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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了三个多月,好不容易有个空闲抱着美人出去玩,萧邢宇心里被提有多开心,然而比较不幸的是南下的路上谢汝澜着了凉受了风寒,只能在房间里待着,那里也去不成。
萧邢宇在马车上照顾了谢汝澜一路,到了无争山庄后,谢汝澜看他眼里委委屈屈的,就让他自己先出去玩好了,但萧邢宇不情愿了,他比较想要谢汝澜陪他一起。
想起去年时谢汝澜一路保护着他,虽然也有许多惊险,但萧邢宇还是十分怀念那时同生共死的感动。
将来探病的江月楼赶走,萧邢宇抱着谢汝澜在屋里讲着去年的事情。
说着说着有些激动,“阿宁你那时候太坏了,还讹了我一大笔银子,我以为你怎么那么市侩,不过我看到阿宁你那么善良,把银子都捐给灾民了,我就不生气了。”
谢汝澜想起那个倒是茫然了,他只是拿着那些银子觉得有些烫手,自己对钱的概念不深,碰巧见到坊间那些商客们自发的捐银子帮忙赈灾,他就随手给了,之前故意去靠近萧邢宇,故意捉弄他,但是这个傻子还真的给他银子了。
谢汝澜忍不住问他:“那你怎么那么傻,叫你给钱你还真的给?”
萧邢宇自不好意思说自己看到美人莫说是散尽千金,把命给他也成,尤其是这个蒙着面的美人还救了他的命。
刻意岔开话题,抱着谢汝澜的手在脸颊上蹭了蹭,萧邢宇笑道:“从前阿宁带着面具的时候,我就看出你一定是个大美人,我们阿宁果然是世间第一好看的,我眼光没错吧?”
谢汝澜无奈一笑,“怎么突然夸我?你做什么亏心事了?”
萧邢宇笑嘻嘻道:“没有啊!怎么会呢……”但又忍不住,跟谢汝澜如实说道:“阿宁,今夜是百花会,城里很热闹,我们今晚出去玩好不好?”
萧邢宇到底是贪玩好.色的性子,谢汝澜好笑道:“好吧,今晚陪你去。”
可萧邢宇又觉得不好,“你都生病了,要不还是留在这里。”
“那你去吧,我没关系的。”谢汝澜道。
明日就是萧邢宇的生辰,他想玩谢汝澜也不会不准,突然反应过来,萧邢宇果真是什么都听他的,像个小孩子一样黏人,但又很听话。两人在一处相处数月,情意反倒是更浓,加之他本就是为了生辰出来玩的,谢汝澜自是由着他来。
“不不不,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不好……”
萧邢宇又犹豫了,看得谢汝澜摇头失笑,最后看他终于做了决定,就是早些去早些回来休息,还是带着谢汝澜比较好,他也能安心。
然后就是督促着谢汝澜快些睡觉,养好精神来,晚上再出去玩。
谢汝澜也是依着他来,反正难得出来一趟。
黄昏时谢汝澜醒来,与萧邢宇进了断水城中,今夜就歇在城中别院了,省得来回跑,江月楼也随同一起进了城,毕竟他那百花楼还有得忙。
只是去百花楼看花魁的事,萧邢宇是不敢跟谢汝澜说的,但谢汝澜看出他想去过过眼瘾,便主动提出去江月楼那里看看。
可是正中萧邢宇下怀,开心得在街上就差抱着谢汝澜啃两口了。
四月初的百花会,不但是百花楼的花魁盛典,更是整个断水城姑娘家的节日,夜里还有花灯会。
萧邢宇牵着谢汝澜在人群中走着,二人怀里都被丢了不少绣帕鲜花过来,分明是个江湖人聚集之地,偏偏那些姑娘难得在人群里见着两个俊美青年,皆是纷纷示好。
谢汝澜有些尴尬,但牵着他的手很紧,二人几乎逃跑似的自人群中跑走。
之后找到一个角落处,夜.色慢慢降临,二人十分无奈地帮对方拿掉身上的花枝,萧邢宇手中拿起一枝梨花海棠,花香萦绕鼻尖。
“好香,但不及阿宁万分之一。”
谢汝澜本是一愣,之后脸颊微红瞪他一眼,自己先笑了起来,骂道:“你好烦人!”
