵,我们之间就不必说这个了。”
云家。
云天梁推开长老院的石门走了进去,白天闻人风那一脚并未出全力,且他也是早有防备,所以看上去吐了口血挺严重的,实则没什么事。
一个时辰后,云天梁离开了长老院,并传下命令:所有旁系子弟紧急召回,嫡系子弟则暗地里分批撤出闻城。
镇北国公府。
一身黑衣、五官硬朗的镇北国公嫡长子木怀紫坐在书房内,坐在他对面的中年男人便是镇北国公木凯。
“怀紫,你决定了?”木凯揉着眉心,问向自家儿子,“我们大可作壁上观,没有必要趟这浑水的。”
“爹!”木怀紫的声音有些高,眼睛也有些红,“您可还记得,当年孩儿为何改名怀紫?”
“唉,”木凯长叹一声,“罢了,提前站队也没什么不好,陆战做皇帝,总比闻人风做皇帝要好一些。”
“那便多谢木伯父了。”一个清冷的女声突兀地响了起来。
木凯和木怀紫同时一惊,豁然站起,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木凯低声喝道:“什么人?”
鬼女自一处阴影中缓缓走出。
“你是……”木凯双眼微眯,有些迟疑,“鬼女?”
“嗯!”鬼女点头,伸手摘下了面具。
“你!”木凯和木怀紫同时惊呼出声。
木凯还好一些,只是有些变色,难以置信地道:“怎么可能?”
木怀紫却是双眼瞪大,指着鬼女,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鬼女将面具带回脸上,淡淡道:“我爹需要木伯父给北方守边的将士去一封书信,皇位更替之时,依旧各司其职便可。事成之后,您便是镇北王!”
木凯深深地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震惊,点了点头。
距离闻城十数万里之外,百花国都城百花城内的一座府邸之中。
一名白面男子快步走在府邸之内,他穿过数层院落,拐过数个屋角,最终来到一座石屋面前。
“侄孙拜见叔祖!”白面男子向着石屋躬身行礼。
半晌之后,一个苍老的声音从石屋中传出:“何事?”
“闻人家刚刚向我们求援,并同意了臣服。”
“好,我知道了,明日我就会带四名帝阶后期族人前去!”
“是,叔祖,侄孙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