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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的清晨有着如秋天般的冷意,凉风透过窗缝渗入帐内,却冷不到依偎着的两人。
靠在他强壮的肩膀上,她的意识仍逗留在半梦半醒之间,嘤咛一声,她下意识的更往他温暖的胸膛靠去,朱唇贴在他脖子上,她无意识地亲吻着他。
“霜儿”呢喃着她的名字,他被她的吻逗弄得情生意动,猛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他不让她细碎如雨的吻迷惑他的心智,主动俯首吮吻着那张昨夜被他侵占了一遍又一遍的唇瓣
她羞涩的闭上眼,任他的唇舌巡礼身上的每一处。
叹息着,他轻抚她散落于雪背上的长发,紧拥着她,他往她微微发着烫的脸颊吻去,伸出舌尖含住她洁白的耳珠,他轻柔地吸吮她的甜美,并于她耳畔柔声道出无尽深情爱语。
因欢愉而紊乱的气息仍未平定,她轻喘着气靠在他肩膀上,细听着他温柔的嗓音与教人动情的情话。这样的温存让她眷恋不已,浓郁温情不住滋暖着她的心窝,她甜了心、笑开眉,从今以后的每一颦、每一笑都只因他而发
“我有东西给你。”轻轻拉开她,他拿过被褥盖着她赤luo的身子,然后把她轻放于炕上,他套上单衣,离开了炕。
安躺于炕上,澄霜微笑着看他的背影,清湿的眸底尽是一片依恋
他的身量是那么的伟岸高大,昨夜几番缠绵里,她都不能在他怀中逃脱,整个晚上他一直紧抱着她,把她抱得牢牢的,两人之间几乎没有半点的缝隙。
他倾长的身躯更彻底地盖过了她,窝在他胸前,她真切地细闻那属于他的鼻息与气味,专心倾听他沉稳的心跳,她在黑暗中感受他专注的目光与温柔的抚摸一切一切都让她深陷其中。
她在那一刻才明了,原来能被心爱的人占有、能占有心爱的人,是如何地幸已由
曾烙勋找到要的东西后,马上返回炕上,他才一上炕,她就立刻上前拥住他,像只猫儿般温驯地依偎着他,她不欲放开、丢失他分毫。
温柔地微笑着,她这举动教曾烙勋心怜不已,把手中的白玉凤畏旁谒掌心,他与她一同躺下,伸出长臂把她纳入怀里。他灼热的大掌悄然**着她细嫩如水的柔滑肌肤,抱了满怀的软玉温香。“这是什么?”她蹙眉不解地问。拿起手中玉蜗缚矗她这才发现它通体无瑕、洁白光亮得教人赞叹!
“这是娘给我的,有龙魏头稂危龙挝易约菏掌鹄戳耍而凤尉褪歉我的妻的。”爱怜的不住亲吻她的额头,他轻声解释道,从今以后她便是他的妻了。
自他知道自己爱上她的那刻起,这块白玉凤尉鸵恢毙挂在他腰间,直到那天从苏州回来,被她在这里狠狠的拒绝后,那时他在园子里呆站到天黑,这才解下了这块凤危把它放在这间本来预设为他们的新房内,心底想着这大宅、园子、房间一切一切将永远交不到他们的手上,因此他把凤我帕粲诖说亍
世事难料,本以为交不出去的东西,如今已安稳地交到她手中,而她也成为了他的妻,结束了他那熬人的思念之苦。
“你的妻”伏在他宽大温热的胸膛上,她不禁甜笑,无限的幸福感刹那间深深围绕住她。“那我现在就是你的妻子了吗?”抬起头,她笑得清丽灿拦,要他亲口允诺。
“当然!”她快乐的模样使他笑开了俊颜。“来!我的小妻子,给为夫的亲一个!”把脸凑近她唇边,他像个小孩般讨索她的吻。
她笑着亲了亲他,动作乖顺温柔得让人心疼。
她轻轻的一个吻,就已能挑起他无尽的情意,动身把她挤进被褥中,他再次俯首攫取她的所有。
炽热的亲吻教澄霜心惜眷恋,她此生惟一的、最亲密的良人就在眼前,她在心底辗转呼唤着他的名字,他紧得让人几乎窒息的拥抱透出了他最深切的爱恋,动情的纠缠着他所有的气息,她更想就这样困在他怀里一辈子
“好了,咱们要回去了。”离开她的唇,他对她笑笑,起身为她收拾好散落满炕的衣服。
曾烙勋的话让陶醉其中的澄雾蓦然一怔,再甜美的梦也已然休止,她突地坐起了身,愣愣地看着前方。
这一句“回去”让她忆起现实的情况来——他的妻是碧瑶,不是她。
把衣服收拾妥当后,他转过身,却见她一脸的惨白与呆滞,连忙上前细观她的容颜,他担忧得拧起了眉。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关切的抚上她的小脸,他的眸子满是紧张结澹深怕她的身子出了状况。
