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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是想把少爷撑死吗?”一出房间,文状元就小声咕哝。小四抿嘴笑著,轻轻关上门:“王爷是紧张少爷,我去厨房给少爷做早饭。少爷病了,得吃点清淡爽口的。”
“我和你一起去。”想到蓝韵嵘刚才笨手笨脚的样子,文状元笑出了声。
“忻澈,我喂你。”不让白忻澈动手,蓝韵嵘用筷子夹起一个团子,喂到白忻澈嘴边。
白忻澈很不适应,想自己动手,却被蓝韵嵘的怒容吓了回去。张嘴,咬了一口,白忻澈在对方期许的目光中困难地咽了下去。
“忻澈,好吃吗?”蓝韵嵘又喂了他一口,然後把剩下的那点自己吃下,刚嚼了两口,他就皱起眉头,起身倒了杯水,把白忻澈扶起来让他喝下,脸色不悦。
“韵嵘,这团子味道挺好的,就是有些干,喝些水就好了。我再吃一个。”拿过筷子夹起一个,却被人抢了去。
“不好吃。”蓝韵嵘把那一大盆的团子抱到桌上,然後坐回床边,脸色阴沈,“忻澈,今後不许勉强自己,不好吃就是不好吃。”团子里包著肉,对爱吃素的白忻澈来说,这团子的味道根本就不会好吃。蓝韵嵘不知该气自己还是该气对方。
“韵嵘……”看著生气的人,白忻澈大著胆子道,“我有点饿了,你再给我吃一个吧。”
蓝韵嵘气闷地看著他,然後走到桌前拿过一个干净的茶碗,夹过一个团子用筷子弄开,把里面的肉馅自己吃了,又倒了杯茶,回到床边。
白忻澈张口安静地吃著蓝韵嵘喂来的没有肉的团子,脸上慢慢浮现笑容,觉得没那麽怕他了。
就在蓝韵嵘气自己的时候,小四端著熬好的菜粥和酱菜进来了,蓝韵嵘立刻收回筷子,把刚准备喂的一块团子吃进自己的嘴里。
“王爷,小的把这些团子拿回厨房了。”跟著小四进来的文状元见状立刻把大夥的早饭抬了出去。
“王爷,让奴才伺候少爷用饭吧。”站在床边,小四道。
蓝韵嵘却伸手把装著团子的茶碗搁在托盘上,把粥和酱菜拿下放到床头的案几上:“你退下吧,把茶加满,让人去熬些参茶。”
小四见蓝韵嵘根本没有离开的打算,看了看白忻澈,见他没有惊慌之色,这才退下。
“韵嵘,我自己来吧。”实在不习惯被喂的白忻澈想自己吃,却又被蓝韵嵘的怒容吓退。
“你躺著。”学著父皇和父王的姿势,蓝韵嵘舀起一勺粥,放在嘴边吹了半天,又不放心地尝尝不烫嘴了,这才送到白忻澈嘴边。
含下,白忻澈慢慢咽下粥。床边的人额头鼻头上冒著汗,认真地吹粥,头发凌乱,衣衫皱褶,和平时的模样相比邋遢了许多,可是眼中却没有睡意,仔细地吹粥。
含下第二口,白忻澈假装拉被子眨掉眼里的水汽,然後他听到了蓝韵嵘的声音。
“忻澈,吃完粥,我还想睡一会儿。”语气里透著询问。
“……嗯。”沈默了一下,点头,白忻澈抬眼,床边的人额头上的汗顺著脸颊流了下来,可却笑得十分开怀,是他从未见过的笑容。
(0.66鲜币)心水谣:第二十三章
对生病的人来说,尤其是染上风寒的人,吃了药睡一觉发发汗就好了。白忻澈吃了药,却无法好好睡一觉,原因就是他身边的那个人。收回手,蓝韵嵘抱紧怀里的人,心道怎麽热还没退。不到半个时辰里,他探了白忻澈的额头几十遍,这还不说,他还不放心地摸摸白忻澈的脖子,手心看看有无好转,再偶尔问问对方渴不渴,饿不饿。有这麽一个“烦人”的家夥在身旁,白忻澈哪怕是无病也睡不好。
手又探了上来,摸完额头摸脖子,摸完脖子又握上手,白忻澈没有出声让对方安静,而是闭著眼静静地任由蓝韵嵘不停地打搅他入睡。
“忻澈……要不要喝点水?”吃饭时就说困的蓝韵嵘很有精神的小声问。
白忻澈轻轻点了点头,蓝韵嵘眼里闪过欣喜,急忙起来给他倒水。喂白忻澈喝了水,蓝韵嵘放下杯子,又钻入被子里,一点都不见外地搂住白忻澈,让他躺在自己的肩上。
被子里很暖和,甚至有些热,蓝韵嵘的身上冒汗,热度从他的身上传到白忻澈的身上,白忻澈发冷的身子渐渐有了暖意。
爹,韵峥和韵嵘……变了,孩儿……爹,韵嵘竟然喂孩儿喝粥,孩儿病了,他还照顾孩儿。爹,孩儿都快不认得他们了。爹……韵峥和韵嵘,从来没这般对待过孩儿,孩儿越来越糊涂了。爹爹,孩儿……有些欣喜,可又有些害怕。
缩在蓝韵嵘的怀里,白忻澈的脑子里很乱,眼前全部是刘韵峥和蓝韵嵘对他的小心翼翼。那两人从小就不会允许自己做忤逆他们的事,爹爹究竟对他们说了什麽,令他们转变如此之大,还是……白忻澈的心剧痛了一下。不,他还是听爹的话,什麽都不想。
抱著白忻澈,蓝韵嵘的睡意渐渐上来,见白忻澈闭著眼似是要睡了,他嗜睡的毛病也跟著犯了。
“忻澈,我睡一会儿,要喝水的话一定叫醒我。”把人往自己怀里揽了揽,蓝韵嵘的声音发哑。
白忻澈应了声,没过多久,蓝韵嵘就不动了,带著倦意的鼾声响起。
慢慢睁开眼,面前的人睡著了,熟睡的面容少了几分危险多了几分孩子气。头仍烫著,身上却开始出汗,不知是因为药性,还是因为抱著他的人身上的温暖。
面前的人下意识的把他向自己的怀里搂,白忻澈闭上眼睛,一滴泪顺著他的眼角流了下来。
睁开眼睛,神色复杂地轻轻擦拭泪水划过的痕迹,蓝韵嵘很小心的贴上白忻澈的唇角,他们该如何赢回这人的心?还是说,这人的心从来就不在他们的身上。想到这里,蓝韵嵘没来由地开始心慌,不,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出现,这人的心只能是他们的,只能!
