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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小小心知肚明赵月华的意图,口中客气道:“这怎么好意思呢”,手上却毫不客气地接过那些包裹,接着朝赵月华摆摆手,潇洒离去。
全程赵凡默然无语,直至司小小背影消失,他才凝视远方陷入深思。在他的记忆中,司小小始终是个令人厌烦的存在,自幼便粘着他转,那副讨好的模样让他极为反感,因而从未给她好脸色看。哪怕司小小曾精心炖汤给他,他也未曾尝一口,全被赵月华享用。
在赵凡眼中,司小小只是个娇弱依赖人的女子,他向来看不起此类女性。然而今日,他却看到了一个与往日截然不同的司小小——不再是他印象中那个只会为他操持家务的柔弱少女,而是个胆识过人、能施展过肩摔的独特女孩。
赵凡不禁对自己的认知产生质疑,却又无法抑制地想到,这样的司小小,的确与众不同……
赵月华亦有同感,此刻竟有些懊悔未询问司小小现居何处,以便日后能时常写信联络感情。
另一边,司小小手头宽裕后,先是带孩子们去国营小饭馆享用午餐。虽只是寻常小店,但菜品味道尚可,司小小虽挑剔,倒也并非难以取悦之人。至于三个孩子,初次下馆子,既觉新鲜,又因饥饿吃得津津有味。
饭饱酒足后,司小小带领三个孩子步入百货大楼。甫一踏入商场,三个孩子即被眼前的景象震慑,这里有华丽的服饰、有趣的玩具,更有许多闻所未闻的新奇商品,甚至还有自行车!尽管在村里,顾雍尘家的生活条件已算上乘,但孩子们也只是偶尔在电视上见过自行车,此刻见到那熠熠生辉的“凤凰牌”标识,皆流露出羡慕之色。
司小小见状淡然一笑,自行车在现代社会遍地皆是,尽管她有足够的钱购买,但这并非她此行的目标。
她引领孩子们来到服装区,精心挑选数件让他们逐一试穿。小刚和小虎略显拘谨,而丫丫则兴致勃勃,抢先把衣服抱进试衣间,按照司小小的审美一件件试穿起来。看到弟妹如此落落大方,小刚的紧张情绪也逐渐消退,两人开始尝试试穿,并羞涩地走出试衣间让司小小品评。
司小小对他们的穿着效果均表示满意,遂豪爽地为两个男孩各选购两套衣物,为丫丫购置三条小裙子。打包完毕后,除丫丫外,三个孩子各自提着属于自己的衣物,规规矩矩地跟随在司小小身后。小刚仍有些别扭,不愿接受这个女人的钱财,但司小小一句“不买就亲你”令他瞬间面红耳赤,只能心中暗骂其不知羞耻,却也只能提着衣物离开。
司小小两手空空继续逛街,见到心仪之物便果断购买。她想起顾雍尘的衣柜似乎只有寥寥几套衣物,索性也为他购置了几件。尽管前世司小小并未结婚,恋爱经历亦不多,但她并非清心寡欲之人,偶尔光顾夜店时也会叫上男模作陪。虽不确定顾雍尘的具体尺寸,但司小小凭借对其身材的观察,大致估算了尺码,从头到脚为他置办齐全,连内衣裤都买了好几条。
顾雍尘的衣物同样由孩子们负责提拿,年纪稍小的被暂时排除在外,只能在一旁噘嘴生闷气。不过他暗自发誓,等长大成人后,定要每日帮妈妈提东西!
购完衣物后,司小小领着孩子们来到乳制品柜台。在这个年代,乳制品实属稀罕物,幸亏司小小财力充足,她浏览价格后,笑盈盈地询问:“小姐,我想买三罐,能给个折扣吗?”
销售人员瞥了眼司小小的穿着,略带轻蔑地转头:“对不起,我们这儿是实价销售。”
司小小并未动怒,这个时代的服务员大多捧着铁饭碗,傲慢些也在情理之中。她怀抱丫丫,拿起三罐麦芽乳,又挑了两罐奶粉,温言道:“美女,你看我买这么多,抹个零头应该不违反规定吧?”
“哎呀,您真是人美心善,看您挑的都是好东西,若孩子们喜欢,我以后还来您这儿买呢。”司小小言语甜美,短短几句便逗得售货员忍俊不禁,最终只得无可奈何地妥协:“既然如此,那就给您抹个零吧。”
司小小闻言喜笑颜开:“太好了,谢谢您啊!”
小刚瞠目结舌地望着司小小砍价,最终那名售货员乐不可支,甚至慷慨赠送了她一些试吃样品。待司小小离去时,手中已是满满当当,囊括面包、奶粉、蜂蜜、糖果,还有牛奶与各类衣物,一家五口人手皆被填得鼓鼓囊囊,几乎都要拿不动了!
然而,司小小自己的物品却一件未购,并非她吝啬,而是她并不急于一时。毕竟,原主被逐出司家时,随身携带之物已颇丰,此刻亦无需急切添置,故决定留待日后独自进城时,再来一场痛快的购物狂欢。
此时已近下午,众人逛得疲累,然时光尚早。司小小先去警局办理了户口迁移手续,接着领着孩子们来到路边小店享用下午茶点。途中偶遇一位卖糖葫芦的商贩,首次目睹如此色彩斑斓的糖果,小家伙们顿时挪不开步。司小小瞥见他那摇摇欲坠的乳牙,虽未停下购买,但小家伙并未因此沮丧,仅是略显失望。
他们寻得一家售卖糖水的小铺落座,司小小将菜单递向小家伙,笑盈盈地道:“你现在牙齿状况不适合吃糖葫芦这类既硬又粘的食物,不过这里的其他小吃可以任你挑选。”
“真的吗!”小家伙双眼瞬间亮起,兴奋地贴近菜单,与小虎、丫丫一同精心挑选心仪之物。
小刚凝视着司小小,内心愈发五味杂陈。他原以为,在他们这些兄妹中率先接纳她的司小小,定会对她无底线宠爱,如同寻常后妈那样,唯恐对孩子照顾不周而遭人诟病。谁知,这女子虽疼爱有加,却也真心为他的健康着想,是实实在在为他好,并非一味溺爱。