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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首《维也纳月光城》响起后,乔拉着薇丽融入了华丽的舞会当中。每个女子附上心爱人的肩膀,陶醉的舞蹈。优雅的动作高贵而柔和,男子沉浸在女子的温柔当中,脸上挂满迷人的微笑。薇丽有那么一瞬间心动了,她抛去了刚才的不满,至少这个时刻是纯洁的,美丽的。
乔一直保持着端庄典雅的微笑,薇丽有些忍俊不禁,“西斯船长,换个表情,你现在的样子比面具还大伤风雅。”
“嗯?是吗?”乔呵呵笑道,“薇丽小姐,你现在的表情可真让人有非分之想啊!”说完,不等薇丽发怒,便带着她直接转身翻过舞动的人群,乔划过桌角,拦腰抱起薇丽,转眼,已将热闹的舞会抛到身后,这儿靠着窗,乔附上薇丽耳旁,“美丽的小姐,请闭上眼睛倾听夜的歌唱,跟随我的步伐随流云一起动起来吧!”
薇丽乖乖闭上眼睛,胸口有一股暖流在窜动,她仿佛听到了水声缓缓地浅唱,身体随风而动,轻
盈的仿佛在飘,她紧紧握着手中的枝条,月光流萤般泻下,她的身体摇曳在空中,就像一片快要脱离母体的小小嫩叶,一种从未有过的自然与可爱,薇丽开心的笑了,不是刻意的装饰,是自然的不经意间的流露。
乔紧握着薇丽的手,看到她脸上突然绽放的笑靥,他也开心的笑出声来,这一刻,自己笑声不再是那么诡异与可笑,它也是纯真的、发自内心的自然。
“西斯船长这是要开玩笑到什么时候?”虽是责怪,可从伊斯华的口中说出总觉得温和而柔软。薇丽一下子被拉到现实,脱离梦境总让人觉得精神恍惚,薇丽红着脸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子,低下了头不敢出声。
乔撇撇嘴想笑,停了一下终是没有笑出声,他深深地鞠躬,“与美丽的小姐交个朋友不至于犯罪吧?”
矮蒜头冷哼,“犯罪的□□者而已,有什么资格交朋友,看来西斯船长精力充沛啊!”说完高昂着头颅不再看乔一眼。
乔耸耸肩,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倒是薇丽吃惊的看着矮蒜头,这个平常在公司看起来规规矩矩被人欺负的矮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高傲,“犯罪的□□者?”是指乔吗?
“薇丽,去跳舞吧!不是说过不舞一夜誓不归吗?”伊斯华温柔的眼中温暖如风,看到伊斯华并
没有生气的样子,薇丽点点头第一次伸出了自己白嫩的小手,伊斯华含在掌中,笑得很惬意。乔走到柜台中央要了一杯白酒,边喝边望向人群,嘴角上翘,笑得勾魂夺影,服务员一时看得呆掉。
伊斯华的手很柔软,隐隐的鼻息听上去动听无比,薇丽有时候望着他比女子还清秀的脸,会有种恶作剧的冲动,若是打扮成女子会是什么样呢?但薇丽只是独自一人的时候想一下而已,她怕伊斯华,从见面开始,她总觉得很压抑,虽然他的笑是那么温和柔软,有种想依靠的冲动。
但奇怪的是她还是想接近他,在心里不易觉察的某处她总觉得是有他的,可是多么愚蠢可笑啊,这才认识了有多久,薇丽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薇丽,在想什么呢?”不知何时伊斯华拉着她已经越过了人群,来到了四面嵌有银镜的高台上,他的脸贴的那么近,一双眼睛炯炯发亮,薇丽一下子不知所措,低下了头。伊斯华呵呵笑了几下,问道,“薇丽,书看得怎么样了?”
