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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终于探索着吻住他唇时,他才终于难得地有了动作,纡尊降贵地俯首回应。
无意中,她几乎全部扑在了他的身上,动作很不安分。他倏然握住她的手腕,手下用着力,哑声道:“沈弥,只教你接吻,别过分。”
他很有原则,而且很知道保护自己。
沈弥提醒自己注意,乖乖道歉:“对不起。”
他温声下来:“下次注意。”
一室灯光昏暗,朦胧了所有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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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亦衡这几天闲下来,开始着手处理一摊烂事。
他逐渐冷静下来,将错综复杂的几根线分清理顺,让人去彻查几个时间节点附近骆莎那边的情况。
就着他品到一点不太对劲的敏锐嗅觉,他想要去查验印证。他就不信,靠着骆莎一个,能水来土掩,一路顺畅。
他手腕太狠,说往下追就往下追,查得太底,沈含景被砸了个措手不及。
她顺手拉了把骆莎,却没准备将自己赔进去。
镇定了两天后,看着形势,沈含景仍是有些慌了神。她突然想起那段时间至关重要的那个人,试图找一下他,但在尝试之后才发现,现在竟然不止是联系不上,这条联系的线是已然被切了个干干净净。
那个在最关键的时候对她们施以援手的人,已然抽身离开。抽得干净利落,不留半点痕迹。
而她绝望地发现,她甚至连对方是谁都不知!
她脑海里就连个怀疑对象都想象不到。
首先,他是自愿对她们伸手帮忙,其次,他还得有那么强的实力,帮着她们过关斩将。
……沈含景真的想不到能有谁。
骆莎还在医院,打完胎后她的身体还没恢复,给她发来了微信。
消息提示音响起的时候,沈含景竟被吓了一瞬。
她看着骆莎的消息,有一瞬间,好像有一种即将被火烧到的炽烫感。
犹豫许久,她咬牙,破釜沉舟地给那边发去一条信息。
——不论对方还有没有可能看到。
【这位先生,你就不怕被他们知道你是谁吗?】
她在赌。
赌他还能收到这条信息,更是在赌他身份不够坦荡,不敢示众,所以才始终藏在暗处、从未露面,更不敢留下半点可能暴露的蛛丝马迹。
她想将这个人逼出来。说不定他能解决这件事,说不定,他能共同承担下后果。
沈含景不算光明磊落,她知道人家帮了她们她这样是恩将仇报,但是她确实穷途末路了。她不能被沈家知道这些。
做这些时她没想那么多,没想到会导致周沈两家合作险些断裂,沈家差点一跌不起。但事实确实与她有关。如果被他们知道的话,她难以想象是怎样一个局面。
过了一整日,她惴惴不安地等待,连觉都睡不安稳。符岚还以为她是睡眠问题,给她点了安眠香。
那条渠道上终于出现了一条未读信息——
她喜出望外地点进去,以为能得到什么转机,却在看清信息内容时,整颗心忽然急剧地灰败下去。
【不怕。】
第21章
凌晨,周述凛去冲了个澡。
从浴室出来,他动作不紧不慢地系上浴袍,身上的寒气渐渐被暖化,身体在回温。
他眸光忽顿。一眼就看见方才还规规矩矩躺在自己那边的人,现在已经卧在他的位置。
她睡得正香,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霸道地占住了别人的领域。
周述凛倒是不着急做什么,只是点开手机看消息。
——他要酒的那条信息搁那儿一晚上,陆起终于姗姗来迟地出现回复。
【夜生活刚结束,我刚看见】
【没问题啊,我再让人送两坛过去,泡的东西不一样,但绝对都好喝。我这儿存货可不多,我跟你说,也就是你,不然我才舍不得】
【对了,别多喝啊,这酒后劲大!】
“……”
晚了。
看着已经醉倒的人,周述凛一阵无言。
他倒是提醒得挺“及时”,怎么不再晚一点说?
