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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团聚,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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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魄城。

    某个黑暗的角落里,两名风尘仆仆的中年男女停在了角落里的一扇平淡无奇的大门前,眼帘低垂,眉头紧锁。

    “哥,是这儿吧!”其中一名较为年轻的女子轻声问身旁的那个外表有些邋遢的男人,眼底流露出些许的愧疚。

    “应该是这里。”男人的话语中带这些许猜测,顿了顿,无奈地叹道:“唉……这么多年了。哥也老了,记不大清了。”

    两人苦笑着对视一眼,几乎是同时抬手,轻轻推开眼前这一扇带给二人一股难以言喻的熟悉和陌生之感的普通的木门。

    “咿呀”

    伴随着木门毫无预兆地轻然开启,一道清晰的敲门声响起。随后可见,门内,一名拿着水壶、躬身照料着院前的花圃、满脸皱纹的老妇人猛然一转头,目光直接地迎上了门口的那两道熟悉的身影。

    “赫儿,琦儿。”老妇人恍若幻觉般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脸上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是你们么?还是,还是我老糊涂了。”老妇人目光呆滞着,四肢完全僵住,手中的水壶毫无预兆地“哐当”一声跌落在地。

    两名中年男女看着满脸沧桑的老妇人,眼角的泪花刹那间迸发出来,脚步猛地加快奔向那老妇人,微微抽泣地道:

    “娘。”

    一声短而有力的呼唤,让原本还不敢相信眼前一切的老妇人瞬间缩起了瞳孔,眼眸中霎时充盈了泪水,脸庞的一抹惊讶下含着股难以掩饰的兴奋与激动。

    二人很快地走到老人面前,低下头,仔细地端详眼前这张二人熟悉而又无比陌生的面孔,声音变得有些颤抖:

    “娘,我们,我们回来了。”

    老人的目光仔细地盯着眼前的二人,尽可能地想要回忆起二人十年前的模样。而渐渐的,老人脑海中的两道模糊的影像终于开始变得清晰起来……

    “你们,还走吗?”

    二人的眼底都是闪过一抹浓浓的愧疚:

    “不走了,再也不走了,我们下半辈子,都陪着娘了。”

    听言,老妇人的脸上开始变得欣慰而欢喜,声音略带着苍老:

    “好,好,那就好,回来就好。”

    一边说着,老人已然按捺不住情绪,满是沟壑的双手缓缓张开,紧紧地一把抱住眼前的二人,久久地没有挣脱……

    重逢的情绪淡下来了之后,三人擦了擦脸上的泪花,环手进屋,一齐坐了下来。

    “娘,我们……”谢赫和谢琦支支吾吾的,不知从何说起。

    “不用说了,你们的事已经有人告诉我了。只是我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

    “嗯?”二人微微一惊,而后谢赫恍然地试探道:“娘,是……林夕那丫头告诉您的吗?”

    老妇人微笑着看着二人,脸上浮起一丝欣慰,道:

    “不错,看来……那个丫头果真没有欺瞒于我。我想,若不是那个丫头,你们俩也不会这么快地就回来吧。嗯……我果然没有看错人,那个丫头,果然值得信任。”

    谢琦看着你一言我一语的二人,默默地插话道:

    “娘,哥,你们说的那个丫头……是,是叫林夕吗?”

    “不错。琦儿,你也认识她吗?”

    “嗯,林夕好像是……我之前工作的戏剧学院的学生,我在看守图书馆的时候见过她几面,也是在那个时候我才认识她的。”

    老妇人沉吟了会,恍然大悟:“哦……原来如此,怪不得那丫头对你们的事情这么熟悉,原来是她一早就认识琦儿了。”

    “说是不错……可是,我并没有透露什么消息给她,她怎么就能知道一切呢?”谢琦露出狐疑的神情,而后突然想到了什么,惊叫道:“对了!我记得,我当时似乎展露过天书瞳,当时……林夕那个丫头应该也在。可是……仅仅是一个招式,难道她就能发现这么多吗?”

    “嗯……”谢赫微微思索了会,道:“你们不知道,那个丫头实在是太聪明了,任何事情都逃不过她的眼睛——只要一个很小的线索,她就能刨根挖底地摸清一切。更何况,我们在她面前并没有刻意地隐藏。以那丫头的机灵劲,当然很快就能摸清一切。”

    “嗯……确实,我和林夕见过几面,我也觉得她挺聪明的。可是哥……那丫头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么?若那丫头真有如此智计,为何我之前从来没有听过她的名字?”