薇丽立马松了口气,“还有一些没看完呢,觉得写的挺不错的……”薇丽淡淡的笑,其实是有些心虚。伊斯华莞尔一笑,扶着薇丽腰上的手紧了紧,“我想听的仔细点,薇丽。”
“其实我很笨,我具体说不清楚,但有时就觉得很傻,譬如那只叫菲儿的猫,既然爱着叫班的狗,那在生死关头不是陪伴,而是舍弃,因为活不了,所以不要让他担心,让他留在自己心里也就够了。”薇丽有些伤心,但其实她很愤怒,看着艾莎写的书,她总觉得太过天真,太过自以为是,她要的那种生活根本是虚幻的,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公平。
腰间猛然一痛,薇丽皱眉,伊斯华眼中泛着浓浓怒气,他紧紧地盯着薇丽,薇丽对艾莎的不满他看的一清二楚,手不自主的加大了力度,腰间顿时想要被撕裂开来,薇丽咬紧了牙,对于惹怒老板一时不知所措。可突然,伊斯华玩味的笑了,“薇丽,你知道吗?你今天很出乎我的意料,今天……你很美……”
薇丽只觉自己被伊斯华拥入怀中,然而“啪”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薇丽闭了眼,着魔了般她紧紧环上了伊斯华的背,她喘息着,眼泪簌簌地往下掉,这份温暖,这种感觉,她不想失去,一种隐藏在心底的渴望在蔓延,薇丽将自己使劲往前挤,必须要融入这片温暖中,可突然薇丽扑了空,差点跌倒,仿佛从天堂降到地狱,一股冷风嗖嗖地在耳边响起,薇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景象,没有伊斯华,没有欢乐的舞蹈,只有一片的漆黑,瞬间失去了一切光明。
“伊斯华?伊斯华……伊斯华……布昂……”薇丽叫了几声,却没有人回应,薇丽只觉两腿发
颤,不由得蹲在了地上,他们到底去哪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会不会出事了?一串疑问在薇丽脑海中闪过。又是“啪”的一声,浅浅的音乐从高处传来,慢慢散于空气中,环绕在薇丽周围,一股浓烈的忧伤的气息在蔓延,随着音乐薇丽仿佛看到了断肢残臂,鲜红的血液在流淌,飘荡着丑恶的怨灵。不要,不要,薇丽使劲摇晃着头,站起身,必须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可在站起的那一刻薇丽完全定住了。
四面的银镜里有人影晃动,不,是两个人影,还有她自己,镜中的自己朝着她微微的笑,纯真而
美丽,她穿着一袭白纱,如女王般高雅,她笑的那么迷人,像个快乐的小精灵,突然,她转身,吻上了一个黑影的唇,他们相拥在一起,黑影的吻是那么热烈,他紧紧抱着镜中的自己,像是要把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薇丽向前走了几步,她想要看清黑影的样子,可突然,镜中的自己抬起头,她凶狠的看着薇丽,嘴角涌出大片鲜血,她狰狞的大笑,就像一个恶魔。黑影颤抖着身体,鲜红的血从身体里溢出,流向四周,可他静静的看着恐怖的自己,嘴角荡漾着说不出的幸福,薇丽只觉胸口疼痛难当,差点窒息。转眼,镜中的自己又转向了另一边,那个男子温文尔雅的微笑,却真诚开心的不像是伊斯华,他环上她的腰,在她耳边细语,随着音乐在黑色中舞动,两个白色的精灵在快乐的舒展四肢。只有那么一抹黑色的影子隐在黑暗里,默默的看着他们快乐的样子,他依在墙角,血红染湿了一片,可他开心的笑着,望着那个轻柔跳起的女子,温暖的不像样子。
