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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艳无比,曼妙动人。”对于智障的称赞,绾绾似乎很受用,款款下拜道:“多谢张大爷的赞誉,小女子愧不敢当。”仿佛一个大家闺秀,而不是刚才信手取人性命的妖女。
“哦?你知道我?”智障奇道。“?张大爷北拒突厥,南敌宋缺,单枪匹马剿灭四大寇,如此丰功伟绩,小女子怎么会不知道呢?”绾绾满脸崇拜,双眼冒起小星星,就像是迷恋歌星的无知少女。
“既然我这么厉害,你怎么不怕我呢?”智障调笑道。
“人家当然怕啊,不过人家也是奉命行事呢,我知道张大爷这样的英雄是不会难为我这么个小女子的,但是要不跟张大爷过两手,被师傅知道了,会责罚死人家的。”绾绾一脸无辜,脸上楚楚可怜的表情看着让人心疼。“不过人家知道张大爷一定不会害我的,就凭刚才的那句诗,婠婠知道张大爷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刚才还是一副可怜的模样,转眼间就变成了一个有恃无恐的问题少女。
“哈哈,那可不一定,正好我也像看看阴癸派的天魔秘到底是什么样的绝学,你出手吧。”智障笑道。
“张大爷有命,小女子自当遵从,只是小女子学艺不精,张大爷莫要笑话。”绾绾微微一福,起身时,一对长袖如蛇飞出,欲缠住智障的脖颈。智障左手一挡,长袖便缠在智障的手腕上,一股阴柔的劲力拉扯着智障的手腕。智障垂下手,运功欲震,长袖上却仿佛有一个漩涡般,吸收智障的内力。
“天魔气场?”智障微笑道:“传说中以无形之力,盗取对方有实之质,能吸取对方功力为己所用,的功夫?”
“雕虫小技,让张大爷见笑了。”绾绾见智障落入了自己的控制范围内,心中暗喜,俏脸上笑意盎然。
“呵呵,的确奇妙,颇有些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意味。既然你喜欢吸取我的内力,那便吸个够吧。”智障说着猛然紧握双拳,全身真气排山倒海般顺着绾绾的长袖想她用过去。
“额……”绾绾刚要说话,便觉的一股庞大的劲气疯狂涌入自己精心营造的气场中,宛如源源不断的空气进入气球里面,天魔气场的范围不断扩大。绾绾俏脸变得惨白,若是她维持不住使气场出现缺漏,庞大的真气便会膨胀开来,便如涨破的气球,发出剧烈的爆炸,而绾绾这个手持气球的人一定会被炸的粉身碎骨!
以绾绾的武功早已是寒暑不侵之身,而此时她的额头上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眼前这个张智不知后果的严重性,竟然还一脸微笑的模样,让人恨得压根发痒痒。绾绾已经有些力不从心,难以开口说话,只能用哀求的目光望着智障。
“呵呵,怎么吃撑了,怕涨破肚皮?”智障停止了真气的输出,戏谑的看着绾绾道:“有多大度量,吃多少饭,还是安生点好,天下之大并非你看到的那一片天空。”智障说着,双拳化掌,曲指交叉于胸前,擒龙功的法门使智障的掌心好似出现了一个漩涡般,外放的真气被纳入经脉最后归入丹田气海。
这一次纯粹内力与功法之间的较量,智障占尽上风。危机过去,智障也不曾难为自己,但绾绾的俏脸上却颇有几分落寂,一为师门,二为自己。原以为自己天资绝代,是阴癸派有史以来最出色的传人,修行的又是圣门最高典籍,天魔秘的功法,今日却一败涂地。
不过绾绾毕竟是绾绾,一瞬间的失落时候便恢复了绝代魔女的本色,俏脸上笑颜如花满是倾慕之色:“不愧是张大爷,绾绾在你面前都发不出第二招来呢。多谢张大爷手下留情。”绾绾行礼起身又道:“哎,既然张大爷在这,绾绾的任务怕是完不成了,绾绾就先走了,不知道师傅会如何责罚人家呢。”说着猛一甩头,整个人飞出竹亭,同时一道光晕朝智障激射过来。智障偏头让过,双指夹住那光晕一看:却是一根发簪,不由哑然失笑:这个小妖女……
绾绾在园中的假山旁边一闪便没了踪迹,想来她在竟陵这么久,早已准备好了退路,不过此女危险异常,却是不好追赶。
“师傅,你是不是看上这个小妖女了,怎么就这样把她放了?”智障正把玩着玉簪,寇仲不满的走身后嚷嚷道,这货从来都不知道尊师重道。智障脸色一黑,转过身恶狠狠的在寇仲头上敲了一记:“师傅是干什么的你不知道吗?我怎么会看上她?!”