迷糊中,只觉得身上的汗越来越多,里衣极不舒服地粘著身体,想起来清理一下,却有人捂住他急於睁开的双眸,接著他闻到宁神香的气味……不要,韵嵘,不要……他的意识越来越飘远,韵嵘……不要……那天,他们点了宁神香,然後喂他喝下掺有春药的酒……韵嵘,求你,不要……
蓝韵嵘随意套著里衣,头发披散,床上的人似乎在做噩梦,一直喊著不要,眼角都湿了。忻澈不要什麽?蓝韵嵘想问,可他首先要做的就是让人平静下来,否则病可好不了了。
“王爷,要不要再燃一支?少爷睡得很不安稳。”
见白忻澈很痛苦,小四问。
“不用了,让人端一盆热水,再……再给忻澈拿一套干净的衣裳,还有,还有等会过来换床褥,你们先下去。”
把头发用发带绑起来,蓝韵嵘掌握了一下力道,轻拍白忻澈,僵硬的动作让小四再次想笑。
不敢惹蓝韵嵘发怒,小四急忙退了出去,去厨房拿热水。
燃香点了一会儿,白忻澈终於平静了下去。揉开他痛苦的眉峰,蓝韵嵘有些无措地坐在床边。从未照顾过病人,不知该怎麽做,但他又不想假他人之手,今後这人的一切他都要亲自照顾,就像父皇父王对爹那般。
热水端来了,屏退了小四,蓝韵嵘卷起袖子,试了试水温,然後把布巾放进去揉了揉,刚拧干布巾,他才想到白忻澈的衣服还没脱,又赶忙扔下布巾在衣服上擦干手。
在被子里把白忻澈的里衣脱下,当蓝韵嵘的手碰到他的裤子时,他的眼神沈了下去。
蓝韵嵘,忍住!
深吸几口气,带著对这人下流的遐想,蓝韵嵘脱下白忻澈的长裤和亵裤。当他的手碰到白忻澈已经退烧的身体时,他差点就不顾一切地掀开被子,解自己的裤带。
万分艰难地拿著白忻澈身上被汗浸湿的衣衫,蓝韵嵘重新拧布巾,先把白忻澈的脸轻轻擦拭过,他闭上眼心里边念“忍住忍住”,边小心地给白忻澈擦身子。
这是他异常熟悉的身子,从里到外,每一寸他闭著眼睛都能回想起来。而此刻,他却不敢轻易碰他,只能假装君子的给对方擦身。蓝韵嵘的汗流得比白忻澈的还多。好不容易给白忻澈擦完了,他却还是忍不住地用手细细抚摸白忻澈的身体。
“啪啪”
给了不老实的右手两巴掌,蓝韵嵘喘著粗气快速地给白忻澈换上干爽的衣裳,然後在他失控之前把在外候著的小四喊了进来。
“换被褥。”
蓝韵嵘的嗓子哑得让人心颤。在他抱著白忻澈的时候,小四边换,边小心翼翼地观察他。
“晚膳拿到房里来,给忻澈熬些补身的汤。”
“是,王爷。”
抱著换下来的被褥退下,小四担心地看了昏睡的白忻澈一眼,害怕王爷忍不住。
身上舒服了的白忻澈睡得安稳了,可蓝韵嵘却不安稳了。欲火烧得他难受,想要的人一时半刻醒不过来,如果他轻一点,也许这人发现不了。
“啪”
又打了下自己脱衣服的手,蓝韵嵘把白忻澈包了个严实,自己穿上外衫冲了出去。
“抬一桶冷水送到浴间来。”
极远处,蓝韵嵘冒著火气的嗓门让人不敢靠近。
“忻澈,你本来就是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