澄霜摇了摇头,看着他忧心忡忡的神色,她勉强挤出一抹笑来,不想让他为自己担心分毫。“嗯!咱们不要一起回去好不好?你先回去,我待过了半个时辰后我再回去。”柔声说道,她清湿的眸子隐藏着淡淡哀伤。
“为何要这么做?”拧紧眉头,他更不解。
“嗯”低头咬了咬唇,她沉吟了一会儿,伸手拉过他厚实的大掌,她把白玉凤谓换厮手中。“这个其实你该给纪小姐的”
一切的困惑瞬间被“纪小姐”三个字驱走。
“你认为我会娶她吗?”掐紧掌中凤危他低沉的嗓音掺进了几丝怒意。
“你你不能不娶她,夫人——”
“事到如今,你真认为我还会娶她?”蓦然打断她的话,他再次询问,问得咬牙切齿。
“我”她抬起脸,看着他一脸的嗔怒,她不安的眸子闪着无助。“就算我这样把自己交给你,也是我自愿的,你不必要负什么责任,你还是可以发她的你知道夫人喜欢纪小姐,而纪小姐也愿意与你成婚,那么你就给她下聘书、娶她,这样不是很好吗?”
猛然深吸口气,他几乎被她的话气得吐血!“那你呢?你准备怎么办?你有没有为自己想过?”“我就像以前那样待在曾家,尽好我的本分纪小姐不是要我去服侍她吗?那我们以后还有机会见得到面,这么做不是很好吗?”
看着他,她诚恳道出自己的心思与想法,现在她只会站在他的立场上,设身处地的为他想出最好、最适当的作法,她不要他有为难之处。
而她依然会爱他、守在他身旁这样她已经好满足了,她不要他当不肖子,如果他为了她而再次违逆夫人,让夫人生气难过的话,那她就罪过了。
万万想不到她会为他想出如此“完美”的计划,她的“料想周到”让他觉得她好愚蠢,更让他气恼不已!
“冷澄霜,我要你听着!听清楚!就算我没有跟你发生关系,我,曾烙勋都不会发纪碧瑶为妻!因为我根本不爱她,我不会亲手把自己的幸福给毁了。我爱你,我真正爱的人是你!收回你那馊主意,你甭想让我享这样的‘齐人之福’!我绝对不会让你受任何的委屈,如果你是不在乎你跟我这样‘亲密’的关系,那我告诉你,我绝对在乎!非常的在乎!我不可能跟你偷偷摸摸的过日子,从一开始我就只想娶你,我只认你一人为我的妻!”扳着她的小脸,他不容她有丝毫的闪躲,正色的看着她的眸,他真切地道出自己的感受。
他认真且强烈的告白深深震慑住她,他是如此的重视自己,他细心的呵护、浓烈的关爱与情意,让她感动得掉下泪来
“我的话,听清楚了没?明白了没?”想确定她是否把他的话全数听进耳朵里去,他再次询问她。心中不禁暗叹以前那个聪慧且心思细腻的澄霜到底跑哪儿去了?她竟然这样不了解他的想法!
“我听清楚、明白了。”点下头,她哭着回答他。
轻轻拭去她眼角滑落的泪珠,她哭泣的模样又最惹他一阵心疼。“你先要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有那样的傻想法!我只有你一人,如同你只有我一人一般!”深深地看进她泪湿的眸底,他要她的许诺。
重重的点下头,她泪眼的看着情深难舍的他,能得此良人,她夫复何求?
“咱们一起回去,我会跟娘说个清楚。”为她穿上衣服,他坚定的语气里透出一丝温柔。
紧握着他的手,她与他肩并肩的步出大宅,诚如他所言,他们该共同为彼此的幸福努力争取。
回到曾府,他们步进了芷园。
漠视沿途一路的惊讶目光,曾烙勋机警的抓回了澄霜那欲逃离他的小手,不在乎他人的想法,他坦然迎接旁人的目光。
在她接触到旁人惊奇的目光时,她下意识地想退缩,但他蓦然加重的手劲却道出了他对自己强烈的在乎与保护欲,他的举动理所当然得让她心悸,感受到他的坚定,她不再有丝毫的挣扎,坚决与他走到最后
双双步进大厅内,就见曾夫人与碧瑶促膝谈心的情形。
正谈得兴起的曾夫人被他们的出现夺走了所有的注意力,她眼尖的先瞧见他们紧握不分的手,意味深长地一笑,她向澄霜招手。“霜丫头你可回来了,过来我这儿。”
惊讶曾夫人没质问她整个晚上跑到哪里去,曾夫人脸上恬静自在的神色更瞧不出丝毫的端倪,教澄霜更感不安。
看着她最熟悉的曾夫人,她不想违逆她的命令,竭力要挣开曾烙勋的大掌走过去,但他不允许。
他立刻将她挡在自己身后,绝不让她独自一人面对老娘,深怕她这么一去,就永远回不了自己身旁。娘的性子他最清楚不过了,今天是他该给纪家下聘书的日子,若他为了澄霜而不交出聘书来,她会怎么处置澄霜?