“哈哈,仲少,你忘了师傅是个和尚了,怎么会看上那个妖女?”徐子陵看到寇仲的样子忍不住笑道。
“啊?和尚……”
战鼓震天,晨曦的曙光照耀在竟陵城头时,江淮军便从四方八面发动一波接一波的攻击,喊杀震天。不但截断护城河的源头,还以沙石填平了主城门外的一大截护城河。冯歌昨日被绾绾的天魔功击伤了脏腑,今日却能登上城楼观战,不得不说,智障的九阳真气是一切阴、寒内功的克星。和鲁妙子几十年的暗伤相比,冯歌的伤势只用了一晚,便好了七八分,现在只是有些气虚力怯,并无大碍了。
汉水与城墙之间的平原上,“杜”字大旗在中军处随风飘扬,江淮军军容鼎盛,威势迫人。矢石劲箭像雨点般投下,粉碎了江淮军的另一次攻势后,敌人此时正在重整阵脚,准备卷土重来。智障等人立于城头,望着脚下三万江淮军组成的阵势,冯歌正带着剩余的几名竟陵将领商量对策。绾绾在竟陵的这一段时间,把独霸山庄的一些老人排挤的排挤,暗害的暗害,剩下的这几个是硕果仅存的中级将领,不过这样倒也不错,在冯歌的首肯之下,竟陵的兵权落入了智障的手中。
人一过万无边无沿,智障也算是久经战阵,第一次面对的是天龙世界的西夏军队,然后是刘武周的军队和突厥骑兵,在飞马牧场还见识过四大寇的匪兵,小规模的山贼强盗则不可计数了。然而江淮军却是智障见过阵容最为严整,纪律最严明的军队,杜伏威不愧其袖里乾坤的名号。
城外的江淮军还在不断聚集,此时已经是将近四万人的规模,看来杜伏威对竟陵存了势在必得的决心,这也难怪,竟陵粮草丰足,连年征战各地军阀没有不缺粮草的,而且拿下独霸山庄,飞马牧场独木难支,很快便也会落入江淮军的手中,到时杜伏威先得粮草,再得战马,便有了北上中原与二李、王窦等人逐鹿天下的资本,因此杜伏威下了血本,江淮军猛攻半日,竟陵军民顽强抵抗力保城池不失。午时,江淮军攻势稍歇,竟陵军民终于有了一点喘息之机,不过谁都知道,这只是暴风雨来前的平静,待江淮军进食休整之后,才是更加惨烈的战斗。
“张大爷,江淮军越来越多,您看是不是把城内的百姓疏散一下,一旦城破,他们也好早些赶往牧场…”
商震这位飞马牧场的大执事,满脸血迹的紧皱眉头像智障建议道。原本商秀珣才是他的上司,不过此时大敌当前,众人唯一的主心骨是智障。
“冯兄,城中还有多少战士?”没有回答商震而是把头转向了冯歌。“还有将近三万人。”冯歌略一思索,回道。
“哈哈,三万人据守坚城,何俱杜伏威十万大军?”智障昂首大笑:“跋锋寒!可敢随我出城一战?”
“张兄有命,在下何敢不从?”跋锋寒笑道。
“好!跋锋寒、寇仲、徐子陵随我出城,商场主带领牧场众人谨守四门。”智障也不客气,直接发令。众人见智障一脸严肃,心头一凛,轰然应命。冯歌下城准备兵马,不多时竟陵城三声号炮,城门大开,三千骑兵出城直面江淮军。
杜伏威的中军布在一个小丘上,以骑兵为主,重装备的盔甲军为副。前锋军由盾牌兵,箭手、刀斧手和工事兵组成,配备了檑木、云梯、楼车等攻城的必须工具。左右侧翼军每军五千人,清一式都是骑兵。中军的后方尚有两枝部队,既可防御后路,又可作增援的兵员。此时日上中天,普照大地,映得兵器烁烁生辉,更添杀伐之气。
城门外,智障面向众军,伸手指着身后黑压压的江淮军道:“我不会许诺你们什么,也不会说什么激励的话,我只知道你们是男人,身后是你们的家。对面的人要抢你们的粮食,烧你们的房子,欺负你们的爹娘和老婆孩子,你们要是爷们,就跟我一起干死这帮强盗,如果是没卵子的娘们,那就回去,我让冯歌给你们开城门,我一个人也能干了杜伏威!”
