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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不柯是要将落雪明媒正娶回去的,到时候出嫁自然不能从胡不柯的家中出嫁,许云晋当然不会吝啬于给落雪买一处院落,别说是落脚处,之后落雪出嫁的嫁妆,自然也是许云晋出的。这其实也是向胡不柯暗示落雪身后还是有人撑腰的,不准胡不柯欺负落雪的意思。
落雪平静的接受了许云晋赠与的一切,就如同一个深闺小姐一般,直到出嫁的那日,落雪都没有踏出那座院落一步,而出了嫁,那座院落落雪既没有卖掉,也没有再踏入一步。
落雪赎身几日后,胡不柯便踏上了去往东部沿海的路途,离开京城的胡不柯壮志满满,一是许云晋应允了,待他第一次出海回来,便答应将落雪嫁给他,二是他虽放弃了科举,但是也有了另一个不差的出路,许云晋甚至暗示他,若真的有功,也不见得做不得官。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等到许云晋回过神来,眼看着进了二月份,许云晋也被许涛揪了回去,许涛是会试的主考官,过两日便要入考场,许云晋接连十几日不回,许涛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把许云晋揪回来就是一顿臭骂,总算是出了整个春节在许云晋那里憋得气。意外的是这次许云晋没跟许涛顶嘴,或者是说,懒得搭理许涛?
别了许涛,许云晋便回了自己的院子,进屋子便下意识的往密道口看去,又懊恼的收回了目光,故意不去关注那边,心烦意乱的在屋子里走了两圈,招进了青佩来:“拿棋来,跟我下一盘。”
青佩领命去了,不多久便拿回了许云晋所要之物,又摆好棋盘,许云晋和青佩各执一边开始下棋,许云晋心思不在棋盘上,又烦躁的很,自然在跟青佩的对弈中落了下风,青佩倒是一直没说话。
下到一半,却是许云亭过来了。
青佩冲许云亭行了礼便退了下去,许云亭坐在青佩刚刚的位置,往棋盘上扫了两眼,笑道:“我记得你的水平可没差到这种地步。”又道,“怎么?没有心思?”
许云晋看了许云亭一眼,将手中的黑子扔回了棋盒中,直接问道:“你不去陪嫂子,来我这里做什么?”
“你一去刘三少那里就去了十几日,我可十几日未见到你这个弟弟了,如今你回来,我自然要来关心关心。”顿道,“你将落雪从环采阁赎出来了?”
许云晋“恩”了一声:“别跟我说什么行不行的,我不信你不知道我赎落雪出来的目的。”
“我自然晓得,可惜外界的人不这么想,要知道咱们许府的男子可一向没有通房侍妾的,你突然做出这样的事来,别人可都等着看笑话。”许云亭叹了口气,“爹现在还不知道,都是我瞒着的,不过这也不是长久之计,爹早晚有一天会知道。”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值得这么东遮西掩的吗?”许云晋嗤笑一声,“罢了罢了,与其让爹从外人口中得知这件事,还不如咱们自家人告诉他,省得他听别人说的流言蜚语再气出什么病来。”又道,“这件事就交给大哥你了,我可不去爹面前找不自在。”
许云亭哭笑不得的应了:“谁让我是你哥呢,便帮了你这个忙就是。”
许云晋见许云亭还不走,抬了抬眼皮:“大哥,你是不是还要跟我说什么?”
许云亭迟疑片刻:“你突然去了刘三少那里,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许云晋摇头:“并无什么大事,只是最近事情太多,总住在府里进进出出的不方便,还不如去刘三少那里,商量事情也方便得很。”
许云亭顿时不悦了:“在自己家里有什么不方便的?我竟不知别人家比自己家还要舒服了,这话要是让娘他们听到了,指不定又生出什么事端来。”
许云晋抿抿嘴,不说话。
许云亭却猜得□□不离十,自打许云晋搬出许府住到刘三少那里去,就没见皇上的脸色好看过,每日早朝脸色都难看得很,下了朝也经常找大臣过去,听说没有一个大臣不是哭丧着脸出来的。若他不知道许云晋和皇上的事儿,当然也如同朝上所有的人一般如同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但是这事儿跟许云晋一联系,许云亭就知道这事儿跟许云晋是脱不了干系的。
他并不知道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然而他是十分担心许云晋的,自己弟弟的性子他还不晓得吗?任性、暴躁、管不着自己的嘴,若平日也就罢了,可面对着皇上,谁知道皇上会不会因此而责罚许云晋?