他难以想象!毕竟他狡黠的性子有一半是遗传自老娘,因此他不得不小心提防!
“娘,我跟霜儿有事要跟你商量。”
“霜儿?”乍听曾烙勋更喊澄霜的小名时,碧瑶先是一愣,然后惊讶的瞪大美目。“哇!姨娘你听见了吗?他竟然喊她的名字耶!”惊叫着,她震惊的小脸却有掩不住的欣喜。
她知道她这动表哥表面上虽是谦谦君子的模样,但事实上却高傲得紧!他只有对自己的亲人才会叫得如此亲热,别的人他压根儿不会放在眼里,连人家的名字也懒得去记!
碧瑶讶异的模样让曾夫人忍俊不禁。“我听见了。”
微笑着,她起身步向当烙勋。“你的聘书呢?”不客气的伸出手来,向他索取她要的东西。
“没有聘书。”
闻言,曾夫人挑了挑眉,平声问道:“那你现在就是要违逆我的意思了?”紧盯着他阴沉的眸子,她淡然的目光下却藏着一抹狡黠。
察觉到老娘那不肯罢休的语气,而她那双清明的眸子所透出的冷冽坚定,更仿佛在告诉他这下是非娶碧瑶不可;随即,他马上筑起心墙,准备全力捍卫他和澄霜的幸福。
“娘,我不能给纪家下聘书,因为我早就给冷家下了聘书了。”无惧的迎接老娘那看似无害的慈颜,他朗声道出教人诧异的话。
“冷家?你几时下的聘书?”轻蹙起眉,曾夫人被他弄糊涂了。澄霜的亲人早已过世,他没道理能给她的双亲下聘书。
“正确来说,是娘代替孩儿给冷家下了聘书,一年前你不是把霜儿的爹葬在曾家的山地里吗?以土代聘书,我以女婿的身份把岳父安葬妥当,那他的女儿不就理所当然的要嫁我了?”诡谲一笑,曾烙勋抓紧道理反击曾夫人。
“我还要感谢娘,为孩儿觅得贤妻呢!”勾起意味深长的笑痕,他不忘向老娘道谢,甚有风度的作了个揖,他含笑的俊眸刻划着同她如出一辙的奸狡,胜利已在他的掌握中。
“好个顺理成章!”曾夫人眯眼一笑,看来她还不能太小看她儿子的头脑呢!
“老哥,成事了?!刚踏入大厅的铁正正好看到这一幕,他笑着上前拍了拍曾烙勋的肩膀,恭喜他的爱情终于萌芽。
“对!这下成事了。”搂过澄霜,看着怀中娇妻,他笑逐颜开。
站在一旁的碧瑶眼看人家就要迈向大团圆的结局,一股作弄的念头油然而生,她硬要过去凑一脚。“姨娘,那我怎么办好呢?”
“你说怎么办好?”曾夫人笑着反问碧瑶,心知她在闹着玩。
“嗯!我说勋表哥应该照样给我下聘书,让我和霜姐一块儿当他的妻!”笑眯眯的说出教人为难的提议,这场戏她演得好过瘾喔,才不要那么快下台啦!
曾烙勋脸色倏地一变,没想到碧瑶会有这样的打算。
“别闹了!瞧你勋表哥都被你吓白了脸!”好笑的上前格开碧瑶,铁正要制止她继续闹下去。
当铁正拉着她的手臂时,她几乎要喜叫出声,按捺住心底的激动,她顺水推舟的道:“嗯,好吧,我不闹了啦!”仰头看着那张教她心动欢喜的俊脸,她乖巧的顺从铁正的意思,不再像以前那样故意不听他的话来惹他生气,从而博取他的注意。
“勋表哥,你不但要感谢姨娘,还要感谢我喔!如果没有我,你哪来的贤妻?”
“我干么要感谢你啊?”不客气的白了碧瑶一眼,就是有她才会差点搞垮了他的幸福啊。
“哼!这你就不知道了!如果没有我的牺牲当你的‘未婚妻’,你现在哪讨得到霜姐这贤妻啊?哈!被姨娘要了一道都不晓得,笨耶!”不甘自己的“伟大”功劳被淹没,碧瑶口没遮拦的说出实情来。
碧瑶的话让曾烙勋大有“被设计了”之感,惹得他心生不满。“娘,到底怎么回事?”