智障说完,便不再看身后的竟陵军,催马向前,来在江淮军阵前百步处。江淮军中鼓声大作,五万人拍打着兵器,一边高声喊着号子。“咚、呵!咚、呵!”智障铁矛直指杜伏威的中军大阵:“雁门张智在此,谁敢与我决一死战!”一声虎吼,竟将江淮军的号子声盖了过去,仿佛霹雳一般响彻云霄!不知何时三千竟陵骑兵跟在了智障身后,一齐发声怒吼。智障身后的寇仲和跋锋寒脸色通红,激动地眼睛里都出现了血丝,饶是徐子陵这样天生淡泊的性格,此时也倍感热血沸腾。
“敌将休狂,阚棱再此!”杜伏威军中忽然奔出一将,铁塔一般雄壮,手持一杆丈长陌刀,拍马来至阵前。“雁门张智,好大的口气!你以为你是张翼德?敢视我江淮军中无人吗?”说着,双手持刀披头盖顶往智障头顶劈下。
阚棱是杜伏威的众多养子之一,身高力大,手中陌刀一挥便可杀数人,战场上可以说无坚不摧。不过今天,阚棱似乎是找错了对手。智障举起铁矛向上一搪,阚棱的陌刀重重的砍在铁矛上,“当!”的一声,陌刀被崩开,阚棱只觉得胸口发闷,陌刀不住震颤,险些把握不住,低头看去,却见双手虎口崩裂,鲜血顺着刀杆流下来。
“好,有些力气!”智障点头称赞,却不还击,朝着阚棱勾了勾手指。阚棱双眼一眯,知道眼前这人的力气远胜自己,心道不能力敌便只能以刀法取胜。虽然阚棱给人一种孔武有力的感觉,却也能使出一手好刀法,就像现在这样,“刷刷刷”连续三刀,刀刀不离智障的脑袋。
如果阚棱一直使用蛮力来攻,尚能保存些许掩面,此时耍起刀法来,却是有点自曝其短了。智障也不用力,轻巧的拨开阚棱的陌刀,手中铁矛一抖,阚棱的眼前便是一片黑点,心知不好,急忙用刀横斩,却一刀劈空。智障催马上前,抓住阚棱的腰袢向后一甩。阚棱顿时被摔了个七荤八素,稀里糊涂的做了俘虏。
“张智在此,谁敢一战!”擒了阚棱,智障再次叫阵。这一次江淮军中出来的却是一员小将。素袍银甲,手持银枪,坐下白龙马,是一副俊俏书生的长相。不过宽阔的肩背,修长的四肢,表明此人勇力非凡,活像央视三国里面的常山赵子龙。
“济阳王雄诞,请指教!”小将说完纵马挺枪挽出几朵枪花直刺智障眉心。智障闪过,二马错蹬,那小将反手出枪,急挑智障后腰。这一枪虽快,却也逃不过智障的耳力,小将的回马一枪再次落空。一个回合过去,二人调转马头,小将枪出如雨,但在智障面前却像是瞎子点灯白费蜡,铁矛挟风雷之威横扫过去,那小将的银枪瞬间变成炉钩子,智障大手一抓,乖乖的跟阚棱做了一对俘虏。攻城受阻,连损两将,江淮军士气大损,智障铁矛往后一招,三千骑如滚滚洪流,卷起漫天沙尘,直撞敌阵。
漫天箭雨抛射而来,三千骑兵各举盾牌遮蔽,双方相距不足三百步,江淮军两轮箭雨只射伤了二十多个倒霉蛋,而此时智障以到了江淮军架设的拒马前。拒马是步兵对抗骑兵冲锋的重要武器,卫公兵法中说:拒马枪,以木径二尺,长短随事,十字凿孔,纵横安检,长一丈,锐其端,可以塞城中门巷要路,人马不得奔驰。
一百步,江淮军的弓手已经弃弓持刀,严阵以待。“分!”智障大喝一声,寇仲、徐子陵、跋锋寒紧夹马腹,追上来与智障齐头并进,三千骑分队伍跟在四人身后,纵马疾奔。
五十步,锋利的拒马枪头已近在咫尺,拒马后面江淮军的长枪兵严阵以待。“破!”智障再次发令,长矛抡起,矛锋吞吐着三尺多长的金芒,将身前近五丈范围内的三5拒马直接砸碎,智障一马当先,从这个缺口冲入江淮军阵中,几乎和智障同时,寇仲、徐子陵和跋锋寒也带着身后的竟陵骑兵破除拒马的阻挡冲了进来。
“合!”九阳真气的灌注,让身下的战马精神一震,前提腾空直接跃出三仗的距离,马背上的智障如下山猛虎一般,手中铁矛车轮般舞动,顷刻间身边两丈之内的敌军一扫而空。此时寇仲三人汇聚在智障身后,顺着智障打开的缺口往江淮军阵中杀了进来。
