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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了这么多,到底想说什么?”李长空问。
“我想说,我早该想到这些的,其实,欧阳情也是你的人吧。”陆小凤道。
“绣花大盗一案后,最大的受益人就是你,一个什么都知道,却直到最后才知道金九龄是绣花大盗的你。”
“可惜了,那天,面对欧阳情的质问,我根本没办法深思这一切。”
“直到后来,才觉得不对,原来,从一开始,我也好,金九龄也好,都是你手中的一枚棋子。”
说着,陆小凤苦笑一声,“难怪你一直说,我不是你的朋友,花满楼才是你的朋友,其实,我只是你的棋子,对吗?”
李长空没有说话,不可否认,对陆小凤,他原没有对花满楼真诚。
就如陆小凤说的那样,对陆小凤,他更多的还是当一枚棋子,不敢说利用,但也没多少真心实意。
这时,陆小凤忽然笑了,“你觉得,拿这一点来质问你,能不能成为我们决裂的借口。”
看着他严肃的目光,李长空笑了,“当然可以,我能成为七秀坊的坊主,是因为我是公孙大娘的救命恩人。”
“如果事情不是这样,七秀坊不会为我所用,反而可能与我为敌,为了避免秘密泄漏,我自然会杀了你。”
“行了,那就这样决定了。”说完,陆小凤转身欲走。
“等等。”李长空忽然喊住陆小凤。
“有事?”陆小凤转身。
李长空歉意地看了他一眼,“抱歉,绣花大盗的事算计了你,不过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
“如果你想的话,幽灵山庄的消息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幽灵山庄背后的人就是……”
“不必。”陆小凤打断他的话。
认真地说道:“我知道,你不肯说,一定有你的心思,我也知道,你虽然没有把我当朋友,却从来没有害过我。”
“你让我去幽灵山庄而不是直接告诉我幽灵山庄的情况,也是如你所说的那样,你并不知道幽灵山庄的下落,想要铲除幽灵山庄,的确必须有人当诱饵。”
“你现在要是说了,我怕我没有那个信心当诱饵了。”
“所以,不必说了。”
看了陆小凤半晌,李长空越发觉得惭愧起来。
“好吧,不过你放心,我保证,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今后但凡我知道的,你想问的,我绝不瞒你。”
“好。”陆小凤点点头,问道:“现在只有一个问题?”
“什么?”李长空忙问。
“我们是朋友吗?”陆小凤道。
李长空笑了,“我实在想不出,世上有谁能拒绝成为陆小凤的朋友,是的,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想,我们是朋友。”
“那么,好朋友?”陆小凤笑了,伸出他那白净的手,一张素白的手,指头几乎透明,还能看到里面的毛细血管。
但就是这样的一双手,这样的两根手指,却是江湖上最可怕的武器之一。
那两根手指,轻盈地在虚空划动,立时间李长空就感觉到周围的空气都黏稠起来,汹涌的潜力从四面八方碾压过来,周身穴道都隐隐发痛,如针刺一般。
这就是灵犀一指,陆小凤的独门绝技。
论名气,这一招似乎比不上叶孤城的天外飞仙,同时在人们的印象中,也只能用来接住旁人的武器。
可事实上,当你直面这一招的时候你才会发现,这门能够与天外飞仙、小李飞刀并列的灵犀一指,可不仅仅只有防御。
当他进攻的时候,将是天下间最可怕的武功绝学。
一指破空,两根如玉的手指在真力催动之下,坚韧如金铁,散发出丝丝锐利的锋芒,向李长空的周身大穴拂了过来。
看似简单,层层劲力却无一不指向了李长空要穴死穴。大椎,印堂,百会,膻中,太阳等等人身要害几乎同一时间感觉到了危机。
如此可见陆小凤出手之凌厉,招式之迅捷,着实天下罕有。
他平日不出手,不是不行,实乃不愿,真正出手的他,实力绝对能排进江湖前十。
“来的好。”
李长空眼中精光迸射,神念通明,精气神合一,红袖刀刹那出手。
就如陆小凤的这一招灵犀一指毫不留情一样,李长空出刀也没用丝毫留手的意思。
一刀出鞘,虚空浮现一道道肉眼可见的弧线,缠缠绵绵的真力蕴含其中,刀锋绵绵,化作漫天火海,绞杀而来。
只听得噗噗几声轻响,二人真力碰撞,似有点点星光爆炸开来,周围气流扩散,仿佛一团团波纹一般,这座精美的小楼连片刻都没有坚持住,桌椅板凳都纷纷破碎,迸溅开来。
二人一番交手,早就惊动了七秀坊中人,此时一群女子手持长剑而来,却看到了李长空和陆小凤二人惊心动魄的交手。
“什么人,胆敢冒犯坊主。”
当下就有几个少女杏眼圆睁,娇喝一声,长剑出鞘,就要上前相助李长空。
“都住手。”
好在此时,欧阳情及时赶到,不仅认出和李长空交手之人的身份,更看出二人交手之中的凶险,大声阻止道。
对于这些,李长空和陆小凤二人都没心思理会。
两人既然说好真刀真枪的出手,就不会有丝毫的留手,不论是灵犀一指,还是李长空的刀法,都是江湖一绝。
世上没有一个人,能在和他们交手的时候,还分神在意其他。
唰,轻轻一点,一抹青影闪过,李长空的身子飘摇转动,已经横空挪移到了陆小凤的面前,红袖刀出,凌厉的刀芒横空而落,空气噼啪作响,似有雷霆爆发,刚猛雄浑的劲力令人惊悚。
红袖刀本以诡谲多变取胜,但李长空如今的功力,早已达到刚柔并济,奇正相合的地步,否则,也无法创出刀法极致的‘不为相思’。
一刀横空,陆小凤只觉得眼前一黑,无数轰隆巨响在心头响起,震慑心灵,让他勃然变色。
陆小凤心中有些骇然,却是没想到李长空竟然打出这么刚猛霸道的一招,如同钢铁大鞭凌空击来,有山石粉碎,金铁崩塌之势,让他不由得震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