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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火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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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承受火焰焚烧中的姜洛大脑闪过一道陌生的画面。

    “火,神。”

    画面中,一个体型巨大却骨瘦如柴的巨人向燃烧中的树枝虔诚地跪拜,口中高呼呐喊着它脑中最为伟大的名字。

    随后那名巨人找了许多树枝放在燃烧中的树枝上,将火焰燃烧得加大。并且在周围建起一个石屋。

    不久后,又来一个巨人,搬来了更多的树枝,也建起石屋。火焰因为火堆变大,也因此烧得更加旺盛。

    之后,火焰在不断有树枝添加下,一直持续的燃烧着。围绕着火堆建屋的巨人也越来越多。它们没有将捕获回来的猎物放入火堆中烧烤,只是生着吃,反而是一味虔诚跪拜和添加树枝。

    就像树枝是贡品一样。巨人所求的只是能居住在火焰所照耀的地方。

    岁月匆匆,天上太阳不知在红白之间变换了数次。

    围绕着火焰的巨人已经过千,照耀之地已经布满了巨人的石屋,无法再容纳更多巨人。于是在照耀之地外围发生巨人之间的斗争。

    第一次争斗结束后,失败的巨人被胜利的巨人放在火堆旁,高呼火与祭之名,随后火焰便释放烈火吞噬了失败的巨人。而胜利的巨人得到了照耀之地中的石屋。

    从此之后,失败一方的巨人都会被献祭给火焰,这一切仿佛是天定下的规矩一般,无旁人教导,生而知之。

    不知过多久,原本久不下雨的山谷,突然间下起满天飞雪。

    照耀之地中的所有巨人们聚集在一起,商量一翻后,将火堆移到山体内部一个庞大山洞中的祭坛上。

    天上的太阳变换了百次,照耀之地外出现能驾驭暴雪的雪兽。

    巨人不敌,向火焰祈求力量,这是巨人们第一次祈求。

    火焰便毫不犹豫地给予巨人燃血之力。燃血之力便是将体内血液点燃,以燃烧血液为代价提升战力。

    最终,巨人凭借燃血之力暴增的力量,驱逐了雪兽,守住了照耀之地。

    太阳变换万次,巨人们利用山谷喷出的岩浆,学会了锻造青铜。驾驶巨兽,甚至将活抓到的巨兽献祭给火焰。

    太阳变换万次,山谷中岩浆池突然暴发,出现百丈高的岩浆六足巨兽,一挥手,山洞外的照耀之地化为岩浆之海。

    火堆所处的祭坛山洞被岩浆封死,唯一的出口也被惊慌的巨人用巨石堵住。

    山洞中不知岁月,只知震天般声音响彻整座山体。

    声音消散之日,欲打开石门的巨人回去了,通体烧伤,不日被火焰吞噬。

    不知过了多久,山洞中饥饿的巨人开始斗争,目光瞄上了比他弱小的巨人,失败者则被胜利者吃掉。

    无献祭,火焰怒。

    第一座骨山出现。

    弱小一方的巨人不甘被强大一方的巨人吃掉,心生集体反抗之心,火焰赐于其怒火之力。弱小一方的巨人以点燃生命为代价激发怒火提升战力。

    第二座骨山出现。

    第三座骨山。。。。。

    终于斗争结束,唯一巨人倒在祭坛下。

    岁月静止。

    火焰无献祭,渐渐地越来越弱。

    白烟升起。

    一娄一娄的白烟带走了火焰的力量。

    同伴。

    同类。

    快。

    快。

    快——神——火。

    触之吾之躯。

    融——

    银骨为梯,灰白色的巨兽头颅俯临四方,接近百米高的白色祭坛上,一具浑身通红,全身布满如同火焰般的纹路,以焰尾为发,双火为目的人形生命,面无表情地凝视前方,双目之中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神——”