江淮军五万人的军队并非全都挤在一起,而是以营团为单位,在各自的主将带领下分批列阵,阵阵之间都有些夹道,以供传令兵来回通行。而这些夹道,此时便成为了智障的突破口。江淮军营团之间的沟通并不及时,而智障及身后的三千骑则是来去如风,让人反应不及。之所以智障此次冲阵如此顺利,是因为杜伏威没有想到竟陵会在如此紧迫的情况下还会派骑兵出城作战,在他想来,城外攻势猛烈,城内有绾绾在破坏,竟陵军早已成了一盘散沙,就算是因为方泽滔突然明白过来,也绝不会冒险出城一战,无论如何此时的竟陵据城而守才是唯一有一线生机的方法。
杜伏威号称袖里乾坤,一则是指他擅用袍袖攻击敌人的武功,二来是指他大局观上的把握,也就是目光毒辣,能够认清形式,多谋善断。他擅长掌握战局,布置战役,战术上的造诣也算深厚,凿穿这种战术杜伏威见得多了,依靠主将的勇猛,以点破面从而取得战斗的胜利,在杜伏威看来十分愚蠢,一条绊马索,一直冷箭,一枚铁蒺藜,一个陷马坑,都会杀死所谓的猛将,就像麦城的关羽。不过杜伏威有一点想错了,智障不是关羽,刀剑加身有时也要不了一个人的性命。
除了跋锋寒,智障和寇徐三个都像是铁疙瘩一样,不是普通的血肉之躯可以撼动的,冷箭、暗器、绊马索铁蒺藜能用的都用了,却对这些人没有用处,跋锋寒身经百战,警觉的很,想杀他也没那么容易,何况身边还有智障等人的照看。
“退!”智障带来三千骑兵两次杀透敌阵,在江淮军中纵横往来,三千骑也已经损失过半,不过战果是辉煌的,江淮军死伤人数超过八千,阵势已乱,除了嫡系的亲军杜伏威已经控制不住惊骇的将士们,众军都在四处躲避,希望不会被竟陵的骑兵盯上,此时却是再无心思去攻打竟陵的城门了,效果达到,智障便给寇徐和跋锋寒下达了撤退的命令,而他自己,却脱离出来往江淮军的阵中位置赶去,他要会一会这位名震江湖的袖里乾坤。
“杀!”杜伏威的亲军外围,智障跃马挺枪,一声大喝。众亲军亲眼看到了智障在军阵中纵横无敌的表现,本就有些畏惧之心,此时吼声如雷贯耳,提马跃起的智障犹如天神降临,众军更是惧怕,虽有为杜伏威效死的决心,却抵不住手脚已经发麻,想去阻拦,却怎么都迈不开步子。杜伏威不愧一方豪杰,此时在人群中目无表情的冷眼旁观,似乎丝毫不把智障放在心上。
三千亲卫挡不住智障一吼之威,尽皆被震住脚步。智障从马背上冲天而起,踏着飞射出去的铁矛御剑飞行一般穿越众亲军,在杜伏威的面前飘然落下,铁矛倒插在地,仿佛一个界碑,无人敢上前一步。
“杜伏威?”?“张智?”敌对的人,在战场上,第一次开口对话,却极为平淡,毫无火气。相互大量了一番,杜伏威竟走到智障旁边,两人并肩而立,一条铁矛,竟似乎将两人从战场上剥离开来。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尽折腰!”天将酉时,江汉平原一望无际,满目皆翠,汉水滔滔,天高云淡,地广无垠,使人的心胸都变得开阔无比,两人的背后雄城猛将,狼烟断剑半山残照。杜伏威伸手指向天际:“这便是江山,如梦如幻,如图如画。”
“那也是江山,残肢断臂,滚滚狼烟。”智障却指向了身后的战场。
“我知道,”杜伏威点头道:“可是既然到了这个位置,就没有了回头路。”说着杜伏威指了指竟陵城外的江淮军:“他们都在指望我,我需要给他们一个交代。或富贵的生,或灿烂的死。”
“或许他们能平凡的活呢?”智障道:“为什么你要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到他们的身上,你要做的或许并不是他们想要的。”
“你错了!”杜伏威转过头对智障说:“某些时候,我确实想过那个位置,但我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或许你并不相信,其实我的志向并没有那么高,无论是经略江淮,还是袖里乾坤这个名号,我都是想带着他们在这个乱世中保全性命!为了不被人吃掉,我只能努力去吃掉别人,隋军是这样,李子通是这样,甚至来打竟陵也是这样!我只能一步步向上走,因为他们,任何人都不会放心的把我留在世上!我只是想要活着,这有错吗?”
