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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喜欢听得进去建议的人。
云姝又变得很有礼貌:“你不是一直在查宁斯云的把柄?应该查到了点东西,只是不全,对不对?我这个亲身经历者,可以提供给你最清楚明白的真相。
不过其中大概有和你查到的消息重合的地方,就没必要说了,所以为了节省时间,你可以直接向我提问。”
“云小姐这态度,可不像是来求合作的。”
云姝:“不好意思,我说话不太讨人喜欢,你见谅。要提问吗?或者我先吃顿饭,让你思考一下?”
宁知夏微微吸气,耐着脾气问:“不用。宁斯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能开枪打他?”
“简单来说,就是他编了个谎,非法囚禁我和我朋友取乐。”
非法囚禁?宁知夏心头一动:“然后被你发现了?那这件事里周京墨在扮演什么角色?上一次他的手是被周京墨弄伤的。”
她提问的时候,云姝就从包里摸出一个小的波板糖,拆开舔一口。
然后再回答:“你不是拿着会所的监控找过顾行则了?他被顾行则发现了,所以拉了周京墨下水帮忙扫尾,条件是把我送给周京墨当情人。
但他有点病,把我送人后觉得不甘心,又想方设法要告诉我真相。上一次是只说了一点,周京墨就只锤了他的手当警告。”
回答完,再舔一口波板糖。
齁甜。
但对她来说很新奇,可以多尝试几口。
宁知夏却迟疑地问了句:“你和顾行则?”
“没听说吗?顾行则强抢周京墨的人,深夜血战居民楼。江休说得很夸张,我以为已经传遍了。”
宁知夏:“……”
她回到最想问的话题上:“只是非法囚禁吗?我看宁思瑜神不守舍的,恐怕没这么简单?”
他们对恶劣行为的接受阈值很高,宁思瑜不应该做出那种表情。
云姝抿一抿唇上的糖分,说:“可能是因为宁斯云编造的谎言很匪夷所思,除了我这种傻子谁都不会信。加上她还听到了周京墨也在监控囚禁我的事。哦,还有,事情真相就是宁思瑜告诉我的,而她之所以知道,应该是宁斯云故意让她看见的。”
“……宁斯云借宁思瑜的手捅破真相?为了不让周京墨发现是他做的?”
“或许。也或许是他认为,让宁思瑜添油加醋说点别的,会让我更崩溃,更恨周京墨。”
云姝说完,又云淡风轻补充一点:“虽然说恶心,但据宁斯云的表现来看,他可能喜欢上我了,想把我从周京墨手里拯救出来,再拿捏在他自己手里。”
所以,宁斯云算计亲姐姐,就为了和亲姐姐喜欢的人抢女人?
想起宁思瑜那天的恍惚状态,宁知夏发出一声笑。
“消息很不错。那宁斯云囚禁你,到底做了什么?能把你送给周京墨,肯定不是那方面的事。”…
她查过国外的事,但始终没办法查到最重要的,特别是这半个月,所有消息都断了。
云姝把事情总结成两句话:“他让人把我们从小县城里迷晕带走,送到深山老林里表演求生节目给他看。然后他保存了所有监控底片,给周京墨他们看了,还利用我们打赌赚钱。”
宁知夏呼吸都微微屏住。
她想过宁斯云是怎么囚禁人取乐的,也用最低底线猜测过,但真相摆在面前,她还是有点不可思议。
宁斯云在犯罪。
还是说出去能引起社会动荡的犯罪行为。
富人对穷人的玩弄,男人对女人的玩弄,每一个都是当代网友的愤怒点。
“你想怎么合作?”宁知夏感兴趣地问。
隔着电话,对方的情绪变化也能从语气,语速上得知一点,云姝揣摩着,弯唇说:“我们目的是一致的。那个监控底片,是搞死宁斯云的最佳证据。”
宁知夏:“你想让我从他那儿拿到底片?”
“不是我想让你拿,没有我你也一样想得到那个东西。我们的合作是一起拉下宁斯云,拿到底片只是很小的一个步骤而已。”
宁知夏:“那你就这么相信我能拿到?”
“那就看你有多想弄死宁斯云了。而且在射击馆那天,宁思瑜说话的语气和你很像。你们针锋相对二十几年了吧?很了解彼此,也知道对方的死穴,你拿不到,她还拿不到吗?”
刚接起电话时云姝就想起来了,宁思瑜在刻意学宁知夏。
宁思瑜真的更亲近宁斯云吗?不见得。
和亲弟弟隔阂越来越深,也就能和亲姐姐关系越来越近。在这样的家庭里,亲缘不是绝不反水的理由。
宁知夏慢声道:“看来你是真的很恨他们了。”
云姝不想回答恨不恨的问题,再不经意似的说:“不过宁思瑜那天来找我,应该还有别的原因。周京墨可能查到了,但我看目前他只针对了你们宁家。”
宁知夏似乎很了解:“应该是棠恬。至于周京墨为什么不对棠家下手…让她自己去查吧。”
宁思瑜最见不得的,就是周京墨对别的女人区别对待,到时候只会更崩溃。
云姝嘴角的笑容加深一点点。
周京墨这人很讨厌别人算计他,要是知道棠恬和宁思瑜合作才促成了这件事,又看到棠恬还在继续往他身边凑,只会更加厌恶。
多好,录音到手了,棠恬,宁思瑜和周京墨还能互相乱杀。
要是周京墨查到是她在背后做推手怎么办?
也没关系,才失去她几天,周京墨怎么会舍得怪她呢,她只是不堪被骗,太恨了,做出了点过激的小事而已啊。
愉快地结束通话,云姝再舔一口波板糖,然后拿着回去找顾行则。
“这个糖太甜了。”
顾行则掀开眼皮看她一眼。
“自己买的,又嫌太甜?”
云姝当着他面舔了口,然后跪在他腿上亲他,齁甜的味道在唇间传递。
“是不是很甜?有点腻人。”
顾行则盯着她嘴唇看,漫不经心道:“糖甜不甜没尝出来,人倒是有点甜得过头。”
“那送给你吃,”她面不改色把波板糖塞他手里,像没听见这句话,“多尝两口人就能正常了。甜到你吃不下饭还能省点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