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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伤疤颜色不深,不像是陈年旧伤。而从伤口的形状来看,不难判断出是被某种兵器刺透后留下的伤口。
而这兵器,若是猜的不错,便该是一把尖头长枪。
正因这个猜测,让她不禁想起了四个多月前,在密云山的那一战中,她用手上的长枪,刺伤了某个人的事。
这一道疤,让她的心情顿时变得有些复杂。她伸出手,指尖微颤着覆上了那道疤,让自己的声音尽量保持平静。
“你肩上这伤,是什么时候受的?”要不是没法想到季渊和慕容恪之间的联系,她绝不会还像现在这般冷静。
她只希望这只是个巧合,若眼前这个人真的是慕容恪的话,她不知道该拿什么脸去向谨之哥哥和大娘交代,也不知道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自己。
顺着她的视线,季渊低头便瞧见了自己肩头上的那块疤。在看到那块疤的时候,他在心里直呼自己大意。
先前就是怕在与她相处的过程中会被发现他身上的一些未愈的伤,所以他才用了一种特殊的药膏,将他身上的那些疤痕掩去。因为右肩上的那个疤痕有些不明显,加上事情又过去了那么久,所以他这才把这道疤给忽略了。
“三个月前,在赵宫那次,我因夜闯藏书阁盗取皇宫地形图,被当晚巡夜的官兵发现了。后被当成了刺客,在当时的搏斗之中,被其中一个士兵刺中了右肩。”
他顿了一会儿,忽而想起了那日在赵宫与她重逢的情形,便顺口扯了这么个谎。
“可当时,我并没看见你身上有伤啊。”听着他如常的语调,向她陈述着这么件事的时候,她其实已经相信了七分。
而他身上除了肩上的那道疤,其他地方都没有丝毫破损。两个月前,在邺城外边的驿站时,慕容恪身上的伤,可是由她亲自处理的。就算有药,也不可能恢复到这个程度上。
见她有些松口气的意味,季渊又道:“只是媳妇儿那时候不太关注为夫,再加上当时又是深夜,你没注意到也是正常。”
说着,他微低下头,将下巴抵在她馨软的颈窝间,坏心眼地浅啄着她饱满的耳垂,低低道:“媳妇儿,以后可不能再忽视为夫了。”
“……”感受着耳垂上传来的异样感觉,叶离在心虚的同时也带了几分羞恼:“说话就说话,别乱动。”
“好,不乱动。”季渊温声应下,可那薄唇转眼却又言而无信地覆上了怀中人的红唇。
又受他侵袭,叶离便有些不满地轻合牙关,轻咬住了他探进来的舌尖。
然而她这轻轻柔柔地举动,却在无意中引起了季渊更为火热的进攻。
因他的突然袭击,而让她暂感不适。这突然的侵袭,引得她不由地轻吟出声。
“季渊……你混蛋……”也不知道这家伙哪来的这么多精力,毕竟昨晚才……
她低低地骂着,双手却很配合地攀上了他坚实宽厚的背上,微微躬起身子,迎合着他的侵略行径。
“嗯,我混蛋。”季渊低低叹了一声,复又加快了动作,引得某人喘息连连。
清晨微冷的室内,又因这室中的一对璧人,而染上了微醺的温度。
……
一场酣战停歇,又过去了约莫一个时辰的时间。而叶离现在已然是饿得连话都不想多说一句了。
她举着微颤的手,用手戳着枕边这肇事者的胸膛,敛眉道:“还不去做饭?”