“嗳,干么这样瞪着我?如果不是我要你娶碧瑶的话,你现在会抱得美人归吗?”没良心的儿子!她这老娘可是处处为他着想,一直对他用心良苦的啊!
事情真相大白,原来是她们演的好戏!
“你不会事先跟我商量吗?”懊恼的皱起眉,天晓得那几天里他是怎样寝食不安、难堪苦恼得要死!
“我干么要跟你商量?你自己不觉得整件事很奇怪吗?如此重大的事情哪会这么仓促的说下聘书就下聘书!”曾夫人反问他,要怪怪他自个儿不够聪明!
“对呀!对呀!想想就知道啦!我纪碧瑶怎么会嫁你啊?勋表哥,这回你太笨了啦!”带着一丝嘲弄,碧瑶快乐地附和曾夫人。
无奈的叹口气,曾烙勋不再反驳她们,无言的承认是自己笨。这是他生平头一回中了他人的计,好在也因此得到他此生最大的收获——冷澄霜。
光是这个收获,就能让他甘愿成为她们的笑柄了,只因生命里最重要可贵的已在手中,他不必再去在乎些什么了。
“那在下就先谢过两位了,没有你们如此周详的计划,恐怕敝人还真会娶非所爱,你们的厚爱,敝人没齿难忘了。”没好气的对她们道谢后,曾烙勋就拉着澄霜走出大厅,留下她们一室的笑声。
“你怎么都没发现到那些破绽?”一路上,澄霜有点疑惑的问道,心想他没道理会那么糊涂啊,破绽如此明显,他却偏跳下那陷阱里去!
“那你呢?你又怎么没发现?”笑着反问她,曾烙勋捏了捏她的鼻子。
深思片刻,她轻蹙起眉道:“那时候真的察觉不到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知道为何咱们都变成了笨蛋?”停下脚步,他定眼看她的脸。
困惑的摇了摇头,她觉得自己应该要发现到曾夫人这不寻常的举动的,但那时她却偏没察觉到。
“让咱们变成笨蛋的是个情字!”他冲着她笑了笑道:“娘的婚令来得太突然了,简直就是措手不及,那时我只想着该怎么摆脱这场婚事,而碧瑶的答应更是弄得我一团糟,那时我脑子里只有你,整天想着你一人,想得快疯了,还哪来的心思去探究事情的真伪?”就因为他眼睛里只有她一人,所以再不寻常的事也挤不进他眼里了,情字早已掩盖了一切。
“是啊我那时的感觉跟你一样”有点害羞的轻喃,澄霜不禁笑自己的粗心迷糊,竟感觉不到丝毫的异样,之前还敢夸自己了解夫人呢!
“这个我知道!如果你不是跟我有着一样的心思,昨晚就不会跑到那园子里去了!”扬起邪气的笑,他暗暗提醒她昨晚的事情。
“我不跟你说这个!”有点羞赧的别开脸,她的唇仍带着不自禁的甜笑。
“好吧!咱们不用说的,用做的!”上前抱住了她,他俊逸的嘴角掀起了不怀好意的笑。“小妻子昨晚肯定累坏了吧!现在咱们就先去休息休息!”突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他邪魅的眸底有着盎然的笑意。
“我不要休息啦!你快放我下来!”扯了扯他胸前的衣襟,她不好意思的低喊。仆人们都在看他们了!
“不好好休息,今天晚上怎么继续恩爱?”含笑的轻眯起眼,他俯首往她耳边坏坏的道:“你知道恩爱时多费精力啊!”大胆的言词教她立时羞红了脸,为免他再说出露骨难堪的话来,她马上住嘴,热烫的脸儿乖乖的埋进他怀中,任他这样抱住自己走到他的风林轩里。
“你会不会介意被纪小姐笑你笨?”窝在他怀里,她喃喃地问。深知他的脾气有时候会受不了人家的批评,她有点担心他会介怀在心。
“笨一两回有何关系?知道吗?这回我笨得对、笨得好!不笨的话哪会发得你这个贤妻?”轻笑着,他的目光藏着几许深情。
他的回答让她不由自主地露出愉快的笑靥来,此刻的她比任何人都快乐和幸福!
对啊!如果他不笨、她也不笨的话,哪会发展出这样的局面来?
就因为她笨得瞧不出任何的端倪,才能蓦地明了自己对他的情意,把自己的心意看得透彻啊!人生笨一两回有何关系?从此有他相伴,再笨也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