周述凛发现自己就不该信这群人的话——沈弥是一个,陆起是一个。一个说自己没醉,一个说自酿酒没度数,信誓旦旦,都挺会睁眼说瞎话。
他望着自己的位置,开始思考今晚该怎么睡。
人已经睡熟,俨然一副这里就是她的地盘。试了一下想将她挪回去,却得来她的抗拒后,他默了下,低声同她商量:“你往里一点,给我腾个位置。”
她被他吵醒,闻言也没有动,看上去很不情愿,仿佛他提了一个多么难办的要求。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想占她的地盘。
他与她说得清楚了些,“没让你回去,只是往里挪点。”
在与她的对视中,他眸光中有星点无奈,“沈弥,我也要睡觉。”
她轻轻眨了下眼,这才有了动作,乖乖地往回挪了半个位置出来。
刚好能容下他一人。
可他一睡下,她就在他身旁,他们之间不剩什么距离。
她清醒时不是这样的,会睡在另一边,他们各睡各的,相安无事,中间隔的距离比她现在给他留的距离还要大。醉酒后,倒是一点不知防范,对危险一无所知。
这时候想与她商量明显不易,他没再多言,就着她留出来的位置睡下,不再强求。她若是自己想往回便往回,不想便算了。
他睡下后便闭上了眼,她却没那么安静。抬眼看了看他后,抱住他的手臂,依偎着他,弯着唇睡觉。
周述凛的身体一僵。
还是没有跟她计较。
他的手臂上有肌肉,抱住的时候能感觉得到。沈弥想起了他的胸肌。她以为他已经睡了,将手伸过去,手指轻轻地按了一下,果然,往下陷。一时间她的眼眸比外面的星辰还要亮。
直到她的两只手都被他捉过去,头顶传来一声:“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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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酒,又睡得晚,没有人叫她,沈弥一觉睡到了不知今夕何夕。
意识回笼的时候,她有些懵。
抬起眼时,她更懵。
她不知道为什么她几乎整个人都扒在了他的身上,紧紧偎着他睡觉。
——这和她冒犯了神明有什么区别?
她竟然就这样睡了一个晚上吗?
她浑身都僵住,连醉酒带来的头疼都忘了,不知手脚该如何动作。不知他是何时醒的,慌乱间,她对上他漆黑的眼眸。
短暂的怔愣过后,沈弥反射性地道歉:“对不起!”
他深深地看着她。
从他的眼神而下,看见他的嘴唇,她也跟着想起了某些事情,一时间压力大得她浑身僵直。亲肯定是不敢再亲,只生无可恋地闭上眼,微低着头,连声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几乎是遁逃,连一秒的赖床都没有,就已经从她那边爬下了床。
动作慌忙,和道歉声一样慌忙。
沈弥难以想象自己昨晚都做了些什么。
上一次还只是霸占他的位置,这回他人还在那里,她竟然就已经毫无顾忌。
她大胆猜测自己反常的原因,可能是昨晚接触他接触得太多,旁边的这个位置上又有他的气息,不自觉的就将她引诱了过去。
匆忙间,不忘顺走手机。她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点开看了看里面躺着的信息。
周亦衡给她发了微信,是一个私厨的分享,约着她去玩。
就算做不成夫妻,他们也是一起长大的朋友。情分摆在那里,不可能说断就断。他现在就是小心翼翼地在维系,比以前还要积极。
看见他的信息,忽然间触发了某个记忆,沈弥记起昨晚的问题。就在他的信息过来的前后,有一道低低哑哑的声音响在耳畔:“他没教过你吗?”
如犹在耳。
声音响起的同时,心脏急剧地颤栗起来,呼吸滚烫急促。
当时神经被酒精麻痹,但是现在已然恢复清明,也得以进行思考。
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这么清晰地在“过往”与“现在”的两段感情中拉扯。
不再是保持距离的普通关系,而是染了感情的拉锯。
……
昨晚没有洗澡,就这样将就着睡了一晚,沈弥不太能忍受,睡醒后就先去洗了个澡。
花洒高悬,水流冲刷下来时,她闭上眼,昨晚发生的事情一幕幕地在脑海里放映而过。
酒后发生的事情并不一定完全记得,但她记得大半。
那些记忆逐渐回笼。
唇瓣越抿越紧。
……天,她都干了些什么?
他基本上没有怎么动作,都是她在冒犯,一步步地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