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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朦胧胧中,一道极强的光亮射来,薇丽极不适应的用手去挡,头疼的难受,身体手臂僵硬的如同木乃伊,伸了伸,脖颈处传来一阵痛感,“呃……”薇丽不由的尖叫出声,“痛死我了,薇丽呀,这就是你懒散的下场,自暴自弃,真是活该…呃…要是再这样,我真想扇你了,可恶的”
薇丽骂了自己一会儿,松了口气,下床,窗帘不知何时被拉向了一边,薇丽又拉了回来,卧室暗了下来,薇丽一屁股坐到了床边,低头正好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丝绸质地,轻飘飘的,光滑而柔软,薇丽一怔,“我这是什么时候穿上去的,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么一件衣服”鬼,难道是鬼?薇丽吓得一哆嗦,赶紧四处乱瞄,还好,并没有什么异样,这才走向衣柜,拿出莫多太太送来的蓝色大衣,蓝色的柔毛很温暖舒适,薇丽不由的将脸凑上去轻轻摩擦,突然有种熟悉感,薇丽心头一紧,昨晚的梦还历历在目,不知怎的,她觉得希特还活着,而且离自己很近,很近,说不定就在身边看着自己,虽然看不到他,但她不怕,有那种温暖的笑,希特就算是鬼,他也不会伤她的,薇丽轻笑了一下,也许睡衣也是他换的呢,这样一想,更觉开心至极,不由的跳了几下,哼着歌,来到客厅,对着镜子整理自己散乱的头发。眼角突瞥见桌子上有一瓶东西,薇丽疑惑的走过去,杯底是一张白色的纸片,“乌参酒,解梦,请小姐喝掉”下角注明“里哀”
薇丽脑里急速翻转,却怎么也记不起“里哀”这个人,再回头看看自己身上,莫非睡衣也是这个人换得,脊背猛地发凉,自己竟迷迷糊糊的被人看了个精光,而且还是完全没见过的人,薇丽缩了缩身体,真是难以想象,看着乌参酒,想也不想的便要倒掉。来到洗手间,映入眼帘的是浴室,一种异样的感觉从心头窜出,她望着浴池,眼前渐渐出现一男一女的身影,男子抱紧了女子,就那样□□着在浴池里,轻轻地为女子擦洗着身上冒出的冷汗,轻柔的,带着温暖的笑意。怎么会?薇丽踉跄的向后退,手紧紧握着酒瓶,撞到厕所的门的那一刹,再也抑制不住,拔腿冲到了卧室。心跳的厉害,薇丽仰头喝了一口乌参,管它呢,先抑制住惊恐,喝完,稍稍有点缓和,手摸上自己的身体,冰冷的一颤,薇丽赶紧安慰自己,肯定是眼花了,昨晚什么也没发生,那只是幻像,那个女子不是她,对,一切是幻象,是幻象,幻象………
终于安定了下来,薇丽重新拿起纸片看了看,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里哀吗?我一定要查出你是谁!”
今天酒店挤满了人,薇丽进去时吓了一跳,整个场景就像是热闹的舞会,薇丽拼命地往前挤,可是刚前进了几步便被迎面而来的人狠推,直接退回了走道,来来往往的人群,让薇丽心烦意乱,正愁思着如何过去,身后响起了熟悉的声音,“薇丽小姐,早上好”
“西特少爷”薇丽转身不可抑制的大叫出声,原来他已经回来了。
或许是薇丽震惊的表情太过可爱,或许根本没有意识到她见到自己会露出那么不可思议又开心的样子,西特嘴角不自觉地勾起,带了点点潇洒的味道。“嗯,回来了!”
