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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走了,将近二十年了无音讯,生死未知。
左玄歌常常到沁心楼来看她的画像,为的便是教自己不要忘了这些。
所以,他是不是也应该去争一争呢?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旋即转身往外走去,楼下一个穿着绞金边黄色华服的公子哥正在大闹沁心楼,他并不直接冲着左玄歌而来而是大声叫骂着野狼的名字:“……我知道他就在里面!野狼!你给我出来!信不信爷把你打成野狗!……”
隔壁房间的门打开,野狼一脸赧颜地出来,看了那华服公子,啐了一口:“呸。”
他抬头不好意思地看了左玄歌一眼:“五爷,打扰您了?我这就下去把他打回姥姥家。”
左玄歌没好气地拍了一下他的脑袋:“收起你那副猥琐表情,走吧,一起下去。”
随着左玄歌下楼的除了野狼,还有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四名黑衣随从,各个体格魁梧,一眼便能瞧出是习武之人。
眼尖的人在瞧见二楼那一袭天青色锦袍往下走的时候便已躲远了,想当初左玄歌也就是带着这么四名黑衣侍卫就将楼外那些鱼龙混杂的地头蛇打跑了,反正人家背景深,管你是黑道白道,身后有多大面子的人,全不在乎,打了再说。
左玄歌一步步下楼,那先时还嚣张跋扈的户部尚书之子突然噤了声,扯了两个侍从拉至自己身前挡着。
左玄歌朝身后的黑豺黑狼二人递了个眼色,两名黑衣从他身后穿出,一左一右单手便将孙肖山的两个侍从扛走了。
左玄歌正要再递个眼色出去,那孙家子弟终于颤颤巍巍地开口了:“你……你叫底下人帮你打架,算什么本事?……”
众所周知,左玄歌从来不亲自打架,因为大家都知道他因为先天体质原因不能习武,这也使得京城的这些贵胄子弟多少都有些打心底里轻视他。
左玄歌弯了弯唇角,侧隐隐地道:“你信不信没有他们我照样打得你满地找牙?”
“……唬谁啊你。”嘴上虽然不信,面上露出畏怯的孙肖山往后躲了躲。
左玄歌往前逼了一步,身后的黑虎上前俯身:“公子,这等庸人何须公子亲自动手。”
“你也觉得我打不过他?”
“黑虎不敢,只是公子的拳头可比他的身体金贵多了。”
左玄歌将头偏向另一边:“黑豹,你给我解释一下。”
“黑虎是说,姓孙的不配公子动手。”
“你们都给我殿后,今天爷要松松筋骨。”左玄歌十指交扣,动了动脖子一步步往孙肖山走近。
孙肖山见他来势汹汹,哪里还顾得上颜面拔腿就跑,内心谨记着另一位左公子的教诲,看见形势不对还是跑吧,挨了左玄歌的拳头可无人敢替他报仇!
左玄歌笑眯眯地一步步走近,加上身后如两尊死神一般的黑衣武士,孙肖山踉跄而逃仓皇狼狈,脚下不知被何物一绊脑袋朝下直挺挺摔了下去,摔得鼻青脸肿一扭头,左玄歌正步步逼近,黑影笼罩在他身上如高山压境。
孙肖山手脚并用,扭动身体如蛇移一般缓慢朝后躲。
左玄歌俯身居高临下:“要不你给我跪下来磕几个头,我今儿便放了你?”
孙肖山咬着嘴唇不言语,似乎在纠结究竟是应该受辱一跪还是任他揍一顿得了。
左玄歌还未动手,沁心楼的大堂上便已响起了一阵鬼哭狼嚎,众人一致往声音响处望去,一名孙家侍从抱着手臂匍匐在地哀嚎,黑狼抱拳弯腰行礼道:“公子,黑狼不小心拧断了他的胳膊。”
左玄歌皱了皱眉:“吵死了。”
听了他的话,黑狼二话不说转头就用脚将那侍从的嘴堵上了,一见左玄歌手底下的人居然如此蛮横,孙肖山再也顾不得面子问题,双膝跪地对着左玄歌几个响头磕了下去。
左玄歌哂笑,眸光愈加阴寒莫测:“今天你搅了爷的兴致,该打,不过你既然已经磕了头,那我便不好动手了。”
左玄歌朝野狼递了个眼色:“你来吧。”
突然被点的野狼楞了一下,很快便明白了他的用意,这孙肖山本是要揪着野狼打他一事做文章,现在野狼在左玄歌的授意下堂而皇之地公开揍他,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将这烂摊子丢给野狼一干人,左玄歌便自顾自往他的专位走去,今天沁心楼里搭了红台,是琴心上台表演的好日子。
琴心跟在他身后欲言又止:“你明知……”
“明知左玄商有意拉拢他父亲,还这么羞辱他?”
左玄歌想起琴心送来信纸上的话——左家与孙家意欲结成姻亲。
他扭头看了看正被野狼暴打的孙姓公子:“你以为左家有几个女儿?尚书省六部一个一个都以这样的手段去结交的话,嫁得过来么?”