    谢琦依旧有些疑惑,林夕给她的印象,不过是个聪明漂亮、经常喜欢问一些古怪问题的女孩罢了。但此时听到谢赫的描述,她的心中顿时又生出一丝疑惑——这个林夕,究竟是什么人?

    听着二人对林夕的评价,一旁默默听着的老妇人淡淡一笑,仿佛看透了一切地说道:

    “林夕这丫头……其实你们应该早就听过她的名号了。”

    “啊?”谢赫和谢琦都是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老妇人,“娘,为什么这么说?林夕这名字……我们之前可是从来没有听过,您怎么说……”

    老妇人依旧是淡笑着:“你们想想,‘林夕’二字,加起来,是什么?”

    “‘林……夕’?嗯……梦!是梦字,难道说……!”在老妇人的引导下,二人恍然大悟地惊叹道,一切的一切,终于解开了。

    “原来如此!林夕这丫头,便是三年前失踪于中州的那个绝世天才‘梦凌’!”谢赫惊喜地说道,随后脑中的一幕幕霎时连在了一起,“怪不得,怪不得,林夕那丫头和牧冰云、洛晴等人关系如此紧密,原来是因为……他们三年前就已经是共患难过的生死之交!”

    谢赫和谢琦都是惊然而道,这么一来,一切就明朗了……林夕便是三年前那个被圣族坑害,从此神秘失踪的年轻天才——梦凌!这样一来,林夕超乎常人的修为和智计,也就不难解释了。

    “娘,您,您怎么会知道此事的?我和妹妹与林夕见过这么多面,都没能识破她。”

    “这个……一个月前我们见过一面,是那个丫头自己亲口告诉我的。”

    “嗯……还是娘厉害,只是一眼,便看穿了一切。对了娘,如果林夕便是梦凌的话,那她不就算是逍遥阁的弟子了么?既然如此,那她苏醒后为什么不回逍遥阁,而是到了我们戏剧学院呢?”

    “这个……个中缘由,我也解释不清。不过……我想那丫头,这个时候应该在回逍遥阁的路上了。”老人看着仙界的方向,嘴角默默地一笑。

    御海城凌云小区。

    林夕和洛晴已经整理好了行囊,此时正坐在桌前,与沐雨和沐童享受着这短暂的离别宴。

    桌前,沐雨的嘴角已经微微嘟起,眼神中颇有些愤懑:

    “小夕,姐姐,你们真的这么快就要走吗?你们才刚回来几天,这又要走,以后……谁陪我玩啊!”

    “没办法,三个月后大比就要开始了,我们必须得走了。”洛晴摸摸妹妹柔软的头发,轻声说道。

    林夕也是无奈地说道:“没事沐沐,我走了,你不还有沐叔叔吗?不还有学院的同学吗?他们都能陪你。”

    “哼!你要走了,姐姐也要走,校长走了,唐言也走了!你们都要走,只剩下我一个,哼!”沐雨嘴角撅得高高的,满脸的不情愿。

    “等等!沐沐,你说……唐言也走了?这是怎么回事?他……退学了么?我怎么没有听说?”

    “哼!小夕,你都没有来上课,当然不知道,就在校长离开的同一天,唐言也因为私人原因退学了。”

    “哦……和校长一样的原因吗?嗯……算了,反正我也要走了,不管这些,沐沐,你要好好的,多找些朋友,你的性格那么好,找几个朋友还不容易吗?”

    林夕笑着安慰沐雨,其实她也没有想到,这一次,竟然这么多人同时地离开。也不知是……人为的安排,还是冥冥之中的无形指引。

    用完离别宴后,林夕和洛晴二人当即启程,在沐童和沐雨的目送下,离开了凌云小区的大门,踏上了回宗的路。

    御海城车站。

    人来人往的等站台中,两名年轻女子正驻足四处观望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晴姐,你有发现一趟列车同时到达器宗和逍遥阁的吗?”

    “没有啊,该不会……我们只能分开乘车了吧。”

    二人无奈地对视一眼,林夕叹了口气,道:

    “算了,这么看也不是办法,我们还是去找工作人员问问吧。”

    跟随着车站的标识,二人很快找到了售票口。

    “请问,有没有一趟列车是能够同时经过器宗和逍遥阁两个站点的?”

    坐在售票口的是个一袭正装的年轻女子。那女售票员瞥了一眼二人,语气平缓而清晰地回应道:“有的,两位,有一趟列车能够同时经过这两个站点。”

    “真的?可是……我们刚才看了好几遍时刻表,怎么没有发现?”

    “呃……这趟列车最近才刚刚开通,乘坐条件苛刻,所以没有在时刻表上。”

    “条件苛刻?需要什么样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