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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另寻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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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赵皇室一众的骨子里虽然满是暴虐冷血,但这赵皇宫里的宫规设定得却是人性化了许多。

    然而这些并不是石虎仁德的代表。

    因为这赵宫里的宫女太监们要是惹得主子不高兴了,当场就会被就地处决了,那里还要看犯了哪条宫规再另行处置?因此这宫里设置来用于处罚的机构,基本上都是闲置着的。而通常那些进去受罚的宫女太监,其实都不会挨多重的刑罚。

    所以叶离还得感到庆幸,庆幸那石暝没有真正动怒。

    等到了刑事房后,她也只是象征性的挨了那里掌事的大太监几鞭子。

    这赵皇宫里许多方面的定制和晋宫里头的都不一样,在从刑事房里出来之前,她还特地找了那掌事的,花了一袋钱从他那里换来了一本册子,上边记载着关于在这皇宫里头需要注意的一些事项。

    像这种册子,一些年长点的太监手里都会有。而这种册子,基本上都是由他们自己长年累月地记下来的。通常情况下,那些新入宫的宫女太监,有点心机的都会托关系向这些人“取经”,好在都是在暗地里进行买卖的,所以渐成俗制后,也就没人会多管这点子闲事了。

    而这册子,正好为她在这赵皇宫里行走提供了不少方便。

    出来刑事房后,她便把那册子上的内容细致地浏览了一遍。在把该注意的点都记下后,她就从身上掏出了个火折子,将那册子烧毁。事后她又绕道去了膳房,将那烧毁册子留下的灰屑,尽数埋进了膳房的外边的花圃里。

    将这些做好之后,她便照着原路重新回到了祁阳殿。

    虽然这时候过去也许会招石暝眼烦,但是据册子上所写,白日里就算不被主子召唤,也得时刻待在主子能找得到的地方。否则主子要是不能及时找到人,那奴才们的下场就惨了。

    叶离本意也不是来这赵宫里给石暝当牛做马的,可眼下她也只能先待在祁阳殿,所以在进行下一步动作之前,她还是得将“德安”这一角色扮演好。

    虽说石暝在这皇宫内并不能掀起多大的风浪,但好歹他也是个受石虎重视的亲王。所以借他的手,反而会比自己单着闯的效用来得好。

    即便她知道石暝也不是个能轻易被她操控的主,但是就冲着今早的情况来看,他虽然对她有所怀疑,但是眼下对她却并无杀机。

    所以与其再花费功夫去寻找可靠的依托,还不如就先利用好眼前可以利用的。就算这条路难走了点,但也是条能走的通的好路。

    回到祁阳殿后,便见石暝此时正拿着一把剪子,给外边的松木剪枝。见此,她也就垂手侍立在一旁,也没多做其他动作。

    叶离见着他这般悠闲自得,心里却没由来地感到着急。

    现下她已打定主意要借着他的手去盗皇宫地图,如果要想这条路能够顺利地走下去,那么就不能让石暝在这么待着了。因为只有他走出了祁阳殿,她才有办法接近石虎。只有这样,她才能找到地图,才能顺利救出段王孙。

    但眼下,究竟该用什么法子引他出去呢?

    叶离在原地苦苦思索着,但是良久之后,还是没能想出什么可行的法子。而石暝,在修剪完那一盆松木的枝条后,又继续为下一盆的芍药剪起了杂枝来。

    看他这样,叶离心里已有定论。若是继续在这祁阳殿里待下去,怕是等到黄花菜都凉了,这里头也不会掀起什么风浪。所以,她必须得在这条路开通之前,再另谋一条出路。否则,再这么耗下去,就算是条走得通的路,迟早也会成了一条死胡同。

    思及此处,叶离禁不住地看了眼石暝所在的方向。

    不赶巧的是,那石暝此刻正好从那一盆芍药花中抬起了头。而她投过去的视线,正好与之相撞。见此,她忙敛下眼皮,将目光放往别处。

    “等的不耐烦了?”石暝也只是看了眼她,随后又将注意放回眼前的芍药花上。说话时的语气,听着淡漠,却含着略微的讽意。

    叶离倒是没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奴才不敢。”

    “既然选择来了这祁阳殿,就该明白一个道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石暝语气淡淡道。

    他这话似意有所指,但叶离却不能够确定他说这话的真正意图。虽然这句话听上去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她总觉得,他这是在警告她不要轻举妄动。

    就是想到了这一层,她才觉得奇怪。如果他只是单纯地出言训她这个“奴才”的倒也就罢了,可如果是用来警告她的……那就意味着他已察觉出自己的身份并非是个小太监这么简单了。但他要是真察觉出了这一层,那他早该采取措施了,怎还会由着她继续在这儿待着?

