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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梁国甫心中的不安,李长空也只能勉强自己暂时从海量的信息中抽身。
“伯父放心吧,我已经找到了凶手行凶的方式,这种毒会配置的人不多,而且配置得的要求极高,不出所料是在城中现配的,只要按图索骥,找到人并不难。”
“再给我一点时间,很快就能水落石出。”
梁国甫这才安心下来。
“这就好,这就好。”
然而,就在梁国甫和李长空都认为,很快能够根据毒药配方,推导出凶手的行踪的时候,一个消息传来,惊动了整个均州城。
凶手,被抓到了。
季府一案中,季家二十七口命丧黄泉,唯有前六品主事季远古下落不明,很多人都认为,季远古死了。
结果事实上,季远古并没有死,和李长空当初说的一样,对方没杀季远古,是因为他们要带走的,本就是活的季远古。
由于封城的缘故,他们被堵在均州城内,一个不小心,让季远古逃到了街上,结果被张云鹤一方给发现了,二话不说,救回季远古,也把绑走他的几个凶手直接擒拿。
得知季远古被救回,凶手还被张云鹤一方擒拿,梁国甫和李长空顿时愣住了。
案子被破,这自然是好事,可案子被破是张云鹤干的,那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尤其是他们又是封城,又是提取药铺账本,可以说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得罪了不少的人。
结果,案子却被张云鹤破了。
一旦结案,两个人的仕途恐怕就走到了顶点,甚至梁国甫捕头的乌纱帽都保不住了。
“怎、怎么凶手就被抓住了呢,怎么会这样?”梁国甫一脸不敢置信地说道。
如今,就连李长空都有些慌了,连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看着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样的梁国甫,他很想开口安慰他两句。
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事情到了这一步,还有转圜的余地吗?
两人心急如焚,张云鹤却是志得意满,马不停蹄的请两人过去,参与会审之事。
两人很清楚,张云鹤是要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打击梁国甫的威信,动摇他捕头的地位。
说不得,还要以此为借口,直接剥下李长空的官身。
虽然李长空不止一次想过,等葵花派覆灭之后,就前往七侠镇养老。
但那是主动辞官,而且是在葵花派倒了之后。
要是现在被剥去官身,怕是第一个不放过他的就是张云鹤,之后还有可能面临葵花派的惩罚甚至是击杀。
怎么办,鱼死网破吗?
李长空忍不住抬头看向窗边阳台上的一盆小花,这盆花的叶子也和寻常海棠无异,花瓣紧贴枝干而生,花枝如铁,花瓣上有七个小小的黄点,犹如七颗心脏一样。
这盆看似不起眼的小花,就是有天下第一奇毒之称的七心海棠。
李长空此前得到过一颗种子,但因为不懂炼制毒药的法门,就一直放在系统空间里。
直到得到药王神篇之后,才将其培育出来。
有七心海棠在手,只要给他机会,就算是江湖绝顶高手,他也不怕。
看了七心海棠片刻,李长空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事情还不到这一步,就算是这个案子定了,张云鹤对他动手也没有这么快。
纵使万般不愿,两人还是一路去了县衙。
县衙里,往日里毕恭毕敬的衙役们此刻看向两人的目光也是格外的怪异,说不上恭敬,倒也不致于鄙夷,不过显然,他们也都清楚,这个案子代表了什么。
如今高高在上的捕头,日后是什么下场还不知道。
就在众衙役心思各异的时候,张云鹤意气风发的从县衙中走了出来,看到两人,脸上顿时笑开了花。
“梁捕头,您可算是来了,属下好不容易抓住季家灭门案的凶手,如今正要您亲自审理结案呢,来来来,快请进,快请进。”
看着热情中暗藏嘲讽的张云鹤,原本心中忐忑,惶恐不安的梁国甫反倒镇定下来。
缩头是一刀,伸头也是一刀,他到底是多年的青衣捕头,纵使一败涂地,也不至于让人看笑话。
只见他面色沉静,随意的点了点头,朗声道:“既然如此,就把犯人带上来吧。”
说着,一马当先走进县衙。
看着梁国甫这气势十足的步伐,张云鹤反而一愣,其他有些小心思的捕快衙役见状,也纷纷将心头别样的心思压下。
甭管今后如何,梁国甫如今到底还是正儿八经的八品青衣捕头,他们的顶头上司,还轮不到他们造次。
就连张云鹤,脸上也露出几分讪讪之色,没敢继续下去。
众人齐聚府衙之中,梁国甫大刀阔斧的坐在主位之上,脸上看不出半点儿颓废之色,一身气势甚至压倒了张云鹤。
“来人啊,带人犯。”
随着梁国甫的一声令下,四个人很快被带了上来。
其中三个都是一身短装劲衣的青年,大的三十五六,另一个三十出头,还有一个二十七八的,此刻纷纷审批枷锁,被两个衙役压了上来。
另一个,则是一身青衫锦袍的老者,也是季家唯一的活口,前六品主事季远古。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季远古并不像他们想象中狼狈不堪,相反,他面色红润,气色极好,唯有双眼红肿不堪,似乎不久前才刚刚痛哭过一阵。
“你们三个,是什么来历,为什么要掳走季主事,更残忍杀害季家上下二十七口,还不从实招来。”梁国甫厉声喝道。
听到这话,为首的青年急忙说道:“梁捕头明鉴,我们兄弟三人虽然带走了季主事,但并未对季家上下动手,季家二十七口,不是我们杀的。”
另外两人也是连声附和:“没错,我们只是来找季主事,请他跟我们走一趟而已,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恶意,更没有杀人,季家人的死,跟我们毫无关系。”
“我们也是在案发后才知道季家人都被人杀了,杀人的事真的跟我们无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