    刹那之间,祭坛下的湖泊似乎受到某种力量般,一股股无形的热量从中抽出,组成涟漪般无形波纹。

    火焰生命微微地抬起右手,掌心浮现出一股吸力,将空中迷漫的热量吸入掌心。

    而湖泊因为热量的消失,以祭坛为中心,迅速地结冰。

    片刻之间,火焰生命吸走了空间中所有的热量。庞大的祭坛空间变成了冰的世界。

    纵然如此,火焰生命表面毫无情绪波动,似乎这一切与他无关,或者说这一切不值得,无喜无悲,有的只是跳动的火焰。

    火焰生命吞没最后一点热量,转身,目光随之转移。

    白茫茫的一片中,地上血红颜色射入火焰生命的火瞳中,勾起它沉睡已久的记忆。

    “血——祭。”

    “祭——”

    冰湖还是那样的白色,地上的血字还是只有三个。一切毫无变化。

    嗡

    熊熊的烈焰从火焰生命身上瞬间爆发,它怒了。时隔无尽岁月,再次感受到有尘埃无视它的意志,怒由心生。

    通红的手臂一挥,一团烈焰轰向地面三个血字。

    轰

    无灰尘扬起,脚下的冰霜依旧那般冰冷。烈焰消散后,血字依旧如初。

    火焰生命见状,再次挥出火焰,摧毁这无视它的尘埃。然而这次也是一样,血字依旧如初。仿佛烈焰不过是虚幻之物,一切都在意想之中。

    两击没成,令火焰生命的怒火停滞,内心首次开始怀疑自己的意志。

    火目凝视地上的血字。

    “离——”火目摆动一下。

    “你好,我叫离诗音。”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伸出小手,看着站在角落,小手紧紧怀抱着一本相册的小男孩,笑道。

    小男孩呆呆地看了看眼前白嫩的小手,想伸手却缩了回去,只是小声轻道:“姜洛。”

    “姜洛。嘻,名字挺好听的。”小女孩甜甜地笑道。

    ——

    “姜洛,你为什么不肯画我?是不喜欢我吗?”小女孩生气地双手插着小腰,嘟嘟小嘴,叫道。而跟前的小男孩却微笑地伸手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发,道:“因为诗音你太美了,区区白纸怎能承载,所以我将你画在我的心上。”

    “你。。。”小女孩听完,目光愣了愣,小脸迅速地浮起红晕。

    ——

    “小洛,好好照顾诗音。外婆不能看着你们结婚了。”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婆婆看着床边少年和少女,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苍老的双手分别将少年和少女的手放在一起。

    “婆婆。”少女眼中尽是泪珠。

    而少年表情僵硬,眼神中被一层迷雾覆盖住,道:“我会的。”

    ——

    “人的细胞一般分裂50至60次。而人的自然寿命最高可达160岁。”

    “洛,你说我的寿命是多少?”

    “你的寿命就是我的寿命。所以我也不知道。”

    “贫嘴。”

    ——

    “诗音。”

    火焰生命火目痴痴地看着地面三个血字,脑中不断浮现出一段段不属于它的记忆。

    “吾,我,吾,我,我,我叫姜洛。离诗音的一生守护者。”

    熊熊的烈焰迅速地收敛至体内,飘荡的焰尾赤发也逐渐地坠落,变回了原本的墨色头发。双目中火焰也收敛起来,变回了原本的黑瞳。浑身通红的光芒也变回了原样。

    砰

    姜洛跌落的地面上,冰冷的气息使他的意识又清醒了一分。

    “好险。差点就被火神的记忆覆盖了自我意识,由神的意志作为主导。”姜洛重重地吐了一口雾气,目光看着之前用血写下离诗音三个字。脸上泛起笑意。

    劫后余生的情绪涌上心头。

    要不是这三个早就被姜洛赋于摄神之意的血字,姜洛的意识真就被火神的意志吞没。

    在此之前,谁想到火神的意识早就消散了,只剩下几乎消散的灵性,所以姜洛瞬间就融合了火之意,但微弱的灵性上有火神经历无数岁月残留的记忆,却是硬生生覆盖了姜洛那短短19年的记忆。使得属于姜洛的记忆沉入记忆深海中。