说实在西特长的很帅,第一次见他时薇丽太过陌生胆怯,所以总是小心翼翼,心不在焉的,虽然后来跳了一曲,但她还是低着头,努力不去看他的脸。今天,这场景太过诡异,人群把自己挤得完全无法移动,身后西特少爷又走了上来,这样被夹在了中间,低头会窒息,她只能仰头,而正好对上了西特笑眯眯的眼神,一双炯炯有神,焕发着生命活力而又桀骜不屈的光彩。
薇丽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身后又有人往前挤,薇丽皱紧了眉头,手不自觉地抬起推了推西特的胸膛,顿时火燎燎的刺痛传来,西特假装不经意的握住了薇丽的双手,“别推,我疼。”他低声在薇丽耳畔说到。薇丽一听赶紧松了力,却看到他嘴角更是一抹得逞的笑意,脸红了又有些恼怒,气他也气她自己竟然如此就被左右。
“大家静一静”西特喊道,虽说是喊可这嗓音还是那么动听,那么吸引人。
“是西特少爷,是西特少爷……”人群一阵骚动但很快安静下来。走道被让开,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西特以及他手牵着的满面通红的女子。薇丽实在是无法挣脱开,西特看上去那么自然手中的力道却握得紧。
靠窗的座位上已经有个人在那儿坐着了,她开心地朝薇丽挥挥手,“薇丽,这儿这儿,我都等你半天了”薇丽刚一坐下,斯蓓丽小姐迫不及待的握住了她刚被西特握住的小手,“这么用力,都红肿了!”
薇丽赶紧抽回手,“你都看见了?”斯蓓丽撇撇嘴,“人群都让开了,那么明显能看不见吗?”
“两位小姑娘就别打情骂俏了,快来扶我一把”沙曼太太一手拿着座椅,一手捏着蓬蓬的裙角,站在门边累得气喘吁吁,头上的帽子歪了,斜挂在耳旁,脸色有些青白,看起来情况不是很好。
“呼,这该死的天气,说变就变,早知道就该拿了死老头缝制的长披肩来”斯蓓丽上前将椅子摆好,铺了软软的坐垫,合上了门。看着沙曼太太不断喘气的样子,薇丽忍不住说到“沙曼太太,您看起来不是很舒服,要不要去看看医生?”
“哦……你这孩子尽瞎说,我只是走路累了而已,而且请叫我沙曼或者沙曼夫人,我有那么老吗?”沙曼太太虽然说着眼里却是一点光彩都没有,她的样子真的很不乐观,眼睛都有些凹陷。斯蓓丽拍拍薇丽的肩膀,“沙曼夫人是来听西特少爷讲故事的,这可是今年的最后一个故事了,夫人肯定不想错过。”
休息了一下沙曼太太的脸色稍有好转,望向站在柜台上的西特少爷,眼里溢出淡淡的温暖神情。她对两个小姑娘到“嘘……认真听”
“在听这个故事之前,我想请大家免费品尝一种酒,想必大家都喝过”西特少爷手里拿了一杯,一仰头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而身旁的布妮和莫多太太已经走下台给大家纷纷满了酒。
“是物语”人群中已经有人说到,“不错,是物语,大家先尝尝,故事这就开始。”西特少爷温暖的眼睛扫过布妮,布妮望着他,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若说神能给人什么?除过物质的大抵也不过一个“情”字,亲情,爱情,友情,亦或无情。上帝能给你最大的幸福,也能给你最深的伤痛。有时候想,一个人的人生亦不过是上帝玩弄的一场游戏,你是死是活都与他无关,但我们却要拼命的挣扎,在这游戏中想方设法的存活,即使伤痕累累,即使众叛亲离。
神创造了这么一对兄妹,他们是伯爵的儿女,有着伯爵大人深蓝色清澈的双瞳,有着伯爵夫人琥珀色柔软而亮丽的头发。儿子尖尖的下巴,浓黑的眉毛衬着一张刚毅而英俊的脸,女儿粉嘟嘟的小脸,微笑起来一对浅浅的酒窝,清纯可爱。
儿子是兄长,他瘦小的肩膀并不是那么的宽厚,然而却总是背着唱着歌的妹妹爬上高高的山顶,妹妹的嗓音极美,轻灵悠远,似是穿透翠绿的峰林越过泠淙的小溪,整个心里都是一股舒适而甜美的古老韵味,若是晚间,或许你会听到夜莺的叫声,因为它也忍不住想要和着这动听的旋律。
