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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准备好事先早就想好的故事。
“那天在网上看到了一个新闻，说在沿海一个城市，一个女生她患病了，癌症后期，以目前的医疗情况，基本上很难治愈，更重要的是，即使治愈，也需要花费一个天价的数额。”
李明开始讲，这不是什么故事，而是一个真实的新闻，他前天看到的，当时也就多看了一些，心中也是有些悲哀。
医疗越来越好，但伴随的更加高额的费用，药费更是飞速提升，即使小病小灾的，去医院也要话费大笔，还不一定能好。
妻子眼皮也没动一下，还在画着圈圈，她是女主播，总是播放新闻，这种听的太多了，电视上看着义愤填膺，实际上早就麻木了，国内人口太多，表面上繁荣，但实际上很多的事情数不胜数。
要是这么容易被感动，她也就不用干主播了。
李明看着妻子的反应，微微叹息，他也是从农村出来的，知道穷人的日子，如今生活好了，但心中还是悲哀。
没想到妻子是这种表情。
他继续道，“她的男朋友知道了，放弃了手中的工作，从老家那里借来几万块钱，维持日常的费用，然后给她买了婚纱，两人登记结婚，婚礼就在医院病房办的，医生和护士都是宾客。”
妻子睁开眼睛，看着李明，想听继续说。
李明继续道，“结婚不到三天，癌症复发，这个女人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房间中很沉默，微微的粗喘息传来，李明很复杂，他很感动，也许这种事情有夸大的嫌疑，但男人遵守了恋爱时的海誓山盟，没有最后放弃他的爱人，不管日后多么艰难，守住了誓言。
现在，还有多少人能遵守誓言？
石丹丹点点头，淡淡道，“这个小伙好样的，对得起他女朋友的爱。”
她说的有气无力，但心中也是微微感动。也许现在的人不相信爱情，但害死渴望这种纯真的爱情。似乎是被李明折腾的累了，她有些疲倦。
石丹丹看着老公，大晚上就跟自己说些这些，她心中咯噔一声，难道老公察觉了什么？
有一种心情，叫做心虚。
她脸色微微难看，房间中没开灯，昏暗的月光，根本看不清脸上的神情，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李明想，也许是妻子太累，没察觉自己的意思，当然他也有准备，继续道，“我还看到一个报道。”
“在以前的时候，一对夫妻的生活不怎么好，女人很漂亮，觉得自己的男人是一个体育老师，没什么发展，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在接触一个沿海的大老板之后，果断的离开了这个男人，跟大老板走了，还留下一个小女儿。”
李明面无表情。
这一刻他心情复杂，说着这个故事，实际上他知道，如果妻子真的出轨了，自己似乎就会变成那个男人，带着女儿孤独的过日子，这似乎就死未来自己的写照？
妻子眨眨眼，但是手却攥紧了一些。
李明道，“二十年之后，改革开放，生活好了，教师一家虽然不算富裕，但也算能正常的生活，女儿也长大了，有了自己的男朋友，而体育教师也经热介绍，找了一个同样是教师的寡居女人，准备过日子。”
“但是这个时候，女人回来了，她带来了钱，奢侈品，还有营养品，说是回来看女儿的，自己得了绝症，马上就要死了。”
石丹丹想了想道，“她终于知道自己错了，但是有些晚了，当初想什么区了？”
李明嘴角微微抽动，继续道，“你听我说完。”
“大家都很愤怒，教师的婚事也拖下来，他不知道如何接受这个背叛自己的妻子，女儿更是情绪复杂，根本不认生母。随着接触越多，教师决定，不管如何，将这个女人安稳的送走，算是一个责任。”
“当初的海誓山盟，他没忘记，二十年将女儿抚养长大，并未娶妻，遵守当初的约定。”
“但是，就当他们接受这个女人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这个女人的绝症原来有救，需要配型成功的人捐助一个肾就可以度过了。”
两人沉默下来，这个故事很简单，女人背叛之后，回来的目的，不是女儿，而是所谓的肾，一个让她继续生活下去的肾脏，她想活着，而不是想着看着自己的老公和女儿。
石丹丹沉默了，她紧了紧身子，靠在里面的怀中，“然后呢？”
李明刚要开口，他知道故事的结尾，女儿娟了肾脏，女人离开了，男人也找到了那个寡居的教师，过起日子，但是话到了嘴边，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因为他忽然间发现，如果自己是那个男人，又会怎么做？
这么伟大吗？
还能怎么样呢？
李明摇摇头，深沉了许多，“我也不知道这个故事的结尾，书上没写，我也没找到。”
两人沉默了，许久沉沉的睡过去。
李明根本睡不着，他心情复杂，当初想这个故事的时候，也没考虑那么多，就是单纯的忠诚与背叛，为了不刺激妻子，还找了这样的一个有些偏的故事，但今天讲出来，却把自己代入其中。
如果自己是那个男人，妻子出轨了，自己怎么办？多年后，妻子回来了，又该怎么办？
忠诚于背叛，就好像爱情的天平。
看着天花板，李明睡不着猛然间，一道微弱的亮光引起李明的注意，那是妻子的手机，似乎是短信，微微的震动传来，妻子拿着电话，看了一眼上面的人，然后从李明的怀里出来，发现李明似乎睡着了，这才背对着李明，手指飞动，在发短信。
李明偷偷看着屏幕，眼神复杂。
这么晚了，谁来的短信，还要背对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