    “是。”虽然不明白他的真实意图是什么,但在他没点破之前,她就还是继续装着吧。

    闻声,石暝侧目看了她一眼,也没再多说什么。

    ……

    因为在祁阳殿里,守着像石暝这样一个闷葫芦,整一天的看着他给院子里的花草修剪枝条,拔草除虫,而她没得到吩咐,就只能在边儿上待着。所以这一天,叶离是觉得时间过得太慢了些。

    好在终于等到了晚上,那石暝也没让她继续待着。在伺候他用完晚膳后,他便让她下去了。

    入夜之后,这赵宫里就尤显得寂静。而祁阳殿这里,平日里就很冷清。到了晚上,四周一片漆黑,路上连个巡夜的太监都没有。所以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借着月色照明,离开祁阳殿了。

    祁阳殿那边儿,照石暝的习惯,晚上是不用人过去守夜的。所以她倒是可以趁着这大段的时间出来找地图。

    而像皇宫地图这样的东西,一般都会放在特置的地方。除了藏书阁有之外,便只由户工部的长官收着。

    所以眼下要想找到地图,她就得先找到藏书阁的所在地了。

    可在这偌大的皇宫里,在不明地形的情况下,要找到藏书阁,还是一件挺麻烦的事。眼下无人为她指路,她也只能碰运气四处走走,先熟悉附近坐落着哪些宫殿和建筑。

    出来祁阳殿后,便听见前边儿传来一阵嘈杂声。在走近点,就见一群侍卫举着火把往这儿走来。看他们那阵势,像是在找什么人。

    “你们去前面找找,别让那名刺客跑了!”

    叶离再走近一些,就听见一侍卫这么喊道。

    刺客?

    闻言,见着那些人大有向这边走来的趋向,叶离便想快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谁知刚走到一个拐角,在拐角暗处,一只手就凭空地从暗中伸了出来,直伸向她的背后。

    她先是装着没察觉到,等着那只手快要碰到她的时候,便就手疾眼快地去擒拿。结果身后人却看清了她的动作,还没等她出手,就先一步扣紧了她的腰,将她往他所在的地方拉去。

    “别出动静,是我。”见她的手肘正欲往他的脸上招呼,身后人忙用手挡住。

    “你是谁?”虽然说这声音有点儿耳熟,可谁知这家伙是谁啊,“不想死地赶紧给我松开。”

    “季渊。”季渊正回答着,眼锋微扫,便见有人正向这里靠近,“有人来了。”

    知道身后人是谁后,叶离也就把手放下了。只是,季渊他现在不应该是在去往建康的路上吗?怎么会出现在赵宫?

    见叶离不再挣扎后,季渊于是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来。

    昨晚在他离开之后,他放心不下,也就一路跟着她回了邺城。只不过到了城门口,因为无法出具证明,而后为了进城,花了他不少的功夫。而等他进了城之后,却发现把她给跟丢了。

    本来想在城中继续找她的,可在临近晌午的时候,棘城那边便有消息过来,限他在七日之内将段王孙从赵宫里带出来。无奈之下,他只好让安插在邺城里的眼线帮忙去找叶离的下落,而他则换了个早就备下的身份,以进宫献药为名,潜进了赵宫。

    本想着今晚去藏书阁一趟,将这赵宫的地形图偷出来的。结果地图是到手了,可却惊动了巡查的侍卫。

    他早先听说祁阳殿这附近比较冷清,而且地处偏僻,就想来这儿躲躲,没想到大老远的就看见了佯装成一副太监模样的叶离。

    刚才因为事发突然,所以没多想,就急忙地把她给拉到了这里。

    见着心中记挂的人,此刻就在他怀中,他在惊奇的同时,也感到了惊喜。

    ……

    还好这个位置的隐蔽性较好,那几个侍卫在附近绕了许久后,见找不到人,找了一会儿后就离开了。

    而原先叶离只顾着看着前边儿的动静,所以也没注意到她此刻与季渊离得有多么近。而他的手,现还放在她腰间,显得她整个人像是被他抱在怀里似的。

    见那些侍卫离开后,叶离语气有些不善道,“这会儿,阁下可以放开了吧?”

    闻言,季渊就将她松开了。

    见他松手了,叶离便下意识地退后两步。看着眼前人,她疑惑道,“阁下怎么会在这儿?”

    她倒是奇怪,这家伙不是要去建康谈生意的吗?怎么凭空地到了这宫里头来。而且刚才的那些侍卫好像是来追他的……

    难不成,这家伙其实与她一样,来这邺城也是别有目的的?

    在暗中,季渊虽然看不清叶离此刻的表情,但光用听的,也能听出她语气里的疏离。

    他也没想到,会在这赵宫里碰到她。眼下这一时半会儿的,他又该怎么和她解释他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的缘由?

