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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东铎的手没用什么力气，可手臂上的肌肉却在紧绷着。
他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么。
也不知道如果现在于佳薇说出来和他分手的话之后，他会做出来什么样的举动来。
于佳薇双眼没什么焦距。
落在陈东铎的眸上，才渐渐地重新汇聚了焦距。
她距离他很近，近的能看到他眼神中的波纹。
“不断。”
陈东铎听到自己的心脏仿佛在瞬间归于原位，眼神中那波纹，漾开一层笑。
于佳薇嘴唇轻轻开合着：“如果我和你断了，一定不是因为他们某个人对我的规劝，我答应你试试，就算不成了，也只能是因为我自己的感觉。”
……
两人来到培训公司。
培训公司前台立即就联系了后台负责人，叫负责人乘车带着两人去到培训区。
此时刚好是一节马术和驯马的基本常识。
毕竟马场，主要就是和马打交道，马又并非是人，总要能掌握一些出现特殊状况之后的应急措施。
于佳薇跟在陈东铎的身后，从大礼堂的后门进入，直接就坐在了倒数第一排。
这边借用的是一个大专院校能容纳一百五十人的礼堂教室。
远远地很看到一个戴眼镜上了年龄的培训专员，讲话慢慢吞吞的，就是在照着PPT上的字念，底下有不少人要么撑着脑袋玩手机，要么就是低头打瞌睡。
于佳薇有一瞬间，都感觉好像是回到了大学课堂上。
她靠近了跟陈东铎咬耳朵，“你不知道，我们大学马思理论的时候，就这样，当时还是一整个院系都来听，乌泱泱的能坐整个礼堂教室，我就跟愿愿在底下看小说。”
陈东铎侧过头来，“看什么小说？”
两人本来靠的就近，他一侧头，嘴唇浅浅的擦过于佳薇的侧脸。
于佳薇挪远了几毫米，“言情小说。”
“看过多少？”
“数不清了，”于佳薇说，“挺多的。”
“看那么多，也没见你学会，”陈东铎说，“你就没学学人家女主角怎么谈恋爱的？”
“恋爱要实战的，哪儿看看就会了。”
两人在后面靠的近咬耳朵，再加上又是从后门进来的，坐在距离大部分学生都比较远的后门门口，格外引人注意。
站在台上的培训师对着麦克风道：“后面那个女生，谁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于佳薇：“……”
啥？
她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问题。
【骑马安全知识守则】
前面有几个人都纷纷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于佳薇觉得被点名了，坐着也确实不大好，就缓缓的站了起来。
她没系统学过，但是去过马场也有十几次了，就把了解到的一些基础说了说。
“上马要站在马头，侧面站着，面向马屁股的方向，不能站在马的后侧，容易被误踢，要先检查马镫的位置，避免一些零基础的人员在骑马时踩空摔伤……”
她绞尽脑汁，说了有五六条。
前面的培训讲师才让她坐下来了，还特别叮嘱了一句：“下次和你男朋友不要迟到了。”
于佳薇：“……”
她一坐下，就在陈东铎的腰上拧了一把。
触手都是硬邦邦的腹肌，也没拧动。
陈东铎笑了一声，直接起身，牵着于佳薇出去了。
出来后，黄秘书已经将培训资料和签到考勤名单都准备好了。
陈东铎却是重点看了看马场提供的那八十名培训名单。
于佳薇疑惑：“难道不该关注非马场的培训名单吗？”
毕竟马场本来的人，都已经有过马场本身的培训了，不管是驯马还是遛马，负责提供安全性能上都更高一些。
“马场的人平时和圈内人打交道更多。
于佳薇眨了眨眼睛。
她明白了。
比起来用一个未确定的外来培训人员，还不如用本身就接触到的马场的工作人员，而且还可能有长期合作。
于佳薇撑着腮问，“那你觉得会出什么事？”
陈东铎点了点被于佳薇换掉的培训名单，“那你又为什么会换掉没有合作过的这四十个人？”
于佳薇：“怕万一出事。”
“心有灵犀。”
于佳薇嘁了一声。
不过，她发现跟着陈东铎，她能够很省心，脑袋就好似终于不用转动了一样，他能帮她考虑所有的周全。
“看出什么来了么？”于佳薇问。
“没有，”陈东铎将培训资料给了黄秘书一份，吩咐道，“先叫人去做个背景调查。”
黄秘书：“主要是哪个方面？”
“履历情况，家庭成员接触。”
“是。”
培训公司那边的主负责人找陈东铎有事，陈东铎就叫霍双留下来陪于佳薇，自己先上了楼。
于佳薇坐在沙发上，和邢愿回消息。
邢愿发过来一个手机号。
【厂长手机号。】
于佳薇回了一个【五体投地】表情包。
邢愿干脆的给于佳薇打了个视频过来。
“你这是在哪儿呢？”
于佳薇简明扼要道：“培训基地。”
邢愿知道于佳薇最近一直在搞什么马会，也没多问，“啥时候你有空，过来一趟吧，叫上她那个青梅竹马，我真心觉得她精神有点出现了问题，时好时坏的，我现在都不敢让她一个人在工作室待着。”
于佳薇一听邢愿这语气，不由得也觉得严重了。
“行，我明天就找周贤过去。”
邢愿叹气，“你不知道，我刚才在和她讲话的时候，她都跟出现了幻觉似的，还拉着我的手叫妈，跟我哭诉在这里过得不好，我特么的都……然后我就忽然觉得这是个套话的好时机，就顺便拿她手机问出来厂长电话了。”
“那今晚……”
“今晚工作室赶进度，通宵，我也不回家，也不放她回去。”
“那她不会去，江哲会打电话来问吗？”
“你刚把她放在我这儿那会儿，江哲还来接过两次，我还特别找小姐妹替了我一下，江哲不知道是我的工作室，后来就没来了，电话都没来过。”
“我……”
于佳薇话音未落，就在这时，从外面缓步走进来一个身影。
“我是不是来的不太巧？”
于佳薇口中的话忽然顿住，抬头朝着来人看了一眼。
是陈北华。
在电话另外一端的邢愿也听到了这声音，她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明明手机镜头看不到门口声音来处，邢愿直接就把电话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