更重要的,那个可是皇上,他并不怎么相信皇上会为了许云晋做什么,哪怕他现在默认了两人的关系,也是相信两人走不长远的,他并不晓得两人究竟是怎么认识,又是怎么在一起的,但是他已经做好了在未来承受皇上的怒火,更是在心里日日盘算着依靠着许家的头名,能不能让皇上放过许云晋?
回过神来,当下要度过的难关却是眼下的这一个,总不能让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下去,若哪日皇上气着气着就把火发到了许云晋的身上,到时候可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
许云亭叹了口气:“云晋,你也不小了,眼瞅着就要弱冠,甚至是要……成亲的人。”说到成亲,许云晋心中一凉,帝王的独占欲强的很,恐怕在两人分开之前,许云晋是不能成亲的,又想起如今许佳氏已经在替许云晋物色人选了,不由得有些头痛,只不过任他千般愁绪也得先压在心底,又道,“脾气还是要收敛一些的好,若惹到了什么大人物,单单凭咱们许家,恐怕也不能护你周全。”
许云亭摆弄棋子的手停住,讶异的抬头去看许云亭:“大哥,你怎么突然说这样的话?”
许云亭摆摆手:“你别管我说什么样的话,只告诉我,你能否做到就是了。”
许云晋蹙眉去想许云亭的话,收敛脾气?惹到大人物?想起石君极,许云晋蓦地意识到,大哥是不是在暗示自己什么?然而大哥并不知道自己和石君极的事情才对,许云晋有些拿不准许云亭的意思,只是道:“大哥,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的脾气,从小到大都是这么过来的,你让我改,我是断断改不得的。”又道,“……再说了,我并不觉得我需要畏惧谁,讨好谁,更没有必要去收敛自己的脾气……若闯了祸,自是有人会替我收拾残局的。”
许云亭听了这话,又气又急:“云晋,你说从小到大我可曾管过你什么?什么时候不是任你去的?不过如今可不成了,咱们许家确实在这大平占有一席之地,可是跟有些人比起来,却是断断比不得的,恐怕便是送了性命,也不会有人在意。”
许云晋沉默半晌,忽然道:“大哥,你这是怕我惹了谁?”
许云亭猛地回过神来,知道自己是有些操之过急了,轻咳了两声:“我哪里晓得呢,我每日要去上朝工作,爹比我还要忙碌,娘和妹妹,还有你嫂子都是妇道人家,不便干涉外面的事情,你在外面见了什么人,遇到了什么事儿,我们都是一概不知的,我难免担心你不是。”
许云晋笑了:“大哥,瞧你这话说的,好似我是刚出了府、没有丝毫经验的富家子似的,想当年我十岁出头便在京城里讨生活,说起来这点大哥你还不如我呢,说起担心,也是应该我担心你和爹在朝上招惹了什么不应该招惹的人才是,怎么就变成担忧我了呢?”
许云亭被许云晋说得有些尴尬:“云晋说笑了。”顿道,“总之你小心一些,我才能放心。”
许云晋漫不经心回道:“大哥,你放心就是,我不会招惹什么不能招惹的麻烦的。”却在心底嗤笑,如今又有什么麻烦是他不能招惹的呢?只是自己也不是去惹事的人,别人不招惹他,他也不会去找不自在罢了,
许云亭又道:“还有一事,我不晓得是不是应该说。”
“吞吞吐吐可不像大哥你的脾性,有话便说就是。”
许云亭道:“想当年我没娶你大嫂时,脾气比你还要暴躁的很,你大嫂呢,也是个很要强的女子,这样的两个人生活在一起累得很,迎娶你大嫂没多久,我便觉得厌烦,总觉得这样的日子要过上一辈子,又有什么意思呢?顺带着连许家这种不让纳妾不让有通房的规矩都怨恨上了,然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总算能安静下来跟你大嫂好好的说上几句话,又换了个角度想,左右我都要跟这个女子生活一辈子了,与其每日里争吵不休闹得家里鸡犬不宁,为什么不退一步,和和□□的过呢?”
“这样想着,我就可以收敛了自己的脾气,而你大嫂在生下许芝之后,整个人也温柔了许多,我退一步,她也退一步,竟意外的让我们彼此心生爱慕,只要想到这是要跟自己携手一生的人,便也就没有那么多火气要发了。”
许云晋一怔,低声道:“大哥,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许云亭笑了:“只是闲来无事,跟你说几句话罢了。”又道,“过日子哪有一帆风顺的?若天天都吵,两个人都累得慌,何不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好好说说话呢?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另一个人,才能解决问题不是?”许云亭站起来拍拍许云晋的肩膀,便离开了许云晋的院子。
许云晋若有所思的盯着棋盘,他想许云亭的意思他明白了,只是——许云亭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跟石君极的事情的?
