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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人总是理直气壮的。
花影和这位青年道人，必然是由一段爱情情仇的往事的，这和周宁就没甚关系了。
花影面色之中带有挣扎。
“唉。”
最终叹息一声后，转过头去，相顾再无言。
终是心死了。
燕山已经施放了信号。
不久后，斩妖司其余四人先后而至。
“你等四人，将这道士压入妖牢，好生看押，待我回来再行处置。”
就燕山嘱咐四人的时候，周宁上前，朝着花影两姐妹询问道：
“今后你们便自由了，可有打算？”
花影怔怔无语，思索良久之后才无奈的道：
“我和小妹已经被炼化为半个帐中艳鬼，散去怨气，轮回也不太可能了，天大地大，已然是无处容身了啊。”
确实。
帐中艳鬼价值极大，即便没有完全炼化成功，只怕被有人之人知晓，又是一桩惨案。
况且，帐中鬼，白骨妖，缝尸人在大乾名声都不好。
前两者一旦现世，若是被正派修行者知晓，都是除之务尽的。
眼下，周宁动了恻隐之心，便道：
“这样，你们看可好。我将这栋宅院买下，今后你们姐妹就在其中修行，若是那一日我寻得了解决的法子，再送你们轮回。”
前身寻常时候，除了钻研儒家经典之外，对杂书也颇为喜欢。
曾经看过一本杂录。
上面记载了一则传说。
大乾开国帝君身侧，便有一位帐中艳鬼，不知是红颜知己，还是追随者。
在帝君开国大乾，疆域稳定之后。
这位帐中艳鬼也已经修得鬼王修为，奈何她厌倦了作为鬼物在这世间的游荡。
帝君亲自问计于初代国师，最终国师出手，渡过了她身上的怨气与色欲之气，送其踏入轮回。
大乾建国太久，传说太多。
周宁也不知，这则传说是否为真。
既然有炼化帐中艳鬼的法子，自然也有逆转化的法子。
天道有阴阳，人间诸事也不会例外。
花影喜极而泣，拉着一旁的小萝莉连连拜谢。
周宁摆手，面色严肃的注视着姐妹二人道：
“生死有别，既然听了我的劝告，那便要遵从我的规矩。”
听得这话，花影没有丝毫迟疑的道：“自然如此，先生请说。”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个道理她比谁都清楚。
周宁伸出一根手指：
“第一，生日有别，你们不能同生者有关系。”
大乾律法也有此规定，人不与妖魔鬼怪久接触。
否则妖气，鬼气容易侵染人族，致使心理畸变，对整个大乾造成危害。
在这方面，大乾吃过太多亏。
自然，这也并非单方面庇护。
对于妖鬼，也是一种保护。
凡尘浊气太重，即便是修行者除非红尘炼心，否则不愿意多在红尘行走。
更不用妖族和鬼物。
妖魔鬼怪本心，本就难以久持，更不用说浊气侵染。
“第二，既是在我的地盘，便要为我做些事儿。待我离开，今后这座宅院，就需要你们帮忙代管。”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诚如是。
他想要找一个管家，不要工资的那种。
白嫖，他不香么？
岂不美哉。
之后，就没了。
花影，花瑶姐妹二人，还等着第三条呢，结果他迟迟不开口。
花瑶实在等不住了，便开口问道：“第三天呢？”
“没了，就两条。”周宁答道。
约法三章，就两条，好像也没什么毛病啊。
众所周知，三是数量词，并非具体有所指。
事情就这样定下了。
侧旁的燕山也已经安排妥当。
走到周宁身侧，开口道：“先生可有安排好？”
“好了。”周宁笑着说道：“正好，我找燕大哥有件事儿。”
“好。”燕山没有听是何事，反而直接拍着胸脯答应下来：“走，我们边走边说，某请先生吃早饭，就当作答谢先生了。”
此时月色已经偏至天边，更有一抹亮色将起。
此间事情整整耗费一夜，腹中倒是真的有些饥饿。
周宁索性点点头，跟着走。
身后仍旧跟着胡不三。
燕山看了一眼，有些奇怪的问道：“周先生，这位姑娘，为何一直跟着你？难不成，她是您夫人？”
这误会可不能有，弄得周宁连忙解释：
“燕大哥误会了，这位名唤胡不三，是男儿身，并非女子。”
燕山还不信：“不可能吧，世间男儿，有这般漂亮魅惑的？”
胡不三也上前连忙道：“在下当真是男子，周先生并非说谎。”
“呃，大千世界，当真是无奇不有啊。这位姑………兄弟，当真是让世间女子汗颜。”燕山的三观稍微有些被冲击了，只能如此感叹。
总算有人知晓自己的感受，周宁不厚道的笑了两声。
燕山不愧是豪爽之人，并未纠结此事，反而丢出一块木牌给胡不三：“这位小兄弟，这是我斩妖司下发的渡牒。妖族在大乾行走，佩戴渡牒方便许多。”
胡不三知晓，这是燕山给周先生面子，否则自己一个妖族。
想要获得渡牒，何其艰难。
“多谢大人。”
瞧着眼前的妖族面带陀红，即使是燕山这种钢铁汉子，也有些顶不住。
“不用，不用，小事儿。”
说完，燕山连忙转过头去，生怕自己今后取向有些不对。
此刻，泰昌县城人气开始苏醒，街道两旁炉灶之间，都有了烟火气息。
燕山选择的铺子不远，越过两条街道，就已经到了。
早点铺子的主人，是一个微微驼背的老人，见着一行人，主动打招呼。
“燕山啊，你又来了。”
“是啊，陈叔。”燕山答道：“陈叔，今日照旧。对了，给我来上两壶绿蚁酒。”
老人眯着双眼笑道：“好好，马上就来。”
周宁迟疑道：“燕大哥，这大早上饮酒，有些不好吧！”
燕山拍了拍周宁肩膀，连忙劝说道：“大丈夫行于世上，食之岂能无酒呼！
再说了，陈叔这里的绿蚁酒可是泰昌一绝，周先生可得尝一尝。
那滋味，绝了。”
两人一妖坐定，稍等片刻，陈老伯便端着食物过来，一一放置在桌面上。
三碗噪子面，三四样佐酒小菜，中央有一座红泥小火炉，其上有一小锅，锅中有两壶酒水。
“红泥小火炉，绿蚁新醅酒。”
燕山将酒满上：
“好好好，周先生不愧是那读书人，就是有意境。”
周宁笑着道：“前人之作，我不过拾人牙慧而已。”
燕山不管，举起酒杯就劝酒：
“酒是英雄胆，越喝越精神，来来来，周先生我敬您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