    不过……她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看着她身上的穿着,想着他此行来的目的,还有她身后所代表的晋……难不成,她此行也是为了段王孙而来的?

    见她问了,他又不好直面回答,便就将问题抛回去了,“那叶将军呢?你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是这般打扮。”

    被他这么一问,叶离倒是噎住了。虽然知道他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肯定也是目的不纯的,但在没探明对方的意图之前,她也不好先一步将自己暴露。于是,她也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故作疏冷道,“虽不知阁下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但道不同不相为谋,叶离就先走一步了,阁下好自为之。”

    说着,她便想离开。可刚等她转身,就职听季渊戏谑道,“叶将军又怎知我所谋为何?还没探明在下的来意就急于离开,这倒不像是将军一贯的风格呢。”

    “不管阁下所谋为何,都与我无关。你我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犯河水便可。”即便知道他来意不纯又如何,只要他不碍着自己的事就好。至于其他,她倒是不想和他牵扯过多。

    “将军这话说得未免绝情了些,好歹在下也是因为担心将军的安危,这才一路追来的。将军这会儿倒是要与在下划清界限了,真叫人伤心。”季渊叹了一声,故作神伤道。

    闻言,叶离嘴角不禁抽了抽。

    她之前明明用迷.药将他放倒了,而她潜进来时,她是确定了身后没人跟着的。所以就算他所言非虚,他又是怎么知道她的行踪的?还有,他又是怎么进来这赵宫的?

    难不成……昨天他压根就没中.药?

    还有,她也不觉得自己和这家伙的交情有多好啊,他犯得着为她涉险么?

    她转过身去,打量了一会儿季渊,这才发现他身上穿的是这宫里头的侍卫服,“叶离倒是不知道何时与阁下有了这么深的交情,能让阁下只身犯险?”

    “将军真想知道?”季渊嘴角微扬,看向叶离的目光里,含着些许暧昧不清的神色。

    叶离被他这么一看,瞬间觉得头皮发麻。

    与他正常地相处了一些时间,倒是差点忘记了他本来就是个妖孽,而且重点是,他好男风啊!

    他的这般表现,该不会是因为看上她了吧?

    “……”叶离沉默了片刻,然后表情有些僵硬道,“我不想知道。”

    月光下,季渊看着她那一副不自然的神情,多多少少也猜到了她此刻内心的想法。虽然这样一来,在她心里的形象会大打折扣,但是她这般,反而要比之前那样一副故作疏离的姿态要好得多了。

    所以,正正经经地跟她公事公办反倒会拉远了他与她的距离,像这般的与她插科打诨,没准儿还能拉近与她的距离呢。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倒是不介意在她面前做个没皮没脸的“无赖”。

    “但在下想说。”说着,季渊便上前一步,而嘴角勾起的弧度则越来越大。

    叶离见此,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但我不想听。”

    “实不相瞒,在下仰慕将军已久。之所以甘愿为将军赴险境,只因你是我的心上人。如此回答,将军可明白了?”这话虽听着像是用来调戏她的,但字字出自他的肺腑之间。

    虽说他在此遇上她实属意料之外,但此番既然遇上了她,不管她到底是不是冲着段王孙去的,他都决定要守在她身边,护她周全。

    叶离实在是低估了季渊,他这表白也不分场合,这样也太随便了好吗?

    呸……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他说这话真的好吗?他要明白,她可是个“正常的男人”啊!他这样莫名其妙的跟她表白了,这她还能好好地装作是个没事人似地面对他吗?

    对着他那灼灼的目光,叶离忽而觉得浑身都不自在了。

    “但我喜欢的是女人。”目前她还是个正常的“男人”,所以正常的男人就该正常地喜欢女人才对,所以她也不是很给面子,就这么拒绝了他。

    “这我不在意,我喜欢你就行了。”看她那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和她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的样子,季渊其实有些想笑。可笑意一过,他却忽然生出了一种想要拥她入怀的想法。

    照往日,如果是以着慕容恪的身份,再面对她时,他不一定敢像现在这般,无所顾忌地把内心里的想法表达给她。庆幸的是,现在他是季渊,所以他就可以像这般没皮没脸地缠着她,可以不用多做顾虑地向她表达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他或许没法儿给她一个完整的慕容恪,但是,他可以给她一个完完全全的、只属于她的季渊。

    叶离一向和正经的人打交道惯了,忽然碰上了这么个没皮没脸的奇葩,顿时有些慌了手脚。尤其是在他一本正经地跟她说“我喜欢你就行了”时,不由自主地就闹了个大红脸。

    虽然她自己也清楚,她是对眼前人没存多少想法的。但是碰上这样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她倒显得有些没辙了。

    “阁下开心就好。”叶离实在不知该怎么回他的话了,现在只想离开,“阁下若没其他事,我也就先走一步了。告辞!”