刚用完餐前小点的某人,此刻却挂着一副极为餍足的笑容。
“马上去。”他抓住她作乱的手,移到唇边轻吻了下。
听她说起这事,他这才反应过来,昨晚似乎都没用过膳。
看来下次真得注意点了,最起码得让人填饱肚子了再办事。
还好叶离现在并不知道季渊现在心里在想着什么,要是知道了他此刻的想法,她一定会把他给踹下去的。
然而,某个肇事者嘴上虽应了好,可一时间却没半点要起来的意思。
软玉在怀,他实在有些舍不得起来。
不过他也就贪这么一会儿,毕竟不能让自己这一时半会儿的贪恋而饿坏了她。
给叶离掩了掩被角,他这才起身下床。
而叶离随着他的动作,双眼不经意地往外边一瞟。看着眼前的光景,险些让她喷血。
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闭上眼睡觉吧。
她虽然是这么跟自己说的,可是闭上眼才不到一会儿,她又睁了开来。而此时的季渊,也穿好了里衣,正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他外穿的衣物。
而他穿着衣服,突然觉得不对,然后一个回头,就抓到了在“偷窥”他穿衣服的某人。
见被当场抓住了,叶离一时间只好转动眼珠子,若无其事地将视线移到了别处,以此来掩饰自己的“罪行”。
“为夫的身材可还入得了媳妇儿的眼?”他一脸戏谑地看着她,说完还不忘向她眨了眨眼。
“还凑合。”叶离脸颊泛着一抹可疑的红云,面上却还是一副波澜不惊地说道。
“哎,你快点去做饭了,我等会儿还有事呢。”说着,叶离直接扯过被子,将整个人都埋进了被窝里,也不再看他了。
看着她那副如小孩般的行径,季渊无声地笑了笑,褐眸里满是腻死人的温柔。
“要吃什么?”他问。
“饭。”
被子里传来一声闷闷的声音。
“好。”季渊边应着,边将衣服穿好。将凌乱的发梳理整齐、洗漱一番之后,他这才准备出门。出门时,见叶离还是把自己裹在被窝里,他便笑叹一声:“为夫出去了,不用再躲着了,小心闷坏了。”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叶离不经意露出来的小半片后脑勺。
而叶离在听到外边的开关门的动静后,确定了人已经走了之后,她这才裹着被子从床上坐了起身来。
想着刚才的小插曲,叶离不由地伸手掐了一把自己的腮帮子,嘟囔道:“叶离啊叶离,你还能有点出息吗?”
她虽这么抱怨着,可眉眼挂着的笑意和唇角轻扬起的弧度,则暴露了她此刻的真实情绪。
她自认为自己是个理智的人,可不知为什么,在季渊这儿总能让自己乱了阵脚。按照平素,她应该对此有所警觉才对,可现在,她却意外地发现有这样慌乱的感觉竟然还不赖。
将心口处不断涌出的蜜意收了收,她这才掀开被子准备穿衣。
掀开被子后,看着自己身上分布着的深浅不一的印记,双颊不禁又觉得发烫了起来。
而原先散落在地的衣物,已被季渊叠好放在了床边。她这会儿只需伸手就能够得着,可单是伸个手都让她觉得使不上劲。
而身上其他各处,更是酸软得提不上半点力气来。
她咬着牙,硬是撑着把衣服穿好了。可在下地的时候,双脚刚刚触地时,险些让她往前倾倒。而支撑着她的两条腿,还在不住地打着颤。
见此,叶离不由地在心底问候了季渊一句。
这家伙,明明知道她今天有正事要做的,还这般……
好在与司马岳约定的时间是在下午,她还有半天的时间可以用来恢复这窘状。若不然,以着这颤颤巍巍的样子,她还真不敢走出去见人。
……
待二人用完早点之后,差不多已临近巳时了。
饭后,叶离和季渊难得起了闲情逸致,在棋案前对弈了起来。
“……媳妇儿,用不着下手这么狠吧?”
季渊看着自己布在棋盘上棋子,在她的围攻下已经所剩无几了,不免叹道。
叶离早已习惯了这样凌厉的下法,所以对此也不以为意。
“棋盘如战场,不认真的话,你就输了。”说着,叶离又吃掉了一子。
看着棋盘上的颓势,季渊摇头叹道:“看来为夫也得上点心了。”
“小心你已经无路可走了哦。”说着,她又落下一子,正好堵住了他的去路。
季渊扬唇道:“媳妇儿可听说过一句话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
“那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在我的手底下力挽狂澜。”叶离复又落下一子,看着棋盘上的局势,唇角微扬道。
闲时,她便喜欢用这棋子来排兵布阵。而她的棋艺正如她在战场的表现那般,除非遇到顶级高手,否则极难落败。
“那你可要拭目以待了。”季渊看了她一眼,修长的手指拈起一颗白子,沉思片刻之后才落下。
见他落子的位子正是自己想要攻陷的地方,此刻却被他加以防备。这样一来的话,虽说表面上看起来白子方面颓势明显,可实际上,若是不寻求别的突破的话,她就很难再从他手上讨到好处了。
“看来你还真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还是让人不由侧目啊。”见正面上没法讨得好处,她只得从旁击打了。
而季渊似乎看清了她想旁敲侧击以再次寻找突破的目的,默不作声地又落下一子,再次把她的路给堵了。
“那是,总不能输得太难看吧。”季渊语气轻松道。
见自己的计策被季渊识破,叶离只好换了另一种比较大众的走法,不再像先前那般另辟蹊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