左玄商虽然无耻,但也不至于把唯一还未出嫁的妹妹嫁给这么个不成器的家伙,说难听点,他就算要利用左家老四去结姻亲,也绝看不上区区尚书之子。
这孙肖山不过是上了他的当而被他利用来给左玄歌找不痛快的,若不是左玄商在背后怂恿,这小子也不至于敢来触左玄歌的霉头。
琴心为左玄歌斟了茶,便抱着琴款款走上台,大堂上的烛火稍稍暗了一点,暖黄的光打在这京师第一美人脸上,格外得美艳动人。
这边乐音一起,整个大堂便静了下来,野狼和豺狼虎豹四人无声撤回了左玄歌身后,那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孙肖山竟然也不急着离去,反而在远离左玄歌的一张桌子上坐了下来,眼巴巴地望着台子上的花魁,很快便将方才受辱一事忘了个干干净净。
沁心楼花魁琴心一月只登台一次,错过了便要再等下月,她名字里带一个“琴”字可谓是名副其实,一张瑶琴弹得精妙无比,实在是赏心悦目悦耳倾听。
一曲完毕,赢得满堂轰然喝彩,琴心不为这掌声和堂下男子的垂涎目光所动,抱着琴又回了左玄歌所在的圆桌。
左玄歌握着茶杯似若有所思,心思并不在表演上,更毋论表演的人。
琴心也不多话,只在他杯中香茶空了的时候提壶替他满上,左玄歌一直坚持到所有表演结束,下意识地便说道:“范一,赏。”
说完才想起,范一范二被他打发去了司徒凛月身边,嘴角情不自禁泛起了一丝笑意,野狼早就得了范一的叮嘱带了一袋银子来,听了左玄歌的话之后,捧着银袋便去给沁心楼的姑娘们发银子了。
与此同时,其他好几桌的公子哥也都挥银打赏,出手十分阔绰。
给姑娘们捧过场之后,左玄歌起身往楼上走,琴心跟在他身后,想要说什么终究还是没有开口,他开了在沁心楼表演后一掷千金打赏的先河,之后的富家子弟便趋之若鹜,这无疑让楼里的姐妹们多了一笔不菲的收入。
所以尽管在京师其他人眼里,左家这位小公子荒唐不羁,文武皆草包,实在是不肖左大将军的文韬武略,沁心楼里的姑娘们却对他印象很好,只是她却不曾见他对哪个姑娘侧目过,楼里的姑娘们茶余饭后也揣度过,究竟什么样的女子才能入了他眼去。
左玄歌这边才登上楼梯,沁心楼门口进来了一个不起眼的绿衣公子,他似乎是第一次到沁心楼这样的地方来,左顾右盼缤纷美色都要看不过来了,目光里带着惊奇欢喜和一点点的畏怯。
他不敢太过往里走靠近那大红台子,而举目望去,每张桌子上都坐满了人,也只有靠角落的一张桌子上只坐着一个鼻青脸肿的青年,这个位置甚合他意,便挨了过去在那青年对面坐下。
左玄歌上到二楼,余光看见了与孙肖山同桌的公子,脚步稍稍一顿:“琴心,注意一下姓孙的。”
“是。”琴心也顺着他的目光朝一楼大堂看了看,实在不知左玄歌为何会在意与孙肖山同坐那个小个子的公子哥。
左玄歌在房内站了没多久,果然出事,孙肖山见他上楼便放肆了起来,看见同坐的青年唇红齿白一副小娘子的忸怩样子便忍不住上前调戏了一番,这一挑弄,居然叫他发现那青年根本不是男子而是一个女子。
向来无赖好色的孙肖山如获至宝,这姑娘扮作男子便看得出细皮嫩肉水灵灵的,长发披散开来之后,更是柔美动人,当即忍不住动手动脚起来,那女子自然不依,闹腾起来,左右沁心楼的人也不敢上前阻拦,左玄歌能够不当一个六部尚书是一回事,可不代表他们也可以,况且孙肖山的霸道无耻谁人不知,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这样的道理他们也懂。
听过琴心报上来的事情经过,左玄歌皱了皱眉,只要他在这儿肯定不会让人在沁心楼里撒野,他正要抬脚往外走,突然想起司徒凛月清冷的面容来。
师父会生气吧。
想当初因为茗香就跟自己斗气斗了好几天,左玄歌收回脚:“让野狼去处理这事吧。”
“是。”
作者有话要说:国庆节快乐哟~~七天长假棒棒哒!~
☆、不如娶了
京城一家不大不小的酒楼上,二楼搭着一个小小的台子,台上铺着猩红地毯,一束发青年盘腿而坐,侃侃而谈,对武林各大门派如数家珍。
这会儿他正在讲最近风波不断的水云帮,二楼靠边的一张桌上坐着一位白衣公子,气度模样都是极难得的,台上的说书人都忍不住往这桌多看了几眼。
而更角落的一张桌上,坐着容貌极为相似又极易分辨的两哥俩,若是常在京师里晃荡的人便会认出这是那顶权贵顶威严的左大将军府里左小公子的两个小跟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