    然而就在她刚想转身离开的时候,就听季渊悠悠地开口道,“将军初来这赵宫,想必是对这周围不熟悉吧?”

    虽然他也不确定在这之前她是否已经掌握了这赵宫的地形,但问一句也是好的。万一她要是没弄清楚这里的地形,就像刚才那般,在这外边瞎晃悠,到时闯了不该闯的地,那就麻烦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她现在正为地图的事烦恼。虽说尚不明确他的问这个的用意何在,但见他这样,指不定能对她目前的处境有所帮助呢?

    “是的话,我倒是乐意为将军做个指路的。若不是,那正好,我也可以同将军一道了。”反正结果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跟着她就对了。

    “听阁下这意思,是要跟定我了?”叶离闻言,不禁挑眉问道。如果撇去他刚才说的话,要是有他指路,她倒是可以少做些无用功。

    要是拒绝了他这番送上门来的好意,继续在祁阳殿里等着石暝的动静,她不知还得等到什么时候。

    而眼下,段氏与石赵也算是决裂了,那么段王孙在这皇宫里的处境只会愈加困难。

    如今石虎尚在病中,所以暂时还不会动段王孙。可等他痊愈之后,是否会着急对段王孙下手还在未可知之中。

    所以为今之计,只有快些救下段王孙,如此才可以免于被动。

    “跟定了。”看着叶离眼里闪烁着的那抹算计的亮色,季渊的嘴角再次上扬。看她这样,就知道她已经考虑好了。

    “既然阁下坚持,那我也不便多说什么了。只不过阁下要跟着我的话,恐怕还得换个身份。”她现在已把祁阳殿当做她在这赵宫里临时的据点,所以一时半会儿是不会离开这儿的。而季渊若想跟着她,那他只能暂时跟她一样,先在这祁阳殿里装作太监了。

    “多此一举。”季渊有些嫌弃地看了眼她身上的太监服,“侍卫也能够出入皇宫内院。白天我就守在祁阳殿外边儿,你有事可以过来找我。至于这晚上嘛……”说着,他不怀好意地朝着她眨了眨眼,“将军要想来个月下幽会什么的,在下也是欢迎得紧哪……”

    闻言,叶离睨眼瞪了眼他。这厮现在的一颦一笑,她看着怎么就那么觉得想往上边儿挥一拳过去呢?

    商量好后,时间也不早了。叶离这时候才想起,她今晚这去哪过夜的问题还没解决呢。

    其实,最尴尬的不是这个。尴尬的是,正当她想走了,就听见背后飘悠悠地传来一句,“叶将军想好今晚去哪儿过夜了吗?”

    其实这也是季渊刚刚想到的。因为以叶离现在这样一个假太监的身份,她是不可能下去和那些太监挤一个房间的。

    而且……问题是,她知道太监们休息的地方在哪儿么?

    见她没应声,季渊就了然了,“我倒是可以为将军提供一个暂时的落脚的地方,不知将军意下如何呢?”

    “……”虽然明知眼前人是个危险的,但眼下,好像除了答应,也找不出更好的法子来应对眼前的问题了。

    “……在哪儿?”

    见她答应了,季渊自是喜不自胜,“就在离这儿不远的齐云殿。”

    他此次是代表着幽州季家前来这石赵皇宫献药的。不过这献药是假,借着献药一事潜进赵宫倒是真的。

    因他目前的身份是幽州城的无尘公子,所以就算是石虎也要给他三分薄面。因而在献完药后,石虎便在宫内安排了一处宫殿给他休息。

    他之前打听到,两日后凉国使者便会抵达邺城,到时两国联谊,势必会有一场朝宴。这样一来,他便有机会继续留在赵宫。

    如果所料不差的话,此次凉国来邺城,应该就是想与之联盟的。如此一来,以石虎如今的状态,届时他的注意力便会从段王孙身上转移出去。如此,他便有机可乘了。

    虽说眼下叶离她也是冲着段王孙来的,但在这件事上,他们就各凭本事吧。若是她有能力救出段王孙,那他也不会跟她抢。若是她没法儿救出段王孙,到时就不能怪他从她口里夺食了。

    他在想到叶离来此是为了救出段王孙时,也顺带想到了她有可能也是因为段王孙身后所代表的段氏鲜卑一部的势力,以及段氏身后的那些汉族政权。

    这对于燕和晋来说,都是一块具有不小诱惑力的肥肉。唯有将这块肉套牢了,才可能有继续扩张领地的可能。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将这块肥肉拱手让出去的。即便对方是小七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