    受火神的记忆影响,意识由人变为神。

    好在,触碰火堆之前,姜洛生怕自己的意识比不过火神,被其夺舍。便想到利用血字上的摄神之意将火神的心神勾住,而离诗音则是姜洛内心深处的逆鳞,这三个血字正好能引动姜洛的意识反抗。

    所以姜洛原本的记忆被离诗音三个字触发,勾引出来。意识也就由神变回了人。

    “火神的记忆太过庞大了。之前看到的只是最重要的几段。剩下的还是慢慢地消化吧。”姜洛轻道。

    随后姜洛快步走下祭坛,直奔冰湖岸边。虽然他现在继承火之意,不惧冷,但就这样赤裸裸地光着身子,任谁脸皮厚,也觉得尴尬啊。就算山洞没人也一样。

    片刻之后,姜洛穿好了衣服,背上了背包,但是胯下的透心凉,真的。。。。

    “嗯?四点半了吗?”姜洛看了看手表,道。“脱衣服时是三点半,所以我融合火之意用了接近一个小时。”

    “通知诗音,让她们过来吧。随便通知一下文物局。这些骨头和青铜器接触氧气,已经有不少时间,再不保护起来,就真的变成灰了。”

    姜洛并未打算掩盖巨人古迹。

    一是这里除了火之意,再也没有让他值得冒险的东西。空间虽大,但一眼望尽。

    至于那些会暴露火神存在的东西。抱歉,火在这巨人文明中是至高神的存在,是唯一的,不可刻画,不可冒犯,只能记在心里。加上巨人的记忆是可以直接通过血液来传递的。

    所以文字,书,图案什么的,通通没有。想要知识,滴血融合就行。而且巨人婴儿在胎儿时就会有血脉传承,里面有上一代巨人的记忆。

    二是之前画面中高达百丈的岩浆六足巨兽让姜洛现在都感觉到恐惧。在火神记忆中,那也是古老的岩浆之神,比火神诞生的早。已经不朽不灭了,只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从沉睡中苏醒,来到地面吞噬生命。

    而画面中山谷就是现在的长白山天池。

    这让姜洛内心感到十分紧迫,不知距离下次岩浆之神出来猎食还有多久。所以姜洛希望通过这次巨人文明的出现,让人类意识到脚下的地球可能埋藏可怕的巨兽。

    而后姜洛在山洞中走了一圈,看了看有没有遗留的。

    “还以为那名巨人长老死在外面,听风神眼也遗留在外界呢。没想到在这。”姜洛掂了掂手中外形像一只竖眼,天蓝色的珠子。来自风暴巨兽的独眼,常人若带在身上,能清晰地感受到风之轨迹,若融合到身体,那就不得了。

    是巨人文明的二大宝物之一,为巨人长老所拥有。

    说到此,姜洛再度逛了一圈,怕还遗留着什么。

    然而还是他多心了,能发现听风神眼就不错。另一件宝物并不在山洞中。已经遗失在外界。

    “不知经过这么长的时间,还存在否。”姜洛轻道。

    随后姜洛原路返回,途中先和离诗音通了气。再拔打了110。至于为何是110,因为姜洛他自己也不知道吉林省文物局的电话,毕竟谁没事会记那个呢。

    “喂,110吗?”

    “是的,请问出了什么事?”哎哟,还是一位声音好听的小姐姐。

    “是这样,我发现史前文明遗迹,想上报,但我不知道文物局的电话吗?你能帮我吗?”

    “。。。。。先生。你现在在哪?”

    “长白山,天文峰。姐姐,这里有很多骸骨堆成山丘呢。我怕怕。你能保护我吗?”

    “。。。。。先生。报假警是犯法的。”

    “我没报假警。你若不信,你可以加我某信啊。我发视频给你看。”

    “不用。先生,我帮你转告文物局。”

    “好。不过要快点。我怕那些青铜器经不起氧气的腐蚀。”

    “好的。先生,你叫什么名字?”

    “姜洛,姜洛的姜,姜洛的洛。小姐姐,你呢?”

    “警察。”

    嘟嘟。。。。

    “这警察小姐姐的脾气还不小。”姜洛看着手机上红色屏幕,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