“希特,是你吗?”望着那抹孤独的身影,薇丽不由得低声询问,一瞬,所有的目光投向薇丽,伊斯华迷茫的看着薇丽,而镜中的自己怨毒的盯着自己的脸,仿佛要把自己刺穿,只有黑影怔怔看着薇丽,突然嘴角露出欣慰的笑容,他伸出手,想要摸上薇丽白皙的脸颊。
薇丽激动地快要哭出声来,她缓缓地移向那双手,就差一点便能握住它了,可一刹那,眼前的镜子被砸成碎片,希特温暖的笑容瞬间在镜片的银光里射向自己,“不……希特……”薇丽大叫着扑向碎裂的银片,手臂却被人拉住转身撞向一个温暖的胸膛,“别去,那是幻影,薇丽……千万别当真,冷静下来,我带你离开这儿。”一个声音说道。
薇丽什么也没有听到,她的眼里只剩下希特化成碎片的微笑,他的眸子跟梦中一样还是那么黝黑动人,希特,你在哪里?薇丽哭喊着狠命的撕扯挡住自己的屏障,但无论自己怎么努力,眼前的碎片还是离自己越来越远,薇丽恐惧的睁大眼睛,仿佛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坠向地狱,她什么也看不到了,耳边轰隆隆的炸响,“砰砰”的枪声像是要撕裂黑夜,薇丽渐渐地身体冰凉,眼泪狂涌出眼眶,就这样就死了吗?薇丽闭上了眼,可那一刹那眼前浮现出伊斯华温柔的笑,他递过一本书温暖的抬眸:“这是艾莎的临终作品,那个孩子最喜欢的结晶。”他慵懒的依在沙发上,温柔的笑,温暖却哀伤,“薇丽喜欢秋天的枫叶吗?艾莎总叹息枫叶太过火红艳丽,让人觉得更过悲哀,像是拼命的向天下昭示着它的美丽,将浓浓忧伤完美的掩盖。所以那个孩子更喜欢桔梗花,那薇丽呢,喜欢着什么?”他主动地拉住了她的手,有些含蓄,他莞尔一笑,“薇丽,不舞一夜誓不归,知道吗?”
薇丽猛然睁开了眼睛,伊斯华呢?不对,出事了,“伊斯华……!”薇丽挣扎了几下想让自己起身,可突然手触上了温暖的胸膛,这才惊醒般的发现自己被某人抱在怀里快速的跳跃,跑动。“你的老板会没事的,不用担心。”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是乔﹒艾里西斯。薇丽松了口气,心里的恐惧顿减去不少。
乔的胸膛剧烈的起伏,浓重的喘息声从喉间发出,薇丽羞愧难当,赶紧开口道,“西斯船长,我没事了,放我下来吧!”不料,乔的双臂抱的更紧。夜很黑,没有月光的夜弥漫着死亡的味道,薇丽看不清乔的样子,只是靠着他的胸膛,能够感觉到深深地疲惫与隐忍,薇丽不再说话,风肆略地从耳旁掠过,刮得半边脸生疼。薇丽闻到了血的味道,她悄悄地转头想确定所在的方向,无数的黑影在眼边晃荡,甚至发出野兽般的嚎叫,“鬼啊!”薇丽赶紧将脸埋在乔的怀里,瑟瑟发抖。
终于乔停了下来,他放下薇丽,薇丽紧张的坐在地上,到处乱摸,什么都看不见了,什么都看不见了,我瞎了!薇丽绝望的开始抽泣。乔喘了几口气,看到薇丽慌乱的模样,心一紧,握住了薇丽的手,“怎么了,薇丽?”薇丽摇摇头,不停地哭,嘴里不停地呢喃,“西斯船长,我瞎了,我瞎了……瞎了……什么都看不见了……”薇丽软软的瘫在地上,仿佛生活从此失去了光明。
“哈哈……”耳边传来乔的大笑声,薇丽一怔,本来绝望的脸怒气横生,她死命的挣脱开乔的手,乔大笑了一会儿,双手握住了薇丽瘦小的肩膀,他轻轻地揽过薇丽的脸,温柔的像是变了个人,“薇丽,放轻松点,试着睁开眼睛”
薇丽眼眸动了动,缓缓地睁开,乔英俊的脸就那么映在了自己脑海里,他的眼神幽黑,透着奇异
的光彩,乔笑了笑,轻轻在薇丽唇上一啄,不由分说,揽过薇丽,直接躺到了地上,“睡觉,睡觉。”
薇丽不再多问,在温暖的怀抱里甜甜的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