作者有话要说:每次发文都要先网审,真的是心力交瘁了……
我一同学是潇湘写文的,听我说了*的事儿惊讶的合不拢嘴,我真是哭了……
果然写阴谋诡计不适合我,看我《嫡子复仇》的惨淡收藏,所以真的不怪我想要再开新文了,准备开红楼同人,说实话每次喜欢的题材不是偏冷怪就是连红题材的尾巴都抓不到,感觉红楼热也要过去了的说,一想到这个感觉就好挫败……真难为编编到现在都没放弃我……
☆、第95章重归于好
许云亭离开后,许云晋只一人坐在棋盘前,一个人下完了一盘棋,随后推开棋盘,唤人来拿了出去,又沐浴更衣,青佩为许云晋按摩一番,许云晋便睡下了。
睡到半夜,迷迷糊糊的听到房间里传来的叮叮梆梆的吵闹声,许云晋翻了个身,没过多长时间那声音便消失了,接着许云晋感觉到有人带着凉气上了床,下意识的往里侧挪了挪,给来人让出了地方,随后才想明白发生了什么,身子一僵,不过很快又放松了下来,来人钻进被窝,将许云晋搂在怀里。
许云晋打了个哆嗦,嘀嘀咕咕的说了句“冷”,又去推抱住自己的身子,那人却没在意,反而把许云晋搂得更紧,挣脱不开,许云晋干脆放弃了,只把身上的被子裹得更紧了些,不过片刻,又进入了梦乡。
待到许云晋转醒,天色已然大亮,瞧见石君极正襟危坐于书桌后,许云晋疑道:“今日不用早朝?”
石君极放下手中的书:“早朝已经过了,只能说是你太能睡了。”
许云晋不以为然,起身唤来人梳洗,两个丫鬟并青佩一起进了屋子,见到石君极也都习以为常,并不在意或是惊讶,一番梳洗后,三人又退了下去,许云晋叫人上了早点,随口问道:“早上吃了没?”
石君极摇头:“下了早朝便来了这里,还不曾用过。”于是许云晋又吩咐多上了几样小菜和吃食,等到人都走了,许云晋这才回头问石君极,“我大哥知道了?”
石君极知道这件事瞒不了许云晋多久,也没想瞒着,当下便点了点头,许云晋本想说石君极自作主张的很,又想起昨天许云亭跟他说的话,到底把到口的话咽了下去,只是道:“什么时候的事?”
“想来在宫宴上就有所怀疑了。”石君极道,“之后在许府无意中见过我,许云亭也不笨,自然想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可私下找过你?”
“并未。”
许云晋不说话了,有些拿不准许云亭的态度,难道大哥的意思就是同意这件事了?石君极看出了许云晋的想法,无奈道:“他并不觉得我们会在一起很长时间,不过是在等我的新鲜感过去,到时候在替你做打算罢了。”
许云晋不置可否:“会试眼看就到了,你来我这里做什么?想来应该有很多事情等着你才是。”
“那些事情交给下面的人就是,难不成都要我亲力亲为?”石君极笑了,“我现在最大的任务可是把你哄回来,万一你被别人拐跑了可怎么办?”
许云晋没理会石君极的油嘴滑舌,只是道:“寻个闲暇,跟我去一趟真觉寺吧。这些日子许府上上下下没人不忙碌的,真觉寺倒是好久不曾去过。虽说每年的香火钱添了不少,但总不如人自己亲自去有诚意,再者说了,我这命是方丈大人吊着的,纵使许府没一个人有空,我也得亲自去一趟。”许云晋看了石君极一眼,“有些事,还是要再问问的。”
石君极知道许云晋口中的这个真觉寺,当初查许云晋的资料时,这个真觉寺的存在尤为重要,纵使自己是皇上,能得到的消息也少之又少,只查到了一些皮毛,这个跟着许云晋去也是极好的,最起码能知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想到许云晋竟然让自己陪着去真觉寺,想来也是真的对自己上了心,石君极不免高兴。
于是石君极颔首道:“左右不过这两日,我便能抽出时间来。真觉寺距离我那处温泉庄子不远,咱们两个还没一同去过,不如到时候先去了真觉寺,再去温泉庄子住上一夜如何?”
“随你的意思,我是无所谓的。”
石君极更加高兴,许云晋似笑非笑的看了石君极一眼:“不愧是当今圣上,那真觉寺不过是穷乡僻壤山坳里的一处破败寺庙,也为难皇上您竟连真觉寺的具体位置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石君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