看着激动的杜伏威,智障明白,这是他的心里话,杜伏威是个明白人,他知道自己绝对不是这个雁门张智的对手,刚才智障踏矛飞来的的情景,更是断绝了杜伏威逃跑的心思,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如果这个时候杜伏威还在揣着一肚子主意,满口谎言的话,那他绝不会在李世民平定刘黑闼时主动献忠,只身前往长安觐见李渊的。久居上位,杜伏威很快便平静下来,此时智障平静的说:“或许,我能保全你的性命。”
“什么?”杜伏威一愣:“你不杀我?”
“哈哈,我想杀你太容易了,就算十万大军守护,我单枪匹马一样取你性命。”杜伏威闻言点点头,虽然不想,但他不得不承认对方有这样的能力。“同样的,我想要保住你的性命,也一样很容易!”智障说着面色一整,囧囧的目光透着无比的自信。
“你需要我做什么?”杜伏威眯眼问道。
“什么都不需要你做,你只要守住你的地盘,安抚治下的百姓,不再四处攻伐,将来某一天,我会告诉你要把这些东西交给谁,我保证他一定不会让你失望。”智障抬起头,望着北方。
“如果……?我不答应呢?”杜伏威盯着智障的眼睛,许久,开口问道。
“不答应,我就撕碎你的袖子,看看里面到底有何乾坤。”智障一耸肩,貌似好奇的说道。
“额……”杜伏威闻言一愣,接着无奈的苦笑道:“那还有什么说的,看来我是只能同意了?”
“你看着办吧,我这个人是从来都不会强求别人的。”智障一本正经的说道:“就像沈落雁,本来我是不想要一名女子做军师的,谁知道她死活不肯走,没办法我只好收下她了。”
“哦?沈落雁都投靠你了?”?杜伏威吃惊道:“那位瓦岗的女军师?传说她对李密忠心耿耿,还跟瓦岗大将徐世绩有婚约在前……”
“谁知道呢。”智障一摊手。
在隋帝杨广被宇文化及弑杀后的大业十三年五月前后,四大寇攻打飞马牧场被全歼;杜伏威攻打竟陵铩羽而归;宋缺与独尊堡联姻;石青璇在东平郡献艺;李密发蒲山公令追杀两个小混混;迦楼罗王朱粲的老窝被端……?短短几个月时间,中原大地风起云涌,发生了如此多的大事件,然而这些跟接下来的事情相比,全都显得微不足道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洛阳这座千年古城中:代表着皇权的和氏璧在洛阳出现。
所谓山南水北谓之阳,这座位于洛水之北的千年古都便因此而得名洛阳,她便坐落在洛水与黄河交汇处冲击出来的这片平原上,因此洛阳风光秀丽,土地肥沃,漕运也便利之极,自从大运河开凿之后,洛阳更是成了天下的交通和商业枢纽。不仅如此洛阳东有虎牢,西有函谷这样的雄关守护,自古便有崤函帝宅,河洛王国之美名。
群山环绕、雄关林立,“八关都邑”、“山河拱戴,形势甲于天下”;“天下之中”,“东压江淮,西挟关陇,北通幽燕,南系荆襄”,“八方辐辏”、“九州腹地”、“十省通衢”。历朝历代,诸侯群雄逐鹿中心,历代皇者必争之地,史上最重要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以天下造化之大美,成天人共羡之神都,这便是洛阳!
