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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那就放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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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的隔离房,不过是在山庄的偏僻处单独建了的独栋小别墅,特殊材质的隔音门窗,安装了信息素净化器,保证室内的信息素不会有丝毫的外泄。

    房间的装修和观澜小筑其他的客房没什么区别,甚至还在室内开了天井房,引入了室内温泉。

    “宗应,这位顾先生,我建议你等这次易感期过去,带他来见见我。”

    威尔逊临走前,特意嘱咐了宗应一声,“作为一名心理医生,我很担心他的心理健康。”

    宗应将顾之瑾小心地放在床上,转而送威尔逊到门口,“他的情况有些特殊,我没把握能说服他看医生,但我会试着和他谈一谈。”

    威尔逊明白像奚为那样全然信任自己的病人很少,当下也没有勉强。

    “易感期会加重他的心理负担,你尽量引导他把负面情绪都发泄出来,不能一味地压抑在身体里。”

    宗应点了点头,等威尔逊离开后,他检查了一遍室内的门窗,确保全部紧锁了,才回到房间。

    顾之瑾不在。

    宗应循着信息素,在天井房找到了泡在温泉里的顾之瑾。

    阳光透过头顶的天窗照在水面上,浓郁的花香和阴冷湿寒的青竹味道价值相缠,两股旗鼓相当的信息素各自彰显着身体难以言说的欲望,氤氲出令人血脉偾张的热度。

    顾之瑾没有脱浴衣,大半个身体都浸在水里,垂着头,望着水面上跳跃的光点出神。

    “小瑾。”

    宗应走到池边,在顾之瑾身边蹲下,仔细看了看他,“还好吗?”

    “宗应,”顾之瑾的声音很哑,“这就是易感期吗?”他顿了顿,“原来这么难受......”

    宗应伸手揉了一把顾之瑾的头发,低沉着嗓子,语调却轻松,“是有些不好受的,不过alpha的易感期就算没有任何安抚,大部分也还是可以靠意志力都能挺过去,你只是缺乏经验。比起omega的发情期,这其实算不上什么。”

    顾之瑾听了,沉默了很久才开口:“我不知道发情期有多难受,以前都打抑制剂,后来你每次都陪着我的......但这两年,你每次易感期都是自己一个人......这么难受......”

    宗应羞愧万分,甚至无地自容。

    他恨不得现在把自己淹死在池水里。

    他想告诉顾之瑾,他那几年根本不叫陪着。

    alpha陪伴自己的omega渡过发情期不该是他那样的。

    合格的alpha,事先要安抚,事后要温存,过程中需要时刻照顾omega的身心直到标记完成。

    他从来没有这么做过。

    他给的,一直只有迷失在信息素下,放纵本能的发泄。

    两年独自一人的易感期,根本不能和那三年他造成的伤害等同。

    “我没事,我15岁分化,认识你之前那么多年都是自己一个人过的,早就习惯了。倒是你,第一次易感期,很不适应吧。都自顾不暇了,还为了我和谢钦硬刚信息素,傻不傻?”

    宗应身体一转,反手撑着双臂坐在池边,“别人做alpha的都是护花使者,我这可倒好,这么几年一直被花护着,都这样了,你还护着我。小瑾,说好了,你不再管我死活的。”

    “嘴硬心软的毛病,怎么你就改不了?”

    顾之瑾愣了一下,没忍住轻笑了一声,“我想改的。这次是易感期,情况特殊,我神志不清醒。再有下次,我就不管你了。”

    说完,他忽然沉入水中,过了几秒又钻了出来,转身和宗应对视。

    顾之瑾全身湿透了,头发随手往后一抓,露出了光洁饱满的额头。

    白皙的皮肤泛着潮红,睫羽上沾着水珠,眨了一下眼,水滴顺着眼角流到下颚,滑过喉结,最后消失在微敞的领口里。浴衣沾了水贴在身上,勾勒出薄薄的肌肉形状,滑落的半边衣领,露出了莹润的肩头和一截在阳光下泛着光的锁骨。

    顾之瑾平时墨黑到不近人情的眼眸,此时因为沾染着水气,瞳孔深处倒映着宗应的脸。

    “宗应,我现在不太清醒,我刚才甚至......失控了......”

    “我想起了以前的事,我以为宗曦......没有保住,我就这么死了......”

    “我甚至到现在,还不太能分辨真实和虚幻,我真的又活过来了吗?你呢?是真的宗应,还是,只是我的想象......”

    宗应心里沉甸甸的,酸涩的情绪拉扯着他的心往下沉。

    “小瑾,你现在很清醒,你是真的,我是真的,宗曦也是真的。”

    顾之瑾“恩”了一声,淡淡道:“我一直以为我都放下了......”