萧邢宇无辜眨眼睛道:“我说的是实话呀。”
谢汝澜耳尖红透,不再理他,转身走进喧嚣人群。
萧邢宇赶紧跟上去,将那一枝梨花海棠塞到谢汝澜掌心,不正经地说道:“阿宁拿着,让那些女子看看,你接了我的花,可是有主的人了,让她们不要再惦记了。”
谢汝澜抽抽嘴角,反问道:“那你呢?”
萧邢宇理所当然道:“我手上不就有一朵天底下独一无二的兰花吗?”
又来消遣他,谢汝澜刻意板起来敲他脑袋,动作极其轻柔,训他不正经,心底却是甜蜜异常。
到了百花楼前时,那处已经挤满了人,萧邢宇也不靠近,就在附近摊贩与谢汝澜远远地看着热闹,也就是凑个热闹,想起去年他来时谢汝澜不在他身边,萧邢宇便问谢汝澜那时候去哪了。
谢汝澜手中拿着萧邢宇硬塞过来的糖人,那是照着萧邢宇的模样捏的糖人,萧邢宇还一个劲的叫他吃啊。
谢汝澜怎么吃得下口,在摊子前做了一对糖人,他与萧邢宇一人一个,萧邢宇手里便拿着他的那个,也是没有要下口的意思,却来调侃谢汝澜,道是他今晚再吃。
连人带糖一块吃……
谢汝澜脸颊微红,如实应道:“我那时毒发吃了药,在客栈里睡着了。”
萧邢宇闻言特别心疼,都怪那个陈千帆,害谢汝澜痛了好久,最后在坠崖时连断肠丹也弄丢了,谢汝澜才不得已只能回去,但到底是过去了,谢汝澜还刻意哄了萧邢宇这个大小孩许久。
明日生辰后,萧邢宇就二十有八了,府中还没有王妃,除却谢汝澜,连个枕边人都没有。
萧邢宇被顺毛之后说起这个,可怜兮兮的问谢汝澜:“我都这么老了,阿宁你以后会不会嫌弃我?我知道下个月二十就是阿宁生辰,你师姐说了让我陪你好好过,可是阿宁好年轻啊。”
过了生辰,谢汝澜也才二十有二。
谢汝澜心道怎么可能会嫌弃他,人群中突然喧闹起来,是花灯会那边放起了烟花,萧邢宇便舍弃了看花魁的机会,牵着谢汝澜说要去放花灯。
可是人潮太过拥挤,谢汝澜不觉意间与他松了手来,再回头人就不见了,心底慌乱如麻,在原地左顾右盼,手中还拿着萧邢宇送他的那枝梨花海棠与小糖人。
萧邢宇也是一回头就被人挤走了,正要回去寻人,肩膀突然被人一拍,他下意识回头看去,竟是碰见了熟人。
人来人往,集市上依旧万分热闹,谢汝澜却觉得心一下子凉了,愣愣地站在那处。
等了许久,那个人没回来,就好像是刻意将他带出来,丢到这里,就不管他了。
安安稳稳在萧邢宇身边待了几个月,突然一下子见不到人,谢汝澜那烙印在心底深处的不安又浮现心头,险些连眼眶都急红了。
突然间一蓝衫公子朝谢汝澜直直走来,身后跟着一书生打扮的青年,那公子一眼见着谢汝澜就认出来了,凑上前来喜道:“谢宁!真的是你啊,你怎么在这里?”
谢汝澜亦是吓了一跳,但好歹心里不至于再胡思乱想了,叫住他的人是许久不见的蓝庭生。昔日少年许久不见,比去年见面时高了许多,一张脸好看的脸长开来,更是容姿过人。
但他身后的书生谢汝澜是不认得的,“蓝庭生,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