洛阳南郊,有一片广大的佛门建筑,数百间房舍连在一起,仿佛是一座小城,远远望去,七座高耸大殿,高过围墙,三彩琉璃瓦覆盖,色泽如新在日光下闪耀夺目。大隋崇佛,文帝杨坚就是在尼姑庵里面出生的,一直生活了十三年。,所以杨坚对佛教情有独钟,在位期间大兴土木,广修佛塔,对和尚尼姑们赏赐极丰,所以才会有如此富的流油的寺院出现。
杜伏威军撤回江淮,却留下王雄诞这位最出色的义子交给智障。冯歌这位独霸山庄的老人继任城主,商秀珣带领众人回返牧场,不久送来许多粮草衣物,以救竟陵燃眉之急。智障虽有拔山之力,但面对残破的城池和饥寒的百姓却变不出粮食和房屋来。不过好在竟陵与南阳不远,大名鼎鼎的食人魔王朱粲就盘踞在这里,智障像杜伏威借骑兵两千,连夜奔袭南阳,智障亲自推动冲城车撞破南阳的城门,带人冲进城中,将被窝里的朱粲赤条条的揪了出来,在城中游街一日一夜之后,交给南阳还没被吃掉的百姓。百姓对朱粲恨之入骨,一人一口将这个吃人魔王生生咬死分食,朱粲手下近万贼兵被智障命令全部处死。
朱粲军中有粮有钱有物资,除分给南阳百姓的一部分,其余被运到竟陵,以帮助城中军民度过难关。智障为竟陵出生入死,冯歌这货不但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竟然还把智障师徒三人和跋锋寒、王雄诞给赶出城外,称没工夫搭理他们,城里还有百姓需要自己去救济呢。智障无奈,只能朝冯歌的背影比个中指来表达不满。
杨坚是尼姑的养子,而智障却是个真和尚。净念禅院天下闻名,来到洛阳怎么有不去观瞻一下的道理。不过智障一贯是拜寺不见人,扮作游人看了看禅院中的白石广场,骑狮文殊的铜像,彩塑金饰的三世佛和五百铜罗汉之后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这里虽然是佛门众人修行礼佛的场所,而此时却从里到外透着一股凡俗的味道,和尚们越是宝相庄严、佛像越是流光溢彩,那凡俗的味道便越重,重到智障有种把这些泥胎木塑的佛祖菩萨通通砸碎的冲动。
智障心情不爽,寇仲和徐子陵这两个徒弟自然知情识趣,叫上跋锋寒和王雄诞,四个人勾肩搭背的结伴出了客栈,去洛阳城中见识千年古都的风情去了,六月,正是百花齐放的季节。智障有点没由来的烦躁和不安,从腰间掏出念珠来在手中拨弄着,另一只手的食指在钵盂上轻敲,闭目默诵金刚经,这是遇到胖和尚之后养成的习惯,这样做会让他的心平静下来。
智障心绪渐稳,临近禅定的边缘,此时丹田中的气海慢慢动了气起来,一涨一缩,仿佛呼吸一样,吞吐着周身上下四散在经脉中的九阳真气。智障的九阳真经早以练到了大圆满的境界,只能慢慢积累真气储量,打磨真气的精纯度,然而这是个水磨工夫进境极其缓慢,而此时的状态让智障好像看到了再次突破的契机,然而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娇笑声在门口响起:“咯咯,张大爷去了一趟和尚庙,这是要看破红尘出家为僧吗?”
仿佛是一片树叶飘落在平静的水面上,荡起一层层淡淡的涟漪,再不复方才的宁静。智障的气海仿佛受到了惊吓,一震之后便飞快收缩真气将自己保护起来,回到了往日那般慢慢旋转的状态,突破的契机转瞬即逝。
智障睁开眼睛,面无表情,眼神冰冷的看着倚门而立的沈落雁,这位俏军师对智障的目光视而不见,依然娇笑道:“张大爷这么看着我干什么,人家只是要出去逛逛,来跟你说一声……?啊!”沈落雁话未说完,智障便领空一抓,抓着衣襟将她提了起来!沈落雁被吓了一跳,忍不住叫出声来。智障气的举拳要打,然而目光落处,白花花一片丰硕,晃花了智障的眼睛。刚才没有注意,此时智障发现,沈落雁竟然没有穿往日的长衫,而是换上了一身襦裙,本来胸口处就比较开阔,此时被智障用手提着,里面的风光便一览无余。
“啊!”这一声比刚才响亮的多,紧接着是一声脆响“啪!”智障的金刚不坏神功也挡不住羞愤女子的一巴掌,一只红色的手掌印,随着那声脆响出现在脸上。这一巴掌将智障打的清醒过来,松开手慌乱的夺门而出,一张老脸红的好像要出血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