    宗应咽了咽口水,将顾之瑾沾在脸上的一缕碎发撩到了耳后,轻声道,“没有人可以轻言自己对死亡的恐惧,说不怕死的是他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死亡,而你不一样。你经历过一次死亡,放不下是人之常情。”

    顾之瑾反手握住了宗应,目光沉沉:“宗应,我恨过你的。”

    “恩。”宗应点点头,“应该的,我过去那么对你。”

    顾之瑾手上用了点力,利用握手的肢体接触压制身体的燥热,隔了一会儿,继续说道,“不是以前。我从小就明白了一件事,世界上最好的东西,叫得不到。一开始是家人,后来是你。”

    “宗应,无论什么时候,你都记住,杭景至死都爱着你,没有恨过你。”

    顾之瑾捏了捏宗应的手,“恨你的,是活过来的顾之瑾。在得知你心里的人,是那年在比斯公园画下极光图的人,那一刻,我真的恨你了。”

    “恨你,整整三年,为什么一次都没有踏进那间工作室,恨你,为什么那么固执,因为一幅画喜欢一个人那么多年,恨你,为什么不能薄情一点。”

    “......”宗应心里不好受,积压在他心口的无力感,红着眼圈憋了半天,除了“对不起”什么都说不了。

    “我不想听你道歉,我不需要你的愧疚。”

    顾之瑾看着宗应,忽然嘴角一扯,手上一使劲,直接把没有防备的宗应拖下了水,双手一推就把人压入了水底。

    温泉水没顶。

    宗应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顾之瑾压在了池底,带着山茶花香气的双唇封住了他欲张的嘴。

    一瞬间,如火山喷发,温泉水似滚烫的岩浆冲刷了宗应全身。

    这是不同于比斯公园那晚的轻轻触碰,当宗应的嘴被顾之瑾撬开的时候,他本能地搂紧身上的人,一使劲将人反压在身下,反客为主,强取豪夺。

    易感期是难克制身体的冲动的,宗应是顶级的alpha,面对曾经无数次被标记过的山茶花,内心的占有欲让他的信息素免不得开始变得霸道。

    顾之瑾已经从刚才的失控中找回了理智。

    他现在也是同等级的alpha,但他对alpha信息素的掌控并不如宗应那么熟练,面对熟悉的雨后青竹,他下意识地收敛的山茶花意欲缠斗占上风的意图。

    温泉池里水声不断,两个身量过长的alpha在水中翻滚,恨不能将一缸热水掀起滔天巨浪。

    等两人气喘吁吁地钻出水面,顾之瑾抓着宗应胳膊的五指因为太用力而微微泛白,脸上的潮红染满了全身。

    宗应头靠在顾之瑾的肩侧,嘴唇贴上了细腻的后颈肉,舌尖一下又一下安抚性舔舐着那块柔嫩的皮肤。

    “宗应。”顾之瑾出声提醒他,“我现在,没有omega腺体了。”

    宗应没有停下动作,“alpha也有腺体,只是不能被标记。”

    他在那块退化的软肉附近留下了好几个并不深的齿痕,“你确定要这样过易感期?”

    “你还能忍?”

    顾之瑾仰着脖子,纵容宗应在自己身上留下属于他的痕迹,“你的信息素都快要把我撕了。”

    宗应站直了去看顾之瑾,这人长了一张性冷淡的脸,情动时依旧是清风冷月的模样,和过往那个在他的信息素侵占下魅惑成海妖的杭景全然不同。

    “我可以忍的。”

    顾之瑾不听,又凑上来亲他,山茶花的藤曼缠上了宗应的身体,一次次的亲吻在勾引他放纵内心的渴望。

    他对宗应的身体太过熟悉,手指随便动几下就让他的理智如决堤的水坝于一瞬间倾塌。

    宗应伸手拉住顾之瑾,将他推在水池边,用近乎粗暴的动作亲吻他身体的每一处,顾之瑾也没推开他,他拥着宗应,留下的属于自己的指印和抓痕。

    缠绵悱恻的亲吻,密不可分的拥抱,躁动渴望的占有......

    Alpha的劣根性拉着两个人沦入欲望的深渊。

    顾之瑾眼底的清明慢慢散去,任由宗应调动他的情欲,轻笑出了声。

    “宗应,我爱过你,恨过你,想放下,却又忘不掉,偏偏你也不肯放过我,结果挣不开也逃不走,所以,我不挣扎了,你陪我这一次,我什么都不怕了。”

    易感期真的很要命,他的理智被情欲灼烧殆尽,不管不顾地只想得到宗应,哪怕之后上天收走他现在拥有的一切,他也停不下来。

    “宗应,我好难受,易感期太难受了,我做不好一个alpha......”

    【我也做不好顾之瑾了】

    既然如此,那就放纵吧。

    反正他本就一无所有,不该贪心太多。

    不同于omega的生理优势,alpha的身体并不适合做承受方,顾之瑾闭上了眼睛,等待着迎接被进入的疼痛,而宗应却在最后关键时刻停下了。

    宗应疯了一样想得到面前的人,但顾之瑾颤抖的眼睑、被自己咬破的下唇、发白的指尖和身体不自觉的发抖将他在内心叫嚣的渴望尽数压下。

    宗应发现了,他的小瑾在害怕。

    害怕什么?

    害怕他以alpha的身体承受了omega的情事,会惹恼真正的顾之瑾吗?

    对啊,小瑾那么努力地想活成顾之瑾,想长久的活下去。

    而他现在忽然放弃了。

    只是因为一个易感期,他熬不住。

    宗应明了,小瑾抵抗不了欲望,只因为现在陪在他身边的是自己。

    他的小瑾,又要因为自己,再一次放弃来之不易的生命,去承受随时可能降临的死亡威胁。

    不可以!

    宗应陡然惊醒,松开了手。

    顾之瑾睁开眼,一双沾染了热气的眼眸湿漉漉的望着他:“宗应?”

    宗应握紧了双拳,咬破了舌尖,抬眸迎上了顾之瑾的视线,哑着嗓子说道:“你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