儿子的枪法很准,小小的身材,却敏捷的穿越在各种危险机关中,只要一发子弹,所有的机关无论何种设计都将化为尘埃。有一只猴子看上了他的身法,无时无刻都跟在他屁股后面转,你若打它,它便叽叽呀呀个不停,并不断的骚扰你,女儿似乎很喜欢这只猴子,因为它总是模仿哥哥的动作,而且每个动作都是那么的搞怪,让人忍不住捧腹大笑。
这是一个和谐的家族,幸福温馨,却让人嫉妒的心碎。
兄妹俩永远忘不了那个夜晚,恶魔从天而降,天空黑沉沉的,雷声轰隆隆炸响,闪电火蛇般闪动,恶魔的脸狰狞恐怖,浑身上下绽放着鲜艳的血红,母亲拼命的将两个小身材护在身后,伯爵的头颅被一脚踢了过来,眼珠子被挖掉了,剩下两个大大的孔洞,伯爵夫人一声歇斯底里的喊叫,泪水早已模糊了视线,抱着丈夫的头颅失魂落魄。这场屠杀不知道是怎样落幕的,最后剩下的只是两具被一把长剑刺穿的小身材,男孩固执的挡在女孩身前,长剑刺穿了他的胸膛,却只是刺进了妹妹的身体。”
“怎么会这样?”薇丽一阵心酸,一阵难过,心里说不出的压抑,斯蓓丽也默默的听着,一边默默的喝着酒,沙曼太太早已泪流满面,亨利爷爷也意外的坐在角落里一副沉思的样子,平时的人不再是平时的样子,只有贝欧德还是老样子,但也有什么不同了,他不是在画画,而是在写字,完全忘我。
“喝杯物语吧,这故事和着这酒,才有意味!”斯蓓丽推了酒过来,若是平时薇丽定是不肯喝的,因为贝欧德说过这酒是将你内心伤痛的东西表达出来,这是交心。她的秘密,她的悲伤是绝不会跟任何人说的。不过此刻太需要酒了,她太难受了。
故事还在继续。
“上帝最残忍不是让你痛苦的死去,而是让你活着却生不如死。兄妹都没有死,醒来时身上的伤已经完全结痂脱落,一点疼痛都感觉不到,然而当妹妹睁开眼的时候,望向他的那双陌生的眼神,他知道一切都不同了。妹妹失忆了,不仅思维受到了损伤,而且性格变得暴躁,冷酷无情。
她会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跑出去杀人,他不知道她是如何学会使剑的,总之她会了。最终哥哥绑了妹妹。
她整天的喊叫,像是有发泄不完的痛恨,她打他,踢他,咬他,撕扯,抓挠,他浑身上下都是伤,有的刚愈合又被撕裂,痛,痛彻心扉,然而对着她总是微笑着,温柔一如以前。
她杀了人,趁他不注意,教皇最终派了人过来,他把所有的罪揽到了自己身上,或许会死,只要
她活着。哥哥被抓走了,妹妹消失了。
后来,有个女孩她把所有的痛恨藏在了心里,成为杀手,面无表情的为她生活的小镇铲除着邪恶。后来,有一位男孩加入了神翼组织,他的目的只为报仇雪恨。
这是神的最后一笔,他让他们相遇了。或者他想既然如此痛苦的活着,不如我让你们早早的结束吧,所谓的怜悯,所谓的乐善好施。但是结果或许真的出神意料。彼此的见面本是将亲情的利刃
穿透双方的身体,然而,男孩却停了下来,任凭女孩的剑刺穿他的胃腹,带过一阵剧烈的绞痛,大口的血从口里喷出,落在剑上。痛,却是更紧的握了剑身,在女孩惊吓的焦距下更深的刺入,穿透。男孩虚弱的将愣愣的女孩拥入怀中,在耳旁轻声细语,“我原谅你了!”一直,一直原谅着你,我亲爱的妹妹!
女孩终于大哭出声,她依在哥哥瘦削的肩膀上声嘶力竭的哭,仿佛要将这一生的悲痛哭尽。日落西山,男孩无力的倒地,闭眼时对着女孩还是一如儿时的宠溺。”
西特停顿了一下,声线突然降低,眼神移向天际,像是回忆,温柔的声音一点一点的渗入心头“我原谅你了,一直原谅着你,所以灭族的仇恨我纵容你选择遗忘,我纵容你装疯卖傻杀人放火只为了发泄内心的恐惧与绝望,我原谅你了,所以我纵容你,纵容我这个身体来承受你的疼痛,一切让我来完成,你只要发泄了就好。”
“儿子叫物……女儿叫语……”
“物语,以物之名,让你接受,可以无所顾虑的发泄自己内心的感受而不恐慌,这就是这酒的寓意”
良久,人群开始骚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个人影一闪而过,冲出了大门。西特接过莫多倒的酒,微微翘起了嘴角。
希望你能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